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凤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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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物是、人非

    宋止墨捏紧了拳头,然后又陡然松开,“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后来我想,不如送走她,否则我跟她都痛苦。”

    宋韵澜为他斟上一杯酒,“贤才要么留要么毁,表哥你身为皇帝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吗?”

    闻言他的表情更加痛苦,“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了她!”

    她怜悯地看着他,这恐怕就是他和宋止书最大的区别了吧。

    两人都足够狠,但宋止书凡事果断,不牵扯个人恩怨,所以才当的起帝王之位。

    “罢了,那么舞家呢?”

    “倾城?”他露出一丝迷茫的表情,“舞家被传出是前朝遗孤的事情,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宋韵澜看了他一眼,“那舞家有做什么危及您齐月的事情吗?”

    他仔细地思索了一番,“除了贪污受贿,倒也没有。”

    宋韵澜笑了笑,“贪污受贿乃官场常事,即便是再清廉的官员也受到过小恩小惠,所以这难以避免,既然舞家从未做过什么危及朝政的事情,那表格为什么执意要办舞家呢?”

    宋止墨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是我始终心里泛着堵,倘若他真的是前朝遗孤,那又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坐上这个皇位,我不想有任何差池。既然是节外生枝,”他的眼神里阴冷骤起,“……那就必然要铲除。”

    “那你又在这里说你齐月无人治理又是为何?凡事都是你做出的,你又能怪到何人?”宋韵澜撇他一眼,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也罢,臣心已失,再说多也是无益。”

    宋韵澜敲了敲桌面,“你现在补救,再拉拢,也不迟。”

    宋止墨点了点头,“只怕现在有人的心思已经到了别处……”

    “该做的决定还是要做,不过要考虑考虑后果,舞家的那位,听说已经有了皇子,你现在办了舞家,只怕是要捅娄子,还是等一等再好。”

    宋止墨恍惚了一阵,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勾唇笑了起来,“韵澜,你长大了。”

    宋韵澜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拜你所赐,表哥。”她起身回到屋子里,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了脚步,“早些回去吧,你的那些佳人们都在等着你呢。”

    宋止墨勾唇无奈地笑了笑,“也好。”

    他慢慢地踱回宫里,李嫣然候在了他的寝宫里,盛装的她像是等待着什么。

    “嫣然?”他开口温柔地唤道。

    李嫣然见他便莞尔一笑,低下头娇羞地答:“皇上好些时日没来看过臣妾了,臣妾心里急了便自己来找皇上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臣妾唐突。”

    宋止墨摆了摆手,“怎么会,你近日还好吗?朕有要务缠身,每日也是处理政务到了凌晨,直接睡下了。”

    李嫣然闻言更是着急,“臣妾不能陪在皇上身边提醒,那皇上可要保重龙体。”

    宋止墨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扯入怀里:“嗯,想朕了?”

    李嫣然温顺地躺在他怀里,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极其委屈,“嗯。”她把头埋到他的怀里,“皇上也不必为臣妾考虑,毕竟国事第一,臣妾,在后宫也会为皇上打理好一切的。”

    看着面前的佳人如此通达人意,他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好了很多。

    “嗯,朕要有劳爱妃了,爱妃可想要些什么?”

    李嫣然闻言更是娇羞无比,将头埋入他的怀里,小声地吐出两字,“皇上~”

    “爱妃想要朕?”他的眉角眉梢尽是笑意,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要朕什么?”他一只手已经开始动作,解开她腰间的带子,然后翻身把她压到身下。

    “皇上~”李嫣然的脸如同煮熟的虾米那般,“皇上好坏。”

    李嫣然卧在他怀里,“皇上最近没有去别的姐姐那里吗?”

    宋止墨吻了吻她的额头,“自然没有,朕这么多天了,都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李嫣然这才放心下来,“那婉皇贵妃是回娘家了吗?”

    宋止墨这才想起了这档子事情,“嗯。”

    “皇上以后可不可以多来臣妾这里?不是看臣妾也好,但臣妾希望您能来看看天宁。”

    他再次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朕以后会的。”

    眼见着舞倾城的肚子越来越大,一家人的紧张感也与日俱增。来往屋子的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舞倾城受了委屈,而危及到腹中的胎儿。

    舞相神色复杂地坐在她面前,“你说的是真的?”

    舞倾城表情委屈地咬着唇看他,摇晃着那件玄黑色的袍子,“爹,你赶紧想想办法啊,我和孩子都要保住啊!”

    “莫神医医术也是高超至极,我若是不相信他,又有别的法子吗?”说着说着,圆润的珠泪一颗颗落下,滴在那有些微微起皱的袖袍上。

    “罢了,爹会想方设法地帮助你的,至于那位莫神医,我也会找个机会与他见个面,再商讨商讨别的法子,其他的能人异士,爹也会让人在外帮你留意,你只需保持心思纯虑即可,懂我的意思吗?”

    舞倾城不甘心地摇了摇头,“爹,你今天安排莫神医来这里一趟,我一定要当面再问问他。”

    舞相闻言也叹气一声,“也只好这样了。”

    莫邪此刻正在山上采摘草药。

    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子朝他奔了过来,挽着篮子,“师父,你看我今日采了这么多蘑菇!里面还有很多是非常漂亮的那些!”

    莫邪扫了一眼,顺手拿起几个蘑菇丢到地上,“这么鲜艳的蘑菇,一看就知道有毒。”

    那童子委屈地嘟起嘴,“师父,人家好不容易才采来的,你干什么丢掉。”

    莫邪摸了摸他的头,“这种东西固然美丽,但是是有毒的,就像人一样,有的人很美丽,也十分具有诱惑力,但就是有毒,有危险,不能靠近。”

    那童子似懂非懂地看了他一眼,“那美丽的东西一定有毒吗?”

    莫邪不知为什么竟想起了舞倾城,他低下头,轻声喃喃着,“也不全是,”他仔细地在那一篮子蘑菇里面拨弄了一圈,然后清除掉了那些颜色艳丽的蘑菇。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些药要采。”他拭了拭额头上的薄汗,然后弯起眉眼对那愣在那里的童子说。

    那童子愣在了那里。师父这个样子简直美腻了啊,人神共愤,虽然平时言语也很是寡淡。

    他呆呆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头继续沿着山路一直走到山脚的那间小木屋里。

    坐在锅炉前,他低头拨弄了一下篮子里的蘑菇,里面赫然躺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蘑菇,他拿起蘑菇放到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师父不是早就清理掉了那些毒蘑菇吗?怎么还有一个?他忽然又想起了师父的“也不全是”,然后又放回了篮子里。

    走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弥漫着的浓浓的鲜味,他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放下手中的篮子。将药草分类完毕后,他坐到桌前,一碗浓郁的白色汤汁摆在那里,他竟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也顾不上烫,喝下一口。

    像是涌进了一股大海的味道,散着微微的鲜意。

    他又忍不住端起碗尝了几口,然后神色一变,急忙叫来阿季,他问,“今日后来的蘑菇里面不是没有毒蘑菇了吗?”

    阿季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然后点了点头,“师父不是已经把毒蘑菇全部挑了出来吗?”

    他恍然地想了一想,当时自己还沉浸在对舞倾城的回忆里,兴许真的漏掉了那一个。而阿季,也因为自己的那句“也不全是”而放松了警惕。

    他努力地支起身,躺到一旁的椅子上,“帮我把汤药准备好,解毒的。”

    此时一驾马车正朝着莫邪的无风谷驶去。

    车上坐着的人,一袭黑色长袍,老态龙钟的脸色显示着异常沉稳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众多世事之后表现出来的沧桑。

    莫邪浑身无力,他只能看着阿季在那里手忙脚乱地煎药,心里叹气一口,早知道不该心疼阿季年幼而让他错过了许多的历练,现在的他如此生疏,又如何能继承他的医术,眼下他知道自己此番一定不能幸免于难。

    舞倾城,倾城,没想到最后我是死在你的手上。

    这估计也是你不会想到的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罢,总是这样羸弱地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抹了抹嘴边溢出的黑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因体力不支跌坐于地。

    阿季手忙脚乱,正准备出来询问时却发现师父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他急忙摇晃着他的身子,近乎癫狂地喊着,“师父,你不能走啊!你留徒儿一个人,又怎么活!”

    他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是奄奄一息而已,他急忙抱他架上车马,飞驰而去,他现在必须尽快地到达皇宫,去找他的秋然师叔!

    路上一辆飞驰的马车朝着舞相的马车冲过来,舞相的马夫不悦的横在他面前,“怎么,也不看看你挡的是谁!”

    阿季早就失去了魂魄一般地疯狂朝前冲去,舞相皱了皱眉,下马查看。

    眼见着两辆马车就要相撞,他及时地停下了马。

    “我师父他中毒了,我现在必须尽快出去!还希望二位不要为难!”阿季一甩衣袍席地而跪,“若是有冲撞了大人,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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