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

王者归来之天路 > 九十五 神兵

九十五 神兵

    九十五  神兵

    五十五招,星子也未料到竟能如此顺利。  忽一转念,师父既谓我的武功已是天下屈指可数,那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在大哥之上了?我初见师父时,他不出全力我也挡不了二十招,当时他便判定我与大哥不相伯仲,今日我接下五十五招,距离已显而易见。一时间,星子一颗心砰砰直跳。星子仰望了箫尺十年,而超越他也是自六岁习武以来不曾改变的目标,十年之功竟然一旦跨越,星子一时竟难以置信。只是,幼时的梦想是为了他一句永远相随左右的约定,今日那承诺早已不能实现,我又将如何帮他呢?

    星子虽然开心,却不敢忘形。下山回房,即照每日惯例,捧了荆鞭至药房来见莫不痴领责。莫不痴接过荆条,轻轻敲在案几一角,忽狡黠一笑:“每日二十鞭,你挨了多少天了?”

    挨了多少天了?星子已许久没计算过了,仔细一想,这三个月来竟不曾间断,遂答道:“应有九十余日了。”

    “呵呵,”莫不痴笑得开怀,十分不怀好意,“九十余日了?也快二千鞭了,还没挨够么?你愿当黄盖,我这周瑜也打得累了。我让你自己计数,你是忘了还是觉得很享受?多出一个多月算是我额外附赠,你竟不知足么?”

    天哪!总共近两千鞭了,星子自个也被这个庞大的数字吓了一大跳,加上之前的二十几天,总数更是骇人。星子粉白的小脸迅速红透,犹如傍晚时分燃遍西天的绚烂彩霞。原来师父竟是在戏弄我吗?害我白白地挨了这么多!

    “师父!”星子扁一扁薄唇,满心不忿却又无从发泄,“师父你故意害我,让我以为平时过招不足数也会加罚!”

    “为师有那么苛刻吗?少赖在为师头上!”莫不痴居然象小孩子斗嘴一般寸步不让,“我哪次打你不是你自己苦苦请罚或是明确同意才动手?几时曾自作主张责打过你?你每日来诚意请罚,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勉为其难。为师劳心劳神费力不讨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以为为师喜欢打你?”

    星子回想一下,的确如此,师父从来没说过要加罚。要怪只能怪自己没问清楚……师父真是狡猾啊,拜师的时候说得好听,我若不请罚,他就不打我,听得我心花怒放,可这几个月居然糊弄我挨了几千下。现今打也打了,痛也痛了,到如今还能如何?终归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千般委屈,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星子气鼓鼓地转身欲走:“那……就算是弟子作茧自缚,打死也活该。师父若没有别的事,弟子就告退了。”

    莫不痴眨一眨眼睛:“你今天接下了为师五十五招,十分难得,不想要点奖励么?”

    奖励?星子一门心思都落在挨过的那两三千下鞭子上了,只觉得四周一片暗无天日,万事都已无趣味,哪怕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也弥补不了内心的创伤……但师父问话又不能不答,星子勉强挤出一句:“多谢师父。今日师父手下留情,弟子侥幸走了五十五招。习武练剑,本是弟子份内任务,不敢要什么奖励。”奖励还是不要为好,不知师父是不是又挖了个坑等我去跳?

    “别做出一副童养媳的苦瓜脸,倒象是为师欠了你债似的!”莫不痴口中虽是斥责,仍带着戏谑之意,“赌徒都知道愿赌服输,难道你每日捧着荆条,口口声声恭请为师赐罚,竟不是心甘情愿的么?”星子被莫不痴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只抿着唇低头不语。莫不痴轻笑出声:“你这孩子,若不是为师今天提醒你,你打算挨到哪天呢?”星子茫然抬头,这倒还真没想过,或许自己就一直挨下去了……这么说来,还该感谢师父了?

    “记得拜师后你主动请罚,自个算了二百鞭。为师给了你两条路选,一是当天照规矩挨完二百下,二是每日二十下,连续三十天,你当时选了第二条路,如今再让你重新选择的话,你又会如何呢?”莫不痴笑嘻嘻地抛出这个问题。

    这不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二百鞭竟会变成了二千鞭,宁可当天被您老人家打死,也不会选这样每天一点一点的凌迟啊!星子的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师父不是明知故问吗?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那就对了,”莫不痴闻言展眉,倒似乎很开心,“无论多么巨大的痛楚悲伤,若只是一时之苦,忍一忍也就过了,就算忍不了,也莫过一死了之,最怕的就是无穷无尽的煎熬。你这一生,必定非同寻常,不知还会遇到多少坎坷险阻,不是逞一时之快能够了结,而须经年累月,持之以恒,坚忍不拔。日后你若遇到此类困难,想想你挨下的二三千鞭,还有什么不能忍耐坚持的呢?这些天你挨的打,终究不会白挨。”

    无穷无尽的煎熬……星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小床,那就是几个月来每个夜晚都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刑架……有多少次大汗淋漓痛到极处之时,真以为下一次荆条落下一定会带来惨叫或是昏厥,可一次又一次,终究咬牙坚持了下来;又或是伤痛折磨中夜不能寐,念及每日这场风雨无阻无可逃避的责打,真觉得第二天就是末日来临,可当朝阳照例升起时,仍是周而复始日复一日……此时追忆,恍然如梦。我竟真的承受了那么多?……

    好吧!“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星子虽于幼童之时,便将这段圣人之言背得滚瓜烂熟,但一直以为不过是孟夫子不得志的自我开解,今日也只好以此聊以安慰了。

    莫不痴见星子仍是沉默不语,便道:“那你回房歇息吧!为师今日本打算送你一件好东西,你若真不想要,那就算了。”

    星子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师父非凡夫俗子能比,所言的好东西必定是世上罕有的宝贝,怎能错过?忽想起第一次考校剑法时,师父曾许诺若我能挡下他三十招,便送我一件上古神兵,但那日因自己糊涂犯错,差点被逐出师门,此事也就不复提起。难道今晚师父正是要将此绝世神兵送给我吗?

    星子早被这件上古神兵吊足了胃口,哪里再经得起诱惑?心痒难忍,拉住莫不痴的袖子,半是撒娇地道:“师父,可怜可怜徒儿,不要再捉弄我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好不好?”

    莫不痴含笑起身,来到药房的北墙边,将靠墙的药柜旁一块略略凸起的石砖缓缓地压了下去。少时,药柜慢慢旋转,移至一旁,露出后面的石壁。莫不痴推动那石壁,石壁便无声无息地向后倒去,现出一道一人来高的小门。

    原来药房中还别有机关,星子不由瞪大了眼睛。莫不痴已躬身进了那道小门,星子随后跟上,却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长长隧道,漆黑无光。莫不痴摸出火折子来点燃壁上的油灯,每隔十步左右,便有一盏油灯,一路行去,次第点燃。

    顺着昏黄的灯光,向前行约十余丈,似已到了幽深地底,尽头处又是一堵石壁。莫不痴掀动机关,石壁缓缓升起,便进入一间方形的石屋中。

    莫不痴转头对星子道:“此处便是当年我闭关练功的所在。”指一指那入口,“如果机关从里面合上,除非用火药炸掉这石屋,外面是再也打不开的。”石屋甚是宽敞,只是密闭无窗。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地上放了一只草编的蒲团,大约是莫不痴打坐练功所用,墙角则有一口黑色的沉重铁箱。

    莫不痴走到铁箱旁,揭开箱盖,从中捧出一只长形剑匣来。那剑匣却是光洁如新,不见丝毫锈迹。莫不痴小心翼翼地打开剑匣,一柄带鞘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匣中,深青色的剑鞘似青铜所制,昭示着远古的年代,剑鞘上刻着繁复回环的花纹,形如某种难解的文字。

    莫不痴握住剑身,将剑柄转向着星子:“你来拔剑!”

    “是。”星子依言握住剑柄,用力抽出宝剑!

    长剑出鞘!黑暗之中,但见一道明亮蓝光闪过,竟刺得星子睁不开眼睛。耳边亦隐隐有风雷之声。半晌,星子方适应了这耀眼光芒。却见那宝剑通体晶莹剔透,如一整块最名贵的蓝宝石雕刻而成,泛着璀璨蓝光。

    幽暗的石屋在这光芒照耀下,熠熠生辉。犹如万顷碧海于那锋刃上倾泻流动,又如浩瀚苍穹凝于一线青天。而当星子凝神端详,蓝光又似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亵渎。

    这是星子从未见过的光芒,纯净天然,圣洁高贵,仿佛来自天堂,不染俗世半点尘埃。星子曾见识过皇宫宝殿的富丽堂皇,辰旦也曾赏赐他无数金银珠宝,可今日与这宝剑一比,便如东施比之西子,瓦砾比之珍珠,岂止霄壤之别?星子凝望半晌,脑中便有些晕眩,一时明白了师父为何将那些宝剑随意丢弃。如果眼前这件神兵能称之为剑,世上其余千千万万的宝剑都不过废铁顽石而已。

    莫不痴将剑匣放于地上,对星子道:“你砍它一剑试试?”星子这才察觉,蓝剑甚是轻灵,落在掌中如若无物。手起剑落,蓝光一闪,那沉重的剑匣竟如切豆腐一般被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半。星子运剑时并未带上内力,此剑锋利当真世上无匹。

    星子还剑入鞘,咋舌不已:“师父,这剑是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莫不痴轻拂颌下长须:“这就说来话长了。剑鞘上的符号,你认得么?”星子仔细辨认一阵,那繁复的花纹非篆非隶,亦不是龟甲文字,竟是一个也认不得,只得惭愧地摇了摇头。“这上面的文字并非出自中原,你自然不认得,我也认不得,只是当初为觅得此剑,很花了些功夫,因此知道它的大概意思。”莫不痴摩挲着那凸出的花纹,神情凝重,似在倾听来自远古的声音。

    “此剑乃诞生于三千多年前。据说是创世之初,天神铸就七七四十九柄神剑,赐予鸿蒙人类,流传各方,但到今日,神剑大都轶失无踪。我多年前听得南方有神剑显世,乃是从西方辗转漂洋过海而来。于是我不远万里南下,搜寻经年,终于将它带回。”莫不痴注视着那剑锋,悠然吟道:“埋荒匣底千年剑,吹裂人间一尺箫。此剑沉睡匣中,寂寞千年,今日终于又有了新主人,不必再埋荒匣底了。”

    星子初见箫尺之时,便听他吟过这句诗,不知何人所作,却满怀身世之叹,如今从莫不痴口中道出,更有一种悲凉之气,似凝聚了千古沧桑万载兴亡。

    莫不痴语调苍凉:“这首诗是我少时的一位世交所作,他才华横溢,豪气干云,为人跳脱不羁,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可惜性情孤傲,不见容于朝廷,终因文字而下狱获罪,后不知下落,只留下若干诗词口口相传。”

    星子似明白了什么:“大哥的名字便是从这句诗而来的么?”

    莫不痴点点头:“我带着你大哥行走江湖,不便用他原名,他家出事后,就更不能用了。你大哥素喜琴箫音乐,我取这诗中之意为他取名为箫尺,他倒也十分喜欢。”

    原来这就是大哥名字的来历,却又恰与此剑契合。但如此神剑,师父竟留给了我?星子不解地问:“弟子武艺低微,不堪匹配千年宝剑。师父剑术极高,何不留了此剑自用?”

    莫不痴淡然一笑,笑容中却有几分自嘲:“此剑虽是无上至宝,却非寻常宝贝,谁都可得而用之。它乃是一柄有生命有灵性的神剑,合适之人拥有,方可发挥其最大威力,可平定天下,可扫荡奸佞,可泽被苍生。而我隐居于世外,无所得亦无所求,寂寂无为,消磨残生而已,要此宝剑何用?”

    师父重托厚望溢于言表,星子受此鼓舞,心下也跃跃欲试,却仍不免惶恐不安:“师兄入门在前,才冠当世,师父若不愿自用此剑,也理当由他传承才是,弟子不敢无礼僭越。”

    莫不痴缓缓地摇头:“此剑不可当作杀戮之凶器。你师兄背负血海深仇,际遇坎坷,胸中不免有一股戾气,就算他品性纯良,本非残暴之人,亦难保无滥用武力逾越善行之时,非此剑的合适主人。除此之外,凡属平庸无德之人,奸诈残暴之徒,亦不可使用此剑。若强行用之,只会适得其反。于人不免走火入魔,贻害无穷,于剑则是明珠投暗,暴殄天物。”

    星子从未听说过剑还会选择主人,大是好奇:“这剑倒是奇怪,为何竟有这么多讲究?”

    莫不痴面色凛然:“此乃天神所赐的礼物,凝聚天地之正气宇宙之精华而成,不可用于荼毒生灵。若得此剑,不能将之当成寻常工具,而须怀敬畏之心,行正义之事,神剑方能为之驱使,遇强愈强,持久弥新。年深日久,你自会知之。”

    莫不痴凝望着星子,眼中光芒闪动,“为师游历天下数十年,识人无数。中原西域,当今之世,唯你一人配得上此剑,故今日郑重授之。”

    “是!”星子听师父这样说,也顿生天下英雄非我莫属的豪情,不再推脱。未想一件武器,竟有如此深意。那宝剑本轻若无物,此时却似重逾千斤。“弟子绝不会辜负师父的重托。”

    莫不痴呵呵一笑:“有了这柄剑,也算是能补偿你了吧?还在埋怨为师么?”

    星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师父……师父总是挖了坑让弟子跳,还有许多道理把弟子绕得晕头转向,弟子怎么敢埋怨师父?只是弟子又呆又笨,恳求师父以后不要再捉弄我就好了!”

    莫不痴微笑:“你放心吧!你都快出师了,以后天空海阔,任你高飞。为师还打你做什么?”

    啊,竟然这就要出师了?倒是大大出乎星子意外,星子本做好了至少在谷中待上一两年的准备,哪知才不过半年就出师了?这意味着我要离开了么?几个月来与师父朝夕相处,疗伤戒瘾,解毒习武,有泪有痛,有喜有乐,更有无数收获感悟,每一天都于生命中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星子千般滋味涌上心头,竟是恋恋难舍。

    “弟子还有好多东西没学呢!师父就要赶我走了吗?”星子撅起嘴,闷闷不乐地道。

    莫不痴似笑非笑地道:“嘿嘿,赶你走?你怕早就是归心似箭了吧?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宜长留此地。你再待上一个月,倘若不再毒发,你便可以走了。至于武学嘛,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我该教的都教给你了,以后的路,还是得靠你自己。”

    莫不痴吩咐星子带上神剑随自己上去。回到地面,已是月上中天。谷中渺无人声,月色如诗,凝聚于青青草尖的晶莹露珠之上。冬去春来,春归夏至,如今又渐近清秋,周遭的一景一物都如老朋友般熟识。星子抿抿唇,一股离情别绪如月光一般渐渐弥漫开来。一旦离开,我什么时候才能重回这里?唉!待到了却天下之事,我便回来陪着师父,把娘亲也接来,在这世外桃源隐居好了。

    星子将莫不痴送到他的房门前,正要告退,莫不痴忽想起一事:“对了,那神剑来自远古,虽有古名,今已不可考。须得另外给它起个名字。你看看取什么名字为好?”

    又要取名字?星子踌躇一下,道:“弟子对此剑尚不熟悉,还是请师父定夺吧!”

    莫不痴沉吟片刻,道:“此剑虽沉睡千年,锋芒依旧,如天上星辰般永恒照耀。希望它的能刺破黑暗,带来光明。就命名为启明吧,与你的名字曦丹或星子也正好般配。”

    “启明……”星子默念了一声,回顾它出鞘的那一刹那,当真石破天惊光耀长空,似黎明降临大地!星子复抽出剑来,那剑锋映着融融月光,如粼粼碧波流动,与星子的一双蓝眸融为一色。

    星子凝视片刻,隐隐对此剑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熟悉之感,仿佛它与自己血脉相连,与生俱来便本属一体,那剑光亦似从凌厉渐渐变为温柔。这种感觉,与从前用过各种长剑都绝不相同,连父皇赐予的名剑鸿戈,星子也总觉得格格不入,仅仅一战,便告折损。“剑启明光。好啊!”星子由衷地赞叹一声,“多谢师父!”

    星子佩了启明剑回房,想到在师父身边习武的时日无多,更应勤奋努力。睡了两个时辰便即起床,比平时更早。清晨本该去寒潭练习内功,但星子实在对启明剑爱不释手,便抽出剑来,即在屋前溪边试演。

    不久,谷哥儿亦起床出门晨练,忽然发现这柄从未见过的奇特蓝剑,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如被磁石吸住了,一眨不眨地望着星子舞剑。星子虽是初次试演,剑在手中却是得心应手。剑风掠过,似碧海万丈惊涛拍岸碎裂成千千万万,如宝石般闪出一片流光溢彩。

    待星子收了剑,谷哥儿仍呆呆地痴立一旁,半晌方回过神,惊喜地叫了一声,直扑到星子身上,“星子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把剑?真好看!给我玩玩好吗?”

    “小心!”星子忙一把拉住他:“还能从哪里来?是师父送我的啊!”星子怕宝剑不长眼伤了谷哥儿,哪敢交给他玩耍?沉着脸道,“这剑很锋利,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玩!”

    “凭什么不给我玩?主人好偏心,我只有自个儿削几把竹剑木剑,却把这种好东西送给你,不干不干!”谷哥儿大声嚷嚷,拽着星子的衣角,不许他离开,“星子哥哥,你还记得你上次答应过我,如果有了好玩的东西就送给我。你亲口答应的,说话不算是小狗!”

    星子想起确实答应过谷哥儿,只要自己能办到,谷哥儿要什么好玩的东西都送给他。星子最重承诺,面上便有点挂不住,试图解释:“可这是利剑,会伤人的,不是好玩儿的东西……”

    星子环顾四周,正待找个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分散谷哥儿的注意力,谷哥儿已又哭又闹起来:“不嘛!我就要这个!我就要这个!”

    “在吵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于耳后响起,星子和谷哥儿齐齐回过头去,不知何时,莫不痴已站在了二人身后。

    “呃,谷哥儿想要启明剑玩耍。”星子有点尴尬地道。

    “主人,星子哥哥耍赖皮,他本来答应过我,只要有我喜欢的好玩东西就送我。”谷哥儿亦迫不及待地告状,扁着小嘴,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主人也好偏心,我都不知道……”

    “这宝剑是你星子哥哥做正事要用的,不是拿来玩儿的。”莫不痴温言劝解道,“你现在又不会用剑,武功差得太远,就算给了你,你也用不了。”

    “主人不肯教我武功,现在又来怪我差得远。”谷哥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乎要哭出来。

    “你真的想学么?”莫不痴忽有了个主意,眨一眨眼睛,狡黠笑道,“你若真想学,就拜星子哥哥为师。这剑是天下至宝,不能轻易与人。我已送给他了,以后肯不肯给你,都是由他说了算。你若刻苦努力,日后品行才干能都胜过了他,他才会将宝剑传你。”

    谷哥儿不料要这柄剑还有这等条件,半晌做声不得,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为五斗米折腰。星子听说师父竟然要自己收徒,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推辞道:“弟子自己尚学艺不精,年轻识浅,不足服人,怎堪为人师表?谷哥儿聪明伶俐,天资过人,还是师父亲自教导为好。”师父没怎么教谷哥儿武功,他比起自己当年已强了许多,我如果越俎代庖,岂不是班门弄斧?

    “呵呵,”莫不痴笑着摇头,“为师一大把年纪了,年老力衰,谷哥儿又年纪尚幼,他和你不同,尚属启蒙之时,学文习武,样样都得从头教导,这等费力费心的事,你不能帮为师分担一下么?何况,谷哥儿已初通药理,人又机灵,日后带在你身边,对你也不无助益。”

    星子不好再推脱,遂点头应了:“那弟子听从师父安排。”

    莫不痴转头又问谷哥儿:“想好了吗?你若拜星子哥哥为师,他绝不会亏待你的。”谷哥儿总见星子被莫不痴打得落花流水,如今要自己拜他为师,便有些不情愿,仍是沉默着不表态,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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