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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温暖的亲情

    月白回忆起当天的时温恒,虽没有记清他的脸,但当时他不顾一切的拖着她逃生,声嘶力竭的吼她让她必须为了爱自己的人活下去的时候,自己何尝也不是受尽了一番人性的考验,

    但他还是坚决的给她以生的希望。

    哪怕不需要她的感激,他也要捡下她这条命。

    后来被他救了的月白选择进入娱乐圈的时候,对他来说是不是又算是莫大的讽刺。

    温暖并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愤愤道:“你看康缇这个女人有多歹毒,事儿都是她做的,康宸的命也间接是她害的,可如今的包袱都却都是我哥背着,时家碍于颜面对外没说她一个不子,她却还真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回过头再来纠缠我哥。”

    外面的媒体多揣测时温恒和康缇分手是因为康宸的事故,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掺杂了这么难堪的过往。

    “你哥的心思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康缇在南陵的时候遇到她一次,听她的意思和你哥确实还没结束。”

    “呸!”

    温暖啐道:“她可真不要脸。”

    说罢又一脸鄙夷的看着月白,“我哥什么意思你怎么会不清楚呢,这么多年来包括康缇在内,我可没见他这么袒护过谁,你是唯一一个。”

    “他,有袒护过我?”

    月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想想时温恒算计她的那些事儿,她可没觉得是殊荣。

    “他这个人感情向来不外露,相处的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温暖心里有数,但有些事她却没法和月白明说,如果时温恒不是因为袒护月白又怎么会把她发配到传媒公司来。

    护妻护的不要太明显。

    月白没有接话,只兀自喝酒。

    如果真如温暖所说,他为什么还会签下康缇的代言,他们一起在媒体镜头里出现的画面又是怎么出现的。

    时温恒有他的立场和无奈,大概从康宸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和康缇之间就已经完全结束却也永远都没办法真正撇清。

    左湾回来的时候,包间里的两个女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月白抱着话筒,半睡半醒的歪在沙发上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暖蜷缩在另一旁神情呆滞的坐着,手机还攥在手里。

    他走过去道:“你们俩这是喝多少?”

    温暖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桌上的空瓶子道:“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瓶。”

    他指了指桌子,反问道:“就两瓶?”

    温暖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们俩心也真大,没个清醒的人在场就敢把自己醉成这样,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呵呵笑着,眼神里带着些酸涩道:“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里有酒,不喝也会醉的。”

    左湾见她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醉的不轻。

    他喊来小马哥,帮他将两人扶上了车。

    左湾也坐到后面去,交代小马哥道:“先把阿月送回去,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在外面喝成这样也不怕被拍。”

    小马哥发动车子道:“阿月不是怀孕了吗,喝成这样没事儿吧?”

    左湾没好气道:“等她醒了你问问她。”

    小马哥:“……”

    车子刚走了两步,温暖一个打挺坐直了身子。

    左湾刚凑过来想看看她,她便“哇”的一声吐在了他的衣服上。

    “你……”

    左湾忍受着难闻的味道,刚想吼她,但见她已经擦了擦嘴,极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重新睡了,心里的火气瞬间便冒不出来了。

    他皱紧眉头,将外套脱了下来,沉声道:“靠垃圾桶开慢点。”

    小马哥照做,凑近垃圾桶踩了点刹车,左湾降下车床顺手便将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在后视镜默默观察他的小马哥倒是觉得稀罕了,他可是吹毛求疵的处.女座,一向极其注重自己的外表,如今被吐了一身污.秽,竟难得好脾气的没有发作。

    但见对方脸色铁青,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一脚油门深踩下去,将车子开得飞速。

    左湾将月白送到了楼上,好家伙,倒是醉的连自己家的密码都记不清,还是左湾按着她的手指用指纹开的门。

    上了车他怎么想都有些不放心,便叫醒温暖道:“给你哥发个信息,告诉他阿月喝多了,让他抓紧回来。”

    温暖吐了一场,车窗外面的风吹着这会儿也缓和了不少,他刚想给时温恒去电话,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脸色突然便沉了下来。

    左湾见手机一直响着,侧头看她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温暖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没接却也没挂,直接将手机静音扣在了腿上。

    “骚扰电话。”

    她脸上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的醉意,一脸淡漠的神情道。

    不多时,电话就又响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却一直在她腿上嗡嗡响着。

    左湾见她仍没有理会的意思,一把将她手机拿了过来。

    “我倒是看看什么骚.扰电话不能接还不能挂了!”

    只见屏幕上的备注是:“渣男”。

    他挑了挑眉,神色有些尴尬的瞥了对方一眼,仿佛是窥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温暖手慢了一步,见他已经看到了,脸色黑沉沉的将手机夺了过去。

    她将干脆将手机直接关机,丢进了包里。

    左湾踌躇了片刻,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真被什么人给缠上了,如果遇到麻烦,跟我说说呗。”

    “跟你说有用吗?”她没好气道。

    “你说说看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她笃定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呢,好歹我是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还是能做到的。”

    左湾信誓旦旦的挺了挺胸脯,尽量在她面前表现的man一些。

    温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本来明艳骄人的五官带着些酸楚。

    “你能怎么保护我?”

    左湾想了想,郑重道:“那你带我去见他,我帮你解决。”

    此时外面夜已深,街灯霓虹,光影闪烁。

    他的脸在窗外的灯光的明灭下更显坚毅,带着些凝重的神情,眼神里的光似乎在照在了她的心上。

    虽心生暖意,但愁绪仍未解。

    温暖疲惫的笑笑,无奈道:“若他真是个纠.缠我的渣男,兴许你还能帮得上我,可这个人是和我有着血脉关联的人,这个结似乎连生死都难以纾解。”

    “血脉关联?”

    左湾听她这样一说,神情也有些凝重,细想了一番,跟她有血脉关联的渣男,应该是指她的父亲。

    他知道,这个人是温暖心里最想摒弃却又不得得人。

    她的出生,童年甚至整个人生都与他无关却又带着有关于他的深重影响。

    如此亲近却又陌生的关系本不相往来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可如今,却又千丝万缕剪不断了。

    “他找你,应该不会是现在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吧!”

    左湾说话直接,语气里丝毫没有掩饰对这个父亲的鄙夷。

    温暖倒是也不以为意,只落寞道:“他是现在才想起有我这么个女儿,不过还不是因为遇到了难事儿。”

    “遇到难事儿?”左湾警醒道:“他有事求你?”

    “是啊,求我救他的命。”

    温暖冷笑着,淡漠的侧脸在窗外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凄美,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一般。

    左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下脸将温暖的身子掰过来,竟意外的看到温暖眼中隐忍着的一层水汽。

    “你……”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的看着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告诉我。”

    温暖扬了扬头,抑制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留下来。

    言简意赅道:“肝癌,需要做移植手术。”

    左湾只觉得头皮一紧,冷声道:“他想让你供肝救他?”

    温暖笑了笑,神情很是凄冷。

    “是不是很讽刺,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管不问,他呢,想起来我的时候上来就要我割肝。他现在想起来的并不是我这个女儿,而是我身上能救命的东西。”

    她越是努力的不让眼泪往下流,可偏偏就是不争气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即便是眼泪汹涌,但她的神情却仍是倔强的,她不但想告诉别人,更想告诉自己,那个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左湾见她这样,只觉得心里隐隐的疼。

    温暖人如其名,她活的像个太阳一样耀眼,闪亮,并且顽强,人群之中她总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那个,仿佛身上带着生机带着活力,可但凡了解她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个熠熠生辉的温暖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左湾自认识她之初,就觉得她与其他的女生不同。

    她的外表固然张扬,但她的内心,却有着极其隐秘的角落,她是耀眼的同时也是神秘的,而当这些不为人知的部分都袒露在他面前时,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竟都是心疼。

    他目光真挚,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肩前,沉声道:“没关系的温暖,你是你,他是他,他没有责任,你也没有义务的。”

    人伦道德,衡量的标准总是不一,纵然知道这话说的毫无意义,但却也算是表明他的立场,无论如何,是魔还是佛,他都愿意和她站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