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美人宠冠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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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去、去干什么?

    铃音懵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主子,白、白天来看也行,何、何必大晚上的去、去看,主子咱们快、快些回去吧……”

    褚清拒绝,“不行,就现在去。白天处处被人盯着,哪有机会过来?你自己回去吧,我看看去。”

    “啊?”铃音咽了咽口水,“谁、谁盯着您?”

    “管她是谁。”褚清没说名字,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走了过去。

    “主子……”铃音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宫道上隔十来尺摆放一个灯台,散发着不明不弱的光,远处看不清晰的地方,似一张大口。

    主子让她回去她也不敢走啊,若是再迷路到其他地方去,她哭都哭不出来。现在好歹还有一个主子一起。

    铃音一跺脚,赶紧跟上褚清,一点点也不敢远离他,前后脚的跟着。

    越往宫道里边走,建筑越发陈旧不堪,宫墙斑驳,红漆掉落,很难相信,繁华的楚皇宫内还有这般破败之地。

    褚清在宫门前站定,仰首望去,牌匾已经被摘掉,宫门红漆斑驳陆离,虽不知此处以前是什么宫殿,但现在是冷宫无疑。

    “主子,看也看了,咱们走吧……”铃音站在他身后,实在害怕的紧。

    “有我在怕什么?”

    褚清一边说,一边走近宫门,小心推开了一条缝。

    宫门年久失修,褚清轻轻一推,就吱呀呀作响,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半夜显得十分突兀。

    褚清开门倒不觉有什么,铃音站在他身后,吓的赶紧靠近褚清,人都贴褚清脚后跟了,牙齿都在打哆嗦。

    褚清凑近推开的门缝,一只眼往里看。

    冷宫内荒凉不堪,庭院里杂草丛生,树木无人修剪打理,一些乱枝乱丫横亘,一些已经枯死,干枯的树枝在黑夜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般。

    褚清目光扫过其余地方,主殿乱糟糟的,大门都脱落了一半,里面太黑,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呢?大半夜的还在唱童谣,应该还没睡吧?

    褚清搜罗冷宫边边角角,找寻宫娥口中疯女人的身影,看了几圈,也没看到人影。

    门缝能看到的始终有限,褚清手掌贴上宫门,正欲用力推开,忽然眼前一花,似有东西晃过。

    褚清重新贴着门缝往里看,一只疲惫充满血丝的眼蓦地出现,隔着门缝与之对视。

    褚清心跳漏了一拍,猛地往后退一步。

    铃音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惊着,本能的看向门缝,这一看可算捅了马蜂窝。

    “哐啷——”

    “啊——!啊————!”

    汤盅摔碎的声音与铃音的尖叫声接连响起,铃音一手哆嗦地指着门缝,一手捂着嘴,一边看褚清一边忍不住尖叫。

    门缝里的人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学铃音一般指着人,开始尖叫,“啊——!啊————!”

    疯女人的尖叫声里,间或夹杂两声笑,听起来阴深可怖。

    铃音胆子都要吓破了,也不指着疯女人,收回手拽着褚清衣裳一角,腿都已经软了。

    褚清被两个人的尖叫夹在中间,脑袋都被叫大了,且不说这样还会引来羽林军。

    褚清一把捂住铃音的嘴巴,“嘘,别叫了。”

    铃音懵了好一会,点头说好,褚清这才放开了手。

    褚清松开了手,铃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再尖叫,连忙两只手一起捂着嘴巴。

    铃音不叫了,疯女人自己一个人叫着也没趣,便不叫了,透过门缝歪着脑袋打量两人。

    她盯着铃音看了会,目光很快落到了褚清身上。她看着褚清,许久都未移开目光。

    今晚上没有月亮,冷宫前也没燃灯,黑黢黢的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疯女人看了褚清好一阵,没看出个什么名头来,就收回了视线。

    褚清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见她不再看,松了口气。

    谁想疯女人并不是不看了,她是在开门!

    破旧的宫门吱呀呀作响,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阵铁链声,褚清眼睛不由睁大,往后退了一步。

    铃音瞪大了眼,紧紧捂着嘴巴,才忍住没有尖叫。

    “主、主子,她、她她她她要出来了……主子快快走吧。”

    铃音又是哭腔又是哆嗦,一晚上遭受太多惊吓,人都不好了。

    “别怕,没事她出不来。”

    褚清低声道,安慰地拍了拍铃音的肩,“门上拴着铁链子,她打不开门。”

    铃音迷茫点头,好似有了点底气。

    疯女人低着脑袋捣鼓了好一会,铁链声哗啦作响,无论她怎么尝试,也打不开门。

    门外,褚清和铃音都未说话,好似已经离开。

    疯女人不再尝试打开宫门,贴着门缝坐下,继续哼唱没唱完的童谣。

    “三月三……没里穿……串树叶……挂金莲……”

    近距离听着疯女人的唱歌声,远没有之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听到这声音来的可怕,褚清抱胸,透过门缝盯着她。

    铃音胆回来了,小声询问,“主子,她为什么要唱童谣?”

    冷宫之中的女子唱童谣,还能是因为什么?褚清回道:“她想孩子了。”

    “四月四……”

    “五月五……”

    ……

    “十月十……”

    “来尾来……”

    疯女人缓缓唱完,忽然哭了起来,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渟立,不疼啊,不疼了,母后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母后?后宫中有子女的妃嫔中,可只有皇后才能自称一声母后,其余妃嫔都是自称母妃。

    这疯女人是皇后?

    先帝的皇后?!

    渟立……楚渟立?

    褚清走上前,试探的小声唤道:“皇后娘娘?”

    声音落下,他清楚看到门缝里蜷缩成一团哭得抽搐的女子猛地一顿,翻身坐了起来,扒着门缝看他。

    当真是先皇后。

    褚清记得,他来大楚前看到的资料上记载,先皇后已在三年前病逝,怎会出现在这里。

    褚清心思急转,还欲继续试探,身后却响起几道细微脚步声。

    有人来了。

    褚清往后退,尖叫一声往外跑。

    铃音被吓了一跳,冷宫里有什么东西?!主子胆子大都被吓成这样,她就更别说了,铃音看都不敢看一眼,尖叫一声跟着褚清往外跑。

    暗卫来禀,说褚清到了冷宫地界,楚渟岳恐有变故发生,亲自走了一趟。

    不想刚到,就看到他们主仆俩抱着头蹿了出来,显然被吓的不轻。

    褚清泪眼婆娑,看清前面之人是楚渟岳,叫了声“皇上”就扑了过去。

    楚渟岳往左边移了一步,避开褚清。

    褚清扑了个空,连衣角都没挨着,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着楚渟岳哭诉,“皇上,臣好怕……”

    楚渟岳冷眼看着他,褚清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道:“皇上,皇宫里怎么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还、还有声音在又哭又笑,是不是鬼啊……皇上,她还唱歌……鬼还会唱歌啊……臣好害怕……”

    褚清捏着衣角,擦掉眼泪,红着眼可怜巴巴望着楚渟岳。

    “……”

    楚渟岳:“侍君怎会到此处来?”

    褚清吸了吸鼻子,说话时鼻音很重,“皇上,不是臣说,您也太节约了,晚上宫道上也不多点两盏灯……臣和铃音人生地不熟的,这宫道又处处一样,等咱俩反应过来,已经迷路了。迷路就罢了,还听到、听到鬼唱童谣,吓得我们主仆俩抱头鼠窜……”

    “皇上,还好您来了。臣与铃音一直走不出去,那唱歌的声音还一直在,臣都怀疑遇上鬼打墙了……”褚清哽咽道,硬是挤出两滴泪水,“臣怕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铃音听着他哭哭啼啼胡说八道,抽噎了一下,泪水迷蒙地看着褚清,震惊于褚清所说。

    “没事了,哭什么?”楚渟岳第一次见男人哭,一个头两个大,“回宫歇息。”

    “皇上,您陪臣回去好不好……臣怕……”褚清低低道。

    “……”

    楚渟岳扭头吩咐,“周粥,送侍君回青衍宫。”

    周粥应下,朝褚清道:“侍君,随奴才来罢。”

    褚清依依不舍看了楚渟岳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只好跟着周粥离开。

    铃音保持沉默,默默地跟着褚清,默默的离开。

    楚渟岳回眸望了一眼,往前走,在冷宫大门前停下。

    在他的位置,能清楚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皇后扒着大门,神经质的从门缝往外看。

    楚渟岳身后跟着亲信,亲信手中提着宫灯,明亮的光照亮了冷宫前的一片空地。

    疯女人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忽然怪叫一声,用瘦弱的后背抵住沉重的宫门。

    “你不许进来,不许折磨我儿……不能进……”

    她神神叨叨念叨着,将宫门抵得紧紧的。

    “去把门打开。”楚渟岳吩咐。

    他话音一落,无端触动疯女人脆弱的神经,疯女人发狂般尖叫起来,满嘴谩骂,“狗东西!贱种!你不能进来,本宫不允许你进来!啊——!”

    亲信看向楚渟岳,楚渟岳面色不变,“开门。”

    “是。”

    亲信应下,利落踹了宫门一脚,隔着厚重的宫门,直接将疯女人踹开。宫门显出一条缝,亲信将锁掏出来打开,推开门,让楚渟岳进去。

    疯女人脸色狰狞,扑向楚渟岳。亲信伸手将她拦住,楚渟岳目不斜视,踏入主殿。

    主殿内连通了一个地下密室,说是密室,不若说是地牢,里面囚禁着楚渟岳恨不得千刀万剐之人。

    疯女人看他进入主殿,用劲全身之力挣扎扭动,吼道:“贱人!你不许进去!你不能进!你又想对本宫的儿子做什么!你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