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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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嘲笑

    白熙羽一出现,眼镜和中分立即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仿佛见了领导一样肃然起敬。

    陈墨刚才还是头愤怒的小狮子,现在却一秒变温顺,挠了挠后脑勺,磕磕巴巴:“哥、哥……”

    白熙羽没看他们,走到阮宵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弯腰换鞋。

    阮宵视线瞄到他的冰鞋,一眼看到纯白鞋身上edea标志。

    白熙羽这双是七星的,配碳纤维刀,怎么也得好小两万。

    阮宵多看了眼,心底有些羡慕。

    白熙羽正在系鞋带,这时侧过头:“怎么不说话?”

    阮宵声音低下去,诚实回答:“我没鞋。”

    “没鞋?”白熙羽“哦”了一声,道,“等有鞋,你就敢上冰表演1a了?”

    阮宵点头,清亮的黑瞳看着他,不躲不闪:“我敢。”

    眼镜和中分对视一眼,用手指点点太阳穴,同时撇嘴一笑。

    阮宵瞄见他们的小动作,拧眉,挺直腰背,嗓音温宁却带着坚定。补充一句:“我今晚就回去买鞋,等鞋到了,我还来这里,上冰给你们看。”

    中分“噗嗤”一声,捂着嘴背过身去了。

    白熙羽没再说什么,专心系鞋带。

    五秒后,站起身,转身面向阮宵,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嘴角:“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虽然是智障,但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在抢男人和说谎方面,挺会的,也挺不要脸的。”

    旁边那三个男生怔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理解这突然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印象里,白熙羽一向清冷出尘,干不出拐着弯骂人的事。

    阮宵较为迟钝,这才察觉到白熙羽话中的讽刺,下意识反驳:“我没抢……”

    白熙羽故意忽略他的声音,踏着冰鞋转身朝场内走,可刚走两步,就来了个急刹车。

    白熙羽望着前方时,脸色微微收紧。

    众人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两米外,周牧野略低着头,一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压在后颈,穿着自己的白色运动鞋,踩着冰朝这边走来。

    周牧野走到场地边缘,跨过那道槛,抬头看到休息区的几人,薄凉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挡在前方的白熙羽身上。

    陈墨在一旁叫了声:“师兄。”

    周牧野被拉回视线,敷衍地朝他点了下头,接着继续向前,绕过白熙羽。

    白熙羽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握着拳,直到跟周牧野擦肩而过,才松口气般,将手放开。

    刚才那样的距离,应该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白熙羽回头看了眼周牧野的背影,又瞥向一旁神色有些黯淡的阮宵,从眼角泄露出一丝胜利者的光芒。

    不过是个傻子,看一眼他都嫌浪费时间。

    白熙羽昂首挺胸,正要踏入冰场。

    “对了。”

    身后传来冷冰冰的慵懒声线。

    白熙羽回头,就见周牧野这时转过了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话对他说。

    周牧野从昨晚开始就没找过他,白熙羽等了一整天,心中焦躁,现在听他主动开口,打破两人间的僵局。这么看来,周牧野还是跟从前一样,总是先向他低头。

    积压在心头一天的郁结之气终于消散,白熙羽眉眼不禁变得柔和:“什么?”

    周牧野一手仍扶在颈后,微微偏头,漆黑眼眸睨着白熙羽,缓慢出声:“你情我愿的事,不叫抢。”

    ***

    休息区清场,只剩下两人。

    阮宵偏头看沙发另一边的周牧野。

    周牧野浑身松弛地靠着沙发背,屈起条长腿,脚踩茶几边缘,垂着眼睫玩手机。

    阮宵回想起白熙羽刚才鞋都没换,直接脸色难看地离开,再看对面少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忽然就觉得周牧野这人……挺能气人的。

    周牧野当时说你情我愿,阮宵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他真的跟自己你情我愿。

    到这个时候,阮宵也不得不怀疑周牧野失忆的可能性。

    或许真如白熙羽昨天所说,周牧野对他突然的亲近,并不是因为失忆,而是为了做样子,用来报复白熙羽曾经拒绝过他。

    阮宵摊开细腻的手掌,低头看上面淡粉色的清晰纹路。

    他不过是贪图渣攻的美色,才一脚踏入这狗血的命运局里,如果不是渣攻跟他坠梯前遇上的心动对象长得一模一样,他可能早跑路了,所以即便被当作感情调节剂一样利用,他心里也不会介意。

    阮宵清楚,他对周牧野的喜欢止于表面。

    他只喜欢周牧野的脸。

    阮宵收拢手掌,心里变得轻松,无论如何,这次他都感谢周牧野替他解围。

    正想道声谢,那边周牧野突然开口:“我为什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阮宵整个人安静了一下。

    他也不清楚。

    不过他猜,可能是周牧野怕被骚扰,才不愿意给原主联系方式。

    隔着一段距离,阮宵看向沙发另一头的周牧野。

    周牧野一直在翻手机,过了会儿,才懒懒地投来视线,又问了声:“为什么?”

    阮宵无法解释,他扯高袖管露出腕上的电子表盘,提议:“要不然……现在留一个?”

    周牧野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不过却坐在原位上没动。

    阮宵只好山不来就我,我就山,挪到他身旁坐下,架空一只手腕准备按数字:“你手机号多少?”

    周牧野报了串数字。

    阮宵按下后,屏幕上却显示这个号码已经存在,并且备注是——【我爱阿野】。

    “轰”的一下,阮宵脸上烧着了,脑中空白一瞬,连忙一手按在自己的表盘上,都不敢看周牧野的反应,急急地转过身背对他。

    周牧野掠了眼阮宵的背影,情绪淡淡,没有任何不自在。

    阮宵脸热得不行,对着手表一顿倒腾,要把备注名改了。

    表盘小,字体也小,他祈祷周牧野刚才没看清。

    这时,听到身后人懒懒的声音:“你不是有我手机号吗?”

    阮宵:“……”

    周牧野:“还标星了。”

    “……”

    阮宵咬牙,眼里满是羞出来的水色,他都想求周牧野别说话了。

    -

    阮宵没研究过原主的电子通讯表,所以不知道他会给周牧野设置那么社死的备注。

    改完后,阮宵故意板起一张布满红晕的小脸,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给周牧野打去电话,可奇怪的是,周牧野那边没有响铃。

    “怎么会?”阮宵歪过头凑近,看向周牧野的手机屏幕,果真没有反应。

    “那我直接输入了。”

    他不待周牧野同意,就着周牧野拿手机的姿势,伸出手指在屏幕上点按,没注意这样的动作会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使他看起来像靠在周牧野怀里一般亲昵。

    柔软发丝蹭过皮肤,引起细微的电流,触感酥痒,周牧野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皱了下眉。他垂眼,从这个角度看到阮宵长而翘的睫毛,滤过顶上灯光,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眼尾淡淡的桃红还没消退,衬得黑眼瞳无辜又湿润。

    周牧野明显沉默一下,不再挪动。

    即便是近距离,眼下少年的皮肤也经得起打量,雪白透亮,几乎不见毛孔,光是看着就能想象细腻的手感。

    沿着精致流畅的鼻梁线条往下,就是红得恰到好处的唇,带着水润质感,看着很软。此时因为专心,嘴唇微微张着,一字一顿念着数字。

    橙花气息从过于宽松的外套衣领间往外散发,源源不断,带着属于少年的温凉。

    周牧野盯着看了会儿,眉渐渐松开,神色趋向于寡淡,没来由问了句:“你真想上冰?”

    阮宵没抬头,“嗯”了一声,在手机里输入号码后,系统提示这个号码躺在黑名单里。

    阮宵眼一眨,什么都没说,把号码放出来,写上备注。

    周牧野静静看他做完这一切,低声问了句:“要不要我教你?”

    阮宵略显讶然地抬头,结果差点跟周牧野蹭上鼻尖,这才意识到两人距离过近。

    他脸色控制不住发红,往后坐拉开距离,摆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不用啦,我会滑。”

    周牧野看他。

    刚才他只听到阮宵说要买鞋,上冰给那群人看,所以很难相信一个连冰鞋都没有的人会滑冰。

    阮宵看出他的怀疑,连忙点头:“真的真的!我以前跟师傅学过,就是滑得不太好而已。”

    周牧野得到了拒绝的答复,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兴趣,不再说话,低头玩手机。

    阮宵在旁边坐着,抚了抚腕上的电子表,瞄了眼周牧野冷淡的侧脸,又忍不住瞄了眼,小声道:“阿野,你是不是担心我?”

    “嗯。”周牧野头也不抬,应了。

    “……”阮宵没想到他这么直白,猝不及防间呆滞了一下,又问,“担心什么?”

    周牧野撇头看他:“怕你被笑。”

    阮宵心尖微动,被他看得低下头,捉住过长的外套袖子捏在手心里。

    过了会儿,突然轻声道:“阿野,他们笑我,是因为不了解我。”

    周牧野轻眯了下眼。

    阮宵温宁地坐在那儿,垂着脑袋,露出一截净白的颈,声音还是那样细弱,却有种风中蒲草的坚韧。

    “放心,我会努力做到不让他们嘲笑。”

    阮宵看向他,翘起唇角,气质雪亮又干净。

    “阿野,谢谢你为我着想。”

    ***

    晚间八点,随着一声突兀的拉闸响动,原本漆黑一片的1号冰场内亮起一盏高功率的白炽灯,照亮偌大冰场的一隅。

    从一片漆黑中,鬼鬼祟祟走来一道少年身影,他直接坐在冰上换鞋,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撑着冰面站起身后,少年往后撩了把白金色的发丝,开始在灯光下漫无目的地踩刃滑行。

    可若是细看他在冰上滑行时留下的痕迹,会发现那都是一段一段鱼尾般交错的弧线。

    来人正是小狮子陈墨,因为抹不开脸面,所以等所有人都走后,他才偷偷溜进来练习莫霍克步的变刃。

    就因为傍晚时被那个傻子说变刃方式不准确。

    哼。

    陈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下次再叫他遇到那个傻子,一定要叫对方无话可说。

    陈墨是喜欢花滑的。

    但因为他们俱乐部有“野王羽帝”两个青少年组名将,所以教练们的培养重点大多放在那两人身上,再加上下一个赛季的训练即将开始,教练变得很忙,他目前正苦于想挑战更高难度的跳跃但无人指导的状态。

    所以阮宵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是听进去了的,但不能全信就是了。

    一个傻子,凭什么让他相信。

    陈墨练了一刻钟的前外莫霍克步,觉得已经记清变刃顺序,也能准确无误地做干净了,突然生出想挑战一次阿克塞尔两周跳的冲动。

    虽然从小到大一再被明确警告,没有教练在身旁,禁止一切跳跃练习,但陈墨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技术也不差,跃跃欲试。

    陈墨退出光亮的边缘,在黑暗中放松,呼气。尽管知道阮宵的话不可信,但开始滑行前,还是忍不住把阮宵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注意变刃、保持轴心、双臂弯曲角度一致……

    过了会儿,自黑暗中响起“刺啦刺啦”的破冰声,接着,猛的一声踏响,陈墨修长的身姿于半空中旋转进灯光下。

    落地,砸冰,摆腿,惯性带动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弧。

    全程稳扎稳打,不见一丝摇摆晃动,一击成功,完成了一个足周的2a。

    陈墨渐渐停了下来,愣愣地盯着冰面大喘气,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能这么轻松达成目标。他不过是将阮宵说过的问题都一一纠正过来,跳跃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突然想到什么,陈墨猛地扭头,心脏剧烈跳动,难以置信地望向傍晚时分阮宵坐过的位置。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傻子,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宵:本可爱当然是天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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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改了,过两天换封面。1-5章基本全修,对不上的可以清下缓存从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