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套路,温柔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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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柔情蜜意在此时

    潮水退却,他收拾好自己后,又帮我穿好裤子……车内很暖,我背靠在座位上,他身子斜躺着,头枕在我腿上,我一手轻揉着他的头发,一手在他俊美的面颊上抚弄着,柔情蜜意铺满这狭小的空间~

    “这个时候,你还敢说你不爱我?”他抓住我的手,问道。

    “……”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模模糊糊的说着,“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感觉愉快舒适就好,非要概括成什么‘关系’,或者要用些话表达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笑了笑,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突然说到,“你对我的身世背景,真的不感兴趣?”

    “你愿意说,我就听着。”

    他稍稍酝酿了下,沉声开口道,“一直不想跟你说实话,只因为我身世实在不怎么光彩,简而言之,我爸是个有妇之夫,我妈是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不经我同意就把我创造出来了,给了我一个我永远没法改变的私生子身份……”

    听到这些,我有那么一点点动容,示意他,“继续。”

    “在我记忆里,我妈是个很漂亮、很温柔、很坚强又特别善良的女人,”他说到这里,目光都柔了很多,十分感性的讲述道,“从我出世起,就一直跟我妈相依为命,她喜欢那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江枫。我们的感情很深,小时候,她我的倚靠,我的一切,我也是她唯一的快乐和牵挂……那时候,只要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就永远是无忧无虑的,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什么不堪。”

    他说到这里,闭上眼睛,似乎已经说不下去。

    “然后?”我催促道。

    “就在我10岁时,我那个生父找到我们,说要把我接回去‘认祖归宗’。不知他们是怎么谈判的,最终我妈同意了。那天,我爸家里来了几个人,强行把我和我妈分离,我妈除了哭,并没有要留住我的意思,那一天,是我这一生的噩梦……离开我妈,我自己的天也塌了,我哭得撕心裂肺,拼了命要从那几个人手里逃出来,但终于还是被带走……跟着生父到了那个陌生的家,面对那些冷冰冰的面孔,我活的痛苦、孤独、绝望……我经常离家出走要去找我妈,却根本不知道朝哪个方向走……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病的要死了,我妈还是没来看我,我只能认命,从此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家里生活,长大,再也没见过她……”

    江枫眼眶有些发红,自言自语道,“她永远不知道她当年抛弃我,把我交给那些陌生人带走的时候,10岁的我心里有多恐惧,也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在那个陌生家庭活的多压抑,这些全是拜她所赐,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从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我的心渐渐软了下来,沉浸在他这份荒凉的诉说里,手指仍旧无意识的在他面颊上轻抚着……我深深的注视着他这对幽深的眸子,不知不觉就移不开了~

    “今晚是除夕,不说那些陈年旧事。”我轻描淡写的转移话题,“现在,我想听你唱歌。”

    “唱什么?”他从我身上起来,靠坐在皮椅里,似乎已经从刚才那份忆里走出来。

    “等我想想,”说着,我拿过他的手机,点开上面的一个音乐APP搜了搜,“就唱这首《沉默是金》吧。”

    “原来你喜欢这种老掉牙的歌,”他调侃着,接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歌词,“行吧,既然你要听,那我唱给你听。”

    说完,他直接进入状态,对着歌词用粤语清唱了出来,唱的十分动情,“夜风凛凛,独回望旧事前尘,是以往的我充满怒愤,诬告与指责积压着满肚气不愤,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

    听他唱歌的声音总是一种享受,让人温暖,也让人伤感。

    我趴在他肩上,忍不住的跟着哼唱起来,“现已看得透,不再自困,但觉有分数,不再像为往那般笨,抹泪痕轻快笑着行……”

    这首《沉默是金》,其实是N年何遇最喜欢的,经常在我耳边单曲循环的听,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以至于,后来他去世以后,我每次想他时就是听这首歌,每次去KTV也会必点这首,听到那熟悉的旋律,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当年和他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心头就发酸,眼眶也会湿润~

    在车里待到凌晨1点过,四周都响起新年的鞭炮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已经在这郊外待了两三个小时,彼此都有些困了。他开车把我送回了家,再回他自己的住处。

    刚走进客厅,何奕立即就从楼上冲下来,又惊又喜的喊着,“你终于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我问。

    何奕冲到我面前,对我左右前后一阵检查后,生气的质问,“你到底去哪里了?!手机没带,鞋子也没换,我还以为你在家门口被谁劫持,两个小时前还打了110报警!”

    我这才想起自己出门之前有多仓促,大除夕夜的,也难怪何奕会这么担心。

    “抱歉……”我不想跟何奕说实话,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送你恺哥走的时候顺便跟他一起上车去了他家一趟,忘了给你说一声。赶紧去睡觉吧,没事了。”

    何奕瞪了我一眼,很无语的说,“骗我有意思吗?你失踪的第一时间我就给恺哥打了电话,他现在还跟警方在外面找你。”

    “真的?”听到这儿,我赶紧给周恺程打电话,打通以后报了个平安闲聊两句就挂了。

    何奕还是不依不饶的瞪着我,“嫂子,为什么不告我,你实际去见了江枫,一见就是3小时?”

    我叹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很晚了,去睡觉,明天是春节,要早点起来。”

    “今天已经是春节了,”何奕加重声音提醒道,“现在凌晨一点半。你为了见个小白脸,除夕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觉得他很是无理取闹,不想跟他多作解释,自己朝楼上走去。

    “嫂嫂!”何奕拦在我跟前,眼神冷硬的看着我,低声道,“你已经忘了我哥了?”

    听到他这句质问,我心底微微一阵抽痛……

    “何奕,你今晚到底想干什么?一定把我这3个小时的行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不需要,”何奕眼底添了些悲哀,他侧过身去,双手插在裤兜里,“说到底,我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自从我哥死后,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对象,连周恺程都看不上的,现在,却莫名其妙被江枫这种小白脸迷得晕头转向……呵,你大概真的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

    何奕的心态很复杂,他一会儿拿周恺程跟我配对,一会儿拿他哥何遇来提醒我,一会儿又是他自己,我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几个意思。不过他在我这里,始终只是个20岁的大男孩。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慰,“每个人都有私生活,江枫不过是我私生活的一部分,在这方面,我自有分寸,只是希望你也该学会成熟了,毕竟,你以后还会有自己的事业、爱情、家庭,我不会永远都是你唯一亲人。”

    “你错了,”何奕脸上是少有的深沉,“你永远都会是我心里的唯一。你的地位,没有谁可以提替代。只不过,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有人在悄悄替代了,呵。”说完,他黯然的上了楼。

    我愣在原地许久。

    因为不用走亲戚,在往年的春节里,我跟何奕都会出去旅游。但今年,前几天在下雨,再加上彼此心情都不太好,我们都没出去,他自己倒是约了几个在广州的同学出去娱乐消遣,我则一个人在家,闲的没事就继续忙开年后的工作。

    想想这样的日子也是挺无聊的,这么豪华的大房子里,就我跟何奕每天面对面,而我自己又没什么可以解闷的密友,一个人除了开个车兜兜风,貌似去哪里都会显得形单影只。最终,我还是没按耐住又去找江枫。

    本想给他打电话来接我,但我这次不知是出于怎样心态,打算自己去他家。

    他的住处我在前段时间去过一次,在市区某个普通的高层小区里,据他说还是租的。

    这小区物业管理没那么严,我停好车子不必刷卡就跟一些业主混了进去。进入电梯,到了他所在的楼层,来到他门口,我直接就不轻不重的开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