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权相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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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出头了

    沈秋池他爹和高兴,听说隔壁村的乔家给那乔案首办了流水席,大掌一拍,说也要给沈秋池办。

    沈家的流水席热热闹闹的办了三天,席面赶不上乔家,用的也是自己的钱,图是个扬眉吐气。沈家在他们的村子里也出了名,因当时来捧场的人不少,连县太爷马太良去了乔家那边,也来了沈家这边,乡下平头百姓有几个见过县太爷这么平易近人的?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从此以后沈家将与他们不同了。

    沈家也确实与他们不同。

    沈秋池是廪生,他们家的地不用再交税子不说,每年朝廷还有补助。

    而且,沈秋池今年才十九岁,明年去乡试,若是中了举,就成了举人老爷,以后的前途还能差了?

    也有人动了心思,觉得沈家要飞黄腾达,便赶着上门来巴结。按照乡下的规矩,男孩十五岁、女孩十二岁就要议亲,可从前大家都嫌弃沈家一穷二白,沈秋池年过十九,连个亲事都没说,沈秋池的两个妹妹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也没什么媒婆上门来说合,别人家都怕娶了沈家的姑娘,将来要补贴娘家这无底洞,哪怕沈家姑娘长得不差,都不曾打动旁人的心。

    可沈秋池考上了秀才,两个妹妹跟着水涨船高,一下子行情大好。

    沈秋池回到家里不到三天,就有七八个媒婆上门来,要么是给他说亲,要么是给两个妹妹说人家,媒婆说得天花乱坠,沈秋池从头到尾阴沉着脸一声不吭。

    等人说完了,他便客客气气的站起来拱了拱手,谢过了人家的好意,将人又客客气气的送走。

    回头面对爹和妹妹们的不解,他轻轻拍了拍小妹的头:“从前咱们落魄,他们都看不起咱们,如今哥哥有了前程,他们又赶着来求娶,爹,大妹,二妹,你们仔细想,这种为了功名利禄找上来的人有几分好意?真娶了妹妹们,会真心实意的对她们好吗?不能共患难只图同享福的人,一旦有了变故,还不知道妹妹们要遭到怎样的蹉跎,看看下河村的乔松月就知道了。”

    沈家老爹一阵沉默。

    他看了看女儿们,又看了看儿子,心中很沉重:“可你两个妹子年纪都不小了,该说人家了。”

    “不急。”沈秋池疼惜的看着两个妹妹:“大妹才十四,二妹才十二,还能再留两年。明年我就要下场,等我考中了举人回来,再给妹妹们说亲不迟。眼下妹妹们只能在咱们村子和周边的村子挑,也就是在矮子里挑个个高的,若我中了举,妹妹们都有机会嫁到县城甚至府城去,日子难道不会更好过一些吗?”

    他爹还要再说,却是两个妹妹齐声说:“爹,我们不急,我们信哥,哥一定会考上举人的!”

    至此,沈家人放话出去,儿子忙着科考,顾不上成家,女儿们还小,要多留两年不议亲,才绝了那些想上门来的心思。

    以后隔三差五有人来探话,媒婆上门的事情倒也没发生。

    董路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从前看不起董家的那些人如今都开始拍起马屁来,也有人抢着要给他说亲的,都被董路一一拒了。

    他娘倒是急:“那么多媒婆上门来,你一个都没看上?”

    “都是些庸脂俗粉,”董路坚定的摇头:“孩儿再读几年书,不急着娶妻生子,你看沈秋池和林则惜不都没急着成亲吗?”

    四人关系好,往来也密切,几家人互相都见过的。

    他娘一巴掌就给他拍了过去:“那你怎么不看看乔明渊呢,人家娶了妻的,就等着生孩子了,不照样中了案首?要我说,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成了亲,没得这些后顾之忧才能考上案首,你把亲成了,指不定来年下场就中个举人回来了!”

    “娘!明渊那是家里给定的,成婚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董路一边躲一边说。

    他娘登时眼睛亮了亮。

    董路吓得一激灵:“娘,你不会也想这么干吧!”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他立即绷直了身体:“娘,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真这么干,只能是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你儿子少说也要过几年辛苦日子,赶考日日不着家,你给我娶个人回来不是让人守活寡吗?咱们不干这个缺德事成不!你有这个闲钱,还不如将家里院子修一修,多买点地,等我中了举,地都不用交税子,想想,种多少都是你自个儿的!”

    此话说得他娘心动,总算打消了这个念头。

    董路总算松了口气。

    他一转身,他娘就骂:“臭小子,以前怎么不见这么能说?”

    “娘,我觉得哥不愿意娶妻,许是有了心上人?”

    董路他妹小声说。

    他娘仔细一琢磨,有道理,又是拍大腿又是拍脑门:“这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连他娘都敢忽悠!”

    于是又追上去问董路中意的姑娘是谁。

    董路红着脸始终不说,被逼得急了,索性跑回了学馆躲着。

    比起沈家和董家,林家那边反应就平淡多了。报喜人来报过,林家的左邻右舍都知道林家那胖小子考上了秀才公,好一番恭喜。等林则惜从府城回来时,这股热闹早就过了,他爹娘就笑着说了一句小子有出息,之后该干嘛干嘛,让林则惜好生郁闷了几日。

    直到有一天早起,听林母跟林父在房里聊天:“儿子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咱们没给他办流水席,他心里不痛快?”

    “又不是廪生,办了人要笑话的。”林父说。

    林母道:“左不过是图个高兴喜气,别人有什么好笑话的,他们自己家里还出不来一个秀才公呢,咱们这是凭实力考的,又不是做买卖送的!”

    那语气,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林父道:“则惜真不高兴?”

    “你个榆木脑袋真看不出来?”林母捶了捶林父:“没瞧见他都好几天不出门了,以前最爱去闲逛,昨儿我说给他钱也没要,这样下去憋出病来怎么办?”

    “那就办吧,总归要儿子高兴才好。”林父说。

    林则惜站在门口,一扫往日里郁闷,回头时脸上挂着大大的笑——

    险些被爹娘给骗了,明明一副与有荣焉的高兴样,还在他跟前装什么平平淡淡!

    回头他跟林父林母说了,流水席就不办了,有那钱还不如给他做两身新衣服,等过了年,他们要去通山书院读书,等候来年的洛平府乡试,届时路上蹉跎,还有大笔要用钱的地方。又说让爹娘存着点钱,他以后是要讨媳妇的。

    之后,大家就各自沉浸了下来。

    下河村这边,慕绾绾和乔明渊打算待到十月再回去,于氏生了娃后亏损了身子,慕绾绾精心调理着,需要些时日。

    于氏新得两个儿子,名字都是乔明渊取的。

    大儿子名叫乔明钰,小儿名叫乔明铎,都是寓意极好的名字。有慕绾绾帮着调理身子,于氏好得很快,她本来身子就不错,怀孕期间乔松柏照顾得很好,奶也足,将两个小子喂养得白白胖胖的。两个小家伙也讨人喜欢,听得人声就笑,白氏爱极了他们,整日里抱着舍不得撒手。

    “我的乖乖孙子,睡醒了没?”白氏又来了。

    于氏从炕上撑起来:“娘,钰儿醒着,铎儿还在睡,你怎么过来了?”

    “给你爹送饭回来,想他们了,过来看看。”白氏笑着说。

    眼下已经是秋收时节,怕下雨,家家户户都忙着收地里的庄稼,乔家的土地不少,但分了家后就得各自忙各自的,其他几个兄弟的都花钱雇了人收了回来,连带着堂屋那边也不用老爷子插手,偏生大房地总得要乔老爷子忙活。

    对此,白氏心有不满。

    抱着胖乎乎的孙子,她小声的跟于氏吐槽:“你大哥和大嫂实在不像话,两口子又不是没力气,偏生还要你爹一把年纪了给他们操劳。要我说,当初你爹就不该替他们种地,种了得不到一句好话,秋收也成了你爹的事情。我是说不动你爹,就是这口气呕着,使唤你大哥大嫂都费力气,就明鹭那小子肯听些话,偏他才多大,下地也干不了什么!”

    大房的人经过这些事越发不像话了。

    如今大房两口子就缩在屋子里,乔明鹤自打没考上童生一蹶不振,眼见着病了几次起不来身,大房就那半大小子乔明鹭还听些话,可人才十三岁,下地干不了什么,还得指着乔老爷子。

    白氏那个气啊,偏拿他们也没办法。

    于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叹了口气:“爹年纪大了,你得空还是说说他,地给了大哥大嫂,他们要怎么种是他们的事。”

    “你爹种了一辈子地,还不是觉得荒着可惜。”白氏感叹:“我说了他又不听。”

    不过,话是这般说,白氏心里倒是打定了注意,明年说什么都不准老头子再插手这种事,大房那边不种地,等揭不开锅就知道教训了。

    两人说着又说到孩子身上。

    白氏话音一转:“绾绾也嫁进来一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跟她要好,得空了问问是不是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