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一个小奶包[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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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听我解释

    第86章 听我解释

    跟在发笑时嗓子里似乎漏风的老婆婆身后, 唐止来到一幢两层高的平房前。

    房屋地处城市的边缘位置, 夕阳下,墙体泛黄,橙色屋顶上覆盖的一层薄薄积雪映着橘红。

    “中岛先生还好吧?”老婆婆推开木制的院门,回头将少年迎了进来,“他一年前从这里搬走,听说后来他开了几家便利店, 生意挺不错,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里。”

    环顾四周打量院子, 唐止敷衍地点头。不大的地方长了几丛杂草, 碎石瓦砖随意丢弃, 一看就知道很多年都没人收拾。

    望着这样萧索的场景,心止不住地渐渐往下沉。

    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从山本家出来当晚,他随意进了一家便利店,本想在那里应付一晚, 却看到了店内贴着的招临时工海报,时薪900日元。

    因为从没缺过钱,也从未打过零工, 对于百万以下的金钱数额概念模糊,他不知道这样的薪资算多还是算少,但起码能暂时解决生计问题。

    当时店里是中岛先生在收银, 他提出要求后, 中岛仅是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问, 就把收银台后方的海报撕了。

    后来听说他没有住处,依旧什么都没问,男人将老婆婆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地方又小又破,活像个垃圾分类处。”

    进了房子里,老婆婆带着少年穿过昏暗的长廊,走上狭窄的楼梯:“真是太巧了,二楼的租客前天刚搬走,要不然还腾不出房间给你呢。”

    唐止看了眼发霉的花色墙纸,尽量贴着护栏走。

    这里无论是光线还是家具,都透着一种老旧而灰蒙蒙的色彩,天花板上的裂纹、深色地毯上缠绕的头发、还有栏杆上碰一下仿佛就要扑落落掉下的铁锈,目光所及之处,都让他有些难受,周身充满不洁感。

    从未想过城市的一隅还有这样的地带,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有些超出他十九年以来的认知范围。

    到了二楼,推开楼梯口右侧狭小的房门,老婆婆举着手在半空中挥了挥,像是要打散那股霉味,她转而笑着回过头,用漏风的嗓子道:“小是小了点,但这里好歹算是中心城市的区域,收费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了。”

    老婆婆让到一旁,唐止走到房间门口,看到那一方逼仄的小空间时,他的呼吸跟着压抑起来。

    不足七平方米,没有他家玄关一半的面积大,光是看着,就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怎么样?”老婆婆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到少年抿着唇,盯着房间看,似乎是不满意,“其他房间都住满了,这是最后一间,如果实在不行……”

    摇摇头,唐止忍住情绪,从红格子呢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万元纸钞,双手递上:“我暂时只有这么多,等发了工资再交给您。”

    打一见面开始,老婆婆就觉得这孩子气质不一般,站在楼道里时,就像是金光闪闪的宝物落入了灰尘里,给人的眼缘非常好,再加上少年很有礼貌,老人对他的印象自然是好上加好。

    “没关系呢。”她接过钱后,眉开眼笑道:“这里的租客经常变动,都是一周交一次房租,这钱够你住半个月了。”

    跟老婆婆告别后,唐止走进连转身都困难的房间,背过手关上门。

    一步一步,用步数丈量了房间的长度,绕过摆放在中间的塑料矮桌,他来到跟门相对的窄窗前。拧着铁把手推开窗户,寒冷的冬风立即灌满了如沙丁鱼罐头的房间。

    深吸一口气,被寒风吹得微微眯起眼,少年看着远方沉落天边的斜阳,心情微微怅然。

    如果这些都是自由的代价,他想自己可以接受。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而已。

    虽然开着窗有些冷,但唐止没有立即关上,因为要散散房间内常年积攒的霉味。

    他撸起袖管转过身,泛凉的双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精神,环顾一圈不大的房间后,开始收拾起室内。

    其实这么小的地方并没有值得收拾的,不过是清理下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垃圾而已。

    工作第一天,因为对流程还不熟练,在便利店打工时经常会令客人发火。

    “喂!我说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找个零钱都那么慢,你们店是怎么……”

    尖锐的妇女声音戛然而止。

    唐止站在收银台前,匆忙将零钱找齐后,递上给她:“抱歉,久等了。”

    没好气地接过钱,中年女人在离开前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拎着袋子离开前不爽地嘀咕:“真是的,长这幅模样……害我都骂不下去……”

    没注意到她的转变,从未被陌生人大声呵斥过的唐止低下头,强忍住眼泪,继续为下一位收银。

    货架前的中岛朝收银台投去一瞥,少年头埋得很低,但仍旧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角,表情很勉强。

    收回视线,男人面无表情地继续摆放货物。

    深夜回到出租屋,打开灯,看到七平米的空间时,唐止觉得压抑得喘不上气。

    刻意忽略心底的失落和难过,他抹了一把眼睛,拖着背包走进房间内,接着从柜子里拿出热水壶烧水,进行洗漱。

    薄晔说了,生活该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

    将一切安顿下来后,唐止在生活中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心态。

    他不是适应能力强的那种人,当初独自一人去BFour时,就因为不习惯陌生环境,时常会独自难过,训练时状态也无法达到最佳,用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好起来。现在从云端跌落,除了要克服巨大的落差感,还要改变生活方式和习惯,很艰难,但他从未想过求助于他人,尤其是薄晔。

    一方面,自尊心不允许他软弱,他不想未来依附着男人而活;另一方面,负罪感在时刻提醒他,如果这些是背叛家人而承担的后果,那他必须独自经历。同时他也相信,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所有的经历终将变得可贵。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因为晚上没有排班,他六点的时候进了员工更衣室,准备换衣服离开。

    换好衣服后拿出手机,却看到屏幕上显示有十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薄晔。

    打工期间不允许碰手机,所以手机一直不在身边。他连忙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手机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薄晔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愉快:“喂,在哪里?现在才看手机?”

    “嗯。”背靠到深蓝色的员工柜上,唐止避开问题,“对不起,没注意。”

    似乎是不好说他些什么,薄晔道:“我在成田机场,快上飞机了,本来今天走之前想见你一……”

    “你什么时候回来!”双手握住手机,唐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语气过于急切,他轻咳一下,缓下声音道:“你继续。”

    离开家后,薄晔变成了他唯一的情感寄托,虽然没有想过要麻烦或依赖他,但男人在不在日本的感觉不一样,他一走,好像世界都被抽空了,心里惴惴不安没有着落。

    没错过刚才少年骤然拔高的音量,薄晔被取悦,轻笑一声:“舍不得我啊?”

    唐止抿着唇没说话。

    “七号再过来。”机场里播报要登机了,薄晔看了眼机票,拿起大衣起身,不再逗他,“到时候找你。”

    垂着头,唐止捂了一下眼睛,小声嗫嚅:“你……你到时候,一下飞机就要联系我……”

    机场明亮的大厅内,男人忽然停下脚步,挂着大衣的手臂垂下,改为拎着大衣放在身侧,一副缴械投降的样子。听着少年软绵绵的充满依恋的声音,他的心都快化了:“那我不走了好不好?”

    挣扎片刻,唐止咬了咬下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没时间陪你,春节期间家里有很多事。”

    “宝贝……”薄晔突然叹息,话中有话道:“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再坚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