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启星叹了一口气，动作迅速地抓住了季欢挥过来的马鞭，很自然地被带入那种甜腻腻的恋爱气氛里，用力将马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
“啊……”
这一点力道，明显是拉不动叶娉婷的，季欢饰演的少女却轻呼出声，很自然地转了一圈，落入男主李珣的怀里。
“没关系。”孟启星低头，表情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季欢慢悠悠地浮起嘴角，脸上的有什么得逞了的小表情，一双眼睛仿若布满了星辰：“没关系？和我没关系，嗯？”
这样俏丽又可爱，只看着，也让人说不出让少女伤心的话。
即使男主李珣，此刻也没有例外：“是，我和你有关系，我和柳家小姐没关系。”
季欢抽回鞭子，一个转身，身姿如燕般轻盈。她笑盈盈地转出了李珣的怀抱，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伸出纤纤手指在李皓的鼻尖点了一下，看起来明艳不可方物：“这还差不多。”
……
一场戏已经演完，众人却沉溺在其中难以自拔。
《霸业》这种男主争霸的小说，总会有一点后宫倾向。
总的来说，《霸业》算是不错了，只有一个叶娉婷是真正的女主，是李珣唯一的皇后。但是，那些个红颜知己的女配角色，却是非常多，每一个女配都很各有千秋，也都有自己的粉丝团。
然而不管别的女配多出色，甚至有女配为男主李珣以身试毒，《霸业》小说连载的两年半，女主叶娉婷的人气却从来是傲视群雄，独领风骚的。
大部分读者都承认，即使他们偏心其他女配，都无法否认叶娉婷绝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人迷醉，男主选择她，实在太合情合理了。
然而，陆婷婷饰演叶娉婷的这一个月来，工作人却觉得女主叶娉婷也就那样，年轻漂亮会吃醋，魅力自然是有的，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碾压女配的魔力。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季欢的那一场戏……原来，真正的叶娉婷是这样子的！
别人都因为陆婷婷的面子，不敢对季欢多称赞。导演王胜华却觉得自己再不敲打敲打陆婷婷，以后这戏是没办法拍了。
“陆婷婷，你看清楚了？”王胜华才不管陆婷婷背后站着谁呢，他一个在圈子里混乱十年的老油条，还怕谁不成。
陆婷婷的脸阴沉的仿若下一秒就能下暴风雨。
可是，即使是陆婷婷这样的当红小花，《霸业》这样的热剧也是非常难得的，何况的千娱娱乐投资的剧，前期宣传后期制作都是有保证的。
“我看清楚了。”陆婷婷终于是低下了头，她或许经常压不住脾气，却也不是真的傻。
王胜华这才满意地点头：“那大家休息半个小时，调节一下状态，我希望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说完，王胜华导演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大导演离开，众人才觉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好些个刚才季欢在表演的时候，偷偷拿手机录制的小姑娘，这会儿忍不住围在一起，叽叽咋咋地讨论着。
“这季欢演技真好啊，那娇嗔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三四十岁的样子，简直把叶娉婷演活了。”
负责现场收音的高跟子男人“哈哈”地笑：“谁告诉你们季欢三四十了啊？”
男子看着季欢宠辱不惊地从陆婷婷面前走过，有些怀念地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去太久了，当年她演《天谕少女》的时候，才十六岁，可是全华国所有少男少女心目之中的女神。”
娱乐圈太热闹，各种消息层出不穷。
十年的时间，足够娱乐圈更新换代好几轮了。
“《天谕少女》是她演的啊？”有个小姑娘惊叫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兴奋，“我哥哥，我哥哥以前超迷她的，也不让别人知道，就一直收藏着当年《天谕少女》的海报，我很小的时候还指着海报问我这姑娘漂不漂亮，后来我嫂子还吃醋来着。”
“那是十年前了吧，那时候她才几岁？听说《天谕少女》可是得了国际大奖的。”
“啊？那真是厉害了……只是，现在怎么就混成这样了？”有人不解。
终于，一个从姐姐那里听了些季欢八卦的短发女人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揭开谜底。
“这事情我听过一些，我姐姐当年是她的粉丝，后来又是她的黑子，她跟我说过这事。”
“说是当年被记者拍到宋楚良导演带她去妇科医院。后来，宋楚良的未婚妻又冒出来，跑去自杀，哭着求着说让季欢别抢她男人，说她没有宋楚良是活不下去的。事情闹得很大，听说当年那个未婚妻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也闹腾没了。”
“我看过采访报道，那时候季欢可不是现在这样。那时候她脾气又倔又硬，茅坑里的石头一般，什么也不解释，就说了一句清者自清，她没有错，你们爱信不信，可傲气了。”
大家听着那个知情人士的发言，呼吸都放慢了些。
“再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欢的黑子就满天飞了。昨天还爱她的粉丝，突然就变成黑子，堵在她公司门口朝她扔垃圾。”
这种十年前的八卦，如今听来，依然让人心潮起伏。可见当年娱乐圈因为这件事情，掀起了如何的巨浪。
“那个叫缪芸的，缪芸就是那个宋导演的未婚妻可厉害了，我看了好几个那时候的采访视频，画面不清晰，但是人家每一次都在哭，哭得那个叫肝肠寸断啊……这样一比，季欢就显得傲慢冷酷，做错了事情还摆谱的坏人，被黑得就更厉害了。”
大家越听越兴奋，直推着让那女人快点说。
短发女人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夸张了，这关头，季欢她爸爸居然被黑子拍到和一个有夫之妇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女人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好个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哇——”。
“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季欢她爸爸这事情一出，讨厌季欢的人更兴奋了，就说他们季家这是有做小三的家族遗传呢，更是不留余地地打压辱骂。”
众人心底有很多疑惑，却是舍不得开口打断她。
短发女子叹了一口气：“季欢那时候也是着了魔了，别人越骂，她却傲。不管是面对黑子，还是采访的记者，都是硬邦邦的，傲得跟什么似的。后来又被传出在学校和人打架，逃课，和老师对骂……黑子跟过年似的，每天都有新料。”
“然后呢？然后呢？”有个心机的小姑娘急忙又问。
短发女人摇头：“这样闹腾了一年多，季欢突然就消失了。”
*
季欢挺胸收腹，施施然从陆婷婷面前走过。
她知道，陆婷婷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一定是带着刀子的，恨不得一眼看过来，那刀子就能在自己身上捅一个洞。
然而，眼神依然只是眼神。
不管陆婷婷如何记恨自己，季欢依然不痛不痒，开开心心地演戏结束，顺顺利利地离开片场。
曹诺今天也没有戏份，笑眯眯地跟在季欢身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啊，小欢，我之前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子，还以为你被这个圈子吓得一点胆子都没了呢。”
季欢回头瞪了曹诺一眼，看老爷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无奈摇头。
曹诺思索了一阵，还是开口提醒：“你这是得罪人了，之前是你没人气，那些陈年旧事才没人提出来说，如果你人气稍微回来一点……”
“陈年旧事？”季欢轻轻地笑出声来，眼角带着淡淡的不屑，“当年本就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怕人提！”
顿了顿，季欢想到了裴千燃，包厢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粉丝对偶像真诚的爱慕。
心口顿时就软了几分。
“只是我当年傻，为了几个不了解情况的黑子，不停地造作折腾。也没有给当年喜欢我的粉丝一个解释……不管他们是否信我，我连一个解释也没有给他们，确实是我的错。”
*
季欢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开开心心地吃了一碗面，季欢就接到高成豪的电话。
高助理明显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才等季欢接起电话，就噼里啪啦一通抱怨：“季欢同学，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完全是一副“宝宝心里苦，宝宝没别人可以说，宝宝只能和你说”的绝望样子。
季欢微微一笑，决定当一个合格的垃圾桶。
“昨天晚上，我该说的都说了。不但和当事人尹思思说了，那边团队我都通知了！那边平日里看起来挺聪明一姑娘，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让尹思思那边先澄清，也是为她好啊，她那语气，就好像我是多管闲事的程咬金。”高成豪越说越委屈。
季欢长长地“哦”了一声，对于这个结果倒没有多少意外。
毕竟，自家小粉丝的吸引力，确实有点大。
高成豪语气里全是生无可恋的无奈：“得，现在出事了。尹思思团队那边又说我没有说清楚，弄得她们一个措手不及，说我不会沟通！公司领导那边直接扣了我半个月奖金。”
越说越激动，高成豪语调都高了：“呜呜，这关我什么事情啊，三少的脾气大家谁不知道，我早上凌晨五点唾沫横飞地和她们团队交流了两个小时，她们那边自己聋了，我能怎么办？”
“出事？”季欢有点意外，“出什么事啊？”
说到这个，高成豪也是一肚子的无奈：“什么事？老掉牙的事情！我们裴三少澄清绯闻的姿势，几年如一日的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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