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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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所有的风景,都是过渡篇章)

    “叮咚……叮咚……叮咚……”

    是谁,在摁我门铃?

    揉着晕乎乎的头撑起身体,叶落归缓缓睁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一个……被冰封的水帘洞?

    叶落归伸手揉着脖子,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狗血事情,又将这个近似冰中水帘洞的山洞观察了个仔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哎?有一张冰床,是有人住在这儿吗?

    叶落归单手插兜,将另一只手放到冰床上,然后迅速撤离:我去!真冰!武侠小说里的那些狠人,竟然还在冰床上脱光光……难怪怎么打都打不死,这就是非人的操作啊。

    叶落归还在这儿摸着下巴想着些有的没的,突然,一旁的水池里传来异样,水波荡漾,气泡不断,连这个冰帘洞,都在颤抖,有好几个冰碴子都掉了下来,差点砸到他了。

    叶落归一手撑着冰床的床沿,以免摔倒,一手挡在头顶,以免被头顶上的冰碴子“呜呼”了。

    白熊从澡池子探出头来时,就看到自己的食物半蹲在自己的爱床边,姿势极其不雅:“嗷?”棕毛,你在干什么?

    当叶落归看见一个大家伙从那个不起眼的水池子里冒出来,就:“……”woc!!!直接一个腿软,瘫坐在地上,大兄弟,我的灵魂在颤抖,你看到了吗?

    白熊向他走来,每走一步,冰帘洞就颤抖一次,要不是叶落归此时是个灵魂状态,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给吓尿了:“那……内个……咳,那个,大兄弟?咱商量商量,别……别吃我了呗?我不怎么好吃。”真的,我一点儿也不好吃,怎么办怎么办,它还在向我进军……要不要装死?万一它趁我闭眼的时候,直接把我一口吞了怎么办?跑也跑不掉啊,这么大个儿,它一步都比得上我五六步了……

    叶落归弱小无助且可怜的后退着,白熊就像是个凶神恶煞的魔鬼,向他一步步的紧逼:“嗷~”你退什么退?让爷调戏一下要死啊!

    要是叶落归能动熊语,就会不由感叹一番:这个白熊不太正常。

    退无可退时,叶落归便彻底放弃挣扎了:“横也是一口,竖也是一口,熊哥,你尽量快点吃吧,我怕疼。”眼睛一闭,地上一趟,叶哥装死,从不做假。

    白熊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棕毛,歪了歪头:“???!!!”什么情况?!死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走进闻了闻,用毛茸茸的头推了推叶落归的身体,这死的很敬业,叶哥努力的憋着气,强忍着害怕的冲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就当它是史努比,不害怕,一点也不可怕,倒霉熊都没它可爱,白熊都没他温柔……”魔鬼式自我劝说,如果转文字,几近三千,堪称当代拍马屁之绝作,题目为“热爱105度的北极熊”,作者棕毛,灵感北极熊。

    可能白熊对他的心灵祈祷有感应,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就在叶落归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舔自己的脸:“woc!!!”直接一个鲤鱼打滚,双手圈住白熊软乎乎的脖颈,顺势翻身骑上了白熊的背。

    白熊:“???!!!”棕毛,你不讲武德,我都准备勉为其难的吃你了,怎么还活过来了?

    白熊维持着低头进食的姿势,只是头却是在往后仰,叶落归双手紧紧抓住白熊的毛,双腿也紧紧夹住白熊的背,没办法,大兄弟太壮了,纵使叶哥一米七,也够不到大兄弟的肚子……

    一人一熊,就这么诡异的对视着:“……”最后还是大兄弟转了头,浑身抖擞一番,差点将背上趴着的叶哥甩出去。

    叶哥:“那个……大兄弟?温柔点儿呗?我头晕。”

    白熊趾高气昂的“嗷呜”了一声,迈着步子向冰帘洞外走去。叶落归就这么被迫的上演了一出《白熊母与子》,诡异的和谐。

    雪已经停了,但风还在肆掠。

    作为“雪盲症”患者,叶落归已经难得去探想这是哪里了,太累。

    就这么趴在大兄弟背上,行走在一望无垠的雪地,背后的足迹,清晰可见:“大兄弟?咱去哪儿?”他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只白熊精,毕竟正常的熊,看到人早大开血口了,而不是温温和和的托着人在雪地里走,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雪山是个神奇的地方,有的地方陡峭如尖刀,有的地方却平如面饼……但无论是刀尖上还是面饼上,风,都从不缺席。

    按叶落归的观察,这应当是山脚的区域了,虽然感觉得到冷,但愿没有山顶那般令人窒息。

    不远处还能看见几株绿植,开了红花,腊梅?谁知道呢?又不是所有

    的花都是红色,也不是只有梅花才在冬天盛开。

    白熊不言语的向前走着,仿佛完全忘了背上还有他这么个大活人……的灵魂体。

    叶落归也乐得自在,这么厚的雪,不知道要走多久,随遇而安是个好东西,正巧他也有,就拿出来用用。

    趴在熊背上,以尴尬的姿势维持着看起来很和谐的气氛,雪景缓慢的向后移动,像是在看慢速播放的电影。

    “所以说,冰块与雪花,并没什么不同。”

    “人活着的标志,不是躯壳,而是灵魂。”

    “走出去,看见明天,然后,迎接后天。”

    回想着黑祖先对他说的话,讲的那个故事,真的只是兴致使然吗?可最后他的那个笑容,很明显不太正常,像是要真的告别什么,莫非……他知道我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嗷?”白熊疑惑地望着背上这个突然坐起来的棕毛,长得丑就算了,还这么胆小,一惊一乍的。

    叶落归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继续?”大兄弟的眼神看起来不大友好,怎么像是在鄙视他呢?错觉。

    坐都坐起来了,再趴下去感觉也不大好的,于是叶落归就开始了如坐针毡,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一个激动就坐起来了,这风都快把他给吹走了……后悔。

    哎?他好像听到泉水的声音了,这么冷的地方,竟然有活水?!哦不,原谅某人的地理只有十九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踏着厚雪,白熊将他背到了冰河边上:“嗷~”下来。

    叶落归:“?!”什么个意思?让我趴在背上,带我飞过去吗?好吧。于是在叶落归趴下后,就悲惨的落入了冰河之中。

    白熊在水中欢快的畅游,甚至还进了点小零嘴儿,叶落归慌乱之下更是紧抓着白熊背上的毛发:“大兄弟不讲武德,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白熊可懒得猜他想的是什么,在水中戏耍一番,在水面浮游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上岸,此时的叶落归已经快要溺没了,一上岸就从白熊的背上跌下去,白熊将身上的水抖落,一大部分都溅到了叶落归身上,又把几近昏睡过去的他给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