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凤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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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误会、珍惜(2)

    比起前世那种冷冰冰的特工身份,即便她现在的身份并不怎么样,也不算国家级的荣誉人士,但是她更喜欢的现在的生活。

    第一次有了亲人,有了爱人,有了许多要牵挂的人。

    舞府内。

    看着门口那个先皇敕书“舞府”龙飞凤舞的大字,舞相心里一时百感交集。舞家的荣耀也持续了很多年了,陡然失去时固然不能接受,如今回来时,心里却依旧是五味陈杂,唏嘘不已。

    这或许就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吧。

    他不算一个彻头彻尾的清官,裙带作风这根本难以避免,光光为了倾城,他就走过无数次后门了,更不用提什么贪污受贿。

    他蹒跚着走到门口那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然后颤抖着双手推开门。

    在这样生意盎然的夏季,院子里却依然一片萧条。

    之前抄家,这屋内值钱的和不值钱的都一并被收走,只留些实在破烂的佣人家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进了屋内,然后双手伸进一个十分不起眼的暗格之中。双手大力一抵,墙上的一块石板忽然旋转了过来。

    他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夜明珠将原本应该密不透风的漆黑密室照的如同白昼。光滑的墙壁上挂满了名家字画,珍稀物什,以及一些账本。

    他抚了抚胸口,庆幸的是这里没有被洗劫。

    外面摆着的多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所以皇帝过目后才会放宽心,幸好他留了一手,不然这被抄后的日子又要怎么过。

    即便是国丈大人,被安上“前朝遗孤”的身份,日子都不会好过。

    他再一次看了一眼这间明如白昼的屋子,然后走出旋门,合上暗格。

    舞夫人等在屋外,见他出来后又心急如焚地问,“老爷,家里没有一点银子了,倾城明日就要回来住,这可如何是好!”

    舞相淡淡地抬眼,“夫人先好生回房歇着,这件事你不用急,我自有法子。”眼见着舞夫人走进了他们的卧房,他又回到书房再次走进了密室里。

    他叹了一口气,拿下挂着的一幅名画,然后走出门。

    在书房里迅速地写好一封信,他乔装出门,独自一人去了茶庄。

    云卓茶庄。

    他看了一眼迎风招展的旗帜,然后走进了屋内,茶庄伙计看到他,急忙迎上问道:“您要点什么?”

    他淡淡扫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掏出碎银递给他:“带我去上面的雅座。”

    那伙计立刻心知肚明,一听“雅座”也知道是个得罪不起的人,便连忙赔笑道:“是。”

    他又淡淡地吐出一句,“叫云卓那老头子来见我。”

    伙计心里一惊,但片刻后又恢复了镇定,他讷讷地答道,“是,是。”

    雅座内。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坐在舞相对面,目光深沉地看着他:“先沉。”

    舞先沉端起茶盏,吹开茶叶,慢慢地呷一口,“云卓,”他抬了抬眼皮,“之前的事情,谢谢你了。”

    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只是报恩,你知道的。”

    舞先沉听罢,眉眼稍微弯了一眼,“你本不必如此。”

    那老者沉吟片刻,“先前我有难,你也是帮了我的,一直以来也找不到机会还你人情,所以这次我定要好生地感谢了。”

    舞相在天牢里的生活实在不能算差,因为面前的人买通了这狱里所有的狱卒。这些人赶着趟儿地巴结他,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受罪。

    “无论怎么样,你这次就是救了我一命。”舞先沉顿了顿,“云卓,你我相识也是多年,以前我每每有空也是来你这里坐坐的。”

    那老者微微动容,“是。”

    舞先沉从身边拿起那幅字画,递给他,“这是许云的真迹,寻个机会帮我卖了,你这茶馆里的走动的人多,你也是知道一二的。”

    老者接过字画,淡淡地扫了一眼,“我买了。”

    舞先沉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那老者收好字画,又命人要来几张银票递给他。

    “云卓,你--”他说罢微微地叹口气,然后接过银票。

    那老者表情似有嗔怪,“难道只许你收藏名画,就不许我附庸一下风雅?”

    舞先沉捻了捻细胡,“如此也是最好,那我先回去置办一下,府上的东西也是所剩无几,倾城又想回来养胎,我必须得速战速决啊。”

    那老者表情很是惊喜,“倾城有小皇子了?”

    舞先沉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微笑,“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他朝那人一抱拳,然后起身离去。

    回家后,他将银票递给了舞夫人,然后差了之前的管家回来置办府上的一切。

    不出一天,家中就回到了原来的光景。虽没了原先的气派,但好歹也是一个像样的家了。

    他满意地在屋中走了一圈,然后又走进了舞倾城的闺房查看,见一切都没有差错,这才放心地走出来。

    “夫人,一切都好了。”

    这句话一语双关,舞夫人也听的明白,她抬起帕子拭了拭泪,然后不无感叹地说,“咱们家回来了……倾城有了小皇子,你也复了官,咱们家的日子说不定比之前的还要红火呢。”

    舞相脸上露出一丝苍老的微笑,“但愿如此吧,这个皇子我们一定要好生照顾,也许靠他来振兴舞家,也不错。”

    只是他的心里再也不是这样想的了,这前朝遗孤的事情一过,他也逐渐明白了很多。只需一个小小的传言,君臣就分生如此,而且宋止墨这一招实在太绝,倘若不是云卓在接济着,他根本活不到今日。

    所以如今的他,再也不会将全部的心思放到宋止墨的身上。宋止墨的行为举止,实在是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恩怨,之前的凌皇后是如此,如今,他舞家也是如此。宋止墨,必然是要失去臣心和民心的。

    并且如今他打听到,凌家的两个将军也去了伯羌,他知道两人之才在伯羌必然能得到更好的发挥,所以,他有意地要做出一些决定了。

    宋止墨身边,不是久留之地。

    齐月宫殿角落的一个院子里。

    宋止墨提着酒壶来到宋韵澜的院子里,他把酒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然后坐下。

    宋韵澜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表哥,你踩到我的花了。”

    宋止墨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然后抬起脚挪到了别处。

    傍晚,西山脚下的太阳如巨大的火球一般缓缓的逼近地平线,像是要吞噬这寂寥而又悲伤的大地。太阳的余光像是火球喷射的烈焰一般扫射着大地,似乎想把这世界的悲伤化为灰烬。一阵短暂的余晖后,太阳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世界又渐渐地归于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伤感,呼吸渐渐地停滞在那里,然后他深呼一口气,“韵澜,陪我喝几杯吧。”

    宋韵澜揉了揉眼睛,把书收到屋子里,然后走了出来,拿出两个残破的杯子,放在他面前。

    宋止墨不满地看了一眼这两个杯子,“什么年代的?”

    宋韵澜想了想,“很久以前的。”

    他狐疑地瞟了一眼这栋房子,又看了看她,“那你就一直在用?”

    宋韵澜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确认的答案,他垂眸,“是我不好,从前都没有关注到这些。”

    宋韵澜满不在乎笑了笑,递给他,“你不嫌弃就好了,”她斟了满满一杯递给他,“来。”

    他笑了笑,接过酒杯。

    “这是我一直藏着的酒,韵澜,你还记得吗?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后院捡了一篮子的桃花吗?”

    宋韵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酒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她惊奇的目光又落在了宋止墨的脸上,后者轻轻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似乎是予以确认。

    “都说这酒年代越久越沉,”他端起酒盏,轻嗅了一鼻,钻入肺里的是桃花独特的清香,“看来不错。”

    宋韵澜兴奋地也斟了一杯,然后浅浅地酌了一口,“好酒。”

    宋止墨点了点头,“看来老人们说的不错,”他的目光忽然伤感了起来,“其实人情也是这样,时间越长,也越沉。”

    宋止墨端起酒盏的手顿在了空中,忽然又置于唇边,一饮而尽。

    “韵澜,”他难受地伏在桌子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宋韵澜不解地看着他,“表哥这话何解?”

    宋止墨凄惨一笑,“凌家和舞家都是前朝的功勋,可都因为一些事情,被我办了,凌家是被灭门,舞家被抄,一下失去左右臂膀,你让我如何料理这天下?”

    宋韵澜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酌酒。

    原来以前的味道竟是这样啊。

    淡淡的甜,如喉又带着微微的辛辣。

    宋止墨并不是在向她征询意见,只是单纯地发泄着情绪罢了,所以她很自觉地闭上嘴。

    “倘若凌家就这样玩完也就罢了,可偏偏,凌沫颜和凌月轩又去了伯羌!”

    宋韵澜抬眼,“竟然表哥有这样的爱才之心,又为何要放走凌沫颜呢!”

    宋止墨闷闷地说,“还不是因为她总不把我放在心里,我对她已经足够纵容了,她却一错再错,偏偏忤逆我,叫我如何再忍!”

    宋韵澜闻言点了点头,“那这跟送走他们有何关系?即便是再大的脾气,表哥你身为皇帝不也应该忍的么,这样两位治军的好手无论去了何处都是一个威胁,当初你为什么不这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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