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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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房先生

    房先生大概是饿得很了,不一会儿,就把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两块点心吃的干干净净,连点渣都没掉。

    彦彦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蹲在地上两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先生。

    房先生被一个几岁的小孩看得不好意思,自嘲道:“小彦彦,是不是觉得叔叔是个饭桶?”

    白辛夷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偷偷地观察房先生。

    房先生二十四五岁,个子很高,洗了脸换上干净衣服后,看起来眉清目秀的。

    据房先生自己说老家是胶南农村的,可她看着不像。即便他刚才吃得风卷残云,吃相都不粗俗。还有他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贫苦的农家出身。

    周先生一家和谢先生一家,她打眼一看,就能知道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可这位房先生不一样,愣是让她一眼没看透。

    房先生租白家的房子一年多了,原身和他并不熟。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房先生每天早出晚归,原身和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原身的印象里,房先生为人很和气,见人三分笑,从不占人便宜。比如说他今天喝了他们家一碗粥吃了两块点心,明天非得给彦彦买个面包不可。

    在白辛夷观察房先生的时候,房先生也在默默观察白辛夷。他总觉得这姑娘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看着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现在仿佛忽然间就长大了,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大气。

    房先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是这姑娘在大上海舞厅见识多了,人成长了。

    “白小姐,谢谢你的粥和点心。”房先生站起身,向白辛夷道谢。

    “这有什么,是我们家要感谢您才是。楼上失火,害得您损失这么大,连累您搬到亭子间住一个多月,您都没抱怨一句。”

    “白小姐客气了,我那些衣物满打满算值不了一百大洋,你们家免了我一年房租,是我占了大便宜。”

    两人正客套着,出去买菜的杨爱娣回来了,见到房先生很高兴,热情地招呼他:“房先生回来了,中午在我家吃饭,明天过新年,我买了不少菜。”

    “谢谢白太太,这怎么好意思?”房先生忽然红了脸,呐呐开口:“白太太,我这两天恐怕要麻烦您了,您看这样可行,这两天我在你们家吃饭,一天交一块钱伙食费?只是我现在身上没钱,要等我后天上了班预支了薪水才能还给你们。”

    房先生的脸都红透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房先生,你太见外了,谁还没有为难的时候,偶尔吃几顿饭,怎么能收钱?”杨爱娣也是看人来的,房先生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偶尔吃几顿饭,她还是乐意的。

    换做是楼上谢太太,她才不答应呢。

    不过,这房先生还真是厚道,一天一块钱伙食费,都够一家子吃的了。

    解决了自己这两天的伙食问题,房先生如释重负,上楼去休息了。

    中午因为有房先生吃饭,加上临近过节,杨爱娣足足做了四个菜,一个汤。考虑到房先生是北方人,杨爱娣让白辛夷去附近买了几个馒头。

    房先生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和双胞胎兄弟俩聊了一会学习后,渐渐放开了。

    杨爱娣也问了房先生很多问题,怕房先生放不开,还不停地给他夹菜,差点没让他吃撑了。

    “白太太,您的厨艺真好,比餐馆里的厨师也不差。”房先生喝光碗里的汤,用双手捂住碗,说什么都不让杨爱娣给他盛汤了。

    白辛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觉得杨爱娣对房先生热情的过了头。又是问人家家里几口人,又是问人家成家了没。听到房先生说自己大学毕业,还没有女朋友时,眼睛都亮了。

    好在房先生在这方面迟钝,根本没多想,吃完饭还要帮着收拾碗筷,被杨爱娣推走了。

    等房先生离开,几个弟弟也出去了,白辛夷忍不住说:“妈,哪有你这么问人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招女婿呢?”

    杨爱娣白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我想给你找女婿有什么不对啊?我像你这么大时,你都两岁多了,我这不是怕你成老姑娘吗?”

    “我还不到十九,怎么成老姑娘了?你们那是什么年代,十四五岁就结婚,都还没成年呢!”白辛夷有些无语,才十八岁多点就被催婚了。

    也是,杨爱娣只比原身大十六。在她眼里,十八、九岁的原身,可不就快成老姑娘了。

    “那你也不能打房先生的主意啊,人家没那意思,我也没那个意思。”白辛夷觉得还是趁早说开,免得以后大家见面了尴尬。

    白良杰也埋怨妻子:“爱娣,你就听辛夷的,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咱们辛夷这么好,还怕找不到好的婆家?”

    “我这不是怕有人嫌弃辛夷在舞厅上班吗,我看房先生人不错,对辛夷也没有看不起。好了,我以后不提了。”

    “在舞厅上班怎么了,我们大上海是正规的舞厅,没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和我一起唱歌的苏皖,是留学日本的大学生,跳舞的姚曼卿是研究生。还有几个兼职的舞小姐是公务人员,就连电影明星都来我们舞厅唱歌伴舞呢。”

    听说连大学生研究生公务人员都去舞厅上班,杨爱娣心里踏实了很多。这样的话,那女儿在那上班也没什么丢人的了。

    ***

    明天就是元旦,各处机关、学校都放假一天,再连上星期天,人们可以休息两天。所以,今晚的大上海舞厅爆满。

    难得遇上节假日,今晚的客人出手很大方,点的酒水比平时都多,不断有侍应生来回穿梭送酒。

    除了舞蹈、演唱,舞厅还请了魔术师表演魔术。当魔术师把一叠白纸变成一叠法币抛向周围的圆桌时,现场气氛达到了**。

    白辛夷这一会儿没有节目,在后台跟着苏皖学日语。她能听得懂简单的日语,复杂的就听不懂了,更不会说。

    苏皖教的认真,白辛夷学的也很认真。

    又学了一会儿,轮到苏皖上场了,白辛夷有些意犹未尽。

    这间小休息室容纳四个人,苏皖和蓝百合不在,只剩下了白辛夷和黄玫瑰。黄玫瑰本名叫黄翠红,老家是宁波的,和舞厅的一个小姐妹在公共租界合租了一套小公寓。

    黄玫瑰见白辛夷捧着日语书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牡丹,你怎么想起来学日语啊?”

    “日本人在上海横行,懂点日语总是好的。最起码,能听得懂他们骂人抓人。”白辛夷笑道。

    黄玫瑰也笑了:“那我也跟茉莉学,遇到日本人抓人了好知道跑。”

    两人正说着,苏皖回来了,看时间快到十点了,两人开始卸妆换衣服。苏皖家住公共租界,离舞厅的距离比白辛夷家远,坐黄包车要四十多分钟。

    换好衣服,两人结伴回家。江云琛今晚不在,苏皖和她一样坐黄包车回家。

    出了舞厅,马上过来好几个黄包车夫,白辛夷选了她经常坐的那辆车,“吴伯,走吧。”

    “好叻!”等白辛夷坐稳当,吴伯拉起白辛夷就走。

    白辛夷现在固定坐两个人的车,一个周叔,是送她去医院的车夫,一个吴伯,是去她家报信的。

    前几天,杨爱娣买了礼物,带上白辛夷去两家拜访,感谢两人好心帮忙。

    大上海到白家不远,二十几分钟的路程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白辛夷给了车费,吴伯赶紧回去了。这个点去大上海,还能再拉几趟活。

    白辛夷像往常一样敲门进家,去灶披间喝了一小碗白粥,顺手将碗洗了,又将炉门封好,最后检查了一遍,拉灭电灯,这才关上了门。

    无意间抬起头,望了望静谧的夜空,忽然发现后三层阁还亮着昏暗的光。

    白辛夷摇了摇头,都快十一点了,还有人和她一样没睡。

    想起白天见到房先生时的种种不解,白辛夷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她拿出了以前跟踪嫌犯的技能,敛起气息猫着腰,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这种木质楼梯实在太考验人了,稍不留意就会发出“咚咚”的声音。白辛夷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身怀绝技的神偷,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总算是摸到了房先生的窗前,白辛夷蹲在窗户下面,将耳朵贴在墙上,竖起了耳朵。

    屋里传出来微弱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仔细听了听,是“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爱呀爱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大晚上的听什么电台?白辛夷忍不住吐槽。

    歌声停了,白辛夷猫着腰,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了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

    白辛夷一下子就精神了,一双大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烛火,亮的出奇。

    这声音有点熟悉,听上去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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