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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正面应对

    安琮还跪在地上低声呜咽。

    皇帝的目光已经从他身上收了回来:“朕记得你之前倒还为了父兄一事,求朕派宋悠前去剿匪。”

    安琮头未抬,道:“是。”

    皇帝颔首:“倒是个很有情义的孩子,辅国公能得你这样一个儿子,倒也是他的造化了。”

    安琮跪在地上,没有言语,肩头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哭泣。

    皇帝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你现在在内阁行走,其实再多任几年,倒是个很好的地方,只是恐怕委屈了你。”

    安琮颤颤巍巍的开口道:“臣,不在乎身居哪里,今日得知皇上和太后娘娘心里有我们一家便已知足。”

    皇帝抬手笑了一声:“大部分有爵位的人家,都是要让嫡子继承的,但,朕看你们辅国公一脉倒是庶出一脉甚是优秀,等过两天也该和辅国公说一下,该让你继辅国公一脉。”

    还不待安琮说话,皇帝便又缓缓说道:“朕记得,辅国公被定为世袭罔替的时候,当时还兼任吏部尚书吧?”

    太后微笑点头:“是,那可是尚书之首啊。”

    皇帝颔首:“过几天,朕让人将你调进吏部,就任吏部郎中,好好历练历练,也好发扬你祖父风姿啊。”

    安琮声音依然哽咽,却扬声道:“谢主隆恩。”

    慕瑾林一直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安琮倒是一直小觑了。

    虽说内阁的前途更加光明,更能接近核心权力,但连升几级,且又是吏部,也是在核心权力中的人员,将来若是做大,真的能就任吏部尚书或是被调回内阁,辅国公一脉又将是炙手可热的新贵。

    不过也好,毕竟安妡是安琮的二姐。

    当慕瑾林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熙园中刚被太医包扎好伤口的宋悠却很是担忧起来。

    他同样觉得自己之前小觑了安琮,但却并不能庆幸。

    太医走后,碧霜扶着安妘进到了内室当中,心漪正帮宋悠传衣裳,宋悠瞧见安妘进来,抬手和心漪道:“你们先出去吧。”

    碧霜将安妘扶到了榻前坐下,便和心漪等人一同出了屋子。

    宋悠手从胸口上放了下来,起身将安妘扶到了榻上:“你好好地怎么会摔了呢?刚才让太医瞧过了吗?”

    他的手正好碰到肿胀的位置,安妘皱眉吸了口凉气:“看了看了。”

    宋悠瞧着安妘的样子,叹气道:“你啊。”

    说完,又不由问道:“今儿你二哥哥来之前,和你见过面吗?”

    未曾想宋悠会如此一问,安妘不由愣了一下:“见过,是我求他过去到皇上面前说项,只是没想到……”

    安妘停了下来:“二哥哥也是,竟让隆和捅·你一剑,气死人了。”

    宋悠轻笑一声,将安妘耳边的碎发理了理:“那就是你提议叫二哥哥说让我去西北的了?”

    安妘颔首:“是,我想着,现在周亲王从西北回来有大半年的时间了,那边却一直没有人去守,想来皇上正愁这个事情,你左右不喜欢和那些朝臣斗来斗去,又有意向建功立业,不如去西北解决皇上忧心之事,定能破隆和的这个困局。”

    听完安妘如此一说,宋悠笑了一下,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那就好。”

    隐约觉得宋悠有事情瞒着自己,她看着宋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伸手将人抱住了:“你虽然很是在意隆和郡主,但没有因为吃醋而不管我,这就好了。”

    安妘一时心中郁结,推开了宋悠:“你有事瞒我!”

    宋悠笑问道:“有何事?”

    她垂头:“你刚才,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宋悠笑了一下:“我的确担忧,你年轻又漂亮,我这一去西北,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惦记你。”

    安妘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想到了周游人交给自己的那封信,摇头:“不是,你不是在担心这个,你刚才那么问我,分明是怕二哥哥害你,可去西北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他眉梢微挑,自知瞒不了安妘,只道:“对我来说是好事,可对皇上来说,却并不一定,若我真的去了西北,皇上估计每天晚上睡觉都忘不了我们宋家了。”

    安妘沉默了。

    宋威是骠骑大将军,宋悠若去西北,王朝的一半兵权都落到了宋家手里,她要是皇上,估计每天晚上都得盘算着怎么弄死一个,而宋悠担心的,怕是安琮之用心。

    可,万一是她的用心坏了呢?宋悠就那么相信自己不会害他?

    见安妘低头的那一瞬间,宋悠不由又叹了口气:“这不是你当烦心的事情,你自从嫁给我,很是劳心劳力了,这样的事还是别想了。”

    安妘抬头,挑眉笑道:“宋悠,是谁将机关图纸交到了我的手上,让我开始烦心这些事的?”

    宋悠听后,想起了之前种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那你烦也没用啊,左右能破了隆和的这个困局已经是万幸了。”

    说罢,宋悠低头将衣衫拢好,起身欲走。

    安妘伸手拽住了宋悠的手,抬头看着宋悠:“隆和这样的女孩,你招惹过多少个?”

    宋悠蹙眉:“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招惹过什么人。”

    她松开了宋悠的手,将头一别,没有说话。

    他咬了一下嘴唇,又坐了回去:“你不能不讲道理啊,像娘子你这样的相貌,如果能接触到什么人,随便朝对方笑一下,对方都得记上好长一段时间,心心念念的想上一阵子的。”

    安妘回头,冷道:“我就算朝对方笑了,说了话了,也没有给人家定情信物!”

    听完这些,宋悠就更不解了:“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问了,我什么时候给过隆和郡主定情信物了。“

    安妘听了这话,翻身·下榻就要去找那串被扯坏了的紫珍珠手串,却不争气的摔在地上。

    天热了起来,腿上又疼的厉害,安妘额上一下就沁出了汗。

    宋悠见了,连忙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跟我怄气也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我养伤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候,过了这一个月无论是我作为主将去西北还是跟着别人去西北,都要分开好长时间,你怎么偏偏还要跟我怄气?”

    安妘手轻轻扶着小腿上的伤,吸着凉气:“我没跟你怄气,谁知道你去西北,还会不会招惹别的人。”

    他凑近了安妘,手拽着她衣裳的带子吗,一拉将她身上的衣裳拉开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这话说完,也不待安妘说其他,便将人按在了下面,口舌纠·缠,也不管两人身上皆有伤痛,已开始了一场纠·缠。

    经过第一次之后,宋悠已是食髓知味,找到了关键所在,二人都得其乐趣,一个身软化成水,一个坚·挺似火征伐在上,

    几番下来,也就忘了究竟为何事争吵。

    见宋悠胸前的伤已经氤出血来,安妘从榻边的桌上拿过了药来为宋悠换上。

    他看着安妘松垮的领口,将视线又看向了她微肿的双唇,竟笑了起来:“你这样,倒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安妘抿嘴儿,刚要说些什么,门外有玲·珑推门进来:“太太,有位吴夫人找您呢。”

    人一到内室的屏风旁,见到宋悠和安妘的样子,倒是愣了半晌,垂首不知该如何应对。

    宋悠倒是伸手将安妘的领口拢了起来,细细的将带子系好后,和玲·珑扬声道:“那还不帮你们太太收拾妥了出去会客?”

    玲·珑连忙抬头,脸上绯红一片,连忙过去伺候着安妘梳洗妥当才将人扶了出去。

    安妘一从内室出去,在院中的心漪连忙进到了屋中,从屏风后面一闪进来,便看到了榻上的凌乱,心中也就明了刚才发生何事。

    细腰高挑的大丫鬟走了过去,伺候着宋悠穿衣裳:“爷,也该为着身子着想,虽说是自己立了府门做了爷比在家时自在,但也不能这么放纵啊。”

    宋悠垂眸,沉吟片刻,将外袍自己披了上去:“去前面看看吧,我这里没什么可忙的,想来今儿刚搬来,虽然这里布置好了,但其他地方肯定还有需要你们注意的。”

    心漪听了宋悠这话,倒是没再说其他,只颔首应了,从屋中走出。

    熙园正厅中,已经有丫头们引着吴夫人坐了下来。

    安妘被玲珑和碧霜一左一右的扶着进到了屋中,坐在正位上:“这些下人们的手脚倒是快,要是今儿早上您来啊,我这屋里连给您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吴夫人低首瞧着屋中的陈列,笑道:“淑人今时不同往日,连说话都不一样了。”

    安妘垂眸笑道:“吴夫人是见过安妘最狼狈的时候的,此次来这里,也就不必这样客气了,还是有话直说吧。”

    吴夫人点头,看着安妘:“自然,是为了老身早上和淑人的说的事……”

    安妘抱歉的笑了一下:“实不相瞒,我还未来得及去问,但我想到一个法子,却可以先行出来,以做咱们的第一步。”

    吴夫人听后,沉吟片刻,笑问道:“那想必淑人已经有了好的主意,还请淑人细细说来。”

    安妘身体微微前倾,朝吴夫人说道:“其实,我这第一步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方法,不过就是最直白的方式。”

    吴夫人挑眉:“哦?”

    安妘颔首微笑:“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