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折腰[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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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色标志

    黑漆漆的房间,唯有月光,邵柔的床紧挨着扇大窗户,一片乌云散开,月色更加皎洁,亮亮地洒下星光,全都落到苏颉身上。

    怎么看,都有点不真实。

    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呆了几秒钟,还是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好凉的指尖,哪里有人这么没温度,而且三更半夜让自己去单独宿舍,肯定是在做梦。

    她睡糊涂,还以为是凌晨两三点,其实才过了三十分钟,不到十点,正是各个区队长的查房时间。

    邵柔从小就喜欢做梦,可能是由于父母忙到飞起,她自从有记忆时就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睡觉,那会儿家里不富裕,没有保姆陪,天天都睡得不踏实。但长大后好许多,基本已经习惯。

    现在居然又开始梦里发昏,竟然还梦到区队长,肯定是由于惦记被子的事。

    她想今早应该是苏颉检查的内务吧,一点儿情面也不留,虽然她和人家其实也没什么交情,但自己第一天报道啊,那样努力地过了一天。

    突然气哄哄,瞧苏颉修长的指尖就在唇边,怒向胆边生,猛地张开嘴,一口咬上食指。

    睡得满脑子浆糊,勇气爆棚,咬住还使劲用牙来回磨几下,十指连心,这一下猝不及防让苏颉“哎!”了声,猛地抽出,要是别人绝对火冒三丈,让这个丫头大晚上罚站都是开恩。

    还好苏颉是一个怒气不外露的人,并不是那种一点就炸,没有城府的爆炭。

    她忍住火走近几步,瞧小丫头睁着双迷迷楞楞的杏仁眼,真是又大又圆,聚集了黑夜里所有的光,此时噘着嘴满脸不乐意,奶凶奶凶滴,和白天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相差甚远。

    原来还会变身啊,苏颉冷笑一下,压住喉咙说:“你要不想把满屋人都吵醒,就乖乖下床。”

    离得很近,熟悉的雪松木香气袭来,殷邵柔眨眨眼,寻思做梦不会这么连贯吧,但如果不是做梦,那!顿时吓破胆。

    一秒变回小白兔,哆哆嗦嗦地:“苏区……区队长……”手扶着床沿坐起来,浑身打颤。

    苏颉蹙眉,寻思自己又不是鬼。

    她颤悠悠从上铺往下爬,脚踩着那几个木头疙瘩发抖,就三四下还差点悬空。没办法苏颉只能从后面扶住,一手搭在胳膊,一手撑住腰间。

    睡衣薄透,指尖的凉意传来,又引起一下下痉挛,真是只玻璃做的小兔子,自己稍微用劲就能揉碎,“你平时就是这么下的床?”她问:“没被摔死?”

    邵柔咬咬牙,落了地,也顺势落到她怀里。

    赶紧站直,转过身想解释,苏颉却摆摆手示意先出去,刚才那么闹腾,还不知道这间屋子醒了几个人。

    乖乖的小兔子温顺地跟在身后,昏暗走廊,好几次由于怕黑很想靠过来,可迫于压力又不敢。前面的人也不是傻子,前面那么凶狠地咬自己,当然不可能和颜悦色贴上去,只不过慢慢放缓了脚步。

    苏颉宿舍在走廊的另一个尽头,中间还要路过水房,邵柔突然想自己连着两天好像都是大晚上和俊美的苏区在一起,心里升起种奇妙的感受,说不上高兴还是害怕。

    一间很小的房间,干净异常,单人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不少书,分门别类放在天蓝色小书架上,笔筒里的笔不多,全部是统一黑色。

    对面还有个铁皮柜,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的规章制度和文件。

    脸盆架上的白色毛巾一丝不苟地挂着,她一时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生怕不小心碰到某个地方,破坏了这份整洁。

    区队长的房间又不需要检查内务,居然还弄成样板间,可见这人多么自律!

    苏颉放下手电筒,回头看呆若木鸡的殷邵柔。食指传来阵阵酸疼,火辣辣地蜇人,小丫头咬得还真狠,八成使出吃奶得劲!

    她淡淡地拉开椅子,说:“殷邵柔,过来坐下。”

    “哦,不用了,我站着就可以。”受宠若惊。

    “过来,坐下。”用手敲几下椅子背,命令感十足。

    她神色陡然一变,是个人都怕。

    邵柔噌地瞬间移动到椅子上,满脸带笑,很明显就是挤出来的笑意,怯怯地:“好。”

    苏颉忽略她讨好的目光,顺手拉开抽屉,拿出个黄色小瓶子和棉签,蹲下身。

    她穿着睡裙,白色裙边搭在膝盖上,小腿整个露在外面,对方这么一蹲下,整个白洁光滑的腿部就展现在眼前,邵柔不自觉收了下腿,被苏颉拉住,说:“别动。”

    又是阵凉意顺着腿部向上蔓延,她的手可真冷啊!可是不对,这是在干啥,邵柔每一个神经都紧绷起来,从小到大她活得与世隔绝,闺蜜都没几个,再好的关系至多也就是勾肩搭背,她的腿除了老妈,只有自己才碰过。

    脸腾地红朴朴,三更半夜,只有一盏小台灯,有人在轻轻用手滑过她的小腿,不像是在抚摸,也不过分驻留,几秒钟,心狂跳,脑海里蹦出非礼两个字!

    但对方是女生啊,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再说不是别人是苏区,怎么可能,那就是惩罚自己咬了她一口,难道!

    “苏区,”忽地叫出声,乞求着:“刚才是我睡糊涂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咬回来啊,我怕疼!”

    苏颉愣了一下,莫非兔子的脑回路都如此清奇,还是对方根本还在梦游。

    她今天早上查房时发现邵柔床边的木头脚蹬上有血迹,猜这个丫头肯定不习惯爬上铺,无意间碰伤腿。

    木头的边缘很硬,划伤也是常有的事,白天多观察邵柔几眼,看她活蹦乱跳,估计问题不大,所以等到熄灯后才叫出来看一下。

    区队长就是这样,大事小情都要面面俱到。

    她的办事风格可能过于直接,应该先问一下比较好,但是咬回去,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苏颉也不知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突然很想逗逗她,轻轻地回了句:“我是死人吗?刚才不疼?”

    殷邵柔心想这回可算完了,她肯定要报复,以牙还牙,咬之前还要用酒精消个毒,真是个变/态洁癖!难怪屋子这么干净,要不现在大喊一声。

    但对方可是区队长,那么冷酷的一个人,自己能逃出手掌心吗?脑子转得飞快,又想与其垂死挣扎还不如现在认命,换一个态度良好,从宽处置。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还没睡醒,可对苏颉的害怕却真实得像胸口的心跳声,只好咬住下嘴唇,嗫喏着:“那…苏区,你能不能轻点!”

    一丝笑意染上冷峻眸子,底下的人说:“好。”膝盖下轻轻一捏。

    殷邵柔叫起来:“啊,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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