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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这只动物

    影卫恍惚的领了命令离开,鹿时应认真的问秦白:“你有多少家产?”

    秦白:“…….”

    秦白:“你疯了。”

    鹿时应低头喝了口茶:“以备不时之需。”

    秦白就觉得,烟花宴那一夜是鹿时应脏了,鹿时应睡了孟多,把自己的清雅端方给睡脏了。

    秦白说:“鹿大人,你还是攻心吧。”

    孟多去青云书院听钟齐雁讲课,斑驳的阳光从树影缝隙落进书堂,印在孟多面前的书上。

    蒋兴和孟多坐在最后一排,趴在一起说话。

    “听说你连皇宫都进去了?里头长什么样?是不是墙都是金子做的?”

    孟多说:“除了大一些,没有比孟府好多少。”

    钟齐雁下了课,告诉孟多:“我约了张大人的门生解书,今日就不陪你用膳了。”

    孟多只好让阿洛驾着马车把钟齐雁送到地方,自己步行走回家。

    青云书院依山而建,在青云山的半山腰,山路平缓,倒是很好走,孟多走累了,就在路上的凉棚里喝凉茶,茶喝到一半,就看见了白衣飘飘的国师大人不知道从哪里飘了过来。

    孟多总是见鹿时应穿的好像随时能踩着云朵成仙,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鹿时应站在凉棚外面,说:“真巧。”

    自然的就好像不是他给了张大人的门生一本带了注解的书,让门生呼朋引伴一起解读。

    孟多给凉棚老板了铜板,装了一只葫芦的凉茶,他把葫芦绑在腰上,说:“鹿大人这是来?”

    “爬山。”鹿时应说:“一起吗?”

    孟多说:“天快黑了。”

    鹿时应说:“听说青云山上的星空不错。”

    孟多本来是要下山的,听了鹿时应的话,就想起自己躺在故乡凉风习习的树下,一边吃安树树叶,一边看星星的惬意,于是决定和鹿时应一起爬山。

    他们在不久之前才一起爬过山,不过当时急切寻找毒蛇,没顾得上欣赏沿路的风景,如今又在山路上,山林的风从山谷吹来,一阵阵清香和清凉沁人心脾。

    孟多久染尘世间喧嚣的心顿时明朗,一伸腿,就蹦上一块斜出山崖的巨石上。

    鹿时应正欣赏孟老爷的美貌,下一刻孟老爷就蹦到了一人多高的石块上,着实把鹿时应吓了一跳,孟多是不会轻功的,鹿时应也看的很清楚,孟老爷是生生蹦上去的。

    “你…….”

    孟多在巨石上俯瞰鹿时应,颇为自豪的说:“见笑了,孟某比较擅长跳。”

    鹿时应:“……”

    终于走到山顶,头上的天空越发湛蓝广阔,脚下的风景越发渺小遥远,孟多在“一览众山小”的壮阔林海中闻到了风中飘来一丝熟悉的味道。

    孟多愣了一下,心里慢腾腾浮出一个念头,听见鹿时应对他说:“到这边来。”

    孟多跟着鹿时应穿过两块巨石中间的小路,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平坦的空地,土地被翻过土,每隔固定的距离插着一根小树杈,如果孟多所料不错,这些小树杈应该是鹿府后院静水谭边的姜母树,也就是孟多爱吃的安树树杈。

    孟多:“这是——”

    鹿时应说:“我让府上的人将姜母树分了些树杈种在此地,精心养护,将来此地会形成姜母树林,孟老爷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孟多听着他的话,再看着鹿时应含情脉脉的俊美脸庞,内心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此树生于平原,在海拔高的地方恐怕活不了。”孟多诚恳的说。

    含情脉脉的鹿时应默默的尴尬,“抱歉。”

    孟多安慰说:“鹿大人的心意是好的。”然后心疼的把土地里根本不会活的小树杈拔了起来,揪掉上面有些枯了的叶子,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对鹿时应说:“还能吃,不要浪费了。”

    鹿时应只好默默把栽种好的小树杈从土地里□□,堆到一旁,帮孟多摘掉树叶,擦拭树叶,然后看着孟多吃树叶。

    天色黯淡,星海浮出,孟多和鹿时应坐在山顶的空地上,周身沐浴蓝色星河之中,山风微漾,饮着鹿时应提前准备的酒和吃食,再看着鹿时应俊美的脸,孟多被雷劈到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这般痛快。

    孟老爷一边喝酒一边吃安树树叶,吃到兴头上,山风一吹,酒意大盛,不自觉的醉了三分,看鹿时应的时候狭长的眼眸微微眯着,哼着曲子,身体晃动着,胆子大了,用一只手揽住鹿时应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一片树叶碰着鹿时应殷红的嘴唇,“你尝尝,好吃的。”

    鹿时应握住孟多的手腕,启唇,就着孟多的手,一点一点吃完了孟多喂得树叶。

    孟多和鹿时应对视,说:“鹿大人,你吃树叶的样子很好看。”

    鹿时应轻轻笑一声。

    孟多又说:“一定有很多母袋鼠喜欢你。”

    鹿时应眨了眨眼,没听懂他的话:“什么?”

    孟多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没有见过,但是如果看见你吃树叶,会很喜欢。”

    孟多的确醉了,向后躺在草地上,说话慢吞吞的,含含糊糊,鹿时应以为孟老爷醉酒说了胡话,好笑的摇摇头,把外袍脱了盖在孟多的身上,说:“睡吧,明天我们下山。”

    孟多今日吃够了安树树叶,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做梦的时候都带着笑容,鹿时应坐在一旁,看着孟老爷酣睡的容颜,想非礼孟老爷。

    是真的想。

    但鹿时应是君子,君子端方,做不来非礼的事,鹿时应只好红着脸,在心里这样那样非礼了孟老爷,然后才不舍的闭眼睡觉了。

    鹿时应睡得很晚,醒的很早,怕山崖的风吹住了孟多,他醒来为孟多掖一掖衣角,刚伸手过去,就发现被子下面的孟多不见了,一只模样很怪的动物躺在里面。

    这只动物有着褐色的皮毛,脸颊是胖的,肉嘟嘟,看起很软,鼻头带着暗色条纹,脑袋上竖着圆润短小的耳朵。

    这只动物在本来应该是孟多的地方睡得很安详,脸上带着香甜的笑容。

    纵然鹿时应博览群书,也绝不会认识一只从澳大利亚被雷劈来的短尾袋鼠。

    所以当鹿时应看到它时,先想到的是难道这只动物吃了孟多?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否决,因为没有人,或者动物,能在有鹿时应的时候伤害到孟多。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颖悟绝伦的鹿大人深深拧着眉,缓缓伸出了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首先确认的是,孟多不见了。鹿时应将手放在这只动物的脖间上面,打算掐住它,先控制住此物。

    而就在鹿时应动手的瞬间,那只动物忽然伸直了双爪,像人一样,伸了个懒腰,与此同时,鹿时应闭上了眼,躺在了这只动物的身旁。

    当时鹿时应想的是,如果孟多被这只动物叼走了,那它醒了以后,会不会也叼走自己。

    孟多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慢腾腾的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一对毛茸茸的爪子,他意识到自己又变成袋鼠了,回想可能是昨日吃到了很多安树树叶,太高兴了,所以就变回了袋鼠。

    孟多沐浴着山顶清晨的阳光,闭着眼还想睡时,才突然想到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