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

闲妻邪夫 >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不能抢走我的活儿

第一百六十九章:你不能抢走我的活儿

    在死气沉沉的时期办喜事,会让人有种寒冬腊月里过春节的热闹感(闲妻邪夫169章)。认识不认识的,都会被沾上点喜气。

    聂青从没想过自己的婚事会在慕容府办,确切的说,他此前连成亲这件事都没有想过。再大地决心,终究抵不过‘身不由己’四个字。他想就这样默默站在慕容云舒身后,以朋友的身份关注、守护她,但他若始终孤身一人,那么这种守护,只怕会成为她的负担。

    “聂青?”盖着盖头地凤灵出声轻唤。她刚才明明听到聂青进门的声音了,这会儿怎么没有声响了?

    凤灵的叫唤让聂青回神,“我在。”他走上前坐到凤灵旁边,仍旧有些心不在焉。

    “该掀盖头了。”凤灵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她心急,她只是担心聂青不懂。毕竟,他对男女之事总是那么木讷的样子。

    “嗯。”聂青低低地应了一声,垂着头,心里还在天人交战。

    如果此刻逃婚,恐怕会遭全世界追杀吧。

    他不怕死,却怕破碎了凤灵脸上那清澈的笑、明媚的欢喜。

    聂青不说话,凤灵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再坐近一公分,便是相依为命。

    又过了许久,久到凤灵开始坐立不安时,一抹烛光陡然照亮凤灵的脸。凤灵惊喜地抬头,眼圈里泪水在打转,“我以为……我以为……”以为你后悔了。

    “傻丫头。”聂青低叹一声,将凤灵拥入怀中。闭上眼,心竟奇迹般的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不再空虚的令他发狂。

    “聂青。”

    “嗯?”

    “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的,像慕容那样。”凤灵还是改不了口,一直称慕容云舒为‘慕容’,而将楚慕容称为‘小慕容’。

    “不用学她。你是聂夫人,她是楚夫人,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可是大家都喜欢她。”

    “那是因为她钱多。”

    “真的吗?”

    “嗯。”

    “聂青。你好俗哦。”

    “……”

    “不过我喜欢(闲妻邪夫169章)。”

    我也喜欢。聂青在心里说。

    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将慕容云舒从心底剔除,也不可能像爱慕容云舒那样爱凤灵,但是他有信心、也愿意,让怀中人的脸上,永远阳光灿烂,温暖他心底最深的苍凉。

    屋内春色无边,屋外月色正浓。

    “心安了吗?”慕容云舒歪头笑眯眯地问。

    楚长歌目光游离,忽视她眼底的戏谑,明知故问,“心安什么?”

    慕容云舒挑眉轻笑,“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我知道。”

    “……”有这样给人判死刑的吗?

    “我们成亲那晚,就没这么好的月色。”慕容云舒抬头看着夜空中那一轮亮得有些过分的明月喃喃自语。

    楚长歌闻言也抬头望天,果然是皓月当空。忽然,他问:“你看到过那晚的月亮?”洞房花烛夜,她怎么会有机会看月亮?难道是他不够用功,让她在过程中无聊到看月亮打发时间?

    “我怎么可能看得到?”她连第二日的太阳都没看到。“是胡伯格说的。”慕容云舒道:“胡伯格对我说,我们成亲那晚,天生异象,黑云遮月,是不吉之兆,有劳燕分飞之祸。”

    “……”楚长歌皱眉,“你向他收了多少礼金?”

    “呃……没多少。一百两而已。他算熟人里收得最少的了。”

    楚长歌眉头皱的更紧,“我听说他整日掐指算命,指头都掐出茧子来,一个月也才赚五十两。”

    “好像是这样,我也听说过。”

    “你却收了他一百两。”资本家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嗯。”慕容云舒很坦然。别人的礼金都是大箱大箱的抬进去的,惟独胡伯格,是两只手捧进去的。估计他自己也觉得这份薄礼实在太薄了,所以用一个精致的锦盒装着。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得什么稀世珍宝。

    “要是有人一口气剥削我两个月的收入,我就不会咒他劳燕分飞。”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扬眉,经验告诉她下一句绝对不是好话。

    “我会咒他断子绝孙。”

    “……”果然。

    过了一会儿,慕容云舒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我没多收你的嫁妆。”

    楚长歌满脸黑线,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放心,就算被你洗劫一空,我也不会咒自己断子绝孙的。”

    呃。那倒是。慕容云舒展展眉,是月色太好了么?怎么有点脑残的迹象了……

    聂青与凤灵成亲第二日就启程回京城了,凤城则留在慕容府研究抑制瘟疫之法。

    这些日子以来,慕容云舒感觉到楚长歌有点紧张,除了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最明显的就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看来他虽然嘴上说胡伯格是在胡说八道,心里却信了。

    劳燕分飞之祸。这一预言实在太毒,教人不敢嗤之以鼻。生怕亵渎了它,祸便成了真。

    她一直没有将这个预言告诉楚长歌,正是担心他草木皆兵。

    风雨飘摇的日子他过了太多,如今好不容易停泊靠岸,她便希望他能够过得安稳一些。

    可是,自从那日发现方鸿飞有可能还活着后,她便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胡伯格的预言,就要成真了。所以她才将预言说出来。

    这一日,慕容府又有一位客人不请自来。

    是她?慕容云舒惊讶地看着秋水音,她不是在华天晟的军队里当军医吗?怎么会出现在金陵?

    “听说金陵出现瘟疫,我就来了。”不等慕容云舒发问秋水音就先解释道。

    慕容云舒微微颔首,还是满腹狐疑。“你不在天帝麾下当军医了?”

    “我们是朋友。”秋水音淡淡说。

    慕容云舒挑眉,然后?

    秋水音:“我不会与朋友的敌人为伍。”

    慕容云舒楞了一下,接着一脸凝重地问:“楚长歌接管大业王朝的事已经在燕军中传开了?”

    秋水音点头。

    “华天晟又怎么肯放你离开?”

    秋水音:“我去山上采药,碰到了你的人,是他带我来的。”

    她的人?慕容云舒正感到奇怪,忽然,一道熟悉的马嘶声从门口传来,接着是一声欢天喜地的叫喊——

    “大东、大南、大西,我回来啦!”

    “小北!”东南西三人同时大叫一声,飞奔出去。

    四人在门口抱成一团,激动不已。

    “小北,你终于回来了。”西护法热泪盈眶。

    北护法大西,“大西,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啊!”

    “想,我想死你了。”没有你,当炮灰的人就是我,我能不想你吗?

    东护法:“小北,你衣锦还乡,怎么穿得破破烂烂跟难民似地啊?”

    北护法:“衣什么锦、还什么乡啊!我就是听说教主当了皇帝,单枪匹马杀回来的!”

    “小北,有魄力。”

    “那当然。现在教主当了皇帝,华夜离想当皇帝,就是跟教主过不去,就是教主的敌人。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呆在敌人的军营里。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杀回来。”北护法一脸自豪。

    “其实……”南护法有些不忍地开口,“如果你现在在西蜀,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我派人送去的密信。”

    “密信?什么密信?”北护法不解。

    南护法沉吟片刻,道:“教主让你留在西蜀当内应的密信。”

    “呃……”北护法的表情僵住了。敢情,他这趟是白回来了?他还在等着教主表扬他忠心可嘉呢!打击,太打击人了。

    楚长歌:“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内应的事以后再议。小北,你一路风尘仆仆,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是。”

    “等等。”楚长歌叫住正要离开的北护法,道:“见到小慕容,一定要绕道走。”

    北护法一愣,满脸不解,“为什么?”他与小教主的关系还算和谐呀。

    楚长歌:“总之你绕道就是了。”

    北护法皱眉想了想,点头,离开。东南西三人也尾随而去,眼底带着古怪的笑。

    慕容云舒无语地摇了摇头,道:“他才刚回来。”

    楚长歌:“我是好心提醒他。”

    慕容云舒:“你明知道,你越是提醒,他越是不会听。本来他要去北院,小慕容住在东院,两人根本碰不到。现在被你一提醒,他肯定会特意跑到东院去与小慕容‘偶遇’。”好奇心害死人呐!

    心思被猜透,楚长歌沉默了几秒,道:“你不觉得,为儿子找娱乐,是为人父的职责吗?”

    慕容云舒也沉默了几秒,道:“你不能抢走我的活儿。”

    瞬时,在场所有丫鬟小厮全部满脸黑线。小姐你就不能偶尔装一下正常人吗?

    秋水音看着这一大家子有说有笑,看似相互陷害,实则相亲相爱,心里羡慕不已,也悲凉不已。如果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该有多好。

    慕容云舒:“正好凤城也在府上,你就同他一样住西院,在控制瘟疫上有什么想法能及时交流。”

    凤城?秋水音眼底微动,那个俊美温柔的男子,还与四年前一样,满身沧桑吗?

    他也算她为数不多的故人之一,亦师亦友。

    莫名地,迫切想与他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