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你的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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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反驳

    “大人,你看见了吧,说我相公对不起她何紫儿;到底是谁对不起谁。自古以来,不贞男女,是要沉塘而死。她何紫儿背夫偷汉,活该千刀万剐……”

    胡氏似乎也不再顾忌,情绪激动的说出这样的话。

    “闭嘴。”崔明宇厉声呵斥,“就算是月华县主有错在先,也不是你对其下毒、害她致死的理由。”

    “如果她何紫儿是你老婆,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崔明宇显然是被激怒了,对着她杏眼圆睁。

    胡氏显然是豁出去了,事到如今,也不害怕,直截了当地问:“崔大人,如果你老婆背夫偷汉,还威胁你保守秘密,强迫你将她和情夫的私生女视若亲生、并且抚养长大,还不许你纳妾通房,不给你传宗接代,试问一句,这样的女人,你受得了吗,你愿意忍气吞声,和她继续过下去吧?”

    也不等他回答,回头环视着围观之人,悲愤般地问道:“各位老爷夫人、大哥大嫂,你们评评理,这样的女人,不该死吗,不该下地狱吗?我家相公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忍气吞声将近二十年,冤不冤?”

    此语一出,围观之人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讨论--

    “是啊,背夫偷汉,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早就被人骂死、打死,哪会让她活到今天……”

    “可人家是县主,公主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家的女儿更应该遵从妇道,对丈夫忠贞不二……”

    “话是这么说,可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做到……”

    “安静安静……”这些人的议论声让崔明宇头痛欲裂。他有点后悔,今日根本就不应该听从岳峰安,大开公堂,弄得如今一发不可收拾。下意识的去看向角落里的岳峰安,这一次,他仿佛是于己无关,抱着胳膊作壁上观,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更让他懊恼的是,前几次自己的厉喝似乎都起了作用,阻止了这些人的议论。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效果,对于自己的呵斥,公堂外的围观者竟然是充耳不闻。直到--

    “你口口声声说家母背夫偷汉、威胁父亲、说我是母亲和一个和尚的私生女,请问证据何在?”

    徐琳琳开了口,尽管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架势,一瞬间竟让高堂之上迅速安静下来。

    “还需要证据吗,你这个舅公,何员外都承认了。”胡氏嗤笑一声,仿佛徐琳琳刚才所言与她来说,就是个笑话,“若非见不得人,何员外杀人灭口干什么?他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是为了你母亲、何紫儿的名声。”

    说出此话,胡氏特意加重了“何紫儿”三个字的语气。

    “你……”何楚想要反驳,却是理屈词穷,说不出话来,只是缩着脖子忐忑不安地看着徐琳琳,眸子里夹杂着淡淡的恨意。

    徐琳琳毫不理会,只是冲着胡氏轻轻扬眉:“还有呢?”

    “这还不够么?”胡氏诧异,为了掩人耳目,何家竟然杀了何紫儿的情夫,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言自明之事,这个徐琳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还要证据,她想干什么?脑子一转,她计上心头,指着自己的丈夫,“我家相公自从成亲,就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女人。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

    “没有吗?”徐琳琳微微蹙眉,转向一旁的徐本坤,“父亲大人,成亲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碰过母亲吗?”

    “我……”徐本坤犹豫了,眉头紧锁,很显然是拿不定主意是否承认。

    “相公,这女人要害死我们母女啊……”

    身后响起凄厉的惨叫,徐本坤回头一看,妻子抱着女儿,泪流满面,梨花带雨;女儿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神色茫然。这一幕,激发了徐本坤内心的怒火,抱着豁出去一般的心态,他重重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说道,“是的,我和那个月华县主出去十八载,从来都是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眼前这个徐琳琳,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含泪紧盯着徐琳琳,目光锐利,满是恨意。

    “徐员外,你这样说,确定吗?有些话、有些事,必要三思啊。”崔明宇好意提醒,可徐本坤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我为什么要三思,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女人、和她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忍气吞声,不值得。”徐本坤目不斜视,依然是瞪视着徐琳琳,无声地控诉着他的不甘,“娘子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从成亲那一天开始,我和她何紫儿便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我的妻子只有一个,我的女儿也只有一个……”

    不顾那些个衙役的阻拦,他扑到妻儿面前,紧紧地把她揽入怀中,无声地表达着捍卫、认可之心。

    顿时,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显然,那些看客们都认可了徐本坤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妻儿的举动。

    崔明宇看到这一幕,不禁犯了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徐家似乎有反败为胜的趋势。眼见着徐琳琳落了下风,他不由地去看人群中的岳峰安,只见他眉头紧锁,想来也是有些担心。

    “父亲大人真的如此肯定自己从来没有碰过母亲吗?”

    徐琳琳再次出声。和刚才一样,一开口,便使得堂上鸦雀无声。

    “当然没有。你母亲说什么从一而终,不许我碰;我也一样,从始至终,妻子只有一个……”徐本坤说着,看向怀里的妻女,眸子里写满了温柔。

    “徐员外可还记得,洞房花烛夜,你是在哪里休息?”

    邱嬷嬷突然开口,也是掷地有声的一问,使得那徐本坤突然间愣住了,好像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放开了妻女。

    “相公……”胡氏晃了晃他,但当事人却是神情呆滞,毫无反应。

    这时候,看客们似乎又发现了异常,低声悄语起来。徐琳琳看是如此,轻轻地向邱嬷嬷使了个眼色,很快,邱嬷嬷“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大人,徐员外宠妾灭妻、欺软怕硬,拒绝相认亲女、承认恶行,诬陷嫡妻,险恶用心,昭然若揭。还请大人依律论处,好让月华县主在天之灵,可以死而瞑目啊。”邱嬷嬷说着,如刚才一般,仆倒在地,痛哭不已。

    徐琳琳也是依葫芦画瓢:“请大人为母亲做主。”

    “徐大姑娘、邱嬷嬷……”崔明宇有些不知所措,又看了眼旁边的徐本坤,对方仍旧是神情呆滞、没有反应,心知其中必有文章。于是故意呵斥道,“邱嬷嬷,不要再哭了,有事说事。徐员外是不是真的冤枉,你把话说清楚了,本官自会判断。你若是再这样哭哭啼啼,本官就马上将你逐出公堂。”

    哭声戛然而止,邱嬷嬷猛地抬起头,望着那威严的面容,顿时手足无措,直到有人暗中碰了她一下……

    “启禀大人,奴婢是县主的奶娘,从小到大,伴他左右,视若亲生。奴婢无时无刻不在县主身旁,对她的所为,再清楚不过了。县主对他人的确是有情窦初开的想法,但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县主绝非不知自爱之人,成亲之前,绝没有和如何做过苟且之事。县主清白一生,还请大人明察。”

    说罢,老人恭敬地低下头去。

    崔明宇听罢,暗暗地点点头,还算是有说服力、有理有据……刚要开口继续询问,却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愤怒地质问--

    “若是清白一生,这个私生女从何而来?”胡氏直指徐琳琳。

    “夫妻同房,孕育子女,谈何私生?”

    “不可能,我家相公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女人……”

    “没有碰过,是真的吗?果然如此,他徐本坤为何保持沉默,一语不发;为何不告诉大家,新婚的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睛,躺在什么地方。”邱嬷嬷说着,也是突然回头,锐利的目光射向徐本坤,“徐员外,你敢不敢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真的没有碰过县主?如有假话天打雷劈,让你的妻儿不得好死。”

    徐本坤一听这话,浑身一震,抬头看着对面的老人,眸子里写满了恐惧。

    “相公,相公,相公,你快说啊。”胡氏摇着他的胳膊,不停地催促道,“你告诉大家,不是你不想碰,而是那个贱女人不让你碰,她威胁你,你快说啊,快说啊……”

    徐本坤依然是沉默,只是渐渐地蹙起了眉头,看着对面的老人,好似难以置信。

    邱嬷嬷禁不住冷笑:“徐夫人,你说对了,的确是我们家县主拒绝和徐员外行夫妻之实。其根本原因,并非县主心有所属,而是这个徐本坤、徐员外,这个男人,他禽兽不如。”

    最后四个字,老人加重了语气,抬高了声音,杏眼圆睁,爆发出愤怒的火焰。

    “我家相公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邱嬷嬷冷笑,望向那徐本坤,轻轻挑眉,“徐员外,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和县主的洞房花烛夜,都发生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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