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获取爱意值[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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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陀花(5)

    檐上积雪初融,满园红梅灼灼,盛装的美貌女子一个接一个走入殿中。

    穿着龙袍的男子坐在殿上,剑眉朗目,高鼻薄唇,身为在先帝驾崩后以铁血手腕登上王位的狠角色,自是长了副相符的凌厉面貌。只是百里奕近年来身体不好,这段时间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面上是难掩的病容。

    皇帝咳嗽了一声,问一旁的百里云让:“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百里云让是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皇太子,自小心性成熟稳重聪慧,颇有未来天子之风。唯一让他不满的便是这孩子的婚事。

    老大不小的年纪,也总该娶妃了,但是百里云让却在这方面极不开窍,寻常皇室男子十三四岁便能开始收通房,而他如今不说娶妃,连个暖床侍妾都没有。无论谁想替他张罗,推脱的借口永远是忧心国事,不敢沉溺温柔乡,以致忘了一国储君该负的责任。

    现今自己的病情每况愈下,保不准什么时候便要撒手人寰,如若在此之前不能看到龙脉延绵的希望,他如何能放心地将国家交于他手中。无奈之下亲自召开这个宴会,名为冬日赏梅,实则为太子选妃。

    百里云让席前摆了一碟梅花糕,绵软香甜,入口即化,正想着他的疏璃哥哥应该是会喜欢的,这时听到皇帝的问话,于是心不在焉地扫了眼殿下的妙龄少女们。

    名门望族出身的女子自然个个容貌出挑举止脱俗,个别胆大的偷偷抬起头触到那位太子殿下的目光,一下便红了脸。

    然而百里云让却淡淡地收回目光,摇头道:“儿臣——”

    百里奕打断他:“行了,不要再扯忧心国事那一套,你用心挑,看不上换一批。”

    言外之意——总之今天得有个结果。

    百里云让沉默了一下,道:“不瞒父皇,儿臣早已有了心仪之人。”

    百里奕心道小兔崽子又换了套推托之词,面上略一挑眉,“哦,是吗?那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儿臣心悦之人……并无显赫的家室。”

    “即使做不成正妃,也可以做侧妃。”

    百里云让轻声道:“可是儿臣想给他最好的。”

    少年的侧脸俊秀得惊人,是不作假的温柔。只一眼,皇帝便明白他说的原来并不是推辞,而是实情,一时陷入沉默。

    良久,百里奕缓缓开口:“云让,你终究是一国储君。”

    百里云让微微敛眸,“儿臣知道。”他的神色平静,却让人瞧出一丝悲意,“儿臣只是……不愿委屈了他。”

    百里奕看着他亲自选定的太子,眸光深沉。百里云让从小懂得分寸,除了选妃一事,未能有过半点让人不满意的举动,所有自己交给他的事,他都能完成得近乎完美。那是他最喜爱的、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

    百里奕想起无极殿画壁上含笑的女子。

    他眼前的,是他与她的孩子,有一双最肖似她的眼睛。

    如今为盛世,天枢国国泰民安,君主专/制让皇帝足以把控权利不受他人掣肘,的确不需要靠后宫的女子来保证前朝的稳定。

    百里奕沉默片刻,疲惫地挥了挥手,道:“如果是个好姑娘,就挑个日子带过来给朕瞧瞧。”

    “多谢父皇。”百里云让松了一口气,惊喜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他的哥哥知不知道他的心意呢?他冷静地想。

    八年的陪伴,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喜欢他,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

    于是傍晚的时候,满身酒气的太子殿下跌跌撞撞地闯入暗室。

    少年搂住疏璃的腰身,将头埋在他雪白的颈间,无意识地摩擦着,口中发出模糊的呢喃:“父皇逼我娶妃,可是我不愿……”

    扑面酒气极浓重,疏璃不得不微微向后仰起头,软声问:“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们。”

    “小姑娘很好看呢,你不喜欢?”

    “再好看都不及你万分之一……”

    红衣美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惊疑起来:“你……”

    百里云让抬起头,面色酡红,半眯的黑眸中水汽氤氲,酿着深深浅浅的醉意,就这样在极近的距离下注视他。

    混合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打在美人如白瓷般轻薄美丽的肌肤上,那颗淡色泪痣颜色转深,疏璃难耐地蹙眉,声音有些艰涩:“这不对……云让,你喝醉了……”

    “我没醉。”百里云让小声嘟囔。

    “你先回去好不好?”疏璃柔声哄他。

    “不好。”百里云让小声说,“我那么喜欢你,不要赶我走。”

    “……你喝醉了。”

    “你一定是知道的吧?”醉鬼太子不依不饶,“你一定知道我喜欢你,却还假装不知道。看我难受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唔!”疏璃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百里云让猛地凑上前堵住嘴。

    “破小孩……唔!放开我……”他拼命挣扎,却被少年牢牢地压在椅背上,双手反扣,丝毫动弹不得。

    与疏璃想象中毫无章法的发泄撕咬不同,少年的吻凶狠却极富技巧,强硬地撬开他的牙齿,唇舌交缠时发出甜腻水声。他不一会儿便被吻得气喘吁吁,全身无力,只能紧紧地贴着百里云让,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就在疏璃快要窒息的时候,百里云让与他略略分开。

    疏璃嫣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发着抖,呛咳了一声,“我知道你现在不清醒,没关系——”

    他明明知道那是他酒后吐真言,却宁愿当成酒后胡言。

    这让百里云让十分的不满。

    他原先想的是先看看疏璃的反应,如果他的哥哥并无多抗拒,他便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如果疏璃暂时无法接受,他便将他做的这些都推给醉酒胡闹。

    可是如今,他转变了主意。

    百里云让垂下浓密如鸦羽的长睫,遮住清明一片的眸子,轻声打断疏璃:“哥哥,你看,你身上这么多秘密。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是被谁关的?为什么这么多一年,你不需要进食,却可以不老不死?”

    感觉到身下人微微僵硬的身体,他忽然一笑,低下头吻了吻疏璃眼角的小痣,“但这些,我都不需要知道。”

    “我只要你。”

    昔日的小孩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大人,拥有足够的能力占有他,便不用再掩饰对他的渴望与爱意。

    “你只是喝醉了,等你醒来你会忘了——”

    百里云让再次打断他,“我很清楚,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疏璃慢慢安静下来,看着百里云让,“可是如果我要走呢?”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所以,永远锁着我吗?”

    当所有伪装悉数洗去,少年微微一笑,神情是平静又温柔的,眼底却有极深的阴鸷,轻轻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呢?”

    ***

    冬日将尽,天枢国南方曾一反常态连着下了半月的大雪。南方一带本就河湖环绕水网密布,如今气温上升积雪融化,便化作汹涌而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洪水,吞没了几个毗邻河湖的城镇,死伤数千人,对于一向国泰民安的天枢国而言,已是天大的灾情。

    百里奕在议事堂接见巡抚大臣,索性也将百里云让拘在了议事堂,让他旁听拿主意。

    早上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去看看疏璃,百里云让在议事堂待了一上午,陪皇帝用完膳后回到东宫,迫不及待走进密室,看到的却是空荡的乌金木椅。

    惯于在上面或坐或倚一身懒散的人却没了踪影。

    百里云让瞳孔紧缩,许久都不能反应过来。

    地上是一截精致的银链,这条银链内部浇注了顶级玄铁,藏有七七四十九道机关,集十余名手艺精湛的工匠数年之力才得以找到解开的方法。

    他怎么能够逃出去。

    百里云让弯下腰,捡起银链旁被随意丢弃的红绳,羊脂玉触手温润剔透,他的指尖却寒凉如冰。

    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扼住喉咙,少年俊秀的脸庞浮现窒息般的青白之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抠进皮肉。

    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感。

    他昨日才向他坦白心意,满心欢喜想要见他。他从未想过他会离开他。

    他怎么能够逃出去。

    他怎么能够抛下他。

    百里云让狠狠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道:“我会抓住你。”

    ***

    在百里云让颁下命令抓寻疏璃的同时,让他气急败坏的人扶着墙走出一旁的小巷,入眼是天枢国京都繁华的街市,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疏璃虚弱地道:【“如果我现在有力气的话,我一定会仰天长笑三声。”】

    【“不管你现在有没有力气,首先想的都应该找一个藏身之处。”】系统语声嫌弃。

    三个小时前——

    【“我这几年储存的能量本来是准备用于维持你身上正常的生理机能运转,一旦转化成外力打开锁链,就必须抽出你体内大半的能量,你的生命力将会迅速流失。”】

    【“简单一点说,我还能活多久?”】

    【“半年。”】

    疏璃盘腿坐在椅上,仔细想了想,【“应该够。”】叹了口气,【“小孩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我必须得给他上一课长长教训。”】

    【“确定了?”】

    【“来吧。”】

    脑中“滴”的一声,全身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得干干净净,疏璃脸色惨白,软绵绵撞上木椅扶手。

    脚上银链应声而断。

    【“快走,百里云让随时有可能回来。”】

    东宫太子寝房,美貌宫女用软锦细细擦拭着桌上的墨具,忽然背后的书柜缓缓移开,宫女察觉到动静,转头一看,就要惊惶叫出声,下一秒却被从密道中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少年一把捂住嘴。

    “唔!”

    桃花般艳丽缱绻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红衣的美人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看着她时一下就红了眼圈,千般委屈万般可怜的楚楚模样。

    “帮帮我好吗?求你了,帮帮我。”他的声音又低又急,软得像是哭腔。

    如同受了蛊惑一般,宫女愣愣地点头。

    就这样,疏璃拿到了出宫令牌,并在好心姐姐的掩护下成功逃出宫。

    脑袋里昏昏沉沉一片,五脏六腑都仿佛疼了起来,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疏璃浑身无力脚步虚浮,终于在几步之后踉跄着跪倒。

    “这位公子……你还好吗?”

    头顶传来询问声,是极温润雅致的一把嗓子,一双雪白的云底软靴停在疏璃眼前。

    细白手指抓住面前垂落的绣着精致云纹的锦缎衣摆,疏璃用力喘出一口气,还未能开口说话就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疏的作死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