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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第一百八十二章惊夜

    左右睡不着了,向天披了外衣,来到了庭院之中,旧时他练武的那些家伙什儿都还在。

    他抬手就去拿一炳狼牙棒。

    没什么事是挥洒半身汗水所解决不了的,向天一向好爽。

    奈何,岁月终究是不饶人。

    “哐当…”向天一个转手的瞬间,因为另一只手的反应慢了一些,狼牙棒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惊起了战王府的几处暗卫。

    原本打着瞌睡守夜的侍卫,原本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盯着战王府周围的暗卫,原本处在换班时期在树上小憩的暗卫,都被这一声响给带来了向天的住处。

    “哦”向天被这突然出现的大阵仗吓了一跳。

    合着这府里还有会喘气的啊!

    “王爷!出什么事了?”有侍卫急急忙上前查看向天有没有事:“王爷没受伤吧?”

    “没…”向天不悦的蹙着眉,真是的,他平日里想有个人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连个鬼影都看不见,现在他一出糗,就冒出来这么多人。

    “那个,我就是临时突击检查一下,看看你们都尽不尽责。”向天可不想透过暗卫的嘴将自己的面子都丢掉自己的儿子面前:“赶明儿我和阿夜说说,给你们加饷啊。”

    ……

    众暗卫无语中…

    他们跟着向夜臻,不是因为性命是向夜臻救的,就是因为对向夜臻所从事的事有绝对的信仰,谁是冲着那点军饷而来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向天挥着手,“对了,告诉阿夜,有空多回来吃饭啊。”

    ……

    一众准备撤走的暗卫再次集体抽嘴。

    不过,有跟随向夜臻久一些的,并且被留在府里时间久一些的,都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向老爷子今夜的这一出,倒是让他们想起来了一人,那就是曾经住在玉林苑的那位,也是时而活泼时而霸气侧漏!

    向老爷子很感慨的锤了捶腰:不服老不行喽。“你们站住!”

    他喊住了正准备撤退的那些侍卫们:“你们,去搬几个箭靶子来!”

    真是的,刚才那些暗卫是儿子身边的,他不好多说些什么,但自家的这些仆人,最近天天跟玩失踪似的,都不在他面前晃悠了。

    现在好不容易集齐了,这就想走,没门儿!

    众侍卫皆面面相觑:冤枉啊!是向夜臻下令,王爷需要安心养病,让他们不要轻易去打扰的。

    “还不快去!”向天见那些侍卫还愣在原地,看来不发飙是不行了!而且,他就不信了,今夜他还不能再找回一些曾经的威风了!

    “是…,是……”众人这才忙不迭的去去搬箭靶子。

    “都是死人啊!只般箭靶子不拿弓箭和箭枝,你们想用头戳破箭靶子不成?”向天也不想发飚的,但奈何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儿?

    “哦…,这就去,这就去…”底下的人只得慌慌张张的再跑一趟,向夜臻交代过,王爷的身子现在只是用汤药在吊着,虽看似与常人无异,但距离运动还是要尽量避免避免。

    现在,只能他们多用一些心了。

    子午交替时分,直到向天将五个箭靶子的红心都射穿了之后,才有了困意作罢。

    之后一连数日,都是如此。

    消息传到向夜臻耳里的时候,他并未出面阻止,只是再往天医杜家去了书信,让他们再送来一些效用更加显著的药。

    信才寄出,向夜臻就想起了南宫家。

    孑世身为一个在朝堂争斗和四国风云中泡了多年的人,唯一仅存的那点儿真情,七分给了罗敷,两分给了易蔻筠,一分守着他自己的良知。

    纵然表面看上去他们曾经萍水相逢,但这词用在孑世和易寒或者是和子臻的身上似乎更合适一些,他是向夜臻。

    他知道他打南宫家的主意,只不过,他能给南宫家的,只怕世上再无第二个月能给予。

    他是不担忧,但孑世和离笙最好保证他们做的不会太过分!

    “王爷,南宫公子来了。”显扬推门而入。

    “让他进来吧。”

    “王爷。”南宫朔竟一进来就弓着身子一作揖,手里捧着的,是一个鲜红的烫金请柬。

    他是来送喜帖的。

    “先说正事。”向夜臻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他手里的东西,但如果南宫朔竟是专程跑来只为给他送一个喜帖的话,那他就该考虑是不是要给南宫家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查到了,是太子将人提前带了去。”

    “哦?”向夜臻轻珉了一口茶,虽然这是在他意料之中。

    “并且,是在梅清三公主的帮助之下。”

    这个,倒是向夜臻没想到的,那个之只会和梅远争宠的草包废物,竟然想得到这里?查得到李松的头上?又谋得出好计策协助太子将人带走?

    显然,她的背后,是有高人指点。看来,接下来,梅远的处境只怕会更糟糕。

    “日子定了什么时候?”向夜臻放下茶盏,方才茶里的缥缈袅袅,正好掩住了他眼底的计较。

    “一月初六。”向夜臻话题转的有点快,南宫朔竟一时险些没跟上。

    “阿寒还好吧?”

    “好啊?怎么,王爷所知她出什么事了?”一涉及到阿寒,南宫朔竟一下子就急了。

    “南宫公子这很快可就是要做相公甚至是做爹爹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急躁?”

    梅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见过二公主。”南宫朔竟对着梅远又是一揖。

    “起来吧。”

    梅远看了一眼向夜臻,而后转身扶起了南宫朔竟:“王爷这就是随口的一句关心,就惹得南宫公子这般忧心,这阿寒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义妹,只怕日后,王爷都不敢关心了。”梅远笑着揶揄南宫朔竟。

    “公主说笑了。”南宫朔竟有些笑的苦,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感觉的到阿寒是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可他不能问,他又不肯说。

    他不是怀疑阿寒什么,只是怕她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会憋出毛病来。

    南宫朔竟就是南宫朔竟,爱一个人,那便把她放在了心尖尖上宠着,搁在月亮之上瞻仰着。

    “这是?喜帖?”梅远看见了向夜臻放在桌子上的请柬。“日子定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给公主的请柬,晨起已经派人送往宫里了。”南宫朔竟解释着。

    “行了,一月初六,到时候本公主一定早早去。”梅远合上了请柬,再次放在了桌子上。

    “如此,多谢公主了。”南宫朔竟最后一揖,“王爷和公主若是没其他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嗯。”梅远挥挥手,代替了向夜臻。

    “你的好兄弟姐妹,绑走了李松。”梅远再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向夜臻炙热的眼神。

    “其他的证据都凑齐了,当年伪造上书信往来,当年无缘故失踪的那批铁矿石,当年所谓战王府暗中相维护太傅府,助其贩卖铁矿的不实指责的谏臣的认罪文书,都拿到了。”

    此刻的梅远,完全不像是一秒钟之前那个调侃南宫朔竟的言笑晏晏的女子,这一刻,她的眼眸里覆上了朦胧轻雾。

    她在宫里,派去盯着梅清的人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已经预想到了梅清和太子死在向夜臻的剑下的场景,所以她才急匆匆的跑来。

    面对南宫朔竟,她可以伪装,面对向夜臻,她可以躲避,但是她没想到,向夜臻就这么直白的开门见山了,没有给她一丝缓璇的余地。

    “现在,就差人证了。”梅远尽量的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的沙哑。

    向夜臻起身,堪堪想抬手去是拭去那低沉着的头的面庞上的泪珠,但他的手,还是僵在了半空。

    取而代之的,是递上的手帕。

    “你本不是这般爱哭哭啼啼的。”他不会安慰人,若不是梅远了解他,只怕会误以为这是他毫不在意的嘲讽。

    梅远未回答,只是接过了那帕子。

    的确,在她的意识里,哭,是最为无用,最为懦弱的表现,但真正到了惶恐害怕的时候,她也会情不自禁。

    所以人只当她有无双的智计和英气,却忽略了她亦是一位女子,家国天下,有国才有家,但若是连家都守不住,她守着这个国,还有什么意义?

    尔虞我诈的皇室较量,风波万丈的人心诡谲,梅清也好,太子也罢,在梅远的内心深处,都是家人的存在。

    只可惜,他们从未把她当做家人,她的那一份赤诚,在那些人的眼里,一文不值。她的那一份真情,在黑暗之中,微小不堪。

    “显扬。”向夜臻挡在了梅远的面前,唤进来了显扬:“去芙渠殿,将泉儿接出来,再带一些公主日常起居所用到战王府,这段时间,安排二公主住在战王府。”

    “是。”

    向夜臻终究是个有心的,眼下到了关键时候,梅远不适合再接受查案了,宫中的太子和梅清都不是善茬,此时只有把梅远先接出来是最为妥当的。

    而他却又不把她安排在枫林而是在战王府,因为他心底里有易蔻筠,因为他和梅远,不论往日再如何亲近,如今均已长大,孤男寡女,终是不妥。

    “等等…”向夜臻正欲出门之前,梅远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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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打劫

    “等等…”向夜臻正欲出门之前,梅远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知道,我本不该开口的。”她走到了向夜臻的面前,头低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继续查下去,我会有两全的办法。”

    “若不能呢?”向夜臻一向知道梅远内心奢求着一份家里温暖,但却没想到这份奢求竟让她变得如此天真!皇权之下,岂有真情?

    “不,阿夜,你应该相信我的,我可以的。”梅远已经是近乎哀求。

    “好。”向夜臻拿开了她的手,“但这次,我有两个条件”。

    “好!”

    “一,调查期间你必须住在战王府,由暗卫负责你的安危。二,若此次失败,你已到了出嫁的年岁,两年为期,你必须嫁出去。”

    “你这是…”

    梅远呢喃着,她不明白,向夜臻这话是何意?

    “我这是在为你考虑!”向夜臻不容置喙,“你是堂堂公主,即使将来大事得成,我也不能让你落的一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好。”

    看着梅远失魂的走出去,向夜臻缓闭上了眼睛:他真正担忧的,是梅远痴心错付,但他给不了她成全。

    “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这几日多盯着孑世和离笙。”

    “是。”

    另一厢,双刀金门也出现在了空沧山。

    他们的出现,如同一阵巨大的漩涡,将西原顾雍,顾少和良辰,南阙离笙和孑世,东阳易蔻筠和林修,北康向夜臻和梅远,这一群乱世之中时刻都会处于风口浪尖的人再次聚集了起来。

    西南峰。

    自高峰易蔻筠与上西南说了那一番话之后,上西南这几日来突然好像开窍了般,又如同迷惘了般,明明仿佛看清了远方,又好似模糊了未来。

    他现在已经没了退路,止步不前或者是向前一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上西南,并且这几日的夜里,他也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想起过往,想起那个害他妻子流落空沧山的李松,那个他的孪生弟弟!

    李松!那个太傅府一案的关键证人?是上西南,额,不,是李杨,也就是上西南本名的弟弟?

    是!

    二人都姓李,单字都是木字旁,这几分出自同门了概率,竟还真就成了牵引凤主和凰女的红线。

    昔日往事不再提及,只是进来,上西南突然就没那么恨李松了。

    仇人已死,他也武功尽失,真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突然开始就有了幻想,希冀着有一日能离开这空沧山,能在大限将至之前再见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一面。

    这几日,易蔻筠几乎日日都腻在教武场,她想过了,不管她是不是要通过那般惨烈的方式走出空沧山,但提高自身武功绝对是没错的,再加上上西南失了武功的事确实是事实,而且,这几日但凡在教武场签订了生死契的双方,她总算救下弱势的那一方,接着在仿照先前救吴铭经历,这几日已经收了不少的手下。

    吴铭自然看的透,所以这几日,他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在空沧山制造冲突。

    走上教武场的人越多,巴小姐能收到的下属就越多。

    别误会,吴铭这样做,一方面是得了上西南的默许,另一方面,自从跟了巴小姐之后,他也确实感受到了她不同于这空沧山的污浊之气。

    偌大空沧山,除了南峰和西南峰,其他峰的高手几乎都被一个神秘之人掌控,吴铭明白,巴小姐或许就是能带领西南峰走出绝境的人。

    其实空沧山,早已不似当初的那般修罗场。

    “喂!想什么呢?”台上,易蔻筠又成功解决了一对儿。或者说,是又成功的把一对儿招入了麾下。“你小子啊,和这些人交手,是有助于我练武增强内力,但你这什么人都敢惹!就不怕我哪天真的不敌了?”

    那样的话,我辛辛苦苦的才组建的人马,岂不是要尽数交到别人的手中?

    当然,这句话,是易蔻筠腹诽的。

    “哪里?我对巴小姐的实力有绝对自信。”吴铭尴尬的笑着,他招惹的这些人,完完全全都是上西南精心挑选过的,能够最大限度上的刺激到易蔻筠,却不至于伤到她的性命。

    “行了行了。”易蔻筠挥挥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上功夫还这么厉害?”

    “……”吴铭只得挠挠头。

    “带他们去活死冢吧。”易蔻筠用手指了指刚刚收服的那几个。

    自从见了活死冢那片正在被开垦出来的土地以及那里的人对她的那种听从和尊敬,易蔻筠只感觉自己像是捡到了宝,连粮草都准备好了有没有?

    所以,之后的人,她一边安排他们去活死冢种粮,一边得空儿了就去那里督促他们练功,简直是一个人拉起了一整支队伍的节奏有没有!

    “吴铭哎…”这日,易蔻筠蹲在活死冢高高的土堆上看着下面的人在自行练习格挡,“我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啊…”吴铭怎么会知道易蔻筠脑袋里又想的是哪个九曲十八弯。

    “对,就是这个不对!”易蔻筠猛一拍腿站了起来:她堂堂巴小姐手底下的人,怎么能连一样衬手的兵器都没有?天天拿的不是树枝就是破铜烂铁,简直是大煞风景好吧?

    “你知道?哪里能搞到兵器么?”易蔻筠贼兮兮的凑到了吴铭的耳边。

    “……”

    吴铭瞪大了眼睛,怎么办?这个他刚好知道哎,牙子进山肯定就有武器了,而且就在这几天…

    可上西南说过,这几天不许山里的人滋事…

    “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欲言又止的!快说!”某女暴力的一把扯住了吴铭的衣领。

    “没有,不知道。”

    “哐当!”当她易蔻筠是三岁小孩不成?这个吴铭,脸上的全部表情明明都是: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易蔻筠扬手就撞上了他的头:“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这两日,会有贩卖兵器的牙子进山…”

    “一把兵器多少钱?”

    “不是,不全是用钱买的。”

    “那是用什么?”

    “这个,随牙子提,有时是钱,有时,是取人性命,还有可能,是拿某样东西交换…”

    “……”这下换易蔻筠陷入深思了,原本还想着要是用钱买她就去上西南那儿死缠烂打,能弄到多少就算多少,却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

    “巴小姐…,您,您是打算,去找大哥想办法么?”吴铭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现在担心的就是上西南一个巴掌,把自己拍到不知名的角落里碎成渣渣,所以战战兢兢的问着易蔻筠。

    “不!”易蔻筠斩钉截铁,“这次我们自己弄。”

    “啊?”

    “过来过来…”易蔻筠示意吴铭把耳朵凑过去。“我要你……”

    “巴小姐,你…”易蔻筠话刚说完,吴铭就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什…什么!巴小姐竟然要他去打探牙子的踪迹,然后…,然后,然后,…打!劫!

    “有问题么?”易蔻筠挑着眉: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这吴铭至于这么大的动静么?

    这可是她在脑海里“精心筛选”之后得出的最佳方案:那牙子既然毫无章法,万一要她杀人怎么办?再说他们既然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那她就不介意黑吃黑了…

    “没…,没问题…”吴铭努力使自己的舌头不打结…

    吴铭的动作倒也是快,不过两日就将一切都弄明白了。那些牙子们将在五日之后秘密去中峰找他们的大买主,正好擦过西南峰的边缘,也是最佳的下手时机。

    “好样的!”

    易蔻筠一激动,拍了拍吴铭的肩膀:“你先去活死冢召集兄弟们等着,我随后就来。”

    “你干嘛去了?神神秘秘的?”易蔻筠再回来的时候,上西南已经吃完了饭。

    是了,吴铭来找易蔻筠的时候,她正被上西南押着吃饭呢,理由是上西南觉得易蔻筠这些日子以来只顾着在较武台比武挖自己的墙角给她招下属,连询问自己身体恢复的情况的时间都没有。

    “嘿嘿,反正你现在也就架子上能镇住他们一些,我这招的多点儿,将来事发,你承担的风险不就小点儿么?”易蔻筠仍旧是一脸笑嘻嘻,但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上西南白了她一眼,“不过,最近你的武功进步如何?二月十六,很快就到了。等级比武,你行不行?”

    “放心,可以。”易蔻筠胡乱扒了几口饭:“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上西南的挽留也无济于事,暮然的,上西南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力不从心的感觉。

    哎,也不知道他这副空架子还能坚持多久…日前有毛毛躁躁是手下人做错了事,本该他亲自出手教训的,他却丢给了其他人,这件事,貌似这几日一直有人在议论。

    看来,他得想一个法子,敲山震虎的震一震了。

    好巧不巧,上西南正这样想着,次日一大早的,就有小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说巴小姐和南峰的那个江代云给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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