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谁是凶手（一）

    兴许是见到了亲人，巴音一路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只是一个劲的大哭，后来又开始呵呵的发笑，搞的哈丹巴特尔不知如何是好。

    蚂蚁在部队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形，知道巴音是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大脑正处于混乱，于是伸手拿开哈丹巴特尔搭在巴音肩头的双手，让大家别着急问巴音问题，先让他冷静冷静。

    过了好一会儿，巴音终于不再反复的大哭大笑，而是开始低声的抽泣。

    蚂蚁柔声的问巴音是否好一点儿，然后拿起水壶递给他。

    巴音点点头，又接过水壶，连喝了几大口。

    “老弟，你在外蒙古是干什么的？”蚂蚁试探着先问一些不刺激巴音的问题，避免他情绪激动。

    巴音胸口起伏，慢慢的说:“我跟着明安镇的阿古达木在外蒙做生意，一直往来于明安镇和我们村子之间。”

    哈丹巴特尔焦急的插了一句:“你说商队的人全死光了是怎么回事？”

    巴音听到这个问题，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脸颊不住的抽搐，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因为拿不住水壶，结果掉在了地板上。

    因为扰乱了蚂蚁的计划，蚂蚁狠狠的瞪了哈丹巴特尔一眼，右手在巴音胸口慢慢的揉着，并让他反复做深呼吸。

    巴音的反应把哈丹巴特尔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太心急，担心巴音的身体出意外，只好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随便说话了。

    巴音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转身看向远方，缓缓的讲述着不堪回首的记忆。

    随着外蒙古建国节的到来和冬天的临近，草原上全国各地的商人开始了备货。

    明安镇距离华夏边界有三百多公里，商人阿古达木组织了马车队高高兴兴的奔向了蛤蟆跳村。

    可是走到阿尔图准备补给时，发现这个小镇聚集了大批准备去蛤蟆跳村的商人。

    阿尔图镇是众多商人传统的补给点，有商队不稀奇，令阿古达木纳闷的是商队补给好了，却全都不走，反而住了下来。

    “难道不怕耽误时间吗？”满腹疑惑的阿古达木找到熟人打听才知道，前面去蛤蟆跳村的路上，有几支商队遇袭，人全部被杀死，钱和车队财物全部被抢走，只留下了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

    消息很快传到了其他商队，大家全部不敢走了，只好在阿尔图停下来想办法。

    阿尔图是距离华夏边界百十公里的一个补给点，连个小镇都算不上，平时没有人，只有建国节，那达慕大会几个重要的节日，集中出现去蛤蟆跳村进货的商队时，才有一些人准备好食物和草料，为商队夜里穿越边界线和走山路而做准备的。

    阿古达木想不明白，十几年来一直走这条路去华夏蛤蟆跳村进货，从没在路上遇到过危险，要说危险也有，那就是成群结队的草原狼。

    但有敢杀人越货的强盗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是谁如此大胆犯下滔天的罪恶？难道不怕法律的严惩吗？

    商人是最胆小，也是最胆大的，一点风吹草动吓的他们不敢往前走一步，二百多号人窝在了阿尔图，不敢越雷池一步。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商人们心如火燎，不死心啊，谁都不肯回家，强烈向往着蛤蟆跳村堆积如上的货物，想把它们拉回去，变成自己兜里的钞票。

    尤其是今年，外蒙古国经济惨不忍睹，倒不是因为天灾，而是**。

    据说一个脚盆鸡国的财团要在外蒙古国投资几百亿美元，准备建立工厂，矿场。

    以世界一流的设备和技术开发外蒙古的牧业和各种矿产，投资囊括了外蒙古国的方方面面。

    外蒙古国的领导人当然明白引进投资的好处，蒙古国以牧业立国，另外金、银、铜、铀、煤、稀土等八十多种矿产蕴藏量极为丰富，并且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人口是年轻人，是巨大的劳力资源。

    以前没有资金和技术，完全是捧着金饭碗要饭，现在不同了，如果投资最终确定下来，不但可以促进就业，发展经济，而且有望把国家地位提升n级，成为发达国家中的一份子，将不用事事看华夏和老毛子国的脸色。

    每当想起未来的美好前景，蒙古国的首首脑脑们就高兴的夜里集体失眠，他们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了脚盆鸡国财团的身上，不惜答应各种苛刻，甚至是丧权辱国的条件。

    在老奸巨猾的脚盆鸡国人面前，蒙古国的首脑纯洁的像圣洁的天使，他们不想想如果脚盆鸡国财团不吃饱喝足，哪里轮得到蒙古人喝汤？

    想让脚盆鸡国财团出血为自己办事更是痴心妄想。

    于是脚盆鸡国财团在合同中设置了种种非人的条件，甚至要求蒙古国前期垫付关于征地，建厂的各种费用，只不过许诺资金到位后一次性补偿。

    近百个项目，征地和建厂的费用将是天文数字，可是为了未来的荣耀，蒙古国的首脑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

    为了满足脚盆鸡国财团的要求，全国性的建设开展起来，花钱的地方多如牛毛，加上一级级的雁过拔毛，不到一年就把蒙古国的国库折腾空了。

    国库空了是小事，问题在于工程的进展连一半都不到，没能完成脚盆鸡国财团的要求。

    后来蒙古国人清醒了过来，你小鬼子来劳资这里投资赚钱，凭什么一毛不拔，反倒让劳资垫钱给你们？

    劳资出钱出力，还不发工资，不给利息，真当劳资们是傻蛋啊？

    最后，蒙古人气势汹汹的向脚盆鸡国财团要钱，没想到小鬼子恶人先告状，一反以前谦卑的态度，盛气凌人的指着白纸黑字的合同，不但不给钱，还要蒙古人承担耽误工程进度的罚款。

    敢不交罚款？立马到脚盆鸡国的法院告蒙古国，一通官司打下来，当然是蒙古国败诉。

    还不交罚款？那就不好意思了，脚盆鸡国财团有当时双方签订的合同，有脚盆鸡国法院的判决书，串通了脚盆鸡国政权，还拉上几个盟友一起制裁外蒙古国。

    鸡飞蛋打还满腔愤怒的蒙古国人彻底认清了脚盆鸡国财团的丑恶嘴脸，脖子一拧，不给劳资钱，还要从劳资兜里掏钱?

    我呸，没门。

    想罚劳资钱？来呀，反正劳资不靠海，没有第三个邻国，别看劳资打不过你小鬼子，但是想和劳资动粗你都没有机会，因为旁边的老毛子和华夏国没有一个是善茬，有本事你从他们俩领空上飞过来打劳资啊？

    和脚盆鸡国财团彻底闹掰了，可是花出去的钱却要不回来了，国库空虚怎么办？

    军队发不出军饷怎么办？

    公务猿发不出工资怎么办？

    各级统领府瘫痪了怎么办？

    国家和社会陷入了危机，反倒是商人们有了赚钱的机会，他们囤积居奇，平时卖一块钱的东西，现在敢卖十块钱。

    要知道征地，建厂时吸饱了国家鲜血的蛀虫们大肆采购，花钱如流水，有他们当冤大头，还怕卖不出去？

    并且快到冬季了，老百姓扎紧裤腰带要准备东西过冬，所以说今年蒙古国的商人们比往年更积极，更疯狂，因为手里有货，意味着一定会赚座金山。

    量足，质好，价格便宜的蛤蟆跳村是商人们进货的首选。

    现在路上有匪徒杀人越货，商队的老板们不想放弃这一年一次赚大钱的机会，商量着单个商队有危险，那咱们合在一起，几百号人，手里有枪有刀，看谁还敢来抢？

    在利益的驱动下，商人们胆大包天，几百号人乱哄哄的一起上了路。

    巴音的老板阿古达木胆子小点，故意磨磨蹭蹭的落在后面，并叮嘱伙计们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撒丫子跑人。

    商人们人多势众，但还是有些害怕，他们走走停停，庞大的车队行进非常缓慢，快到天黑时，才走了四十多公里路。

    快到边界了，商队的头头们却商量着连夜赶路，不做任何停留，争取尽快到达边界线，只要进入了华夏国就彻底安全了。

    巴音昨天夜里肚子受了凉，一直闹肚子，后来终于坚持不住，开始拉稀。

    和老板阿古达木打过招呼，他找了处草深的地方开始方便。

    巴音蹲坑蹲的腿都麻了，他最后站起来，队伍已经走远。

    没等巴音提起裤子去追队伍，四面八方响起汽车的轰鸣声，他远远的看见几十辆汽车把商队包围了。

    巴音脑子活机灵，赶紧在草丛里趴下躲好，然后果然听见了哭声，喊声和枪声。

    他吓的不敢出声，直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又等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猫着腰走近，发现地上躺满了死尸，而商人们的东西和钱都不见了。

    巴音明白商队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劫匪，他不敢耽误时间，只想回蛤蟆跳村向哈丹巴特尔报告情况。

    巴音骑上一匹马，着急的往家赶，结果没走多远遇到了狼群，再往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幸亏碰到了熊立志等人，才救了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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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谁是凶手（二）

    “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干下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哈丹巴特尔气疯了，一圈打在车上，“我要宰了这帮人。”

    难怪哈丹巴特尔生气，这帮人杀人越货，丧尽天良，更重要的是断了蛤蟆跳村的财路，没有了外蒙古商人，村里的人马上要喝西北风了。

    “敢打劫几百人的商队，还有车，有枪，不是一般人啊！”蚂蚁感叹完又问巴音，“你知道劫匪有多少人，是什么身份吗？”

    “不知道。”巴音迷茫的摇摇头，他当时光顾保命了，哪敢上前去看个究竟？

    “用的什么武器，有没有人活着你也不知道？”

    蚂蚁看着巴音一个劲的摇头，心想完了，从他身上搞不到任何情报了。

    对于哈丹巴特尔报仇的提议，蚂蚁和熊立志都认为是必须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但是必须搞清楚劫匪是什么人，有多少，他们在哪里，否则怎么报仇。

    况敢打劫几百人的商队，就算商队装备的是莫辛纳甘之类的古董枪和冷兵器，劫匪的实力也不用小觑，蚂蚁说必须实地去现场看看，寻找有用的线索。

    具巴音说，杀人现场离这里并不远，五人嫌汽车的目标大，没有开车，偷偷摸摸的徒步走向了那里。

    最后终于到了现场，因为巴音的话，大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没想到实地一看，现场的惨状还是吓了四人一跳。

    成片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或是趴在马车上，并且每一具尸体的头部前面或者后面都有一个血红的弹孔，很明显是杀人者为了防止人没死透而补得枪。

    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熊立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杀光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

    蚂蚁则是冷静的寻找着一切有用的线索，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弹壳，认出这是ak-47用的762毫米子弹，底火处刻的俄文，使蚂蚁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收集了更多弹壳后，发现现场留下的弹壳只有这一种规格，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蚂蚁心头，更加印证了他的推断。

    蚂蚁出神的看着弹壳底火，熊立志凑了过来问道:“找出什么线索了吗？”

    蚂蚁两只手指夹着一个弹壳给熊立志:“现场只有一种弹壳，说明劫匪的武器很统一，不是乌合之众……”

    蚂蚁又弯腰翻看着几具尸体给熊立志讲解:“从伤口的位置和数量来看，劫匪们应当有部分人受过正规训练，手法不是普通人可以冒充的。”

    “武器统一，受过正规训练，人数众多。”熊立志嘴里不住重复这几个词语，希望能找到突破口，突然他喊了起来，脱口而出，“军队，蒙古国的军队。”

    熊立志问巴音:“附近有没有驻军？”

    “有。”哈丹巴特尔和巴音异口同声的回答，可是几人都不相信，堂堂一国的正规军，能做成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没准就是他们。”巴音常年在外蒙古国，眼中喷着火焰又提供了一个消息，蒙古国被脚盆鸡国财团坑过之后，为了节省开支，边境上的正规国防军被大量裁员，军人复员回家，换成了不发一点点薪水的临时工。

    每地新组成的边境维持会完完全全是个民间组织，和军方没有任何关系，由地方政权在当地牵头，社会上的三教九流自愿加入组成。

    但是由中央政权提供武器弹药，制式军服和训练，规模大小完完全全由当地的支持程度决定。

    蚂蚁也觉得当地的边境维持会怎么也算个半官方组织，不会知法犯法:“华夏的一位伟人说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也不希望是这些边境维持会干的。但是事实是怎么样，我们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其他人同意去查看一下，毕竟没有别的线索，去看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等等。”巴音拉住了哈丹巴特尔，惊慌的说，“我们是不是先让人回去报信，万一真是那些边境维持会干的，我们就这么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哈丹巴特尔嘿嘿一笑，他知道巴音是被吓破了胆，但也不能怪他，一个普通人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多少有点心理阴影在所难免，反正原来的军营的位置他也知道。

    哈丹巴特尔又让都乐也跟着回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哈丹巴特尔和蚂蚁，熊立志三人骑马回到了路虎车上，把马匹放生了，这里离驻军有四十多公里，只能开车去。

    路虎车在广袤的草原上飞驰，离原来的军营还有五六公里时，三人下了车，徒步走向了目的地。

    到达军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漠北的天空开始发黑，熊立志三人猫着腰来到了军营外五百多米的地方，趴在了密密的草丛里，蚂蚁掏出一个双筒望远镜单膝跪着观察军营的情况。

    军营里已经变得昏暗，没有几个人走动，蚂蚁开始给哈丹巴特尔和熊立志分配任务。

    三人围在了一起，蚂蚁把面前的野草拔光，用手抚平地面，画上了军营的简陋的地图。

    说是军营，其实不过是我们所说的筒子房，连个围墙都没有。

    四列筒子房坐南朝北，一溜儿东西排开，每两个相隔三米。

    筒子房前面是一个大大的广场，广场分成两部分，右边停满了车辆，有卡车，吉普车，油罐车，大大小小有四五十辆。

    再往右是一个不大的平房，房顶上还有个烟筒，冒着白烟，估计这是间厨房。

    广场的左边，有个篮球场，还有单杠，双杆之类的健身器材，再往左是一个大仓库，仓库门朝东，也就是广场的方向。

    仓库足足有两个筒子房大，不知道仓库有什么重要的，门口还有两个穿制服的士兵在站岗。

    “这里，这里。”蚂蚁指着简陋的地图上停车场的位置，介绍说广场边上有两个岗哨，干掉他们。

    “干掉他们？”熊立志和哈丹巴特尔都觉得蚂蚁的话特别不可思议，到底是不是边境维持会的人干的还不知道，怎么可以随便杀人呢？太残暴了吧？

    哈丹巴特尔和蚂蚁交往不深，熊立志却了解蚂蚁这个人，他在华夏国遵章守纪，不闯红灯，不随地吐痰，标准的优秀国民，到了国外怎么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要杀人？

    “因为有车辆的阻挡，仓库门口的士兵看不见哨兵的情况，而哨兵三小时换一次岗，也就是我们干掉哨兵之后，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推算夜里一点，正好要换岗，我们提前一小时开始行动。”蚂蚁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诧异的表情，自顾自的交待好情况，让大家开始准备检查武器弹药。

    夜里一点整，哨兵刚刚换岗，两个穿制服的大头兵抱着枪，分别站在车辆的两边，相隔有十五六米。

    熊立志三人按照勘测好的线路接近军营，借着军营上空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两个哨兵精神萎靡的分别靠在车身打盹。

    看来这群所谓的边境维持会军纪一般般，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和军纪严明的华夏**队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下。

    蚂蚁指了指熊立志，又指了指右边的哨兵，然后用食指在喉咙位置一划，示意他把右边的那个哨兵解决掉。

    熊立志明白蚂蚁的手语，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趴在草地上，一人一个方向慢慢的靠近车群。哈丹巴特尔则留在了原地，举起三八大盖瞄准了百十米外的一个哨兵。

    这时候，全地形迷彩服的效果发挥出来了，蚂蚁和熊立志两人和周围的环境完全的融合到一起，别说现在是晚上看不出来，就是大白天的，在十几米外不费些功夫，也是找不到他们。

    两人成功的分别绕到了两个哨兵的旁边，蚂蚁举起三棱军刺向熊立志发出信号，两人一起猛的窜出扑向目标。

    蚂蚁一捂住哨兵的嘴，三棱军刺随即捅向哨兵的心脏部位，顺手一拧，哨兵的身体瘫软下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就死去了。

    蚂蚁拔出哨兵身上ak-47的剑形刺刀，他真的是不得不换刺刀，三棱军刺主要的作用是拼刺刀，像这种摸哨的活，还是用剑形刺刀方便快捷。

    另一边熊立志也同时捂住了哨兵的嘴，不过他手里没有匕首，只得运起内力一记手刀砍在哨兵的脖子侧面，哨兵闷哼一声昏迷过去，熊立志赶紧按照教官们教的，扶着哨兵让他慢慢的倒在地上，尽量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蚂蚁和熊立志一起把两个哨兵藏在了卡车底下，蚂蚁很满意熊立志第一次摸哨就表现的如此完美，冲熊立志赞许的笑笑。

    两人又借助车辆的掩护，慢慢的绕到筒子房的后面，猫着腰走向仓库后面。

    仓库的后面有一扇窗户，熊立志跃起脚蹬在墙上，双手已经扒在两米多高的窗户沿上。

    熊立志勾着头往仓库里面看，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一眼就看见三十多个人被绑住双手双脚或坐或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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