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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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暗语

    二四二  暗语

    大哥已是万人之上的王者,我更是率军与他对垒为敌,他仍不惜这样降尊纡贵,事无巨细地照料我,为我守候竟夜……星子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噎住了,泪眼朦胧:“大哥……”欲要向箫尺请罪致歉,又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箫尺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开口,复将星子扶起盘坐,以手掌抵着他胸腹,为他运功疗伤。

    过了约一炷香功夫,箫尺方收了功。星子见他头顶白气蒸腾,浑身汗透,知他消耗不小,心中愈觉愧疚。箫尺又喂他服了谷哥儿留下内服之药,喝了些清水。此时天色已明,星子含泪道:“大哥,你待我如此,让我如何报答?”

    “傻孩子,”箫尺宠溺地一笑,替他理一理贴在额前湿透的鬓发,“你安心养伤,不要想得太多。透骨钉……我会设法尽快为你取出。别的事情……不该你管的,你也管不了,大哥会自行去处理。”

    “大哥……”星子急急地唤了一声,对着箫尺温和如水,而又坚定如铁的目光,却欲言又止。大哥的言下之意毫不含糊,他愿意原谅我,照顾我,甚至愿为我取出透骨钉,可他不会放过父皇,不会放弃这场战争。

    箫尺本也有许多问题要问星子,但此时帐外已等了部属求见。箫尺遂柔声对星子道:“我暂且离开,晚上会再来看你。”

    星子蓝眸中倏尔闪过一星光亮,似想起了什么,急急唤住他:“大哥,你不用事必躬亲,我这里让子扬来就行了。”

    子扬?箫尺闻言复又蹙眉。星子果真对他十分倚重,此人对星子不闻不问,见死不救,星子是不知道呢,还是另有隐情?且看他见了星子又是何态度?便可见分晓。箫尺遂点点头,应道:“好!”

    箫尺先回中军大帐,彻夜未眠却顾不得休息片刻,即接见部属,安排今日的事务。星子被俘已是第二日,北军仍无动静。大雨尚未停歇,箫尺亦不着急。处理了军务,箫尺便命人带子扬去见星子。子扬前脚进帐,后脚箫尺即赶到星子的帐外,示意门前的卫兵不许出声,蹑手蹑脚绕到帐后,仔细去听那帐内的动静。他自恃内力修为胜过子扬,而星子的功力被透骨钉抑制,因此并不担心会被发现。

    听见星子先轻唤了一声“哥!”箫尺差点以为他是唤的自己,忽想起星子的两封遗书一封是给自己的,一封便是给“子扬哥哥”的。不知为何,听他亦唤此人为“哥”,箫尺心头便有些不是滋味。

    子扬似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谑笑道:“臣可不敢当。殿下召臣来有什么事,你不是已找回你相亲相爱的大哥了么?干嘛还要找臣服侍?”

    箫尺闻言又是一愣,看来,这子扬早就知道我和星子之间的关系?星子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星子气息虽然微弱,仍笑着回道:“怎么?哥,你吃醋了?”

    “哈!”子扬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吃醋?殿下,你被打得迷糊了么?还是发了高烧说胡话?我可没你这等爱好,你也不看看你从头到脚的这副样子,值得我为你吃醋?我只是……只是想不明白,在河对岸我得守着你,每天提心吊胆没好日子过;好容易你派我来办个差事,总算可偷得浮生一日闲,喘一口气儿,哪知在河这岸还得守着你,想好好睡一觉也不得安稳。”

    “哥……”星子轻声唤道,楚楚可怜的语气听上去颇为哀怨。

    “少来这套!”子扬的声音愈发不耐,带了三分怒意,忿忿地道,“你那日遣我渡河,不是说好了,要我等着给你收尸么?我盘算着,虽有点儿风险,也挺麻烦的,但毕竟算是个一劳永逸的活儿,才答应下了。哪知你没死不说,反倒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诳我一回,将我拖下水!”

    “哥,你看过我给你留的书信没有?”星子突然笑问。

    “没有,料得也没什么好事,有什么看头?懒得看。”子扬闷闷地道。

    “呵呵,我想也是,你要是看了,就不会觉得我若真死了,是一劳永逸之事,我还是活着为好。”星子不紧不慢地道,似姜太公稳坐钓鱼船。

    “我看你是皮痒欠打!滚你的!昨日的那顿军棍看来是不过瘾了!”子扬愈发怒气冲冲。接着听见“啪”的一声,似什么东西掷在了星子身上。箫尺估计便是那封遗书。星子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大叫饶命,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似在收藏那封信笺。

    箫尺听明白了,原来子扬说的倒不是假话,果真是当狱卒当得久了,全无尊卑主仆之别,句句拿星子开涮,星子则视他为手足,反是求着他,敬着他,让他几分。那子扬昨日的态度也就不稀奇了。记得他昨日被押到中军大帐,乍见星子受刑昏迷,亦是惊慌不已。想必此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与星子亲密无间。只要他人前人后言行一致,并不是落井下石背主求荣之辈,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而他当初应是皇帝派下的人,能从狱卒而成星子的心腹,此人必不简单!箫尺悄无声息地离开星子的营帐,回到中军大帐用午膳,并吩咐给星子和子扬送饭过去。

    箫尺却不知道,他在帐外偷听之时,星子一面口里与子扬说着话,一面用手指在地上写字。虽然听不见箫尺是否在外,但身在敌营,防着隔墙有耳总不是多余。星子用手书告诉子扬,摩天岭下与卓娅会面的那个山洞的方位,要子扬这一两日内想办法单身去那洞里,在石壁上刻画一个圆圈。示意自己暂时平安,色目信使见了,便不会送信回国,令色目、突厥二国率兵驰援。

    子扬见星子又交代了这样一件棘手的事务,自是一肚子怨气,但又不能发作,也不便拂袖而去,简直是无法可想,只有在嘴上拼命损他。星子则是一味讨好赔笑,一副逆来顺受任打任骂的样子。子扬暗中咬牙,当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了!他信誓旦旦地将我从皇帝那里要来,假惺惺有恩于我。我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心存感激,哪知他将我牵扯进这一桩又一桩莫名其妙的糊涂事中,一会儿是箫尺,一会儿是西域,件件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脑袋,真是没完没了!

    更让子扬郁闷的是,星子躺在帐中,只须动动手指动动嘴皮倒是轻巧,我跑腿劳碌也是其次,要命的是自己如今也身在藩篱,被严密关押看管,数十万大军中要脱身去那摩天崖下的山洞送信,谈何容易?星子和那箫尺到底有多年的情义,又是同门师兄弟,不管他做什么,箫尺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半会手下留情,饶他性命。我却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加之屡次顶撞箫尺,若再被他发现在背后捣鬼,定是死得难看之极!

    子扬心怀不满,等军士们送了午饭来,他也不去管星子,只自顾自捧了碗吃饭。饭食虽不比昨日丰盛,倒也有菜有肉。箫尺顾念星子伤重,命人为他准备的是一碗熬得糯糯的白米粥,外加一碗金黄喷香的鸡蛋羹。这在军旅之中,也是难得的精细膳食了。星子自从前夜扁舟夜渡之后,迄今粒米未进,此时腹中已感饥饿,却不敢恳求子扬,只得眼巴巴地望着数尺之外的食物。

    子扬吃饱喝足,抹一抹嘴,抬头见星子满是哀怨的眼神,委屈得一双蓝眸似要滴下水来。子扬冷哼一声,将白粥和蛋羹端到星子面前,咬牙切齿地道:“殿下的手并没断,就不用臣侍候了吧!”

    星子忙道:“谢谢哥!”

    子扬转身走开,正待找个地方打会儿瞌睡,却有人来传他,说是主上召见。这回来人给子扬套上了一件雨衣,子扬便跟随传信之人复至中军大帐。箫尺见了子扬,却起身迎上,口中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说罢亦披上雨衣,大步朝帐外走去。子扬纳闷,只得尾随其后。

    箫尺并不回头,直往营地外走去,到了营地大门,却吩咐随从亲兵们不许跟上,只独自带子扬冒雨而去。子扬满腹疑团跟在他身后,不得要领。眼见箫尺走的是星子提起的通往附近那座摩天岭的道路,心中暗暗打鼓,忐忑不安,难道方才帐中与星子的密谋已经被他察觉了?此人还真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啊!他是要带我去辨认现场,从中动手脚么?我该怎么办?该死的星子!

    饶子扬机智过人,一时也计无所出,不敢逃跑也不敢拒绝,只是慢慢吞吞地磨蹭。箫尺似乎并不着急,走一段便停下来等他。停下时,箫尺一言不发地凝望着那浊浪滔滔的河面,若有所思。走走停停,到了摩天岭下,子扬留了个心眼,暗中观察路边景物,果然发现了星子所指的那个须去留暗号山洞,藏在灌木乱石之中,洞口更是藤蔓丛生,甚是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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