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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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教一只会一,教二只会二...)

    眼看着日影移动, 周围的人大多行色匆匆,为免耽搁考试,谢琅然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傅莹珠, 便不再多做驻足,提着考篮进入贡院。

    而沈朝青与傅莹珠闲话了几句,又去听了几耳朵来自舅舅与外公的嘱咐, 应付完了家人的关心,便也提着周家给他准备好的考篮, 宝贝无比地揣着他的烧鸡, 也进了贡院。

    考生们鱼贯而入,贡院门口殷殷切切来送别的家属们闹出来的声响也逐渐安静下去,他们目送着考生进入考场, 看着他们接受把守士兵的搜身检查, 再看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走入贡院, 消失不见,每个人都是眼含期盼,在心底为自家的学子祈福。

    刚才还沸反盈天的贡院门口, 在贡院大门关上后,瞬间安静下去。

    一来, 考试要开始了,把守的士兵们不允许家属再制造出杂音,二来,家属们的心跟着考生进了考场, 如今前途未卜,自然提心吊胆, 自然是十分忐忑,无心交谈了。

    贡院内, 有几排巷子从西到东,排成一排,巷口紧邻在一起,门头上用大字写着这口巷子的字号。

    巷子之间摆着半人高的水缸,压着盖子,供考生取水饮用。水瓢在满水的缸里晃动,被摆置巷子之间的墙角排列得不算整齐。除了饮用的水,盛水的器皿,也全由贡院来提供,考生是不可以私自带任何工具进场的,免去了作弊之嫌。

    进了巷子,只见一排小隔间一般的号舍依次排开,一条巷子里的号舍约有百间,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一间间号舍,便是这些来赴秋闱的考生们考试时要待的地方,一人一间,待一开考,司考的考官便会将号舍锁上,考生的吃住都在里头。号舍狭小,四面封闭,只有头顶的天窗开着,考试时,不允许交头接耳,不允许手递工具,不允许任何人和考生交谈说话。

    这秋闱算是举国关注的大事,流程也分外严苛,号舍的锁一落,不等到考试结束,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绝对不会打开。

    一旦发现作弊违规者,革取功名,永不录用。

    制度之规范,惩罚之严厉,都代表着国家对这场考试的重视。

    在进入号舍之前还有一场贴身搜查,需要把外衫和贴身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确保考生不会在身体肌肤和衣服上打小抄。但即便如此,考场舞弊之风,依旧屡禁不止,有些人,没有本事,却妄想一步登天。只要告诉他前方有捷径可走,哪怕头断血流,也是要往前闯一闯的,毕竟博得就是个前程,富贵险中求的调性由来已久。

    沈朝青平时是个脑子活泛的,这种时候却也不敢做舞弊之事,怕坏了周家家风。眼看着前头排队贴身检查的人被脱得身上精光,沈朝青深吸了一口气,顺顺当当地过了通身的检查后,被人按编号带到了自己的号舍。

    只听“咔哒”一声,落了锁,考试也就开始了。

    决定前程命运的一刻,三年一度的科举,天下读书人为此贡献毕生心血的成名路,也缓缓在他们眼前铺展开来。

    —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每日从卯时开始,酉时收卷,转眼九日过去,沈朝青也终于能从那间狭小闭塞的小房间里出来了。

    这秋闱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考的又多又杂,书上背下来的圣人言,到了下笔的时候脑子空空如也,感觉字也不会写了,笔也不会动了。

    好在克服紧张之后,倒也是无碍,照着脑子里有的,写一通便是。

    这九日,沈朝青只顾着奋笔疾书,没工夫顾旁的,一心只想写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锦绣文章,什么口腹之欲,都已经无关紧要。

    一出号舍,沈朝青才惊觉,才号舍里过于沉迷投入,考试完,一松懈下来,才感觉四肢酸软,肚子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因为消耗过大,加上时间过长,食物摄入又不够,沈朝青险些晕倒。

    再一看从其他号舍里钻出来的书生,各个都是一副邋遢模样,胡子没剔,衣裳也臭烘烘的。所有人几乎都变了一副模样,有人甚至瘦脱了相,活脱脱就是从生死场下来的模样。

    知道的以为他们在考试,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刚服刑出狱呢。

    沈朝青生□□洁,撇了撇嘴,嫌弃不已,简直想捏着鼻子走,转瞬想起自己如今恐怕也是这样一副邋遢模样,瞬间对自己也嫌弃了起来,赶紧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出贡院,只想回家好好沐浴一番,然后就要倒头大睡。

    沈朝青的号舍在巷子深处,他一路急匆匆地往外走,路上撞到了不少人。

    这一连九日高强度的考试下来,不少人的身体已是疲乏不已,有些受不住,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来时踌躇满志,出了号舍时,却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有年长者,甚至得靠人扶着才能出来,步履蹒跚,满身疲惫。沈朝青能保持清醒,不需要人搀扶就能走这么久,已经称得上一声年轻力壮,体质过人了。

    待看到这些满头青丝的老者,依旧在科举,次次考,次次名落孙山,折损了这么多的光阴。沈朝青心中也有了些许触动,对自己的前途也有了忧虑之感。他一路小跑,出了号舍,停住了脚步。

    号舍里人头攒动,全是考试的学子,号舍外面,等着赚钱的马车夫与来接人的亲属的数量丝毫不输,依旧称得上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这一下子,沈朝青也看不见周家人在哪,他在贡院门口张望了一番,花了好一番功夫,直到听到人群中有熟悉的小厮声音在高声喊着表少爷表少爷,他循声望去,才在一众马车中瞧见了印着周家族徽的马车的踪影。

    沈朝青连忙跑了过去,将装着砚台与笔墨的提篮往小厮怀中一送,浑身轻快了下来,他揉着酸痛的肩头,对小厮说道:“可累死我了。”

    “赶紧走吧,回家去,我这几日就没睡个安稳觉,等回去,要睡上个三天三夜才能补回来。”

    沈朝青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完就要登上马车回周府。

    拿着他提篮的小厮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看什么热闹呢?”顺着他的目光,沈朝青也往那儿看,困倦的眼睛陡然精神起来,眯了眯眼。

    约五六步远的位置,有个少年模样的人靠着墙根,脸色苍白,考篮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面色不佳,脸色比刚发下来的考卷还白净些,明显状态不对。

    小厮问沈朝青:“表少爷,这人是不是晕过去了?”

    “你这不废话吗?”沈朝青甩了自己小厮一个白眼,大步走到了墙角那,拍了拍那个晕过去的少年的脸,“兄台,醒一醒。”

    沈朝青虽说心性不够成熟,但心底存善,遇见此等事情,不会坐视不管,是一定要多管闲事的。

    拍了几拍,沈朝青又叫小厮找了水壶来给他喂了几口水,这人都没见好转的迹象,沈朝青不由得一脸为难:“这该怎么办啊!我又不是大夫。”

    小厮道:“表少爷您也别急,小的在外面等着,今天晕了不少人,老的少的都有,这不是什么大病。”

    “约莫是今年的考卷太难了,晕倒一片,表少爷您没晕过去,可真得亏您身子骨强健。”小厮这时还不忘拍自己主子个马屁,称赞他身强体壮,体质过人。

    沈朝青眼角抽了两抽,一哂,却不知该说什么。这整整九日暗无天地的日子,要不是他给自己多带了只烧鸡,他恐怕也要晕过去。

    还得感谢表妹给他备的点心与瓜子,味道好,吃得也舒心,一边吃着,一边写着,身体不至于太亏着。

    见瘫软在墙边的少年人迟迟不转醒,实在没办法,沈朝青索性直接盘腿坐了下来,说道:“算了,先不回去了,在这等一等他的家人好了。”

    反正这九天他都已经撑过来了,也不差这点功夫了。有人在旁边看着,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叫人。

    沈朝青叫小厮来将这年轻书生散落在地上的砚台与纸笔都捡回到他的考篮里,盘腿坐到了墙角下的荫凉里,肚子又饿,脑袋又困,沈朝青觉得他也快晕过去了。

    好在小厮没有空等着他,还带了不少吃的,都用食盒装着。

    沈朝青打开食盒一瞧,里面摆放着的,是李记刚刚出炉的肉包子,皮薄馅多,汤水横流。他一边吃着,一边等着,肚子里不算太难受,体力逐渐恢复过来了。

    这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

    没能等到人醒,沈朝青不耐烦地抓了抓衣领,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又看了眼身旁那个没半点要清醒过来的迹象的书生,皱了皱眉头:“这怎么也没个人来找他啊!”

    “指不定是独自前来赶考的。”小厮道,“不然我们先回府吧?”

    小厮看这书生的穿着打扮,一身葛衣麻布,用料低廉,虽然有书生文气,但就是个穷书生,和他们家表少爷是不能比的。

    来赶考的贡生中,大多是富家子弟,所以考前考后,都有人呼前拥后,照顾周到。家若是不富裕,也供不起一个读书人。像这种明摆着的穷书生,有,但不多。如今,让他们碰见了一个,穷得十分明显,摆在脸上了。

    “总不能见死不救啊。”沈朝青伸手,往身旁书生的考篮里翻了翻,没翻到什么能指明这书生身份的东西,皱皱眉头,做了决定,“将他一并带回府上吧。”

    说完,和小厮两人一起,将谢琅然架到了马车上。

    如今出了考场,前途未卜,也不知道考得如何了。就当作是日行一善,结个善缘,也求求老天爷看看他,像他如此好心的人,给点好报吧。

    -

    周府,周光柔与周秋平正翘首以盼,在周府门外站着,等着迎接秋闱考完的沈朝青。左等右等不来,周光柔都想自个儿去贡院门口接人了,正想让人备下马车,忽然有人来报,接表少爷的马车回来了!

    眼看着那辆印着周府族徽的马车拐过弯来,跃入视线,周光柔惊喜道:“青儿回来了!”

    说着,她忙走下台阶,周秋平连忙扶住她:“姑姑慢些,莫要心急。”

    实际上,周秋平自个儿也是激动万分。

    若是沈朝青能考取功名,从此他们周家再也不会在人面前低一头。家族人丁兴旺,办事就好办,也能为门楣添光,周家也就能再添一员猛将了。

    可等到马车停好,周光茂与周秋平两人都傻眼了。

    只见沈朝青和小厮合力将一人从马车上拖下来,被拖下来的那人身形清瘦、头发散乱,再仔细一看,这人竟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周光柔将脸上的笑意一收,拧起眉头来。

    她这儿子是去考个试,怎么还带回来了个死人?莫不是出去惹祸了?

    “沈朝青!”周光柔怒气冲冲的。

    沈朝青一震,抬头看到自己娘和大哥都在,忙道:“娘,大哥,快来帮帮我。”

    “这人晕过去了,快去请大夫!”

    听了沈朝青的话,再定睛一看,此人虽然形容邋遢,活像是死了一样,但是胸口微弱的起伏表明他不是个死人,还活着呢。

    虽说搞不明白沈朝青从何处带回来的这人,但是救人要紧,周光柔也不再说什么了,当即叫人去请了大夫,并叫人在沈朝青的院子里收拾了一间留宿男客的厢房出来,给这个晕过去的书生居住。

    他们周家家大业大,既然是沈朝青从贡院门口救回来的书生,也就顺手做了把人情,给救了。

    既然能去考试,那也说明是个人物了。哪怕日后不能飞黄腾达,结个善缘,总不会错的。

    -

    谢琅然艰难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身体沉重得像睡了一场冗沉的觉。

    晕过去之前,他又饿又渴,因为过于专注,脑子消耗极大,等交卷上去之后,身子猛然一松过后,倒像紧绷的弦一样,立即断掉了,便晕过了过去。

    这会儿睁开眼睛,却发觉不仅身上清清爽爽的,喉间也润了许多。

    谢琅然下意识有了个吞咽的动作,唇齿间溢出甘苦的药味。他猛地咳嗽了起来,坐起身,扫了眼四周。

    锦绣江山的屏风、博古架、四角瑞兽香炉……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

    陈设富丽堂皇,决然不可能是他家,也不是他之前租下来的那间破旧的小旅馆房间。

    他这是在哪儿?

    谢琅然用手支着自己微微发涨的脑袋,掀起身上不知谁给他盖上的薄毯,两脚落地,走了出去。

    还没推开门,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两人交谈的声音。

    “娘,我真没出去惹事,都被关在号舍里面呢,哪有功夫去惹事啊。”

    “这人是我在贡院外面遇见的,见他晕了过去,叫也叫不醒,恰人中也没个反应,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给带回来了。”

    “与人为善这可是娘亲你教给我的,你可不能怪我罚我。”

    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着急着解释,显然是有些焦灼了。

    另外的一位,则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女性,是他的母亲。

    谢琅然心忖片刻,知道自己这是遇上好心人了。当时人山人海,他又嘱咐了远在乡下的娘亲不必来接送,自己能独立行走。哪想,还真让他遇见了点麻烦。

    如今,门外站着的是他的恩人。如今醒过来了,自然该谢过一番才好。

    谢琅然理了理衣襟,推门出去。

    见廊庑下,站着一妇人与一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与他推测的一般无二,谢琅然连忙拱手作揖,分外恭敬地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在下万分感激。”

    “你醒了!”沈朝青一脸兴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你快来同我娘说说,我没欺负你,是吧?”

    周光柔一把将沈朝青拉开:“你这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人家刚醒过来,你不先问问他身子如何了,只关心自己像什么话?”

    待看向谢琅然,周光柔语气却温柔许多:“你醒了?身子还好受些了?”

    “方才我们叫郎中来看了,说你这几日吃的干粮发霉了,有毒性,吃了身子耐受不住。他给开了药,解了你身体里的余毒,也幸亏你年纪轻,这不算什么大事,之后修养几日,吃些清淡的食物,清清肠胃,估计就好了。”

    一边说着,周光柔便一边悄悄打量谢琅然,不动声色。

    本来谢琅然昏过去的时候,只见他鬓发凌乱,有些邋遢,那模样,可真不必街上的乞丐好上多少。可此刻人醒了站到面前,经过一番拾掇,却是一表人才。

    这后生还生着病呢,却站得身姿板正,端如劲竹,面容也生得格外清俊儒雅,模样周正,气质佳。

    看这气度,比她那棒槌儿子不知好上多少,这样的端正样貌,正是极其讨她这种做母亲的人喜欢。

    周光柔一时目光放柔,而谢琅然再度朝周光柔作了一揖:“多谢夫人与公子照拂。”

    他好好行了礼,尽了礼数,才抬起眼来,看到周光柔身后沈朝青的模样,却是微微一愣。

    他用了两瞬息的功夫,便想起了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沈朝青,恍然大悟之下,竟是低头浅笑起来,心头感喟万分,眉眼间温柔极了。

    笑了一笑,谢琅然复又抬头,声线清朗,对周光柔说道:“多谢夫人关心,晚辈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你家在哪呢?”沈朝青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从周光柔身后钻出来挤到她与谢琅然中间,问谢琅然,“若是家里不急,你便在府上住上两日,等休养好了再走。”

    “不然若是再在路上晕倒,可不一定能再遇上我这种侠义心肠的救你了。哎呦——”

    沈朝青话没说完,被周光柔掐了一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药也吃了,觉也睡了,就不会再晕倒了,不会说点好话吗?”

    谢琅然笑了:“兄台也是一番好意,夫人莫要责怪。”

    “晚辈已经给府上添了麻烦,如今我人也醒了,毒也解了,不便再在府上叨扰。”

    “小生姓谢,京畿地区麦香村人士,不知夫人与公子该如何称呼?”

    沈朝青道:“我姓沈,名朝青,字长鸣。什么叨扰啊,我能遇见你那是我们两个有缘,交个朋友,怎么着也得吃过一顿饭再走。”

    周光柔也点了点头:“你这病是吃出来的病,自然得吃好一顿再回去,不然真怕你在路上晕倒,我这就安排去,你可别走啊。”

    谢琅然抿了抿唇,盛情难却,他也不知该如何拒绝了,只得点头应下:“今日贵府的恩情,若有机会,小生日后定会报答。”

    “别恩情不恩情的,举手之劳罢了,我帮你一回,指不定老天爷觉得我是个可造之材,就让我这遭秋闱能考个功名出来呢?”

    沈朝青自来熟得很,等周光柔走了,揽过谢琅然,俨然是与他哥俩好的架势:“诶,谢兄,你觉得,今年的考卷,难还是不难?”

    不等谢琅然作出评断,沈朝青先行抱怨道:“我觉得比之上回秋闱与上上回秋闱,今年的秋闱简直太难了啊!”

    “我的号舍隔壁是个七十岁的老监生,他一出来,直接跪下了,哭得老泪纵横,直呼他白活了这几十年。”

    “见他这样,本来我在考前答应我表妹,说这回不成,下回秋闱定要考上,好给她榜下捉个贵婿回来,我看,是捉不成了!指不定我要和那老书生一样,考上一辈子呢。真要等着我考上再给我表妹许亲,我表妹就得蹉跎了啊。”

    沈朝青长叹了一声:“怪我这个表哥不争气,谢兄,若是到时您能高中,叫我这妹妹认你当哥好了。”

    “哪里的话。”谢琅然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你们都是心善之人,会有好报的。”

    沈朝青嘿嘿一笑,被人称赞总是高兴的,他颇为自豪地点了点头,转瞬意识到了什么。

    ——都?

    这是连他表妹也说上了吗?他表妹确实不错,可谢琅然今日与他初次见面,又是如何识得他表妹的?

    只是他回来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没能倒头大睡一场,脑子里仍是一团浆糊,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没被他好好抓住,便也没问个水落石出。

    “说起来,我今日还没见到我表妹呢。”沈朝青嘀咕了声,“我秋闱这几日,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周府……”

    正这时,一小厮快步走进来,对沈朝青说:“少爷,表姑娘她带着东西来看您,在您院子里等了有一会儿功夫了,您快过去瞧瞧。”

    沈朝青连忙抬眼,果然见月门外面,有两道身影立在那,看那纤细的身形,正是傅莹珠与她的丫鬟,青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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