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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太奇怪了

    司礼检查了一番地上的尸体,他刚才其实去其他藏尸洞看过了,只是藏尸洞里已经没有了尸煞。

    这才寻着痕迹找到了这里。

    一看地上这么多尸体堆积在这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也怪他实在心急了一些,竟然没有想到可能是请君入瓮的把戏,都说关心者乱,说的可能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吧。

    一看到堆在一起的尸体,司礼就觉得事情不对,转身向天空飞去。

    只是一把仙剑自天上来,直接将司礼重新压回了地面。

    司礼低吟了一声,“惊仙剑!”

    仙庭皆知,这把上古奇剑在太子子都手上。

    埋伏着的仙门弟子也冲了出去,将司礼团团围住。

    说实话,到现在他们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司礼天官,在你的看守之地,出现了数量庞大的畜养了上百年的尸煞,这数百年竟然一点消息都不曾传出。”

    “司礼天官,这是你的失职,还是根本 ……根本就是你自己所为?”有些呢喃的问出口。

    质问仙庭天官,可见这些仙门弟子心中已经震惊得都顾不上什么尊卑了。

    司礼沉默了,半响才道,“我也是发现此地有异,这才前来探查。”

    有人问道,“仙庭离此地路途遥远,司礼天官怎么这么巧刚好就在这附近?”

    太多的疑点了,实在难以说服他们。

    宁谡摇了摇头,都这么明显的事情了,还有必要继续询问吗?

    说了一句,“本来也不管我什么事情,不过仙庭天官竟然将《神女尸囊》修得大成,还是该恭喜一下的。”

    说完还看了一眼子都,眼神挑了挑,意思明显得很,堂堂仙庭天官修行魔功,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

    子都半点表情都没有。

    气得宁谡又补了一句风凉话,“这魔功不收集千八百尸煞的尸气,怕是连小成都难,啧啧,不知道的人,怕以为仙庭什么时候变成了魔窟。”

    神女尸囊几个字一出口,司礼眼睛都眯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一愣。

    神女尸囊?

    其中有些弟子似乎曾经翻阅过相关宗卷,竟然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他们大概知道,司礼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些不明就理的仙门弟子不免向周围询问了起来。

    一时间惊呼不断。

    气氛怕是他们这一生最怪异的时刻。

    眼神要多荒谬怪诞有多荒谬怪诞地看向司礼。

    “司礼天官,你还有何话可说?”

    虽然是问话,但他们脸上也无光,是啊,仙庭天官竟然修行这等依靠尸气才能修行的魔功,他们仙门成什么样子了。

    特别……特别还是在魔宗的人面前,这就跟在他们一向鄙视看不起的人面前自扇耳光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扇得啪啪响,脸都扇得又红又肿那种。

    面红耳赤,但出了这事又不可能掩耳盗铃当什么都没发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突然,月夜下传来司礼的笑声,,“就是这样的眼神,就是你们现在这样一个个轻蔑看不起嘲弄的眼神……”

    “你们质问我为什么修行魔功?”

    “难道不是被你们逼的吗?”

    “这神女尸囊,男子修行起来每日如同千刀万剐,煎熬得如下油锅,若不是被你们这些满口大义凌然的仙门君子逼迫得走投无路,你们以为我愿意修这魔功不成?”

    众人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休要胡说,你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还要怪他人不成?”

    司礼笑得眼泪都滴了出来,“那么我且问你们……”

    “你们师门长辈,有没有在你们面前提及过,仙庭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司礼天官?”

    “我且问你们,你们看到我时,有没有私下议论嘲弄?”

    “贵为仙庭天官,却被你们一个个轻辱谩骂,试问仙庭天官中,哪一个有我这般待遇?”

    “一句句恶毒的辱骂,一个个背地里无声取笑议论,一只只如同看待怪物的眼神,百年,千年,日复一日……”

    司礼的声音尖锐了一些,“你们一个个都是仙门君子,知道礼义廉耻,我且问你们,我罪为何?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罪不可赦的大罪,才被你们如此糟践践踏……”

    那一个个眼神锥心刺骨,那一句句恶毒的言语如折磨人的魔鬼每一天都在他耳边不停的出现。

    什么仙庭皆是普渡众生的神仙,狗屁,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个披着光鲜外衣的魔鬼,手里拿的皆是折磨人的屠刀。

    他原本以为,他在仙门时,同门看不起他,但他还有期待,待他飞升仙庭,仙庭都是仁义君子,定是与他人不同的,可是……狗屁,人心皆是一样。

    “不过是我天生生得和你们有些不同罢了,每天就活该受你们指指点点,轻辱谩骂?”

    撕心裂肺。

    一时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那些仙门弟子有些张了张嘴,但最终说不出话来。

    他们或许没有私下议论过,但多少有在听到别人议论的时候会心一笑。

    司礼天官,在他们心中,不知道何时起,根深蒂固的就是一个笑话,连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何时开始的,似乎就是从长辈那里听说,在同道那里不经意的一句嘲讽养成的习惯吧。

    但仔细想想,司礼天官似乎也没犯过什么罪过,必须得承受他们如此大的恶意。

    宁谡叹了一口气,手在琴弦上抚了一下。

    别人不经意间的一句恶意的话,或许说过也就说过了,但他们却不曾想,这样的一句话对有些人会造成怎样不可弥补的伤害。

    况且司礼受过的不公平待遇,哪里止这些。

    这世间若是有人对他温柔哪怕一点点,对他善意一点点,堂堂仙庭受人仰望的天官,又哪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司礼是被这世间的恶意,是被所有人一点一点的恶意汇聚在一起,推上这条路的。

    那个躲在角落里面默默承受这一切的司礼已经不存在了。

    司礼似乎也被他的话牵动了情绪,身上的怨气居然冲天而起,那积累了千年,被压抑在心底的怨气,实在惊人,遮天蔽日,竟然将天空的明月都给隐去了,哪里还有半点仙庭天官威严神圣的样子。

    “我现在如了你们的愿,变得和你们一样了,现在你们却反过来问我,为何要如此?”

    司礼看着他自己纤细白嫩的手,手捏兰花,娇艳欲滴。

    他现在,里里外外都是一个女人了,“这不就是你们一直都想看到的?为何却要露出恐惧的表情?”

    仙门弟子的脸上的确恐惧,因为天空被那惊人的怨气托起来八只镜子,将整座无量山笼罩了起来。

    司礼修行魔功,坠了魔道,这消息一出,仙庭肯定是容不下的。

    他这是要让这无量山上的所有修士都走不出这里,都死在这里,自然他坠魔的消息就传不出去了。

    当年,仙庭第一天官宁广陵坠魔,举世震惊,仙庭屈辱了千年,还被人当成笑话谈论到现在,如今,又一天官坠魔了,不知道不明就理的人听了,会对仙庭做何感想。

    宁谡向天空看了一眼,是司礼的法宝,万象镜,他是真的起了杀心。

    在这万象镜下,这些仙门弟子,怕是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天地万物,不过镜中之象,水中之月……”司礼开始起阵了。

    这时,子都的惊仙剑已经向司礼射了过去。

    众人不由得一喜,有太子在,哪怕对方是天官境的修士,也未必斗不过。

    只是马上,他们脸色又是一变,司礼竟然和子都斗得难舍难分,不见高低。

    “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司礼天官擅长打斗?他不是一向执掌礼仪和后勤?”

    宁谡倒是没多少意外,他那一辈中,能在他之后第二个飞升的,怎么也会有些本事。

    倒是子都这后起之辈,竟然有了如此修为,实在难得。

    在宁谡眼中,子都和大侄子许澜是一辈的。

    想到这几天勾搭子都入心魔,宁谡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罪过罪过,还好没人认识自己,不然还不得被骂一句不要脸,老牛啃嫩草。”

    就算入了魔,那也是要脸的不是。

    这时,身边那些仙门弟子,竟然发了疯似的跟空气打了起来。

    这是万象镜的效果。

    借助怨气,威力居然不错。

    宁谡看向许澜,果然大侄子也受到了这法宝的影响,让他们直接面对天官境界的强者,凭他们那点修行的确勉强了一些。

    宁谡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是救他们,我这是救我那大侄子。”

    琴声起,声音似乎并不大,但飘荡在了无量山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仙门弟子拿着剑突然愣住了,听着耳边的琴声,掉头就往宁谡这边跑。

    跑了过来,心有余悸,这万象镜中幻境丛生,他们根本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真实,只得选择对抗,恐怕到最后得力竭而死。

    还好突然一阵琴声在耳边响起,他们心口就像长了第二双眼睛一样,那是属于他们心魔的眼睛,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心魔让人畏惧,但此时他们居然借助他们心魔的眼睛摆脱了万象镜,说起来也挺微妙的。

    更微妙的是,他们要不要开口感激一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过还是有人带了个头,虽然没有开口,但对宁谡抱了一拳。

    宁谡心道,仙门倒是将这些迂腐的礼节学了个周全。

    说道,“用不着谢我,不过是这万象镜将我也笼罩在了其中,我也得想法破他阵法离开才行。”

    倒是让这些仙门弟子觉得自己小气了。

    道,“此阵可有破解之法?如果用得上我们,我们亦在所不辞。”

    这关系,怎么感觉越来越奇怪了?要是被他们师门前辈看见,恐怕血都能喷出来几盆。

    宁谡心道,甚好甚好,他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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