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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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恶毒婆婆

    刚刚嫁到白家的那几年,乔松月是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的。那时候乔家还没过成后来那般落魄,因大哥乔松平做了个童生老爷,她的身价在孟氏眼里就很高,孟氏想凭着她的关系,盘上些好处,对她就极好,说是亲女儿都不为过。孟氏会做戏,每每都让乔松月觉得娘替自己选的夫家很好,回到娘家来,说的自然是夫家人的好话,久而久之,乔家人对白家的印象很好。

    乔松平对旁人不好,对这个妹妹倒也过得去,利用些同窗的资源,帮着妹夫在镇上谋了个差事,一个月**百文钱的赚着。

    对此,白家人很感激,对乔松月越发的好。

    乔松月两口子感情不错,三年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为白家开枝散叶。在乡下,生了儿子都金贵得很,月子里,孟氏对乔松月悉心照顾,逢人就说媳妇儿争气。

    若一直如此就罢,可乔家供着两个读书人,乔松平又一直考不中秀才,家底渐渐被掏空,好几次孟氏催着乔松月来借钱,乔松月都没能拿回去,孟氏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得知乔家现在也难,孟氏心里就开始生了别的心思,没钱?既然没钱,我还拿你当个宝做什么?

    从成婚的第五年开始,孟氏就变着法子蹉跎起乔松月来。

    像昨儿那样的,大冬天让她用冷水洗衣服洗碗只是小事,第六年她生女儿的时候,还没出月子,孟氏就嫌弃她生了个闺女生了个赔钱货,让她大冷天的去山里砍柴。她身子就是那时候吹了寒风,一双眼睛总是泛着红,天气变了,膝盖骨就跟刀扎一样的疼。

    平素在家里,孟氏和家里的小姑子就如同祖宗一样,乔松月不但要承担家里的所有家务活,还要给她们洗衣服做饭,连洗.脚水都得由她倒好端来。

    她的夫君呢?

    第六年的时候去上工摔了一跤,落在了河里,爬起来之后就病了一场。为了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不说,还因误了工期,被掌柜的开除了。没了营生,白安阳在那之后又总病着,家里的日子一下子就难了起来。一开始,白安阳还能护着她一二,可人病的日子长了,心理都会跟着扭曲,原本举案齐眉的夫妻渐渐开始拌嘴,白安阳动不动就会气。

    有时候气急了,还会跟她动手。

    乔松月捞起袖子,只见那雪白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痕迹,新伤旧伤叠在一起,格外可怖。

    她抽泣着说:“我婆婆不准我将这些说出去,有一次我跟舅娘说话说漏了嘴,回到家里就被罚着跪了几个时辰。还有一次,村里人看见我婆婆打我,回头说了她几句,她就罚我三天不许吃饭。娘,你说,我怎敢跟你说这些?”

    一桩桩一件件,只听得白氏目瞪口呆,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睛,亲手将女儿推.进了火坑里。

    她捶胸顿足的嚎哭,险些哭得背过气去:“我的儿啊,是我害了你啊!”

    堂屋这边两个女人的哭声传出去,乔老爷子苦着脸在一旁抽旱烟,心里无尽的烦恼。

    白氏哭得心碎,抓着他的手一直说:“当家的,怎么办,我苦命的女儿啊!”

    “月儿啊,是娘对不起你!”

    乔老爷子给她哭得心烦,他敲打着旱烟的烟管,眉头紧锁:“还能怎么办,松月都嫁到白家去十年了,这门多年都过去了,如今好几个孩子,难不成你还要让她回娘家不成?你舍得,松月舍得那三个小的吗?”

    乔松月哭着摇头。

    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哪里是说舍得就舍得的?

    两个儿子也就罢了,她那女儿慧慧却是她的命.根子。生慧慧的那一年她遭遇了好多不公平,坐月子时又被那也对待险些死掉,九死一生的时候就听见她婆婆说慧慧是个女孩,要将慧慧送人,她当时昏迷中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硬是从炕上撑着爬起来将慧慧搂在怀里,对她婆婆说:“谁要是敢动我的慧慧,我就跟谁拼命!慧慧我绝不可能送人!”

    这之后,女儿就一直是她养着的,总怕她不在就被恶毒的婆婆送了旁人。

    她不敢想象,要是她不回白家了,她的慧慧怎么办!

    哪怕是现在,她不过离开几步,她都是将慧慧托付给舅舅一家的。

    “月儿啊,娘错了,娘不该将你嫁给白安阳!”此路不通,白氏无机可想,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她抱着女儿,只觉得心神疲惫异常。

    乔老爷子给她哭得更心烦,他啪地将烟管拍在桌子上,眼中怒火交加:“你给我闭嘴吧你!”

    一嗓子吼去,白氏顿时被吓住,勉强止住了哭声。

    “当初我就看出那孟氏不是个好相与的,我同你说,月儿性子和顺,嫁到白家去怕吃苦头,你是怎么跟我说道?”乔老爷子隐忍着怒意,一字一句说:“你说,你那堂兄弟跟你一起长大,要好得很,他绝不可能对你的女儿不好的。再不好,不是还有亲舅舅在那儿看着吗?好嘛,月儿嫁过去了,你现在看看她过的什么日子,你不心疼吗?”

    “我心疼啊,我苦命的月儿!”白氏抽泣。

    乔老爷子揉着眉心:“月儿,孟氏做了这些,你公爹怎么说?”

    “公爹不敢说她。”乔松月想起那糟心的家,便觉得格外惆怅,她叹了口气:“婆婆厉害,公爹一向惧内,敢怒不敢言。”

    乔老爷子其实多少都猜到了一些。

    若非白旗软弱,哪怕是顾着乔家和白家的关系,也不该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他对白氏扬了扬下巴:“去,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还有乔明渊和乔明鹭都喊到堂屋来。”

    白氏不知所谓,起身去叫人。

    乔松月抬起一双怯生生的眼,一时间眼中露出几分希冀,她比白氏聪明,倒明白爹的意思,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袖,知道爹这是要为自己出头了,紧张得一颗心噗噗的跳得飞快。

    很快,四个儿子并着两个孙子都到了。

    乔老爷子将先前乔松月哭诉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抬头问几个儿子:“松月是你们的亲妹子亲姐姐,她被婆家整治成这样,你们说怎么办?”

    “孟氏实在是不像话!爹,我们上白家说理去!”乔松禄立即道。

    乔老三眼中也涌着怒火:“月儿,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回家来跟哥哥们?我们乔家人还没死绝呢,孟氏怎么就敢作践你作践到这等田地!”

    “爹,这事儿交给儿子们吧!”乔松平也开了口,他扫过几个兄弟:“月儿遭了罪,就是她这些兄弟们无能。咱们家顾着亲家的面子一向对白家人很好,他们却恩将仇报,要我看,这份脸面他们不要,存心要撕了开去,咱们还顾及着什么?”

    “对,咱们一会儿送妹子回去。”乔松柏说,“也不动手,先看看那孟氏的态度。”

    几人就这般定了。

    今儿乔松月回娘家,这等难得的日子,乔家一大家子人便没分开吃饭。菜是二三四房的人出的,烧好了之后就端到堂屋去,大房两口子久不沾荤腥,吃得格外开心,乔松平办事也利落了很多。慕绾绾自打嫁到乔家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姑子,难免好奇的多打量了几眼。其实在上河村也见过,不过并不熟,也只是几面之缘,倒是乔松月对她颇为喜欢。

    她拉着慕绾绾的手,柔声问道:“这就是明渊新娶进门来的媳妇绾绾呀,长得真好看!”

    “姑姑没什么钱,这双鞋是刚做的,针脚不好,你不要嫌弃。”她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双布鞋来。布料很一般,做工也一般,但对慕绾绾来说格外难得。

    对她表达善意的人,她一向很珍惜!

    于是,慕绾绾便很支持乔家的男人们到白家去给乔松月讨回公道。

    吃了午饭后,白氏将女儿叫到房间里又说了一会儿话,她拿出了一个荷包,又拿了些银子给乔松月,另外装了一篮子的米面和肉给乔松月,嘱咐她要对自己好些,脾气硬一些,别什么都给那孟氏捏住,才不放心的让女儿跟着兄长们走了。

    另一边,孟氏自从送乔松月出门后,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她心里烦得很,就关心乔松月能不能从娘家拿回体己钱来,踮着脚尖在门口眺望,好不容易等午饭过了,就开始不满意来。

    “死婆娘,懒婆娘,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归家,等她回来看我不拔了她的皮!”

    “真是三天不打皮子痒!”

    孟氏碎碎念着。

    她的大儿子白安阳坐在一边,枯瘦的男人脸色青白全是病态,闻言不耐烦的瞪她:“你能不能少说一句,你昨天回娘家,也没见你是马上去马上回的,你不也待了一个下午嘛!行了你,松月不会飞,走来走去也是要时间的。再说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她能拿回东西来,有吃的有喝的,你哪那么多话!”

    “哟,我教训媳妇也训不得了!”孟氏翻了个白眼,但想到儿子的病,她转瞬又放柔了声音:“娘也是看你在这里坐着,怕你劳累,心急了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