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套路,温柔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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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别再让我这么痛

    跟何遇又重新回到了斯德哥尔摩的住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何遇的情绪骤然变得很低落,整个晚饭时间都没怎么说一句话,吃了饭就早早的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我仍旧跟江亦如住一起。我自己心里也很不平静,一会儿是今天滑雪遇到的惊魂时刻,一会儿又是对国内那些人和事的惦念,躺床上一直睡不着。

    这个时候,酒店房门外又有人在轻轻的敲门。仅听这敲门的力度,不用说也知道是何遇了……我犹豫了几分钟,听到他连续敲了好几次,只能起床来把门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何遇,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眼神恍恍惚惚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有事吗?”我轻轻问道。

    “有事吗?我现在有事才能来找你了?”他猩红的眸子里闪着激动的情愫,伸手就把我扯住门外,有些粗鲁了的把我圈在他臂弯里,酒气扑面而来,“你不是我老婆吗,晚上为什么不来我房间,”他说着,就硬推着我往他房间走去。

    这样的一个深夜里,我不想惊动隔壁的房客,也就没有做出太过强烈的抗拒,在浑浑噩噩中跟着他去了。

    回房后,我默默的坐在一边,他则继续喝酒,瑞典本地的伏特加,如此烈性的酒,快被他一个人喝得见了底……而我没有劝阻,他喝到最后把酒瓶子往地板上一摔,摔得粉碎后,自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茫然的看向窗外,双眼血红,眼角不知不觉的就淌下泪来……是的,他竟然哭了,眼泪越涌越多,用手背随意的擦了擦,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见到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在面前痛哭失声,我的心也彻底乱了。

    我用纸巾给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哪里不舒服吗?”

    “这里,”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哽咽着,苦涩的说,“这里好痛,痛得要命……你能不能救救我,别让我这么痛?”

    我叹了一口气,冷声到,“是吗,我能怎么救你?”

    “别对我这么冷漠,给我一点妻子的温情,”他醉醺醺的说着,一把又将我搂抱在他怀里,一边乱七八糟的吻我,一边语无伦次的说,“灿,你以前那么疯狂的爱着我……你说我是你的唯一的男人,你说要永远忠诚于我……为什么到现在一切都变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再是我的了?”说完,他搂着我只顾呜呜痛哭,哭得身子发颤,像个黑暗里无助的小孩。

    我转身来,用自己衣袖为他拂去了面颊上的一些眼泪,默默的把他的头揽在自己怀里,“何遇,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现在不是完全的‘自由之身’了,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我们都已经不再纯粹,何必再执念那段回忆呢,勉强回去了也找不到以前的美好了,何况你现在背负着另一个女人的情债,跟她的家族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还怎么来给我未来?所以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敢再冒险了。”

    “你就尽管折磨我吧,”他根本就不正视我提出的段家的问题,说道,“绕来绕去,你不就是对我当年的离开不能释怀吗,是不是非要我真的再死一次,你才肯原谅我?”

    “……”我觉得这样跟他扯下去,又会是没完没了,于是干脆闭嘴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推开他,就要走。

    可实际上,我在他面前有什么必要挣扎呢?已经到了这步田地,难道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坚守的吗?

    折腾到半夜才睡去,他在醉意迷蒙中仍牢牢的圈住我的身子,不许我离开。我因为也累得不行了,就靠在他身上,拉过被子跟他同床共枕的睡在了一起。

    也不知睡到几点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噩梦,居然梦到自己掉进蛇窝里,我吓得在梦里又哭又喊,连续不断的喊着江枫的名字,让江枫快来救我,一会儿又让江枫快跑……喊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猛然惊醒过来,醒的那个瞬间,嘴里还清晰的喊了‘江枫’二字!

    睁眼一看,房间里的灯已经开了,我浑身冒着冷汗,稍稍一扭头,看到旁边躺着何遇,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何遇显然是听到了我在梦里的话,他冷冷在靠坐在床头,也不发声,整个神色晦暗的坐在那儿,然后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起来。在烟雾氤氲中,他显得寥落而颓败。

    “你走吧,”他吐出一口烟雾,声音都是哑的,“与其被你这样侮辱,我不如自己一个人过。”

    “好。”我不跟他辩解,穿好衣服就好走。

    可我才刚刚下了床,他又不甘心的扯住我,嗜血的眸子瞪着我,恨声骂道,“陆云灿,你个贱货,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那你掐死我吧。”

    “你——”他气得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滚!”

    我起身来,向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我自己的床上,将头蒙在被窝里,我偷偷的哭了一场,虽然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哭泣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总之,整颗心都乱透了!前所未有的乱!就好像,灵魂已经脱离自己的躯壳,我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三天,何遇都没有来找我,我也没有去找他,不清楚他的行程。然而,经过跟他这些天的纠缠,我心情也自然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每天茶饭不思,待在酒店里哪也不想去……

    这天,当我偶然打开自己手机的微信,发现何奕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他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姐,我的日子不多了,还能再见你一面吗?”——这是他在微信上发给我的一句话。

    这样的图片,这样的一句话,刹那间让我心头猛地一震!!

    发生什么了?我再次仔细看了看何奕躺在医院的照片,发现他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剃光了,面色苍白,穿着病号服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病床旁边还连着几台仪器……

    何奕病了?!日子不多了?

    来不及犹豫,我赶紧给何奕打了个越洋电话过去。

    他那边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喂?是……是云灿吗?”这声音是陶姐发出来的。

    “是我,陶姐,你快告诉我,何奕到底怎么了?”

    “真的是你,”陶姐在电话显得有些激动,“云灿,你跑哪里去了啊,大家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问你何奕怎么样了?是不是病了?”

    “他……嗯,病了,”陶姐难以启齿的说出口,“他现在不在,我就接听他的电话。”

    “他去哪里了,到底什么病?!”我越想越着急。

    “他……去化疗了。”

    听到‘化疗’二字,我犹如五雷轰顶!

    不可能!怎么可能?何奕才20岁,那么年轻健康有活力,怎么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而我无毫无所知?不过短短几秒钟,我感觉到心脏都抽痛起来,不再跟陶姐多聊,嘱咐她务必照顾好何奕,自己马上回国。

    然后接下来我就乱成一锅粥了,糊里糊涂的啥也不想就想着飞回国内,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何奕。谁的安危我都可以不当回事,但唯独何奕是重中之重。

    一时间,我手忙脚乱的又是查询最近的机票,又是想着对江亦如的安置问题。最后我只能去找何遇。

    敲开了何遇的房门,里面一片狼藉。原来他这些天也没有出门,一个人在酒店里喝得烂醉如泥,堕落的不行,当听到何奕生病,并且有可能是肿瘤一类的病情时,他一下就清醒了。

    不能再耽搁下去,何遇买了三张晚上从斯德哥尔摩飞回国内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