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的宫人脸色刷白,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那我的卷子为何变为空白的?不是你收卷子的时候,趁机将我的换了吗?”江小漓很气愤,古人不都是讲究礼义廉耻吗?
怎么这些人处处和她作对,都不想让她好过?难道她命里带衰吗?
“奴婢真的没有!”宫人也是刚提拔的二等宫女,做事很谨慎,她怎么也想不到刚提拔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总管大人,下官会将此事查清的。”韦茹有些紧张,这事可大可小,她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殷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咱家亲自来查清。”
他目光森森的看着江小漓:“咱家就想问你,你想怎么做?”
“不如让韦大人去搜这位姑姑的身,她应该没有机会处理那份卷子。”她有自信,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没有办法处理掉。
不等殷时发话,那宫人就当众脱起了衣服。古人的衣服很复杂,但能藏东西的也就是袖子,腰部、胸口那些地方了。
韦茹和殷时并不打算阻止,江小漓本来满满的自信,随着宫人的动作,渐渐担忧了起来。
然而,那宫人脱的只剩下里衣了,却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啊!”江小漓瞪大双眼,怎么会没有?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啊?
殷时冷哼:“你这种人,我若是允你继续考下去,怕是会坏了宫里的风气。”
江小漓心里咯噔一下,他想怎么做?不会杀了她吧?
“抹去这人的考试资格,以后也不允许她晋升女官。”殷时的话字字如钉,直接判定了她以后的日子。
梁国的皇宫,宫女要满七年才能出宫,她今年已经20岁了,要是做七年的宫人,这就意味着,她若是不死27岁出宫,谁都会嫌弃她年龄,倒是只有寺庙才能收留她了。
“大人……”韦茹觉得处罚过重,还想求情,但是看到殷时阴沉的脸,只好作罢。
接着殷时又说道:“冤枉他人,其心可诛,念你初犯不予追究,下去领二十板子,去玫辛宫当差去吧。”
说完,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把江小漓拖了下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喊冤枉没用,只能愤愤的瞪了眼那宫人。
而她则是一脸无辜的回看,江小漓心里咯噔一下。
或许,那宫人本来就是冤枉的。
又或许,那个拿走卷子的,是殷时?
看着江小漓被人拖了下去,一屋子的气氛紧张才松懈了下来。
“都下去吧!”殷时挥了挥手:“成绩过会我会通知韦大人。”
众人一听,低着头灰溜溜快步离开了。
韦茹靠上前,眼睛扫到了桌子上的试卷。而那张写着皇甫子汝的卷子,就压在下面。
“大人,您这是………”韦茹拧着眉,这是摆明了要整她的,可是大总管怎么还会用这样的手段整治小宫女?
殷时两手指一捏,捏出了那份考卷:“韦大人一向公正严明,但是也要看上面的意思,不是吗?”
宫中生存之道就是看上边的脸色行事,韦茹就是在有心公正,也只能遵从。
“大人,为何要去玫辛宫?”那虽是禁地,但让她一人守宫,未免也有些说不过去。
殷时笑而不答,他也不明白皇帝用意,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能替姜家翻案。
…………
二十大板子虽多,大概是看在便宜爷爷的份上吧!明显没怎么用力,不然屁股早就皮开肉绽了。
曾经见过只打了五板子,双腿就废掉了的人。她现在还能拿着小包袱自己滚去玫辛宫,实在是万幸。
玫辛宫,上次她还在这里看到宸妃和人偷情来着。
这万一以后他们在来偷情,她要躲到哪里?
偷情是大罪,看到的人都要挖眼睛、拔舌头,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江小漓推开宫门,迎面扑来的玫瑰香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很大,接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东西跌落的声音。
不会这么惨吧?真的遇到了偷情?
江小漓揉着屁股,真是怎么躲也不是,怎么不深夜来呢?她就当睡死了。
正当她左右犹豫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有个人走了过来。
白色的衣服,不像是宫里人,更不可能是刺客,谁傻的穿白衣服行凶。
江小漓咬了咬牙,待那人靠近她时,她忍痛抬起脚,也不看准那人的身体部位,一脚就踢了过去。
“你………朕………”只见那人跌进了玫瑰丛中,江小漓看着都觉得疼。
那一脚她用了全力,大概是踢他大腿上了吧!但是滚进玫瑰丛就不好了,上面全是刺呀。
“你……还好吧!”江小漓突然认出来这是那天冷宫外面的男的,本来就一副弱鸡的样子,这下更惨了。
“你……还不快来扶我……”男人生无可恋的躺在花丛上。
江小漓伸了个手过去,勉强把他扶了起来。
“你就不能轻点?”男人嫌弃她的粗鲁,忍不住吐槽道。
“要是你挨了板子,你能行动灵活?”江小漓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很眼熟:“你到底是什么人?皇宫里乱溜达,你不怕被砍头吗?”
那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询问,反而懊恼的抖了抖衣服:“一身的淤泥,真是晦气。”
泥巴在他屁股上呈现出浑圆的形状,接着月光,他能看到他背后些许扎着的刺。
宫殿内。
“哎呀……你轻点……”那人叫嚷着。
“闭嘴,不然我给你把刺按进去。”江小漓威胁着。
他大概是对花粉过敏,背后发红的地方都能找到刺。
“女人应该温柔些,就应该像……”男人说了一半不说了。
“像什么?”据经验看,后面跟着的是个美女的名字。
男人顿了顿,语调温柔的说:“像宸妃那样女人一点。”
江小漓差点把手上的镊子插他头上,学她给老公种草原吗?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两下:“是挺女人的。”
她可不敢对人说偷情的事,万一传出去,她还想健全的活在这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男人,看着家伙能出入宫廷的,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
皇子?王爷?
独孤毅想了想:“我是皇帝的伴读,姓候,单名一个毅。”
侯毅?太傅好像是姓侯来着。
“皇帝………还要伴读吗?”不是伴读应该是在少年期吗?
“怎么?谁规定的皇帝不能有伴读。”男人哼一声。
江小漓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那傻皇帝都傻成那样了,还需要读书吗?”
会不会三字经都背不会?
独孤毅很是意外:“你说这话不怕掉脑袋吗?”
“就算我掉了脑袋,也会化成厉鬼来找你算账的。”江小漓揪出他背后的最后一根刺:“公道自在人心。”
人在做天在看,她就不信自己会一直这么倒霉。
独孤毅笑了笑:“那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漓想了想:“我叫江小漓,可能更多的人叫我皇甫子汝吧!”
独孤毅皱眉:“你不是皇甫子汝吗?”
江小漓摇头:“是也不是有区别吗?反正都被家族抛弃。”
顶替一个人的身份是她做的决定,但是现在她还是想做回自己。
“你就不怕我揭发你吗?”独孤毅想到最近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果然牵一发而动全身,丞相这人谨慎为重,八成眼前的小倒霉蛋变成弃子了。
江小漓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翻了翻白眼:“如果揭发这么容易的话,我也去揭发你,乱闯后宫,一样是死罪。”
“可是我是陛下的伴读………”
“我还是丞相的孙女呢!”江小漓拧着他后背的肉。
“对……你说的都对………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