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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亲你真的好舒服

    生日快乐歌也是可以自己唱给自己的,这方面方邵扬是老手了。很小的时候见到别的同学在快餐店搞生日聚会,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他就经常回家躲在被子里唱给自己听。

    那时他是那么羡慕别人的人生。

    今晚这种羡慕暂时消失。还没走到床边,他就在黑暗里痛呼一声:“快快快,峤哥快帮我接一下!”

    贺峤心一紧:“怎么了?”

    “烧到手了好疼啊。”

    匆匆过去接过蛋糕,刚一转身贺峤的嘴唇就被蓦地吻住。浅尝辄止,试探后马上拉开距离。

    这是?

    还没来得及反应,方邵扬就又凑上来,侧过头准确地亲了一口。

    再度拉开一点距离。

    贺峤终于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里的蛋糕险些落地,幸好被一双手接过搁到旁边,黑暗里有对眼睛灼然地盯着他。

    一切都在毫无征兆的状况下发生。他双手向外推,脖子往后缩了一小段,心脏极强烈地鼓噪,可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微弱的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照在脸上有种绒绒的温情质感。

    不过这温情是他一个人的。方邵扬靠着搁蛋糕的那张桌子,周身的狩猎气场让人心跳加速。

    贺峤没有办法再站下去了,只能敛起目光往床的方向走,经过他跟前时却被猛地一拉,踉跄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老公没回家谁准你睡的?”

    “我——”

    脸刚一侧,第三次吻迎面压下来。

    这回要用力得多,嘴唇压着嘴唇很急躁地碾,混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手臂也被钳得很紧。贺峤轻轻唔了一声,随即闭紧齿关,不肯再泄露内心的悸动。方邵扬吻技生涩,可攻击力却十足强悍,上身跟随动作往前倾,逼得他后仰紧绷的腰线。

    “唔……嗯……”喉结艰涩滑动,十指先还揪着后背的衣服,后来就慢慢松开,垂下去搂住了他的腰。

    黑暗里只剩急促的喘息。

    方邵扬没伸舌头,贺峤觉得可能是自己牙齿闭得太紧了,想松一些又不愿显得太主动,只能头昏脑涨地被人含住嘴唇蹂躏。

    哪有这样接吻的,不像话。

    可这种感觉又很好,好到以前任何一次接吻都不如这次来得冲击。一种强烈的被征服感从他的齿间流淌到尾椎,身体里每一寸关节都酥麻泛痒,令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怎么办?他不知道怎么办,意乱情迷地陷进去了。

    方邵扬亲起来根本不知疲倦,亲到贺峤站不住了就换位置,把人顶到桌子边上去亲,来来回回亲了总有半个多小时,唇都麻了才终于舍得停下。

    分开的时候两人喘着气,嘴唇间牵出长长的银丝。用拇指帮他蹭干净以后,邵扬偏头在肩上蹭自己的嘴,一扭头,贺峤发现他耳朵是红的。

    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心里刚砌好的那堵墙完全垮塌,贺峤气息不稳地站在那儿。方邵扬顿了一下抱紧他,撒娇一样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尝到了。”

    “嗯?”

    “咱俩的初吻。”

    贺峤动作一滞,心一颤,抬手抚上他的背,掌心竟一片濡湿。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良久才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怕我亲得不好,你不喜欢。”

    “我……”贺峤想说自己喜欢的,当然喜欢,怎么样都喜欢,可是还没有说就咬紧了唇。不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说?

    措手不及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知道你——”

    “我喜欢!”方邵扬抢答。

    “都还没说是什么。”

    “我已经拿到了。”他抬起头,指指自己的嘴唇。

    贺峤低头走到旁边拿来,窄窄的盒子包得很精美,“送你的,这个才是礼物,那个……那个不算。”

    “这是什么?”

    “明天你自己打开看。”

    方邵扬随手就搁到桌上了。

    贺峤耳根子发热,躺回床上闭目装睡。少顷身边陷下去一块,颈下伸过来一条胳膊,方邵扬把他强行圈在怀里,触感跟平时不太一样。

    睁眼毫无防备地见到他紧实的胸膛,清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出汗了啊。”方邵扬理直气壮,“穿着睡多难受啊。”

    “那你不会换一件?”

    “懒得换。”

    知道说不过他,贺峤不再跟他打嘴仗,侧身躺着酝酿睡意。可隔一会儿他又缠上来,下巴搁在肩上:“峤哥,原来接吻的时候根本不会累啊。”

    贺峤翻过身:“别告诉我你没接过吻。”

    “接当然是接过,不过没有今晚这么久嘛。真奇怪,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你呢?”

    “我累。”快被他烦死了。

    “看来你体力不行啊,以后只能靠我了。”

    “……”

    “有人说过吗?亲你真的好舒服。”

    “方邵扬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总算清静。

    正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方邵扬忽然又把他翻过来压在床上,嗓音跟眼神都暗哑透了:“又想亲你了怎么办。”

    “你——唔——”

    刚开荤的男人可怕,要开荤又还没开荤的男人更可怕。经验不够,体力来凑,想尽一切办法亲你蹭你,精力旺盛到折腾你半宿他反倒更加精神奕奕。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镜中的自己,贺峤很想请病假。

    他的嘴破皮了。

    这样去公司恐怕又会被周培元好一番调侃。

    “好困啊……”被人从后面靠住,他无奈扭头:“谁让你昨晚一直不睡的,现在知道困了?”

    顶着鸡窝头的方邵扬挨在他背上,表情糊糊涂涂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昨晚去哪儿了,怎么回来那么晚。”贺峤替他挤牙膏,他接过来,张嘴塞进去,刷牙动作迟缓:“去朋友家了。”

    贺峤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段玉虹正翘着脚喝粥,见他们来了抬眸瞟了一眼,刚收回目光又凛然一望,视线停在贺峤的嘴上。

    贺峤不大自在地转身去了厨房。方邵扬叫了声阿姨,段玉虹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笑了笑:“邵扬,你过来。”

    方邵扬走过去,被她从头打量到脚,从脚打量到头,目光复杂又阴寒。

    “邵扬你好手段啊,原来是我小看了你。”她轻声。

    “阿姨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在我面前还装?我早就找人查过你,你以前喜欢的都是女人。”刻意掩住鼻,嫌恶的动作,“亏你真能屈能伸,为了争一份儿家业连男人也睡得下去。”

    方邵扬侧过眼,见贺峤还在厨房盛粥,动作很斯文得体。

    “争?”他收回目光,“这份家业本来就是我的,我跟谁争,大哥?他人都不在了怎么和我争。况且我跟大哥是亲兄弟,都说亲兄弟秉性相近,他都能睡男人我为什么不能?”

    段玉虹直接摔了碗:“你别让我抓到把柄!”

    贺峤闻声出来,她已经趿着拖鞋上了楼。

    “又为难你了?”

    “习惯了。”方邵扬漫不经心,“随便她吧。”

    开车先送他去荣信,一路上天清气朗,金灿灿的阳光从树叶间筛下来。

    方邵扬小声哼着歌。

    “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贺峤笑了笑。

    “以后你每天都送我吧,我不想学开车了,真难!”方邵扬扭头看了眼窗外,随后忽然想起件事来,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份透明文件夹装着的简历,“对了峤哥,我大学同学最近在找工作,这是他的简历,帮忙看看鹤鸣有没有适合他的职位。”

    匆匆一暼,贺峤觉得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一时却记不起在哪见过。等到了办公室以后简历随手搁在桌上,却被周培元一眼认出:“这不是来找邵扬的那个朋友吗?”

    “哪个?”

    “就那个,卖场那个!”

    居然是他。

    “培元,你让人力给他一个面试机会,如果还不错就留下他。”

    “邵扬拜托你的?”周培元看上去不大认同。

    “嗯。”

    “这还是你吗贺峤,这种别人塞来的关系户以往你可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现在是怎么了?”

    “邵扬不是别人。”

    贺峤面上淡淡的,心里却莫名像是蒙了层雾,看不清雾后是什么。

    —

    章维早上打工,午休时随便找了间偏僻的药店。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他声音放低,“金戈。”

    药店老板早就见怪不怪,弯腰拿药拿黑色塑料袋,“要几盒?”

    “先来三盒吧。”

    操。

    一张嘴就要三盒。

    抬眼瞟他长相气质,老板这才有点儿诧异,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去看过医生没有?你们小年轻没病别乱吃,这东西吃多了后面就真不行了,偶尔助助兴还行。”

    章维头都抬不起来:“知道了,谢谢老板。”

    “别的还要吗,延时套子我这里也有。”

    “不要了,不要了。”

    付完钱出门,他脚步匆匆地往工作的快餐店走,经过一家便利店时领子却被人从后面拎住。

    “你怎么在这儿啊?”

    一回头见是刘晟,他吓得魂不附体,腿一软跌在地上。

    其实自从刮车那次过后,因为每月都要还刘晟钱,他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刘晟蹙眉:“毛病是不是,见着我至于吓成这样吗。”

    章维急忙爬起来:“谁让你从后面吓我的。”

    情急之下这么说话,刘晟非但不怪他反倒笑了:“你他妈平时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今天倒好,居然敢吼我。”

    “我没吼你。”

    “没吼我你刚才声音那么大?”

    “我——”章维急急扭过身去,“我还要上班,不跟你说了,拜拜。”

    “想得美,这是你见着债主应有的态度吗?”

    拉拉扯扯间撇见他手里的黑袋子,刘晟问:“是吃的吗,给我吃点儿,老子饿死了。”

    章维匆忙一捂。

    这一捂就坏了事,刘晟哗一下夺过去。

    “你快给我!”章维抢回去也晚了。

    “你……”看清药盒上的字,刘晟暧昧扫视,“没看出来啊……啧啧,你弟不是说你没女朋友吗?”

    “不是给我自己买的。”

    说完章维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