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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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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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身后的议论,背向的一对主仆俱是僵了脸。

    而见得自家小姐唇上都咬出了牙印子,丫鬟香荷低声叹了口气:“小姐当真要放弃世子,转向那裴三郎么?”她踟躇着提醒:“那裴三郎是庶子,听说他还母不详…”

    “那又如何?三郎聪颖高雅又受陛下赏识,那临昌伯府早晚会是他的。”杨莺声音傲然:“做人要有远见。嫁予三郎,近了说,我便是将来的状元夫人,不比与人作妾要好么?”

    许是心绪激动了些,才被孙芷姗关切过的,刻意扭伤过的右脚脚踝这会儿隐隐发酸,杨莺便就近寻了一处望亭歇脚。

    坐下不久,便听得将才离开的人群传出阵清凌凌的嘻狭声。抬目去望,正好见得关瑶被人簇拥在当中,不知又说了什么,引得人去摸她腕间的手钏,明显又是在勾人去买。

    杨莺气塞喉头,掌心愈发掐出道道深痕。

    香荷喃声:“奴婢原以为这些青吴贵女排外,可几回见那关姑娘出现,倒能与她们说到闹到一处去…”

    杨莺字腔冷冷:“商户贱种,天生擅舞罢了。你信不信,她若没个当贵妃的阿姐,若没有七公主站她身边,那一帮子势利眼,哪个又会搭理她?”

    香荷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试探着说道:“虽是这么说,但她若是个孤傲骄矜不好相与的,想来也不会那受欢迎…”

    “奴婢见那关姑娘瞧着性子张扬娇娇气气,却不是个爱端架子的,很易与人交好。不若小姐也与那关姑娘学学?与这些个姑娘关系处好了,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小姐便也不似今日这般形单影只…”

    “蠢货之言!她那是为了给纪氏的铺子拉生意!”杨莺甚是火动地喝断道:“商门禄气,俗艳之辈,尽是尘下作态。我与她学什么?”

    香荷埋了头,再不敢出声。

    视线于那处胶着了会儿,杨莺的心越来越焦躁,半晌她阖起眼,呼了口长长的浊气:“算了,这样的话以后休要再乱说。走吧,去寻寻三郎在何处。”

    她起身,抚平裙上褶皱,眼睑敛下。

    本以为三郎早离了青吴,却不料昨日又意外听得他仍在青吴,且要来参这雅宴的消息。

    此际再遇,定是上天冥冥中的示意。

    这回,她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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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关瑶把涂的唇脂都推销一遍后,姨甥两个才别了人众。

    虽不是头回见,但贺淳灵还是再度被关瑶的贪财给弄得眉心直跳,无奈评价道:“你真是,真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赚银子的机会。”

    “我又没乱来,都是我自己用得好的物什。”关瑶极其坦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大的欢愉就是银子和三郎。三郎我还没得手,就只能靠多多赚钱得些乐子了。”

    她眉目悒郁,心内怏怏。

    情场失意,只能在银子堆里寻些找补了。

    贺淳灵一幅牙疼发作的表情:“那也不用时刻都想着赚钱吧?你是想造座金屋,把你那好三郎给养起来不成?”

    “我倒是有这个意思,奈何三郎不一定愿意…”说起这个,关瑶更是愁落眉间。

    她本是个热切的性子,面对裴和渊时,常有殷殷情思堆聚在胸,喷薄的爱意亟待宣之于口,憋在心里委实难受。可这几回下来,却发现裴和渊霎雨霎晴难以捉摸,指不定哪句话就让他淡了眉眼。

    待迟些再遇,她还得想想这一回,该怎么与他搭话。

    关瑶正苦思着一会儿如何用言语勾捞裴和渊时,又听得贺淳灵过来与她咬耳根子:“刚才那个姓杨的姑娘好像也是你同好,而且人家生得还挺出挑的,你就不怕她抢了你的好三郎?”

    “三郎若是那等重皮相之人,四年前你便该唤他一声姨父了。”关瑶皱了皱鼻子,徒唤奈何。

    正是妩然自失间,到了处爬山廊前。那廊的尽头,便是王府下人所指的,靖王此刻所在的阁宇。

    山廊陕长,关瑶犯起懒劲儿,指了指廊边的美人靠:“去吧,我在这处等你。”

    “小姨…”贺淳灵嗫嚅道:“你要等我,别乱跑,我见完五叔就出来、出来和你一起去寻裴三郎…”

    说这样的话,关瑶很难不注视她。

    贺淳灵腮帮微鼓,面色着慌:“别多想,我对你的三郎没有丝毫兴趣,我、我…哎呀总之你等我就是了!”

    支支吾吾硬**说完这些话,贺淳灵便提着步子匆匆走了。

    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让她羞于解释。

    关瑶满头雾水地盯着贺淳灵的背影,几息后收回目光,在鱼食盒里抓了把食料,倚着美人靠去看游鱼。

    不多时,视线中忽出现个着黑衣箭袍的郎君。

    那郎君目若朗星,气度英概,正正是上回在秋拾园见过的那位。

    记起这位的好心,关瑶立马迎上去打招呼。

    听得关瑶上来便问裴和渊,席羽笑意加深道:“姑娘要寻他?我替你指个路,但姑娘可不能说是我指的,否则他回头要找我麻烦。”

    “他在梨雪阁等人。姑娘沿着这道向前走一段,转过处假山和偏亭,便能见到他了。”

    “多谢郎君!我定然不会出卖郎君的!”关瑶再三道谢,提了裙便向席羽所指的梨雪阁而去。

    而彼时的梨雪阁前,掩于竹蓠之后的杨莺,正隔着一汪湖水,盯着站在跨廊之中久久未动的白裳郎君,满目痴迷情愫。

    还未及巳时,舒云漫卷,煦阳抚照。

    湖池之畔,郎君身姿寂寥,如孤筠孑立,清风染上他的衣袂,又使他如披风月烟霞。

    不舍地收回目光,杨莺低声与香荷确认道:“你看过了,这周围无人在?”

    香荷点头:“奴婢适才听到他那小厮与人打招呼,说是去马车上取披风,应当没这么快回来。”

    杨莺喜气盈腮:“好,你快去外头守着。按我方才说的,听我喊了暗号,你便将人群引来,助我成事!”

    香荷应了声,起身走出几步,复又折返来:“奴婢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小姐当真要这样做么?”她嗫嚅着:“上回在绥林寺,这位裴三郎都不曾扶过您…”

    杨莺皱眉:“那怎能一样?那时三郎在寺中抄经求符,定是有戒在身,才那般视而不见。”

    “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妥,小姐不如从长计议…”香荷明显极为不赞成。

    “有什么不妥的?错过这回,恐怕世子妃明日便要威逼于我!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照做便是!”

    香荷无奈,只得领命去了。

    杨绮玉心口阵阵急撞,兴奋感顺着腿肚子直往上爬。

    她正打算要站起身时,许久无人经过的那跨廊,却不知打何处来了个士子,见了裴和渊在,立马上前攀谈起来。

    杨绮玉只得重新猫下身子。

    焦急等待间,杨绮玉抚着胸口,羞色不可抵制地,在脸上徐徐晕开。

    只待这人离开,她便有法子接近三郎,且…跟着三郎回顺安。

    作者有话要说:  吃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