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好好一杯酒将近半杯都是果汁。

    “都变成果汁了。”

    我晃着杯子，米米他们都准备结帐下班。

    就我一个，还坐在吧台边。

    “喝多了妳，楼上米米住着，妳将就一晚上”

    叫我的是店里屈指可数的男店员之一。

    “都行吧，反正回不了家了。”

    “哪有，上次妳走了好久才到家。”

    “妳为什么知道。”

    我原本想翻身越下吧台，米米突然叫住我。

    “白姐姐说的。”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跟了我一路

    天啊，今天的心情更差了。

    她会以什么样的情绪看着我。

    还是默默地听我边走边唱歌。

    实在是想太多了。

    她不会这么做的。

    绝对不会的。

    他们说的一定是假的。

    我认识的白露没有这么好心。

    我好像把她当坏人了。

    明明不是的。

    她是很好的人，扶植我找回兴趣的人。

    但是她离我越远，我越不知道该不该坚持画画这件事。

    起初是为了她而动笔。

    才有了后来源源不绝的案子。

    现在的成就，真的是我愿意得到的吗

    米米跟我说，白露曾徒步陪我走了好一段路，听我哼着歌。

    摇摇晃晃的走着。

    甚至我差点跌出车道。

    也是她把我拉回来。

    她就这么安静地做这些事

    我真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

    只是隐约的觉得。

    她在意我。

    只是当我察觉的时候。

    太晚了。

    她要嫁给冷绥光嫁给伊兹。

    嫁给楚悟。

    我的姐姐。

    “再来一杯吧。”

    我坐回吧台上。

    一切认为心灵相通的瞬间只是错觉。

    我认为她能自由，她认为我会远走高飞。

    我怎么会呢

    我做不到自己远走高飞。

    难道就要强加在她身上吗

    白露阿，妳其实肩负着牢笼，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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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接下几场国内的秀场。

    伊兹不在。

    她被洛河留在德国准备接下来的新秀场。

    其实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国。

    就是一时候脑热才决定的。

    最后是我自己跟洛河说，我同意她的安排。

    这样我就能让伊兹放心了，对吗

    五月中，我就能正式回到柏林活动。

    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放下一切，对不对

    下意识告诉我，这是对的。

    只要能让伊兹知道我的痛苦就行了。

    只要我能不痛苦，就可以了。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好看吧，其实上次妳回来就打算给妳试穿，就是妳停留的时间太短了。”

    黄金周结束正好回来几天，之后接着不落地的到处跑。

    直到最近。

    镜子里的我白纱加身、头发干净盘在脑后。

    她没瞧见我脸上的哀愁。

    这样真的好吗

    “露露”

    “没什么。”

    “多好看阿，还有两套，要今天一起试穿吗”

    “嗯，一起试。之后我还得跑义大利几天，会准时回来。”

    “我听克里斯汀说了。这么忙身体不要紧吗”

    “陈墨在，没事的。”

    我让身边的助理们拉上更衣间的帘幕。

    “露露。”

    “我会注意自己的状况。”

    最后是陈墨把她拉走。

    连日来的忙碌，加上中断服用药物，到现在还能撑着不倒下。

    该是奇迹了。

    后两套分别是跟过去高定秀非常相似的长礼服。

    什么样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甚至我的婚礼，可能也只是一场秀而已。

    一场专门展示品牌高定的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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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醒”

    我睡着了

    看来应该是的。

    “醒了就赶紧起来，别给我丢脸。”

    是谁

    我从桌上艰难爬起，银白色的发丝在我视线内晃悠着。

    任橙。

    “妳、妳怎么在这。”

    “有个人呢，在我晚上工作期间发了不下五十条跟白露有关的消息，连我助理都看不下去。”

    我突然清醒，翻出手机。

    没电了关机了。

    “也没有发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太吵了。”

    她说我没有给她发奇怪的消息，彷佛紧张退去。

    酒也醒了。

    “这次怎么找到我的”

    我揉了头发，任橙给我一杯水。

    “很简单，猜的。”

    “跟没说一样。”

    “不会是因为白露要结婚了妳在这买醉”

    这样算是买醉吗

    我只是单纯的常来。

    “不算吧。我只是想来。”

    我接过任橙给我的水，冰的、上面还浮着冰块。

    “那不至于喝这么多吧。”

    任橙看着小票。

    她替我结帐了

    “既然妳醒了就走吧，车在外面等。”

    “上哪”

    “当然是把妳丢回家啊。”

    我无奈起身。

    她拉着我的衣角往外走。

    凌晨两点半，店里许多灯都关了，只剩我坐的吧台灯亮着。

    米米跟她同事们正在结帐、整理环境。

    外面冷了许多。

    明明四月出头了，本不是该冷的时候。

    任橙车上只有她司机等着。

    “妳助理呢”

    “早下班了。当然是偷摸着来的啊。”

    “让她知道我出现在酒吧明天得上热搜。”

    她聪明，偷着出现在酒吧。

    “我看妳天天泡在酒里也不是办法，回来棚里吗”

    “算了吧，我打算再去天城一趟。”

    “治疗旅行”

    “没什么，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去确认。”

    对，有些事情我没搞懂。

    对于我的画怎么会出现在她手上这件事。

    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在意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