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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鹿时应手里

    大事不好的事,就是鹿时应还在他身旁。

    孟多猛地坐起来,扭头去看身旁——鹿时应闭着眼睛,仍然是安静的睡美男。

    幸好,真是幸好。孟多轻爪轻脚从鹿时应的外袍里爬出来,蹲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了鹿时应一眼,找到一根树杈,两爪抱着,在土地上划拉,写道:“有事,先走。”

    孟多用手时也不太会写字,用爪就更费力气,好不容易画出四个字,他丢下树杈,摆动胖胖的屁股,一蹦一跳的钻进了树林里。

    躺在地上的鹿时应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听不见树林里的声响,才缓缓睁开了眼。

    血雨腥风我自闲庭信步的国师大人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地上鬼画符的字,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以为的香艳夜遇,原来竟是聊斋志异。

    鹿时应想,他上过一只动物。

    鹿时应浑浑噩噩迷迷茫茫的追寻着那只动物的踪迹,现在那只动物不再被称作“这只动物”了,而是加了前缀,叫“孟多这只动物”。

    鹿时应跟在孟多这只动物的后面,看着它欢快的在树林里跳来跳去,鹿时应就又想到,怪不得孟老爷说他很擅长跳,长得这么胖,还跳的如此快,的确是擅长的。

    孟多每次变身都只能自己躲在房间里,还是第一次用原身在外面,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撒丫子在树林里蹦来蹦去。

    他不知道鹿时应跟在他的后面,一脸纠结而又吃惊。

    孟多避开人常走的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吃树叶,鹿时应看见了,又恍然大悟。

    孟多吃饱了树叶,坐在一棵树下打盹,鹿时应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看到了孟老爷睡着睡着重新变成了人。

    鹿时应思绪万千,没法风度翩翩,只能躲在暗处蹲在地上,用手撑着头看,他想的太多心绪太乱,气血翻涌,吐了一口血,鹿时应默默擦了血,依旧目不转睛。

    孟多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变回了人,遗憾的叹了口气,不紧不慢的下山回孟府了。

    即便鹿时应爱和上的是一只动物,鹿时应仍旧目送孟多平安无事回到了府上,自己才独自离开。

    阿洛看见孟多走进来,立刻走上去:“公子去哪里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回来,我到处都找不到您。”

    孟多说不用担心,阿洛见他主子真的没事,才放下了心,让下人去准备了饭菜,孟多其实并不太饿,但是喝了一些粥。

    阿洛说:“二皇子送了一些字画到府上,说公子应该会喜欢。”

    孟多:“哦?拿过来看看。”

    阿洛让人去拿,说:“公子,二皇子这是想做什么呢?”

    孟多说:“不知道,他要是送礼,收了记得回礼。”

    阿洛把二皇子送的字画取了过来,站在桌后面,手一抖,字画向下摊开,一副艳丽的裸男猝不及防暴露在孟多面前。

    孟多正喝粥,顿时喷了出来。

    阿洛苦着脸,问:“公子,我们回什么合适呀?”

    孟多用袖子擦擦下巴,想了想,说:“以后再收到这种东西,就拿去给二月春的老板,让他想办法出一份回礼。”段峦做的是风流生意,想必能给二皇子称心如意的回礼。

    鹿时应回到府上就病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被秦白诊脉。

    秦白摸了脉相,是真气受损,似乎遭了惊吓,但鹿时应平静的靠在那里,神态沉稳八风不动,让秦白摸不着头脑,无法想象出鹿时应大惊失色的模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和孟老爷幽会去了。”秦白问。

    鹿时应不回答,秦白大胆猜测:“从你的脉相来看,难道是孟老爷要强上你?”

    鹿时应学不会秦白浪荡的话张口就来,训斥道:“闭嘴。”却在心里想,如果孟多真的要这样,鹿时应只会欣喜若狂,而不是惊吓。

    鹿时应按了按眉心:“你先出去,让我运功疗伤。”

    秦白看出的确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鹿时应不肯告诉他,秦白走出屋子,但好奇的抓心挠肺,他从鹿时应这里得不到什么,转念就想到了孟多。

    钟齐雁外出与人辨书,孟多等了好几日,才终于等到他有空,他们在市集闲逛,今日是开市的日子,街上有许多外出采买的百姓,路边卖古书的地方最吸引钟齐雁,他能蹲在摊位前挑拣半天的书,这时候孟多会就近找个茶摊,坐在凉棚下面注视挑书的钟齐雁。

    “孟老爷好巧。”秦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坐到孟多的对面。

    因为秦白为钟齐雁解了蛇毒,所以孟多不好太冷淡,“是巧。”

    “和钟公子在逛街?”

    “嗯。”孟多回答。

    秦白顺着孟多的视线看过去,钟齐雁蹲在那里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

    秦白说:“钟公子读起书来专心致志,似乎全然不顾旁人,他手里这本书看了有一炷香了吧。”

    孟多看他一眼,说:“所以秦神医也看了我们一炷香?”

    秦白:“额。”

    孟多说:“秦神医有话直说就是。”

    秦白只好道:“前两日你和鹿大人去爬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多挑眉,秦白又说:“如果时应做了什么事,还请孟老爷宽恕则个。”

    孟多回想了一下,问:“国师大人怎么了?”

    秦白说:“哦,自从回来以后茶饭不思,就病倒了。”

    “也许是被山风吹住了。”孟多听说鹿时应病了,才从钟齐雁的身上收回心思,帮忙猜测的说。

    秦白:“不是伤风,但吐血了,吐了好大一盆,还说自己对不起孟老爷。”秦大神医胡言乱语张口就来,仔细观察着孟多的反应,孟老爷坦坦荡荡,只有合乎情理的关心和关切。

    秦白说:“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多仔细回想,想起什么,说:“我明白了,原来是那件事,其实不是他的错,也有我的问题。”

    秦白立刻竖起了耳朵,孟多却站了起来走到钟齐雁身边说了几句话,钟齐雁露出惊讶的表情,将书放回书摊,说:“我们一起去看望国师大人。”

    秦白带着鹿时应喜欢的人去看望鹿时应,算是干了一件好事,但身边跟着鹿时应的情敌,功过一抵消,相当于秦大神医今天什么都没有干。

    鹿府的人见是秦白,就没有通报,所以当他们跟着秦白直接走进鹿府的后院时,孟多看见鹿时应背对着他们,浸在清水潭的中央。

    鹿时应身上的白色纱衣被潭水浸透了大半,若隐若现能看见肩背线条流畅的肌理,墨色长发浮在幽幽水中,似一副被水汽氲开的山水图。

    细微的动静惊动了潭水中的人,鹿时应忽然转过头。

    孟多见过鹿时应谪仙般清冷的模样,现在,也见到了他像海妖一般出世,鬼魅又妖异。

    鹿时应从水里飞出来,**的落在岸边,轻声对孟多说:“怎么来了?”然后才看向秦白,微微皱眉。

    鹿时应的湿衣服贴着身体,勾勒出修长强健的线条,即便孟多心里装着钟齐雁,仍旧被鹿时应的完美晃花了眼。

    孟多觉得鹿时应不是仙,更像是会迷惑人心的妖才对,而鹿时应想的是,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孟多这只动物。

    “孟老爷?”

    孟多回过神,说:“听秦神医说鹿大人病了,我和钟公子就自作主张来看看你。”

    钟齐雁忧心忡忡说:“国师大人生病是朝廷的损失。”

    鹿时应隐晦的看了秦白一眼,说:“已经无碍了。”

    孟多说:“怎么病了,那日不还好好地。”

    鹿时应能说什么,难道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爱了和上了一只动物,所以心绪大乱,被真气反噬吗?在孟老爷这只动物面前也太丢人了。

    钟齐雁好奇的看着孟多,想知道孟多说的那日是哪日,但碍于鹿时应,没有立刻问出来。

    孟多说:“鹿大人还是先把衣裳换了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鹿时应就去换了衣裳,鹿府的人在凉亭中也备好了茶水和小吃。

    钟齐雁不像孟多能随时见到鹿时应,所以有许多问题想要向鹿时应讨教,孟多听得瞌睡,看见水潭对面的安树,就跑过去欣赏美食了。

    安树的分叉被鹿时应斩了插苗,所以现在光秃秃的,孟多心疼的摸了摸,又摸了摸,等他回到凉亭时,刚好看见钟齐雁拿着一枚玉珏,对鹿时应说:“此物百毒不侵,能保国师平安。”

    那枚玉珏正是鹿时应送给孟多的蛊玉,又被孟多送给了钟齐雁,现在,又回到了鹿时应的手里。

    蛊玉来自西域的沙海之墓,数百死士为进入古墓取得蛊玉付出了鲜血,蛊玉来的不够巧,鹿时应尝过刻骨剜心的毒,性命垂危时才迟迟到了他的手里,他握着蛊玉,慢慢苏醒过来。

    蛊玉是鹿时应的一半安康,他把自己的安康送给孟多,却又阴差阳错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看见钟齐雁从身上解下蛊玉时,鹿时应的心其实疼了一下,他和孟多对视,却都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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