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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她是怎么死的

    王府里。

    江锋躬身回话,“王爷,王妃派小的传话,公主果然身体有恙,王妃已经在诊脉开药方,请王爷放心。”

    官员甲:“到底隔着千山万水,水土不服啊!”

    官员乙:“也真是不巧了。”

    官员丙:“还是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吧,马虎不得。”

    张虚怀拿着杯子的手一颤,哑然半晌,才扶额无奈一笑:“王妃的医术尽得我亲传,有她在,无碍!”

    李锦夜此刻方才站起来,“诸位,为了公主的安康,干一杯。”

    沉寂了许久的水榭热闹起来,推杯换盏中,李锦夜瞧见乱山朝他比划了个手势,眼眸微微一挪,向苏长衫看过去。

    兄弟多年,苏长衫如何能不知道他眼中的深意,立刻拿出混世魔王的样子,与那几个礼部的官员行酒。

    曹明刚和方兆阳也纷纷加入酒局。

    李锦夜手击掌两下,从光影处走出数个年轻的姑娘,这是从怡红院特意请来的伎女,原本阿渊提出要请人助酒兴的时候,他还有些不高兴,如今看来,倒真是派上了用场。

    怡红院的姑娘,那真是要多火辣,就有多火辣,上来都不往凳子上坐,直接坐男人腿上。

    谢奕为吓得连连摆手,扭头却见苏长衫怀里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来,宝贝,替本世子敬几位爷一杯。”

    女伎笑道:“世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嘟了嘟红唇,“谁让你是我的冤家呢!”

    谢奕为心中冷笑,才说这人变了,怎的又变了回去。

    眼角的余光一扫,却见李锦夜和张虚怀已悄无声息的离座而去,谢奕为再迟也察觉到了什么,扭头再见苏长衫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顿时如坐针毡,五内俱焚。

    他从前那些沾花惹草,眠花宿柳都是假的吧?

    那真实的他呢,真实的他又是如何?

    此刻,怕是连谢奕为自己都不曾察觉,身为一个谋士,在察觉事态有变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而是着力点在苏长衫身上……

    这意味着什么?

    游廊尽头,乱山迎上来,附耳在李锦夜耳边一通低语。

    李锦夜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虚怀,我们换身不起眼的衣裳,做回梁上君子吧。”

    张虚怀此刻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耳朵里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哪还顾得上别的。

    “换换换,赶紧走!”

    ……

    庭中有溶溶夜色,圆月不知何时隐入云中,东风乍起,翻起满院花香草涟漪。

    玉渊越等越急,她今日穿了一件青草色褙子,薄薄的面料却让她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扭头去看,正是李锦夜与师傅二人。

    李锦夜一走近,就看到她脸上有薄汗,抬手替她擦了擦,问:“如何?”

    玉渊摇头,“在里面,但半点动静都没有,我不敢擅自进去,只盼着你来。”

    李锦夜朝一旁的兰淼看了眼,兰淼上前将前前后后又说了一遍,李锦夜在院子里踱了两步,接过乱山手中的灯笼,上前敲门。

    门推开。

    阿古丽背手立在窗前,与月色融为一体,无人知道她立了多久,因何而立。

    “我不是让你们别来烦我吗?”

    “小姨?”

    猝不及防的一声唤,撕裂了阿古丽,她飞快的伸手抹了一把脸,扭头,无声笑了一下,“你怎么来了,我不过是……”

    话,在看到高玉渊和张虚怀的时候,嘎然而止。

    张虚怀不敢相信的揉了下自己眼睛,又揉了下,等想再看的时候,阿古丽已经扭过头去。

    但他不会看错,她眼中有泪。

    什么事能让这位姑奶奶落泪?张虚怀头皮顿时炸了:“你……你……”

    “我什么我,我不过是想家了!”阿古丽白了他一眼,“也值得你们一个个的赶过来,回去吧,统统回去。”

    “阿古丽,出了什么事?”李锦夜没那么好打发,“你脸上,藏不住事。”

    没错,蒲类人也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

    “阿夜,我们直说吧!”阿古丽再熬不住,“你可知道你生母是怎么死的?”

    什么叫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这就是!

    面前三人没有哪个人的脸,不变的。

    李锦夜脊背发凉,“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阿古丽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然团成一团的纸,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李锦夜接过来,展开,上面寥寥数语,却震得他五内俱焚--公主死于帝手。

    “这纸,谁给你的?”李锦夜眼中闪过痛色,然而很快平息。

    “我哪知道,就摆在我床上。”

    阿古丽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我就问你,你阿妈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年你有没有好好查过?”

    李锦夜整个人僵了一下,有过疑心,但没查过。

    他强压下胸腔内的急火,短暂沉默片刻,道:“怕是有人居心叵测吧!”

    “是吗?”

    阿古丽冷笑一声,“居心叵测的要拿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不得宠的妃子说事?阿夜,你在蒲类生活过,你应当知道我们蒲类人的身子,别说生病,便是咳嗽都不大有,她到底是怎么死的?病死?毒死?三尺白凌赐死?被人掐着脖子掐死?还是晃晃悠悠吊死?”

    李锦夜心里万千的冷静,险些分崩离析,这时,他才知道,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怀疑,是经不起丁点的挑唆的。

    玉渊担忧地看他一眼,心中是惊涛骇浪,却听阿古丽又道:“你那时候还小,可能记不得,但消息传到蒲类,我没有一夜不做噩梦的,哪怕白天打个盹。也会从梦魇里惊醒。”

    阿古丽看着李锦夜的眼睛,“是我亲自为她穿上嫁衣,亲自送她到五百里外,如今,我也要亲自为她报仇,我要杀了那狗皇帝。”

    “阿古丽!”

    玉渊急得脱口而出:“凡事不可冲动,此事真假不知,又在这个当口揭出来,万一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你可就着了他的道。”

    阿古丽冷冷看她,“我若是冲动,还用得着在这里站这么久?”

    玉渊一噎,也是,以她的性子早就带着人杀进宫里了。

    “阿夜!”

    阿古丽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事你必须给我查清楚,若他真是杀我长姐的仇人,这个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还有,我拼着一死,也要取他项上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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