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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锦衣卫,永镇大明一万年 > 185 攻打白塔镇

185 攻打白塔镇

    零星的箭雨携带着破风声而出,在前面指挥的胡一刀立即下令:“举盾!”

    一百名盾手立即架起盾牌,而他们身后的火铳兵、枪兵则纷纷半蹲。

    剁剁剁剁——

    利箭射在木盾上,将一百人组成的盾墙射成了刺猬。

    弓箭的射程只有一百余步,而方正的部队已经突进到了城墙前五十步的距离。

    三轮箭雨过后,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无力再射。

    这就是古代弓箭手的局限性,必须依靠人力。

    但是人力是有穷尽的,弓箭也是有寿命的。

    爱新觉罗尼堪不是瞎子,他看到自己这方的弓箭,居然没有对对面的敌军造成杀伤,一颗心已经慌了。

    “再射!再射!”

    可惜这些弓箭手已经没有机会再射了。

    胡一刀喝令道:“火铳手,准备!”

    “开火!”

    呯——呯——呯——

    第一排的火铳手一齐开枪射击,随后是第二排,第三排……

    每一排的火铳手射击完毕后,自动退到第二排火铳手的空档。

    一连交替射击了五次,第一排的火铳手又接过辅兵递过来的,已经装填好火药的火铳。

    火铳兵的交替使用,一是为了提高发射效率,二是让火铳冷却。

    明朝的鸟铳,几轮射击过后,铳身就会升温,如果这时候继续使用,就会有炸膛的危险。

    火绳安放停妥,踞前脚,跪后脚,将铳举起,左手执托手,膊节柱膝头,后尾紧夹腋下,闭左目,以右目觑后照门,对前照星,闭口息气,对准敌人,然后捏机。

    所有人的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

    他们训练了一个多星期,每天从早到晚,一天十个小时,就是训练这些动作。

    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根本不会出错。

    “呯——呯——呯——”

    持续不断的火铳声响起,密集的炮火,将简陋的白塔镇城堡打的尘土飞扬、碎石乱飞。

    “放!”

    “放!”

    “放!”

    胡一刀声若洪钟,强悍的内力配合大嗓门,在密集的火铳声中显得尤为响亮。

    他的每一声怒吼,都会带来一片弹幕。

    这些火铳兵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会让躲在堡墙后面的清军崩溃。

    爱新觉罗尼堪已经被打的不敢露头,他曾经无数次嘲讽,什么袁崇焕、孙承宗,全都是缩头乌龟。

    在清军的利箭下,没有人敢跟他们野战。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战争,满万不可敌的女真勇士,也会像纸糊的一样,被铅弹打成筛子。

    两个牛录,六百个强悍的清军。

    在爱新觉罗尼堪的带领下,被成片成片的收割。

    但是他们不能退,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家人。

    “勇士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我们的身后就是盛京!”

    爱新觉罗尼堪声嘶力竭的大吼,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打的这么憋屈。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明军的火器,但是以前面的的明军,根本不敢打。

    他们只要看见清军的铁蹄,就吓得掉头就跑,甚至有的人还被自己的火铳炸死。

    而且那些火铳兵放过一轮后,就后继乏力,来不及装填第二发火药,清军的大刀已经砍到了他们的脑袋上。

    爱新觉罗尼堪双目赤红,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被打死,他知道自己必须放手一搏,否则只能是钝刀子割肉,等死了。

    “我大清的勇士,是男人的,就跟我冲!”

    爱新觉罗尼堪是真的勇猛,他趁着火铳兵后退的空档,从碎石堆里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带队冲锋。

    “呯——呯——呯——”

    爱新觉罗尼堪只看到一片火光,自己的部下就像熟透了的麦子,被锋利的镰刀收割。

    硝烟弥漫,方正和爱新觉罗尼堪都能看到,那些被铅丸打中的清军,在地上惨嚎、翻滚。

    他们的身体血肉模糊,肠子拖在外面,有的脑袋都被打烂。

    “啊——我跟你们拼了!”

    爱新觉罗尼堪疯狂的大吼着,他的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亲卫,也是血红着眼睛,不要命的往方正的战阵冲锋。

    胡一刀冷笑道:“火铳兵退后,长枪兵上前!”

    唰——

    唰——唰——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火铳兵让开了足够两人同行的距离。

    站在最后面的长枪兵立即顶上,前后时间不超过五秒钟。

    “杀!”

    杀——杀——杀!

    长枪兵面对着冲过来的清军,没有丝毫慌乱。

    他们本就是小刀会里的精英,平时伙食不错,吃的膘肥体壮。

    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艰苦训练,一个个精神矍铄,斗志昂扬。

    天雄军的军纪严整,无论是队列、正步、前进,那都是用鞭子、用鲜血锤炼出来的,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却也毫不露怯。

    他们的眼中隐隐有些兴奋,望着冲锋过来的爱新觉罗尼堪等人。

    只把他们当成了可以领赏钱、提升战功的送人头。

    反观对面爱新觉罗尼堪,越是靠近这支部队,他的心就越往下沉。

    本以为对面的明军,只是火器厉害,等到自己杀过去,那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

    他目测对面最多也就1000人,在他的印象里,这种规模的明军,只需百名清军,就能杀的他们狼狈逃窜。

    更不用说自己身边的,都是自己的亲卫,可以一个顶五个。

    爱新觉罗尼堪一直在给自己打气,“我行的,我可以,我们能赢!”

    他的亲卫个个身披铁甲,装备精良,手中的马刀更是上好的钢刀,虽然做不到吹毛断发的地步,但相比明军的破铜烂铁,已是神兵。

    前排的长枪兵,握紧手中的木质长枪,矛头对准了冲刺过来的鞑子兵。

    这些长枪兵的眼神中略微有些恐惧,毕竟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谚语一直在辽东大地上流传。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也曾见识过鞑子兵的凶悍。

    眼下轮到自己面对,看清楚那一个个生龙活虎的鞑子,心肝都有些发颤。

    只是这些枪兵害怕归害怕,却没有一人后退。

    他们的家人,都在斜烈站。

    方正治军甚严,开战之前就已经言明:有敢扰乱军心、临阵脱逃者,全家都要受牵连。

    相应的,能斩杀奴酋者,除朝廷的赏赐、升官外,他还将从缴获的战利品中,拿出十两银子补贴。

    爱新觉罗尼堪带队冲锋,越来越近。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风!”

    长枪兵百夫长赵老蔫大声喊道。

    一百个长枪兵举起长枪,口中大喊:“风!风!风!”

    “噗嗤——”

    “噗呲——”

    “啊——”

    二十多个精悍的鞑子,被三丈多长的长枪刺穿。

    令人震惊的是,即使被长枪刺穿,这些鞑子却也没停止进攻,咬着牙,用马刀斩断枪杆,大吼着继续冲锋。

    方正骑在马上督战,望见鞑子的凶悍,感叹道:“不怪人家鞑子,能取明而代之,单就这番不顾生死的气势,就足以击溃大明的军队。”

    赵老蔫也被鞑子兵给吓坏了,但是他牢记方正交给他的任务。

    “林!”

    赵老蔫举旗大吼。

    第二排的枪兵立即顶上,同样大吼着:“林!林!林!”

    第二杆长枪捅进了鞑子兵的身体。

    冷兵器时代,战斗双方拼的就是气势,是誓死不退的坚持。

    谁能承受住伤亡,谁就能最终取得胜利。

    鞑子兵凶悍,方正的天雄军冷静、严密。

    两股同样的军队,但是理念不同的队伍冲撞到一起,爆发出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火花。

    单纯从兵力上看,方正的一千天雄军对阵六百鞑子兵,占据绝对优势。

    可考虑到天雄军只训练了不到两星期,而鞑子兵则是身经百战的老卒,这场战斗原本没有悬念。

    但是战斗的结果,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爱新觉罗尼堪的鞑子兵,被方正的火铳方阵消灭了大半,等到尼堪带队冲过来,却遇到了同样不会后退的长枪兵。

    这些长枪兵没有花哨的招式,他们只会一招:“突刺!”

    而且是车轮突刺。

    赵老蔫不停的更换旗帜,他喊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开关一样,启动着这支犹如精密机器的部队。

    “风!”

    “林!”

    “火!”

    “山!”

    一百个长枪兵,分成四排,交替出战。

    每当有队友倒下,后面的长枪兵就会自动补上,绝不让鞑子兵冲过来。

    一千多天雄军,只有在攻击的时候,才发出喊声,其余的时间,更像是做一场没有声音的表演,沉寂的让人心惊。

    爱新觉罗尼堪看着骁勇善战的亲卫,一个个倒下,每个人都至少面对三四杆长枪。

    这些亲卫同样修炼了《龙象般若功》,以往在战场上,他们每个人都以一当十,诛杀明军,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

    但是现在,他们却像草丛里的蚂蚱,被人捉住,串起来玩耍。

    爱新觉罗尼堪大吼一声,他劈开两杆戳向他小腹的长枪,脚下发力,就地一滚,一刀斩在一个枪兵的小腿上。

    那枪兵根本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爱新觉罗尼堪心中一喜,马刀猛地落下,就要结果那名受伤的枪兵。

    只听“呼呼——”破风声响起,三杆长枪已经赶到,照着爱新觉罗尼堪的脖子、后背等处扎下。

    爱新觉罗尼堪郁闷的想要吐血,他只要挥刀,就能将那个可恶的枪兵斩杀,但是他同样会受伤。

    爱新觉罗尼堪大吼一声,一脚蹬地,整个人如旱地拔葱,他猿臂轻舒,夹住了刺来的两杆长枪,然后挥刀格挡。

    “噗呲——”

    更多的长枪从四面八方而来,刺进了爱新觉罗尼堪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