伊兹确实想住进洛河家一样。
洛河不管、陈墨管不动、我劝不来。
她正大光明住进我的卧室。
“不再睡一阵吗”
“不睡了。”
不过如果她睡沙发会更好。
至少我的睡眠质量能得到保障。
腰疼腿酸，简单点说，就是做为妻子的义务之一。
“想吃点什么吗”
“上次都低血糖晕倒了，可不能忘记吃饭。”
“随便，我都可以。”
我起身往浴室走，前晚的睡衣早被糟蹋得皱巴巴，还能完整挂在我身上都得庆幸伊兹前晚还记得收敛一点。
“想喝汤。”
喝楚茗煮的奶油蘑菇汤。
“知道了，我给妳做。”
伊兹出现在我身后，她抱着我。
“松开。”
“露露，再抱一下。”
“三秒内不松开我赏妳拐子。”
她的双手却正正好把我捆紧。
“调皮。”
“好啦，我去给妳煮汤喝。”
她笑着松开我，转身下楼。
镜子里的我锁骨下都是她留下的印子。
好脏。
无原因的觉得脏。
“露露，刚才克里斯汀给妳她消息”
是陈墨。
“好，我马上看。”
陈墨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外说。
“我进去”
“进来吧。”
我从浴室出来，陈墨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职业装。
“妳有兴趣吗”
“还行吧，这场接不接都对往后影响不大。”
“主要卡在婚礼后妳跟伊兹的蜜月期。”
蜜月只是为了满足媒体大众才有的假期。
“算了吧。”
时间不多的人做什么决定呢。
“没睡好”
“还可以。不喝酒了有点难睡着。”
“必须得习惯。这只是过渡期。”
药已经听我的任性停了，至于酒是陈墨要求的。
伊兹炖了清汤。
虽然不是奶油蘑菇汤。
算了，勉强接受。
“第一次试露露，妳尝尝看。”
她给我一小碗跟调羹。
汤清澈见底，是罗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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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
我又回到当初住的民宿。
距离白露的婚礼正好还有一个月。
我想这段时间应该足够我确认白露是不是在意我。
应该够的。
我想是足够了。
我一边哄着自己，一边走到当初订的民宿门口。
问了民宿家的女儿才知道民宿老板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就她一个念完中学的小姑娘顾着生意。
她不知道那幅画的事，我只好继续住着等老板回来。
我又开始守着日出画画的日子，从早晨五点的闹钟开始，往周围的湖泊写生、直到六点出头返回民宿吃早餐。
跟来来往往的旅人或是当地人打交道，用一幅画换一则故事、一杯奶茶、当然还可能是一小桶酒。
极自在的生活。
直到我待了一个多礼拜才遇上出院回家的老板。
老板左腿大抵废了，骨癌最终选择截肢治疗。
以前老板还带我进山过，可惜了。
以后没人带我进山了。
老板说，去年十月左右，突然有人以收藏的名义从他那把画高价买走。
至于对方是怎么样的人老板说不太记得了。
但是对方给了老板一笔钱当作装修费。
收画的至于这么大方
然而这么大手笔的收购方式，我只想得到白露。
我问了老板，是不是一名女性过来把画带走。
得到的答案却不是我希望的。
两壮硕大汉亲手把画安置在车上。
“画有归处也是好的，妹儿别在意了。”
老板抽水烟，此刻我跟老板间隔了层层烟雾。
“老板，能告诉我往湖泊的路吗”
老板深吸一口水烟，缓缓呼出。
“现在不让进了。”
“为什么。”
“只有老头我才不会迷路，妳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进山进湖泊得走不出来。”
“我记忆很好的。”
老板嗔笑。
“行，给妳说阿。”
老板说，往后山树林一直走，碰见树杆上缠了一条红布的树就马上左拐。
左拐正好有条小石子路，顺着走、不拐弯。
就能走到。
但是太多人在小石子路上走岔了，就再也没回来过。
“妹儿，带点干粮，一走就得走上两个小时。”
对，老板说的湖泊离得远，也不是我早晨时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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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喜欢番茄。
尤为讨厌。
我拨开汤碗里的番茄粒，挑着牛肉吃。
“还是挑食。”
“我不喜欢番茄。”
伊兹坐在我对面，用她的汤匙一点一点把我碗里的番茄挑走。
“可惜了这汤，蔬菜才是最好吃的。”
“妳喜欢妳吃。”
我丢着剩下一半的汤回卧室。
好奇怪啊，以前对她下厨这件事很开心的。
现在却变成导火索。
好像我的脾气在一瞬间被点燃。
突然的想念别庄。
想念自己在卧室看雪的日子。
还想念木山上的别墅。
想念楚茗。
想念她在我面前画画的模样。
想念还想念她的那一道汤。
算了，回不去了。
这样就好了。
尽可能地维持现状，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洛河不知道打哪来的想法，在我的行程中强硬加上了跟伊兹的婚纱拍摄。
原本我没打算拍，伊兹对这件事并不热衷。
我跟她很有默契的不提。
为着这件事，我跟陈墨算是烦恼了几天。
她换上白西装，头发整齐束在脑后。
手捧一束白玫瑰。
她在更衣室外。
而我透过更衣帘的缝隙瞧见她。
外贸协会的我心动了。
只动了那么一瞬。
“好了，可以出去了。”
陈墨替我整理好裙摆，在我后头提着拖尾。
“伊兹。走吧。”
她望向我的那一刻，彷佛整个人僵硬站在原地。
“发呆”
“没、没有，我们走吧。”
“嗯。”
伊兹真的不会看镜头，被闪光灯晃得不停眯眼睛。
“看镜头。别看我。”
察觉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我叫住她。
“喔。”
不只不会看镜头，手脚也不协调。
还是靠着摄影师的指导，她才勉强拍完第一套。
“这就是妳工作时候看到的”
我点头。
“妳怎么做到的，在闪光灯下完全不眨眼睛。”
“连续被闪光灯照上个几年妳也可以。”
我丢下她往更衣室去换下一套造型。
她的造型简单，不过是换个西装外套而已。
“露露，喝水。”
陈墨把水交给我，在我身边给我说刚才她收到的消息。
“楚茗失踪了”
“最后跟她见面的是任橙，她说楚茗想去一趟天城，但是去了之后就音讯全无。”
“要找吗”
“找。对了别跟伊兹提。”
“知道。”
失踪，大概又上哪玩开心了吧。
第二套是鸽子血色低胸v领长裙，裙正好触碰地板，算是方便行走礼服了。
伊兹只换了领带，明眼人看得出她这条领带是今年还没上市的款。
洛河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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