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冤家路窄
那人是北康王爷的话,她也能说自己是北康的将军啊。首发』
额。咳咳咳……
恭喜易蔻筠,她答对了,至少曾经,她还真的是哎。
多亏自己刚才没有说出来,易蔻筠暗自窃喜。急忙转了话题:“对了,我的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你的以前啊…”上西南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编,“你的以前啊,是个凶巴巴的女人,不过,唯独对我倾心,要不然你以为我能舍了自己的毕生功力去救你?”
“说实话!”易蔻筠往嘴里扔了一颗糖,给了上西南一个白眼:她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吃了他!怎么会先前对他有感情?仇恨还差不多。
“好吧。”上西南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不知道,你一切话很少,没告诉过我。”
话少!?上西南,注意你的用词!咱们易蔻筠以前明明就是“哑巴”好吧?
“你遇见我的时候,我受了伤?”
“嗯。”上西南望着远方,似乎是回答易蔻筠,又像是在回答自己,“很重很重的伤。”
“那,我是怎么伤了的?”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上西南回想起在上邪先生的公告之前,易蔻筠的面不改色:她在临死之际都念着的人,竟真的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嗯。”易蔻筠失落感点着头,她也想记起。
是啊,每一段经历过的往事,都是不会再来的一现昙花,纵使再悲伤,纵使再沉溺其中,当真的失去了的时候,人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去窥探,因为没有了过往的记忆,人的内心总是空落落的。
“我也不知道。”上西南也垂下了头,“那现今,你有什么打算么?”他想她留下来,代替他接管这西南峰。
“想说什么?就说吧!”失去了记忆的易蔻筠,往日被纠缠不休的情感所困住的坚定心性和过人聪慧完全被释放了出来。
再怎么说,她曾经是那样的尊贵,那般的机灵肆意,能在郭威的一众皇子之间以纯真友情相待,又以全心辅佐郭琰,虽结果不甚如人意,父亲最后还是选择了郭宣,但她那份儿许多同龄人没有的坚定心思,此刻却足足的体现了出来。
“我失去武功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上西南看着易蔻筠:“二月十六就是等级比武,我希望你去,一举拿下一等御魂的头衔,而后,我会将西南峰老大的位置传给你。”
“上西南。”这是易蔻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那之后呢?”“我留在这里,替你整天管理这些打打杀杀的人?”“上西南,天下大局,你我岂非不能掌握?整个空沧山这么大,你们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何要整日的在这里虚度光阴?难道你们以为看不见,外界的那些打打杀杀就不存在了么?”
“我…,你……”上西南一时说不出来话,他被易蔻筠震惊到了,他早看出来她不是池中之物,却未想到,她志在四国。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上西南摆了摆手。
有一件事,他一直未告诉易蔻筠:每一个进入空沧山的人,左臂之上都会被烙上特殊的印记,有了这个印记,他们就会被上邪先生录入空沧山的名册里,便正式算作是空沧山的一份子了。
易蔻筠情况特殊,她还没来得及被烙上印记就被扔到了活死冢,之后,上西南有很多次机会能够给她加上烙印,但不知为何,每次一见到那被烧的明红的铁具,一想到这明红要在易蔻筠的皮肉之上灼烧撕裂,他就搁置了。
一直到了今日。
其实认真说来,易蔻筠还不算是空沧山的人,他大可以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把她安插在每天进出空沧山的闲杂人等里,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是风沙之后,他下令满世界找她时他的想法。
而现在,明明他觉得他应该那样做,但他却不舍了。
不是因为她走了之后没人接替自己管理这西南峰,而是因为,他心底里一种莫名的纠缠。
他想每天都看见她!
起初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上西南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但现在已经一发不可了,他能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距离西南峰不远之处的一间茶蓼里,明明有两位顾客要了最最贵的东西,老板和老板娘却面面相觑着犯了难:因为那两位顾客给出的大面额银票,可不是他们这个小店能够找的开的!
若是只有一位贵客,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他们就当是花钱结交个权贵或者是买平安了。可今儿偏偏还是两位。
这两位消费的金额加起来,若是拿不到一些回报的话,他们这个小摊儿只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关键是,两位贵客也强烈要求该付的钱一定要付!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嘿嘿…,这位,这位爷,要不,您和那位商议一下,你们两位的钱,由一个人付,然后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找您二人一位的零钱,您而二位看着都是有身份的人,就当,就当是彼此结交一番,也是好的。您看,这样行么?”
“什么!?”老板低眉顺眼的凑在顾少耳边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顾少就炸开了锅一般!
想他顾少一世英明,若不是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不被饿死的理念,怎么会来到这路边的小摊贩来吃东西。
虽不是很美味,但好歹算是能咽下去的,他本来还想多打赏一些,没承想,这小摊找不起零就算了,还想让他把别人的钱也给付了!
简直欺人太甚!
他是谁!他可是顾少!王城之中有多少个排着对想给他付饭钱的人都被他轰到了一边儿去了,如今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要他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不行!死都不行!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爷,爷您先消消气儿…”老板连忙讨好着倒茶。
顾少不情不愿的接过,结果茶还没送到嘴里,就又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因为,茶肆的另一边,老板娘也在努力陪着不是,却还是未抵挡住那道尖锐的声音:“想让我帮那个刁民买账!门儿都没有!”
合着他们这是双管齐下啊,老板来应付顾少,老板娘来应对那位女顾客。
刁民!?
顾少不能忍了!
敢说他是刁民!
他拿起手中的茶盏,气势汹汹就走了过去。
“闪开!”他一把推开老板娘,将茶泼在了正大发雷霆的人的脸上。
不知死活的人,他要替她爹娘教训教训她!
“啊………”
然而就在顾少心底里痛快着自己今日总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的时候,一道极其熟悉的尖叫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顾少背后瞬时惊出来了冷汗,缓缓的回头:妈呀,那人正是良辰公主!
她得了皇太后懿旨去四国游历的消息顾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你…,你这个刁民!”良辰公主顾不得拿帕子擦脸上的茶水,手指就颤颤巍巍的指着顾少:“我要杀了你!”
“是你!?”良辰尖叫完了之后才想起来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样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顾少先是骗走了她的“未婚驸马”,而今他们又以这种形式在这里相遇了!
“嘿嘿嘿…”先前呆着的顾少也反应了过来,急急忙扔掉了手中的茶盏,笑嘻嘻的道:“是我…”
“你……!”良辰这下更来气了,胸前一股一股的,酝酿着更大的情绪爆发。
“老板,不用找了!”顾少见状,忙将银票拍在了桌子上,一溜烟儿的跑了。
“不用找了!”良辰岂会轻易放过他?也拍了银牌在桌子上,提了剑就追:她还没把他怎么样呢?他跑什么跑!?
于是,先前还陷入困局的茶肆老板,瞬间又陷入了懵晕。
这…,这两张银牌,够他们一家老小锦衣玉食一阵子了!
“当…,当家的?”老板娘戳了戳呆住的老板,“咱们,拿不拿?”
当然拿了!
回过神儿来的二人做贼般慌忙将那两张银票藏进自己的衣袖里,而后收了摊儿。
这厢,顾少腿伤还未好利索,又慌不择了的跑进了一处树木杂枝落了一地的林子里。
“顾少!你别跑!你给本公主站住!”而后,在良辰公主凶巴巴的高声喊叫中,顾少成功摔了个大根头!
“你…,你跑啊,不是挺能跑的么?”良辰也终于追上,喘着粗气,用剑鞘打着躺在地上的顾少。
顾少一头闷气,狠狠的捡起地上的树枝,给折成了好几截。
“你敢对本公主不满?”
他的这一动作,再次引来了良辰公主的质问。
“没,没有,绝对不是。”顾少秒怂。
他这些日子以来这都遭的什么罪啊,被顾雍那厮抛弃,受尽“困难”不说,好不容易能吃上顿热的,发泄一通还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现在就连折个树枝也得夹着尾巴。
他当然是表示愤怒才折的树枝,只不过,他敢那样对良辰说么?人家可是皇太后的心肝宝贝,就冲他泼茶的那件事,良辰要是到皇太后跟前一说,他的屁股还不得开花。
“我只是在想,您怎么会来这里?”顾少僵硬的笑着,尽量使自己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丝的恭维和尊敬。
“少来这套!”作为算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良辰岂会看不出顾少是真笑还是假意?
“我问你,顾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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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怎么?你真的喜欢他?
“少来这套!”作为算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人,良辰岂会看不出顾少是真笑还是假意?
“我问你,顾雍呢?”良辰恶狠狠的盯着顾少。
“你…,你千里迢迢,一路追踪,就为了寻找顾雍那个负心汉?”顾少绝对是属于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并且有仇必报的那种人:“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
良辰公主没有回话,只是给了顾少一个白眼:重要的不是她喜不喜欢,而是顾雍竟然在大婚之前逃了!
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她要找到他!然后狠狠的揍一顿!
然,良辰公主的这些心理活动,顾少又不得而知,他吃惊的捂住了嘴边:不会吧?良辰公主真的喜欢上了顾雍!?
“哎…”顾少故作叹惋着,“可惜啊,顾雍此次出来,是找他的心上人去了…”
他还在火上浇油,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说什么?”
好吧,良辰也成功的被顾少的这句话刺激到了。
“要我说,像顾雍这种三心二意的粗人,怎么能配得上公主你这样尊贵的身份!”顾少开始挑拨离间:“不如这样,我们这就去找他,抓住那对奸夫淫妇,任由公主处置发泄?”
“你知道他去了哪儿?”
“知道,当热知道,他八成就是去了空沧山!”
“空沧山?”良辰心下开始打鼓:那地方,母后特意叮嘱了要她千万进不得。
“怎么,难不成?公主怕了?”顾少又是一记激将法。
“怕!?”良辰成功中招:“本公主自出生以来就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带路!”
“得嘞,这边请…”
顾少眼底划过几丝得意:顾雍,让你丢下老子自己一个人走了,现在就别怪老子带着你的桃花债去找你了…
“阿嚏…”另一厢好不容易混迹在去往空沧山运一些日常物品的车队里的顾雍,就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不悦的揉了揉鼻子: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着赶路和想办法混进去,看来是有些染了风寒了。
“这次进去,都机灵些啊…”车队头头靠近,时候,顾雍不自觉的更低了一些头:“这次不同与以往,我收到消息,这两日会有一些身份不同寻常的人进入空沧山,并且上邪很是重视,都看着点儿眼色,别给我惹事。”
身份不同寻常的人?顾雍起初比不过为在意,直到一个被成为“牙子”的人贼眉鼠眼的靠近车队头头:“这身份再怎么高贵,空沧山向来都不给面子,到时候咱们人在山里,他们有不知道我们不是那里的人,就算兄弟们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应该也无妨吧?”
“去你的!”
没想到车队头头并未向往常那样接受牙子的“安慰”,他一把推开了牙子,揪住他的衣领,低声吼道:“这次要来的可是双刀金门的人,要是得罪了他们,你自己死不打紧,别拉着兄弟们一起!”
双刀金门!他们即将来空沧山?
这一切,恰好都落在了顾雍的耳里。
看来他要加倍小心了。
而那个牙子,也只得怯怯的赔不是:山里那帮人再怎么凶神恶煞,该生活还是要生活的,他们卖一些日用品,那可顶的是随时没了性命的风险。然而,这么大的风险之下,有一项更大利润的交易,他们怎么会放过?
那就是倒卖兵器!
正因为山里混乱,有个防身之物便相当于给自己的性命多系上了一根保险绳,所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在秘密进行着,也是因此,人送外号“牙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双刀金门,稍微和武器沾一点儿边的就不得不提及他们,如果被他们发现,班门弄斧倒是其次,重点是,这几次,他有了可靠的货源,每次进山,都能搞到几件出自金门的武器,哪怕是残次劣品,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这个若是被金门发现了,只怕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牙子心底里盘算计较着要不要继续进行交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车队的某处,即时便被顾雍察觉了去:那辆马车上的货物,绝对有问题!
“看什么看!”牙子也回过来了神,恶狠狠的看着顾雍。
现在仔细想来,其实多亏了林修和易翁决定主动出击,因为自从金离的消息一被放出后,金门的人果然就改了路线,原本直冲东阳城而去,又转道来了空沧山,而且速度快的出奇。
北康,岚城。
皇室专用的行宫内,孑世孑然世外的坐着,离笙却不再冷静。
“皇叔,如今向夜臻已经掌握了主动权,难不成!我们当真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金门揽入囊中?”
“急什么?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孑世用酒壶指了指离笙,“他利用你将阿敷遇害与湘王府有关的消息传递给我,让我们白白的替他查案,自己抽出时间去应付金门。”“阿笙,这份儿智谋和胆量,你可不及他啊。”
“不。”离笙站了起来,他是因为金门归属的问题头疼着急,但关于向夜臻利用的事,他也有他的打算:“向夜臻能给南宫家的,我们也能多倍给予,查案没什么不好,我们正好可以借助此契机在北康发展人脉。只不过金门的力量过于强大,若北康站王府得去,只怕如虎添翼,日后哪里还有我南阙说话的地方!”
“哦?接着说下去。”孑世饶有兴致:看来他这个没有亲血脉关系的侄子,真的是长大成熟了,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战王府和北康刘帝之间,不是还有一个堵么?”
“你想让站王府输?”
孑世反问着,那可不是明智之举。
“不,此案不是悬案,已经有许多证据都指向了太傅府的清白之身。”“我在想,若是刘帝知道了金门的消息,再知道了金离在向夜臻的手上,会不会做一些事?”
“你想借刀杀人?”
“不。”离笙少年老成,挺直了傲气的背,握紧了满是力量的拳:“确切的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就着手去做吧。”孑世并未因为与向夜臻曾是旧识而手下留情,因为他知道:政治面前无兄弟,只有强者对于弱者的怜悯欣赏。何况,他这次带离笙前来,本就是为了锻炼离笙的,这一步棋他走的不错,北康鱼蚌相争,他南阙,正好渔翁得利。
嗯,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只不过,孑世并未料到,东阳城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夜已渐深,一轮明月,照的岚城的两处贵人不得安息。
芙渠殿,梅远一直看书到深夜,才欲休息,抬头却就撞见了挂在墙上的两把朱弓。
这两把弓,一把是彼时向夜臻还未去空沧山之前,他教她射箭的时候送的,朴实无华,弓弦却是顶好用的。
而另一把,则是当年父皇责骂太子,她出面维护之后太子所馈赠的东西,这把弓箭,上面镶嵌了许多的珠宝装饰,弓弦也是绝好的天蚕丝所制,只不过,梅远曾经闲来无事用过几次,总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不是很合手。
“公主?您怎么了?该歇息了。”泉儿发现梅远一直盯着墙壁,纳闷儿今日这墙壁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呀?
“泉儿,你去将那两把弓箭拿过来给我吧。”
“是。”
梅远一手拿着一把,漫步着去了寝宫。
一手是信仰之慕,一手是手足之情,好似永远解不开的难题,爬上了梅远的心头,缠绕着她的那颗玲珑心窍。
她想起来了那日的试探,梅清嫉恨她是常态,太子与她面和心不合她也可以应付,只不过,若是与她的父皇,那个北康境内拥有至高权利的人再起疑虑冲击,只怕她自保都有困难。还何谈助力战王府?
梅远顿时失去了睡意:“泉儿,不必守夜了,你去歇着吧。”她挥了挥手。
“是。”梅远的心思,泉儿跟了她这么久,总还是猜的到一些的。
而另一处被月光照的满堂寂寞的地方,便是战王府了。
向夜臻搬走之后,原来站王府的护卫也被撤走了大半,只留下了一些终日藏在暗处的暗卫守护着向天的安危。
重病之后,向天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总是觉少多梦的。
今日他歇的早,朦胧之间,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
他身披着银色战袍,手拿长枪,腰配宝剑,杀伐决断的指挥之间,热血洒下的血红瞬间,北康的领土一点点的扩大,北康的臣民渐渐有了底气和信心。
而支撑着他一直战斗不息的,先前是每每他还朝之时便出城数里亲自迎接的皇帝,那是他的好兄弟,而之后,支撑着他的,便是家中娇妻和即将出世,孩子,再往之后,便是多建军功以期早日能将爱子接回站王府的心酸苦楚。
梦里不知身是客,过往种种走马观花般浮现眼前,向天醒来之时,眼角竟还残留着两行未干的泪痕。
“呵…”向天看着湿湿的手指,心下自嘲着笑道:他一生刚硬要强,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他咬着牙坚持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在这样的深夜里,这样的梦里留下了泪。
过往种种,许是向天太过刚强,许是他太过坚持,扛过了那些足以击垮常人的变故,如今说来,他那寥寥数语就能道尽的曲折一生,那些痛,那些苦涩,却再无人能体会得到。
左右睡不着了,向天披了外衣,来到了庭院之中,旧时他练武的那些家伙什儿都还在。
他抬手就去拿一炳狼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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