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在上:邪王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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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听着从靖王府传来的消息,月绯央眼中掠过一丝讽刺,除此之外,没有再多的情绪。

    庭院风清,她将手中的白棋落下,凡峥一个小脑袋扎在棋盘上,“呜,大小姐,我又输了,难道你都不愿意让我一次吗?”

    月绯央挑眉,“乱说话嘴巴是要长水疱的噢,我已经退了无数步,你还是赢不了,要怪,就怪你这个脑袋不灵光。”

    手指一弹,棋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凡峥的脑门上,“好了好了,下一个。”

    凡峥“哎哟”一声,摸着脑门,“人家的意思是要小姐给人家赢一次啦。”

    月绯央手指点着光滑如镜的石桌,“这一局不是不和你下了么,就算你赢,可是,没奖励。”

    凡峥脑门滑下几条黑线,再怎么说,演戏也要掩得真一点吧?

    芷清在月绯央对面坐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小姐,让我三步吧,不然,这个月的月例都要输光了。”

    石桌上,放着每个人的银子,还有月绯央的金子,珍珠,谁要是赢了大小姐一把,那些金子珍珠都可以收入囊中,问题是,他们压根儿赢不了小姐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姐把他们的银钱揽到面前,但没有人说要退出,毕竟奖励太诱人了,他们只能盼着在小姐让步的时候翻盘,把所有的奖励占为己有。

    “念在你保护我劳苦功高,让你五步吧。”

    月绯央包着双臂,往后一靠,面上似笑非笑,“只不过这是残局噢。”

    芷清一看棋盘上的棋局变成不知道哪一个朝代留下来的残局,欲哭无泪,别说是五步,就算是五十步,她也未必能赢啊。

    月任馗从院门外走进来,看到月绯央和下人在下棋赌博,脸色微微一变,赌博在每一个府门内部都是禁止的,为的是避免有人输光了家当闹事,没想到月绯央这样明目张胆。

    下意识地要斥骂出口,可想到什么立刻止住了,脸上浮起和善的笑意,“央姐儿,这么开心啊。”

    听着耳边传来客气关爱的声音,再一看是月任馗,月绯央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了出来,冷着脸道,“父亲有什么事吗?”

    手头继续下棋,压根儿不想搭理。

    月任馗面上讪讪的,“为父想和你好好谈谈。”

    月绯央将金子和珍珠往石桌中央一推,“呶,分了吧,本大小姐呢,是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那位只剩下裤衩的记得去买一条裤子。”

    亭脚处,蹲着一个只穿了裤衩的家丁,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听了月绯央的话,个个欣喜若狂,差一点落下泪水。

    月绯央起身,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对于她来说,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她给了这么多的赏赐,是为了感谢在他们的陪伴和守护,以及忠诚。

    “父亲有什么事吗?”端起茶,缓缓抿了一口。

    月任馗看了一眼月绯央的下人给他倒的茶,想到姬凤凌和月芊音无缘无故地当众缠绵,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没有喝下,面上依旧是客气温和的笑意。

    “央姐儿,那天的事情为父都看在眼里,父亲知道你委屈,你在赌气,所以才做出那样的选择,只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你要记恨二殿下一辈子吗?”

    月任馗一副惋惜体谅的样子。

    月绯央笑了,“父亲只怕对女儿有什么误会,我既不委屈,也没有赌气,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也不可能记恨二殿下,他不值得我付出任何情感。”

    月任馗面色微微发僵,他知道月芊音正在地牢里,承受生不如死的刑罚,姬凤凌还在气头上,而能够平息他的愤怒的,只有自己的这个大女儿。

    “你看看,说出这番话,不是在怄气是在做什么。”月任馗摇头,“你二妹的处境,想必你也知道了,若二殿下迁怒平阳公府,只怕谁都不会好过,包括你在边疆历练的两个哥哥,央姐儿,为父相信你是一个大气有眼光的人,不会置平阳公府于不顾,所以希望你可以去抚慰一下二殿下,只要二殿下心情舒坦了,一切都好办了。”

    月绯央满眼好笑,“以往二殿下要我的命,二妹,母亲要我的命,父亲可是不但漠不关心,反而助纣为虐,甚至连父亲也派人算计我,如今情势不同以往了,父亲反而来求我,父亲眼里关心的,心里想的是什么,相信父亲比谁都清楚。”

    月任馗看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肆无忌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几次去靖王府,以前将他待为坐上宾的二殿下都将他拒之门外,所以他才拉下脸来求月绯央,没想到她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放肆,你再得意张扬,也是平阳公府的人,也是我月任馗的女儿,大局当前,容不得你只为了自己着想。”月任馗终于忍不住动怒,盯着月绯央,“你不要以为,为父拿你没有办法!”

    月绯央早就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父亲心中知道,您强迫不了女儿的,无论用什么手段。”

    “你……”月任馗不由得气赌,他知道想要强来,他确实拿月绯央没有办法,可并不证明他就没有别的法子。

    强压着被羞辱的恼愤,捋须而笑,“呵呵,是啊,央姐儿,如今你长本事了,父亲母亲你都不放在眼里,可身在公府内,占着公府的好处,有些事情并不是想不管就能置之不顾的,你既然没有这份觉悟,父亲迟早会让你明白。”

    神色浮起一丝冰冷坚决,月任馗起身离开。

    月绯央眉微挑,手指缓缓地抚着杯子,看着庭院,几盆秋海棠在吐艳盛放,风过花枝颤抖,往上的天际积压着一层白云,阳光透过缝隙洒落下来,院中光影陆离。

    人间处处好景致,不沾染任何尘埃,肮脏的,从来都是人心。

    寒气从门处侵袭进来,源源不断地钻到人的衣襟里,带着一丝悲凉的意味。

    月绯央眉头一沉,“敛秋,倘若有客人来,就说我乏了。”

    撩开房间的帘子,姬凤凌就走了进来,“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眼都不想看到么。”

    月绯央侧首,神色泛冷,“我不过是不想看到不喜欢的人罢了。”

    姬凤凌看着她,眼眸深黑,凝聚着悲哀和痛苦,薄唇开启,“对不起……”

    月绯央慢慢道,“二殿下,这件事已经扯平了,如果可以接受道歉,我不会用那样的方法,你已经得到二妹,算是了了一个夙愿,还希望我们今后互不打扰。”

    “你这是在嘲笑我,对吗?明知道我想要的人,是洛园救我的女子,可你为了报复我,一直选择隐瞒,甚至看着我对别人好也在所不惜,为的就是让我痛苦一辈子,只因为我一开始认错了人,你就这样对我么?”

    姬凤凌眉头深蹙,“若是你一开始就提出来,若是……”

    “二殿下,顶替一事,我也不过在几个月前才知道,经历了这些年的种种,包括你残酷的对待,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不过是选择在大婚这个日子,向你,向二妹索要一点利息罢了,也算是对我受过的苦的一个交代。”

    月绯央眸子清凉,“所以,还希望殿下识时务一些,若纠缠下去,指不定将来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向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像一朵悬崖边的蔷薇花,危险带刺,谁要是敢招惹她,注定鲜血淋漓。

    姬凤凌看着她,心潮起伏,曾经他最痛恨的她身上的禀质,如今却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目光逼视着那张淡漠的小脸,“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不会放弃,当年你在洛园救了我,你是我的执念,要么得到,要么毁灭。”

    月绯央脸上浮起一丝厌恶,挣脱姬凤凌的手,“殿下执着的,不过是救你的人罢了,换做是谁都一样,倘若此刻有人证明我是一个骗子,殿下一定会像对待二妹那样对待我。”

    姬凤凌神色一变,“不,对我来说,你是最特殊的那个人,因为是你救的我,我才最欣慰,也才最懊恼过去做的一切,在洛园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等我睁开眼,发现身边不是你,你不知道我是失望的,如今才知道……幸好是你,我只要一个机会,你还能给我吗?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只要你不把我远远地推开。”

    月绯央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姬凤凌,一切都晚了,这一辈子,我和你都没有任何可能。”

    进入房间,放下帘子,阻隔了外头。

    姬凤凌盯着房帘,拳头缓缓攥紧,眸子深黑得可怕,他不会放弃的,永远不会。

    “二皇兄在这儿僵站着做什么?”

    姬凤翼折扇敲着掌心,款款进门来。

    “你又来这儿做什么?”姬凤凌讨厌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语气不善。

    “自然是来陪央儿了,毕竟央儿寂寞,离不开我。”

    姬凤翼轻轻地笑着,折扇挑开帘子,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