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青春时光易川薛雨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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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道歉

    我快被他气死了,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完麻利儿跳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还故意把门摔得很响以示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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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点也真背,出去的时候又遇见易川,我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但易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看我的眼神很淡漠,一点都不友好,那个眼神,怎么说呢,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厌恶,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不敢面对易川。

    因为我觉得,他很讨厌我。

    对于陈修文,那天我真的是很生气,我那时讨厌他,非常讨厌,我从那栋该死的老房子里落荒而逃的时候陈修文也跟了出来,一直跟在我后面,但我一点儿也不准备原谅他。

    “哎哎薛雨楠你跑慢点,你干嘛跑那么快。”陈修文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这小身板子可真是弱。

    “我不会原谅你的陈修文。”我头都没有回。

    “我错了,给你道歉还不行么,干嘛那么生气?”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但是没有用,如果一个人把他的蛇弄到你的衣服里,把你吓个半死,就算是无意的,这个人也无条件是混蛋,更何况他当时完全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而更担心我把他的蛇给弄伤。

    一想到那条蛇在背上游走时的感觉,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电光火石之间心里生出一个邪念,我蹭地停了下来,停得太突然,陈修文没有来得及刹住,直直撞到我背上又弹了回去。

    “哎哟你给个信号再刹车会死啊?”陈修文被撞得一阵咳嗽。

    那时我脸上一定升腾起一股阴险的笑容,我说:“陈修文啊,你把你的蛇杀了我就原谅你。”

    “坏蛋!”他把他的蛇护到胸口上,那条蛇还算是乖巧,一动不动地环在他手上,像一只墨绿的镯子,但我看着却感到一阵恶心。

    “坏蛋!”他骂我,“你为什么对小动物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你听说过有人会亲手杀掉自己孙子的么?“

    “神经病!”我难以掩饰内心对他的嫌弃。

    “你不要妄想动我孙子一根毫毛。”他满脸宠溺和那家伙来了一个“蛇吻”,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反正那天我没有原谅陈修文,是的,我一气之下把他给解雇了,数学院才子那么多,想找一个人格稍微健全一点而且不养奇奇怪怪宠物的人还不容易么?

    但是陈修文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风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管在哪里遇见我,都像复读机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道歉,我也是想不通,学校那么大,为什么总是能看到他。

    “薛雨楠,我错了。”放学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跟在后面喊。

    “薛雨楠,我错了。”下课的时候他跟在后面喊。

    “薛雨楠,我错了。”就连身边的同学,也总是这样来笑话我,其中情节最严重的就是薛如玉那厮。

    这直接导致那几天里,我一看到他就想挖个洞钻进去,但是陈修文脸皮很厚,有时候老远看到我,也不管我在干嘛,站在那里就喊:“薛雨楠,我错了。”

    后来我实在没法忍了,有一天问了他的教室,放学的时候就到教室门口等他,他和一帮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走出来,看到我就乐了:“你原谅我啦?”

    我说:“你跟我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有理会他那群朋友们起哄般的笑声。

    走到那条满是枫叶的道路上,他还在问:“薛雨楠你是不是原谅我啦?”

    我突然就有点想笑,他这个人,对有些东西还真是固执得紧,比如他怎么也不肯伤害他的蛇,比如他怎么也要向我道歉。

    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你不害臊我都害臊。”

    “我说薛雨楠“他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那么小气啊?你在生气什么,生气被我的蛇吓到,还是生气我对蛇比对你好?”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当时脸就有点红,但还是嘴硬地反问他:“我看你也不缺钱啊陈修文,好,你闲不住,你非要帮人补习的话,重新找个人就是了,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我做事可是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的。”

    “算了,那你跟吧”我说,“就当免费请个保镖了。”

    说实话,那时候我本已经不大生气了,毕竟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这怒火发都发了,没个台阶还真下不来,所以还是死要面子,没给陈修文那厮好脸色看。

    那天中午回宿舍,就看到薛如玉眉飞色舞地堵在我宿舍门口,“你看你看我找到什么?”她举着一张破纸冲将到我面前。

    我才知道易川的店这几天正在招聘兼职,而我面前这个春心萌动的姑娘,早已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自然是得陪她去面试的,其实我不大想去,我害怕在那里看见陈修文,没想到看见的却是我的室友林娇,林娇面带微笑地坐在钢琴面前,两只手熟练而灵巧地弹奏,她的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些微羞涩,她仿佛沉浸在音乐里,身子随着旋律前后晃动。

    易川就站在旁边,两臂交叉抱于胸前,静静地看着她弹,很沉醉的样子,也许是嫉妒心作怪的缘故,我们一致觉得林娇弹得很难听。

    后来我们两个也走进去,站在易川的后面,他并没有发现,林娇看到了我们,眉眼间的骄傲尽现,我清晰地听到薛如玉心中的嗤之以鼻。

    薛如玉从来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当时的嗤之以鼻也许是针对她自己,她不会弹钢琴,她心中一定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学钢琴。

    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易川终于看见我们,他眼神扫过来的那一刻,薛如玉握着我的那只手明显攥得死死的,我他娘差点没叫出声来,只见薛如玉强装镇静地对着易川浅浅一笑,我心说真是装丫挺的,其实那厮心里不知道有多紧张。

    她一开口就破功了:“我来,面试,请问你们,是招兼职么?”

    易川也没多大反应,淡淡地道了一声“哦”,挥手叫来一个店员说:“她会面试你的。”然后,然后就接着抱手听林娇弹琴了。

    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看到薛如玉有些尴尬地跟着店员进了里屋,我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易川——你丫态度就不能好点吗?

    如玉走后我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这期间易川接了一个电话,跟林娇说了几句什么就走了,林娇冲着他甜腻地一笑,看来他们该是很熟悉的,易川走后她才终于站起身来,走到我旁边搭话:“雨楠,你来这里干什么?”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我就来,随便看看。”

    我们那时住的是两人间,林娇是我唯一的室友,但我一直不大爱搭理这个人,虽说同在一个宿舍,我俩的关系只能说不好不坏吧,这并非我刻薄,实在是这个人,身上总有一股子矫情又做作的气质,搁哪都像是有几百台摄像机同时在拍她似的,随时叫人崩溃,如玉管那叫挠首弄姿,而我管那叫表演型人格障碍。

    不过林娇这个人很热情,她很亲昵地走过来站在我们面前,神色忧伤地说:“雨楠,怎么办?易川哥哥最近从国外运过来几架全球限量版的钢琴,我爸要送给我作生日礼物,虽然家里已经有了,但这几架真的是让人爱不释手呢,试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你说怎么办呀,我真是烦恼死了。”

    我装作认真地研究了一番,这敲敲那摸摸,然后吊儿郎当地回答她:“我看都挺好的,你全买了吧,回家换着弹。”

    她听了我的玩笑,笑得跟什么似的:“雨楠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对了,你对钢琴也有研究么?什么时候可以讨论讨论,我可是算半个专家呢,哎你过钢琴几级了?”

    听她说话真是胃疼,我也只能笑道:“装装样子而已,我这哆来咪还识不全呢。”

    林娇看上去心情很好,接着我的话道:“那你可以让易川哥哥教你啊,我当年可是易川哥哥的关门弟子呢。”

    说话的时候薛如玉已经面试出来了,听到林娇一口一个易川哥哥,估计往她脸上吐吐沫的心都有,我唯恐天下不乱地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早就听不下去林娇的啰哩吧嗦,我看见薛如玉出来,忙上去问:“怎么样?”

    如玉笑笑说:“哪有那么快,说是等通知,我们先回去吧。”

    我早就想走了,没曾想一只脚才踏出店门,就听到陈修文那贱兮兮的声音“薛雨楠你不生气啦?”“做梦。”我没回头,继续往外走,一边用余光瞥见如玉与林娇都站在那里笑,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那你干嘛来找我?”他恬着脸跟在我屁股后面。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就是……”

    话还没说完,却觉得被人钳住了肩膀,当然是陈修文那厮,他漫不经心地对如玉跟林娇说:“我还有点事跟你们朋友商量,不用等她,放心我会把她安全护送回寝室的。”

    “凭什么,你凭……”他钳着我的劲道很大,我根本走不出去,最要命的是,我的那个狐朋狗友,已然心领神会地溜了,还一把拽走林娇。

    交友不慎啊,薛雨楠,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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