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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第一百六十一回:金菊神社数句闲言/慧空禅院一弯明月

    他大吃一惊,手心里捏着汗,雅子立刻把手里的书撂下,抓住他的双臂说:“你怎么了?”因为雅子这样做,储君立刻恢复了理智,轻描淡写的说:“我忽然想起了古代的事情。”雅子说:“你想起古代的什么事了?”储君吐了一口气说:“容我去讨一杯茶来,对你你需要一杯茶吗?”雅子说:“我需要一杯牛奶。”储君吩咐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宫女就把茶汤和牛奶都送来了,雅子一边喝牛奶一边说:“说吧!”储君一边喝茶一边说:“慢来,慢来。”

    雅子说:“为什么不说了?”储君说:“有的人每天都在不断冲刺,他一辈子走了许多路。有的人一辈子只走了很短的路,他经常在路边的花丛中停留沉醉。你觉得那一种人的人生更好呢?”雅子说:“一个人如果每天都在冲刺,这样做的确很辛苦,他可能忙碌到没有机会享受自己的成果。一个人如果总是被路边的风景所吸引,他一定到不了那个要去的地方。玄奘大师在大唐已经是有名的高僧,可他却不满足于此,他想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于是不辞辛苦,只身前往天竺那烂陀寺求法。如果他畏惧艰难,如果他贪图被人给他的好处,他随时都会抛弃自己最初的想法。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宁可死在西行的途中,也不愿意后退一步。当他抵达天竺的时候,他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的心中不止有佛法,还有大唐。他一心求法,不仅是为了求的内心的解脱,也是为了用佛法造福大唐的百姓。”

    储君点点头,雅子说:“你以后贵为一国之君,应当努力做一个明君,这样在历史的长河当中,你一定会是一颗闪耀星星。”储君笑着说:“其实一个人想要做明君,这其实就是有私心。不贪图物质的享乐,也不在乎虚名,按照事物本身的规律去做事,尽自己的本分,这就可以了。”雅子点点头说:“那你怎么看待玄奘大师的事迹呢?”储君说:“玄奘大师真的了不起,他想要佛法的正解去普度众生,这是非常好的事情。”雅子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待他的有为?”

    储君笑着说:“如果佛法的正解那么重要,正解的佛法在天竺,可为什么佛法在天竺没落了?”雅子愣了一下,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储君说:“佛陀出生在天竺,在天竺人人生而不平等,有的人天生亲近神灵,有的人天生亲近权势,有的人天生亲近痛苦。虽然天竺出现了佛陀,然而天竺并不是佛国。”雅子说:“西域有不少佛国。”储君说:“可现在他们都在那里呢?南洋也有佛国,可那里的人们一直在忍受着人人生而不平等的痛苦。”雅子一是词穷,说:“天竺有正解的佛法,然而天竺的佛法没有因此而兴旺。域外有不少佛国,却大多没有正解的佛法。”

    储君说:“中国的佛法在国际上是不是足够受关注,这个其实是打上一个问号的,汉地的佛教与儒道合流。藏区的佛教与原来的苯教合流,藏区有活佛,南洋有僧王,咱们东洋的和尚与俗人没有任何区别。”雅子说:“你觉得难让佛法兴旺的关键是什么?”储君说:“那些记录释迦牟尼言行的佛经,以及佛门的戒律,加上后世历代高僧的论著,可以说是浩如烟海、汗牛充栋。一个人皈依佛教,可能穷其一生都没有办法学完。何况这些书籍真伪难辨,里面经不起考据的地方更是不胜枚举。就算是玄奘大师带回了佛经,他的正解也没办法消除所有的疑惑,甚至没有办法消除大部分的疑惑。振兴佛教的一个关键就是要简化对佛教的理解,禅教是佛门中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宗派,教外别传、不立文字,通过以心传心的办法来弘扬宗风。按说这样精深的一个宗派,不应当成为佛门主流,可就因为它看起来非常简单,所以它成了汉传佛教当中影响最大的一个宗派。”

    雅子说:“你觉得大多数人虽然皈依了禅教,却不能够从禅教中得以解脱,对吧!”储君点点头说:“然,本来禅教五祖的大弟子神秀大师,他提出了渐悟的想法。可他的主张后来被南禅顿悟的主张给淹没了,一个普通人悟道成佛,如同红炉飞雪一样。净土宗可能是看到了这一点,他们也提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就是你只要一心念佛,你就可以成佛。你非常虔诚的念出佛的圣号,你就有了许多功德,你的罪业也会有所削减。净土宗这种简单的修行方式吸引了大量的信众,不有一点必须要说清楚,修行的方法可以简化,但不能背离佛教的正解。”这个时候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爱子公主还在睡梦中,雅子说:“你去睡一会儿吧!如果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储君说:“你去睡吧!我守着你。”雅子笑着说:“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算是有什么事,推拖起来也很方便,你有什么事推拖起来就不便利了,快去睡吧!”储君起身进入浴室,清水冲下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像是被清洗了一遍。之后裹着浴巾进入了一间空房睡觉,他的脑袋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雅子因为喝了牛奶,她靠着墙壁睡着了。这个时候天皇派人来请他们,宫女立刻把雅子叫醒,雅子很快去叫醒储君,洗漱之后,穿戴整齐,然后打着瞌睡赶往天皇住的寝宫。

    见他们两个人哈欠连天,天皇眉头紧锁,说:“你们太令人失望了,你们去找找镜子吧!成个什么体统。”储君立刻鞠躬说:“昨夜是我缠着雅子聊天,害得她没有睡好觉,你千万不要怪她。”雅子听她这么说,立刻说:“父亲,你千万别责罚他,是我挑的话头,主要责任在我。”天皇用阴沉的声调说:“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掉,先给我回去睡觉,醒来之后每个人将《皇室礼仪》二十遍,写好之后给我送来。”

    话音未落,他们就被侍卫赶了出来,他们回到东宫先各自去睡觉,爱子公主醒了,宫女把她抱到外面去玩儿了。睡到中午,她们起来洗漱,然后趴在同一张书案上面奋笔疾书。看见雅子写的满头冒汗,储君笑着将一方手巾递给她,雅子拿过来却把储君脸上的汗水给擦了,这个时候宫女立刻送来了另一放手巾。雅子擦自己脸上的汗珠,嘴里说:“难得,难得,我很久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力气了。”储君笑着说:“好得很,以后没事的时候就抄一抄,或许你好过的多。”雅子说:“你小时候有没有被罚抄写过课文?”

    储君点点头说:“我一出生就是储君了,除了父母,大多数人都对我毕恭毕敬。老是不敢对我体罚,父亲平时很忙,而且性格温和,我不容易受罚。”雅子说:“皇后对你不严厉吗?”储君笑着说:“母亲完全被弟弟给绊住了,他小的时候非常的顽皮,母亲被搞得焦头烂额。我小的时候比他听父母的话,也比他学习成绩好。我怎么也想不到,即便我是储君,依然遮不住他的光芒。”雅子点点头说:“承受着天下的尘垢,这是社稷的主人。承受着天下的不祥,这是天下的王。你是储君,因此你要遭遇比他更多的坎坷和挫折,在他的面前,你没有必要感到自卑。”储君笑着说:“谢谢你。”

    雅子说:“实话告诉我,你娶我后悔过吗?事实上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储君长出一口气说:“后来我也的确想过,在娶你的时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雅子垂下了脑袋,储君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说:“如果我把准备做的充分一些,你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波折。”雅子脸上的阴云散开了,笑着说:“其实我后来也想过,我嫁给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的确我非常的爱你,做你的妻子是我平生的梦想,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私自害了你。”

    储君笑着说:“傻瓜,如果我没有娶你,我的一生一定会黯淡无光。虽然我们在一起的年月经历了许多风雨,可我们依然爱着对方,不是这样吗?这足以证明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之所以我们会遭遇那些不幸,只是因为我们在心智上还不是十分成熟,在人格上还不是十分完善,我们会好起来的。”雅子说:“你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谁?”储君说:“会不是英国的伊丽莎白一世和维多利亚女王?”雅子感到很失望,说:“其实你是我心中的王,一直都是如此。”储君说:“对于皇室对你才华的压抑,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抱歉。”

    雅子说:“不我不能说你不了解女人,但你真的不了解我。”储君一听这话就蔫儿了,雅子看到这样,于是攥紧拳头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敲了一下,说:“我逗你的,不要的当真。男人不了解女人是正常的,要是男人能了解女人,他就不是男人了。”对于这样的理论,储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二十遍《皇室礼仪》又让他们两个人的谈话给干扰了,一直抄的深夜才算完事,当晚把手抄本的《皇室礼仪》送进天皇的寝宫,然而天皇早就睡了。他们一天都没有搭理爱子公主。

    明日,天皇看到了手抄本的《皇室礼仪》,他感到满意,这件事算是过关。消息传到东宫,储君和雅子都如释重负,他们决定带着爱子公主去神社玩儿一趟。当然这里所说的玩儿主要是指小孩,对于大人来说,去神社是非常严肃的事情。他们乘坐汽车来到了东京最大的一家神社,爱子公主显得非常高兴,日本小孩子喜欢去神社玩儿,就好像中国小孩喜欢赶庙会一样。她能够得到许多漂亮的玩偶,神社的主事请储君夫妇到里屋谈话。里屋非常大,几个人坐在里面,就好像一叶小舟飘在海上。主事今年九十七岁,比天皇还要年长。

    储君夫妇非常的尊敬他,他说:“殿下,你们不应该让孩子吃这么多,小孩子太胖了不好。”日本人说话一般不揭人的短处,大家都喜欢给对方留足面子,不过这样反而不能证明这个民族很淳朴,恰恰相反,它证明了这个民族的狡诈和虚伪。面对长者的话,储君这样回答,他说:“我们年级很大了才有了这个孩子,所以才格外疼爱,因为这个缘故,才没有控制好她的体重。”主事说:“孩子胖了,会影响呼吸,从而对肺部形成挤压。孩子胖了,还容易造成高血压、高血脂。肥胖还容易打击人的自信心,你们应该尽早解决这个问题,拖的越久,问题越多。”

    雅子说:“别看我们夫妇都拥有较高的学历,可我们对培养孩子真的是一窍不通,希望你多多指教。”主事点点头说:“教育子女,应该尽量避免使用暴力,要知道将心比心。一个人对你很好,可你还是不想被他打。如果一个人能够为你着想,你就可以随便让他打,打人的人是有问题的,愿意挨打的人也是不对的。”雅子说:“许多以及非常成功的人士都说是他父亲的鞭子教育了他,让他变成了人才。”主事说:“可你有没有注意过,他们当中有几个人愿意使用同样的方法来教育自己的子女?粗暴的教育方式是有害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雅子说:“如果放弃暴力,怎么样才能把孩子教育好呢?”主事说:“首先我要做一个澄清,什么叫做成功的教育?的确有的人在鞭子皮带的威胁下变的非常成功,他可能练就了出神入化的技艺,拥有了很高的知名度,他很有钱,处处受人尊敬。这样是不是可以翻过来证明鞭子教育是值得效法的呢?在体育比赛中,人们很讨厌兴奋剂。暴力其实就像是兴奋剂,他也许会让他一个人在各类比赛中获得成功,然而就像兴奋剂会损害人的身体健康一样。暴力会扭曲人的灵魂,你也一定看到过,许多看起来非常成功的人其实过得并不幸福。”

    雅子说:“许多时候,人们只在乎成功不成功,不在乎幸福不幸福,因为成功就是幸福,不成功就是不幸福。”主事说:“人生如果不成功,他肯定是不幸福的了。那么什么叫做不成功呢?朝着梦想前进,有的人走了一百步,有的人只走了五十步,到了超过多少步的时候才算成功呢?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人格就像是土壤,成功就像是草木。完善的人格就像是肥沃的突然,建立在完善人格基础上的成功,才是可持续的成功,才是可以代代相传的成功。假如人格不完善,就像是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了参天大树,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极低,而且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树就会枯死。”

    雅子点点头说:“有理,有理。”储君说:“不使用武力,就失去了约束孩子的办法,这样会不会让孩子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呢?”雅子说:“对啊!这也是我担忧的。”主事笑着说:“你觉得暴力教育可以制止犯罪吗?正是暴力教育的错误思想,才会导致社会上伤害儿童的事件层出不穷。你们可以去警察局看一看卷宗,许多犯罪分子都是在暴力的阴影中长大的。一个人从小习惯了暴力,这样的人长大了就会变得非常可怕。遇到问题,没有文明的解决方式,统统诉诸暴力,他不进监狱都没有天理。”

    储君夫妇哑口无言,主事继续说:“不使用暴力,并不意味着放纵不管。假如小孩子被外物所伤,这个时候你是责怪于外物,还是责怪于孩子自己的行为不够谨慎。外物不以孩子的意志为转移,所以遇到问题最好是反躬自省,找到自身的问题就可以避免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比方说一块石头把孩子绊倒,你让孩子把石头臭骂一顿是起不了正面作用的。”雅子说:“孩子被外物所伤,她就会非常的委屈,你把外物骂一顿,或许小孩子的心里就会平衡下来。”主事说:“被外物所伤,不能反省自己的问题,诿过于他人,然后通过找人出气的办法来实现心里的平衡。这是一种什么人格?还有孩子如果摔倒,你要看她能不能自己站起来,不要一摔倒马上就去扶。扶的时候尽量不要用两只手,如果每次摔倒之后她都能自己爬起来,她一定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储君说:“怎么样培养孩子对学习的兴趣呢?”主事说:“孩子去上学,每天回来你都要问今天学了什么?问的越详细越好,比如你就问语文老师教什么?数学老师教了什么?如果是大一点的孩子你这么问,她会显得不耐烦,但是小孩子就不一样了,她会很乐意告诉你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假如她从小就是这样过的,长大了也不会不耐烦。有一天她离开了家,也乐意告诉你她在外面的情况。如果是孩子主动告诉你自己有什么问题,你尽量不要批评她,但你应该告诉她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你能让她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那就更好了。万一她说的问题很严重,你在指出错误的时候,就先肯定她主动说出问题,让她感觉自己把实情告诉你们是正确的。人与人建立彼此信任的是很不容易的,你不要轻易去打碎它,一旦彼此的信任被损坏,那就很难恢复了。”

    储君和雅子听得很仔细,却没怎么听懂,主事说:“亲王殿下也曾经带着女儿来拜访我,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你们觉得他教育女儿的办法怎么样?”雅子说:“我很羡慕他,因为他的女儿非常的漂亮。”储君说:“我觉得还是咱们的女儿更漂亮,当然佳子也很好。”实际上佳子公主在日本国已经是一位名人了,许多报纸第一愿意刊登关于佳子的消息,因为百姓们都喜欢读她的新闻。佳子的姐姐是个乖乖女,从小就是个小大人,在她还是个儿童的时候就已经很像淑女了。佳子就不一样了,她小的时候像个假小子,喜欢跟男子混在一起玩儿,王妃几次要训斥她都被亲王挡了下来。

    万幸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身上女性的特质表现的越来越明显。她爱干净、爱打扮,亲王平时是个很难相处的人,但是例外就在佳子的身上发生了。她可以自由出入父亲的书房,这对父女可以无话不谈,更关键的是凡是佳子说的话,亲王几乎没有不照办的,这让天皇都感到非常的惊讶。辞别了主事,他们来到慧空禅院,当时天色已晚,一弯明月悬在中空。日天法师在门口等了很久,储君一家进去之后,徒弟们立刻把茶沏好,大家坐在院子里,虽然有点冷,心情却很好。储君望着月亮说:“你这儿好自在啊!”

    日天法师笑着说:“我放下了一切羁绊,才有了这份自在。”储君说:“你有没有一些话要送给我呢?”日天法师说:“殿下,凡事按照它内在的规律去做就好。”储君说:“这个内在的规律是什么样子的呢?”日天法师说:“不同的事物规律也不同,如果要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我觉得是这个。”他竖起了一根手指,接着说:“这一根手指像是情人的笑颜,像是众生的呐喊,像潺潺溪流幻化成万只彩蝶,像高山峻岭之上成冷冷盈耳的清风,这个就是所有事物内在规律的共同点,你明白了吗?”雅子和储君都目瞪口呆,爱子看着这一根手指口水都流出来了,储君说:“佛法果然是深奥啊!”

    日天法师摇摇头说:“殿下,没有打好地基,楼房是盖不起来的,希望你能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这话非常的浅显,他们从慧空禅院出来,觉得非常失落,储君说:“平时我总觉得自己比我弟弟强,想不到我还是又不如他的地方,我指的是本人,不是孩子。”说完他又说:“我的孩子一定强过他的孩子。”回到东宫,已经是后半夜了,雅子帮他去了外套,突然一叠惨叫声把他们吓一跳,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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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回:副局长多事惹闲病/苗仁兄妙手勉回春

    储君立刻把宫女叫来,说:“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宫女转身要走,储君立刻说:“行了,你退下吧!不用你去了。”宫女走远了,雅子说:“为什么不用她去了?”储君说:“我担心她会遇到危险,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雅子哪里肯依,储君说:“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比她强得多。”雅子说:“还是在叫几个人一起去吧!”储君说:“皇宫内院,戒备三样,想必不会有歹人进来。你就放心去睡吧!我去去就来。”雅子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去了,当他走出去没多一会儿雅子也跟了出去。储君寻着声音一点点靠近,终于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浑身血淋淋的,储君大吃一惊,只见那人浑身都是鲜血,用手试了试她的呼吸,发现她已经死了。没一会儿雅子也感到了,虽然显得有些吃惊,但她还是保持了冷静,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竟敢在皇宫行凶。”

    储君冷静的说:“看样子她是让什么东西给咬伤了,仔细查看伤口,发现她脖子的位置有两颗牙。”储君伸手去拿,雅子说:“别动,牙齿上有毒。”储君一脸狐疑的看着她,雅子说:“请你仔细看看,靠近牙齿的地方血都是黑的。”储君点点头说:“她应该是毒蛇给咬伤了。”雅子说:“我们报警吧!”储君说:“不行,这样的话一定会激起社会上的许多闲言碎语。”雅子说:“总不能当没发生吧!都出人命了。”储君说:“告诉特勤部门,让他们去处理这件事。”雅子把电话打到了武藤君的办公室,听见是雅子的声音,武藤君感觉自己就要飞起来了,说:“你有什么吩咐吗?”

    雅子说:“东宫有毒蛇出没,请你想办法把毒蛇请走。”这一通电话让武藤君有点摸不着头脑,没办法他只能打电话把三位副局长叫来,大家坐在武藤君的办公室,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井上纯美说:“东宫方面之所以把电话打到咱们这里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出于保密的需要。第一我们要抓到毒蛇,第二我们要杜绝毒蛇在东宫再次出现,第三这些动作必须绝对保密。”武藤君听了不耐烦的说:“你说这些废话做什么,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现在总要的是怎么样才能保证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泄密。”井上纯美说:“让我去吧!”武藤君说:“你看起来太扎眼了,不行。”

    井上纯美说:“我坐在男人堆里当然扎眼,我要是坐在去了东宫,那是个美女成群的地方,我在那里也像是狗尾巴花一样,丝毫不引人瞩目。”武藤君说:“问题是你打算怎么抓蛇呢?”井上纯美说:“抓什么?一枪打死就完了。”武藤君说:“这怎么能行?东宫要是传出枪声,那可就太糟糕了。”井上纯美说:“咱们是干什么的?那里就能传出枪声,在抢上装消声器不就行了?”武藤君听了点点头说:“听着好像不错,你有什么办法能毒蛇再次出现了?”武藤君说:“找到毒蛇进出的洞穴,把它毒死就可以了。”

    武藤君说:“你怎么能找到它进出的洞穴?”井上纯美说:“只要写决心找,没有找不到的道理。”武藤君说:“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在一天内解决问题,剩下的四天算白给你的假期。如果五天过去了,你还是没有完成任务,我就考虑换人。”井上纯美说:“保证完成任务。”武藤君笑着说:“老规矩,在执行任务前,你需要什么装备尽管说。”井上纯美说:“我需要装有消声器的手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给我弄一条警犬。”武藤君说:“没有问题,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牺牲了,你打算把抚恤金给谁?”

    井上纯美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了,她不无忧伤的说:“说实话,我这辈子没有什么亲人了,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抚恤金分成三份,一份给我朋友夏凉明月,一份给我的爱人龙泽花,一份给我挚爱的祖国。”武藤君听了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点点头说:“好了,你先回去吧!在天亮之前,会有一辆车来接你。”井上纯美走了,副局长甲说:“大人,她去了能完成任务吗?”武藤君说:“应该可以。”副局长乙说:“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武藤君笑着说:“怜香惜玉,要不你去?”副局长乙立刻闭口不言,井上纯美刚进卧室,电话就响了,立刻赶往门口,果然听着一辆车,进去之后,车里果然蹲着一条大狼狗。许多人都会问,世界上有一见钟情这会是吗?两个人一见面就认定这是我寻找的另一半,这种说法是靠不住的。第一次见面,你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配偶,你就有了这样的决心,这不可能,也不合理。所以一见钟情,其实就是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如果就此戛然而止,那也不构成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有了良好的印象,之后他们之间又有了不少故事,这样环环相扣,最终才能把他们发展成为情侣,这个时候才叫一见钟情。当井上纯美进入汽车的时候,她的眼睛与狗的一对眸子相遇了,他们相互注视了很长时间,然后狗垂下了脑袋。很显然狗有点不好意思了,井上纯美的手搭在了狗的脖子上,这个时候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一幕,狗竟然靠在了井上纯美的身上。司机笑着说:“看得出来它很喜欢你。”

    井上纯美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还好。”汽车停了下来,井上纯美提着一个小皮箱下了车,狗跟在她的后面下了车,汽车扬长而起,这个时候雅子走过来笑着说:“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井上纯美笑着说:“不麻烦。”雅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见井上纯美扎着马尾,上身是一件黑色的夹克,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运动鞋,她打开皮箱,取出手枪,装上子弹,然后朝着前方的枯枝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井上纯美说:“现在带我去事发地点,好吗?”雅子叫来一位宫女,让她带着井上纯美去了事发地点,井上纯美蹲下来摸着狗的脖子说:“现在看你的了。”狗一路寻着气味往前走,终于在一个墙角发现了一个窟窿。她一下子跳过围墙,发现外面没有窟窿,她又跳回来。狗一只呆在洞口不走,井上纯美对宫女说:“能帮忙找一把铁锹吗?”宫女立刻拿了一把铁锹过来,井上纯美顺着窟窿往下挖,就在这个时候狗突然过来把井上纯美撞倒了,铁锹也飞了出去。她做起来感觉脑袋有点发懵,这个时候她分明看见碗口粗的蛇咬住了狗的脖子。井上纯美立刻从口袋里摸出手枪,对准蛇的脑袋就是一枪,这个是狗早已经晕倒。她刚要过去查看狗的伤势,没成想在她的身后突然窜出来另一条蛇,它长约一米五左右,碗口粗,张开血盆大口,上下交错八颗毒牙。幸亏井上纯美躲得及时,她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一枪打进了蛇的嘴巴,子弹从他的脑后窜出来,蛇当时就死在了那里。很快土里里面钻出来许多条小蛇。井上纯美说:“有硫酸吗?”

    宫女一脸惊讶,说:“宫里怎么会有这东西。”没办法,井上纯美只好一枪一条,打了很久才把这一窝蛇杀干净。事情还算是办的干净利落,雅子知道之后立刻赶来,应井上纯美的请求,雅子立刻安排最好的兽医进行抢救,她坐在抢救室的门口,呆呆的望着前方。过了很久,医生举着一双血淋淋的手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井上纯美点点头,然后他们给狗的身上盖了一条白色床单,对此雅子觉得十分内疚,决定宴请井上纯美,其实不过是普通的吃食罢了,这样做不过是皇室对普通人的一种礼遇。无奈这个时候井上纯美的全部心思都在那条狗上,对于眼前的荣誉,似乎无感。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突然说:“请问宫里养猫了没有?”

    雅子说:“没有,我和储君对养动物没有那么热心。”井上纯美说:“蛇出没的地方,老鼠一定不会有很多,一旦蛇被打光了,鼠害一定会泛滥。对于蛇和老鼠来说,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天敌,那就是猫,而猫是人类亲密的朋友。”雅子说:“现在喜欢狗的人越来越多,喜欢猫的人应该不多了。”井上纯美说:“博物馆一定要养猫,才不至于让老鼠泛滥成灾。你总不能养蛇,那样会把游客都吓跑的。书店也喜欢养猫,如果没有猫看着,老鼠会被书啃成碎片的。在农业社会,狗的看家护院的保安,猫负责抓老鼠,它的工作类似今天的警察。今天狗是宠物,其实在过去的时候,猫可能是唯一的宠物,如果鹦鹉不算宠物的话。猫有权利睡在人的被窝里,经常被主人抱在怀里的常常也是猫。”

    雅子说:“半夜三更的时候要是传来几声猫叫,气氛会不会显得有点诡异。”井上纯美笑着说:“我们不是老鼠,几声猫叫有什么可害怕的呢?”雅子沉默不语,井上纯美说:“不要多养,偌大的东宫,养两只猫就足够了。”雅子说:“我会考虑。”吃晚饭,井上纯美谢绝了休息,继续寻找蛇窝,找了很久,似乎真的没有别的蛇窝。可惊喜往往实在人没有准备的时候降临的。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有腰粗的蛇拦住了她的去路,她端着手枪对准了蛇的脑袋,蛇迅速的扑过来,井上纯美站在那里不动,一枪、两枪、三枪一连开了十五枪,这条蛇总算是趴在那里起不来了,井上纯美朝着它的眼珠开了两枪。这条蛇突然窜了起来,它一下子竖起来有两米高,井上纯美朝着它的肚子一连开了十八枪,蛇再次倒下了。在现场有一位宫女站在那里不动,井上纯美冲着她大喊一声,说:“快去拿汽油来。”

    这位宫女立刻逃走了,这一走就在没有回来。井上纯美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突然身后有窜出来一条蛇,她急忙开枪,然后枪她身上的子弹已经用光了。她只得逃命,那条蛇在后面穷追不舍,而且蛇的速度要比她快得多,眼看她就要被蛇咬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条计策。她朝着一面墙不停的往前跑,就在靠近那面墙的时候突然一个转弯,蛇因为没有料到有这么一招,一头撞在了墙上。它立刻昏了过去,井上纯美逃离了现场,东宫她还不是很熟悉,不知不觉她就来到一个屋子旁边,搁着窗户,她看见里面墙壁上挂着一把刀,井上纯美来到门跟前,轻轻用手一推竟然开了,她把刀取下来立刻往回赶。

    当她回去之后那里还有那条蛇的踪影,她正在那里纳闷,突然那条蛇像是一支箭似得朝她的面门袭来,井上纯美腰一弯,双手将刀举起,蛇一头撞在刀刃上,这刀果然锋利,竟然把蛇的脑袋劈成了两半。她判断蛇窝应该距离这里不远,果然找到了蛇窝,看见里面有一群小蛇,井上纯美二话不说一通乱扎,这些蛇几乎被炸成了肉泥。到了天黑的时候,她本想离开东宫回去休息,同时也想下次来的时候带几只猫过去,没想到当晚出现了更多的蛇。她好不委屈,拿着刀就冲入了蛇群,一场厮杀下来,蛇肉堆成了山,她举着血淋淋的刀子,觉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这一幕被储君看到了,他不问井上纯美有没有受伤,而是问:“我的刀怎么会在你的手里?”井上纯美哪里还有力气回答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储君把刀从她的手中取下,然后自己去了武器储藏室,井上纯美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万幸当晚没有蛇再来兹扰。她平安的度过了一个夜晚,可一个女人在数九天气,居然在野外睡了一晚,果然受了风寒,而且她躺在那里浑身发热,嘴唇和舌头都起了水泡,根本就说不成话。

    看见井上纯美成了这个样子,武藤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井上纯美以为自己死期将至,早已经不做他想,一方面等待死期,一方面忍受痛苦。人自己身体还允许的时候就要多做善事,有心为善比不做善事要好一些,但有心为善往往起不到好的效果。当一个人有为善的心里,他一定觉得自己优于别人,你一旦觉得自己优于别人,你行善的动作就一定要出现偏差了。就好比某人发现家里的孩子大了,过去给孩子买的玩具也没有用了,而这些玩具还可以用,于是你就把这些玩具打包送给了你的一位朋友,你也许不知道,虽然你是好心好意,可人家未必会感激你,甚至会觉得你瞧不起他。

    虽然人家可能不如你有钱,但人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使用别人玩剩下的玩具,就好比虽然自己很穷,但也不愿意去捡富人吃剩的美食。如果你不以自己为优,不以别人为不优,你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没有行善的念头,却始终坚持行善到、做善事,这才是真正的善良,这样的人才会得到好报。人经常犯这样的错误,在处理和别人的关系的时候,他的思路好像永远被囚禁在自我的牢笼中。比方说有一位女士想带孩子去旅游,她去了马尔代夫,在那里逛免税商店,躺在晒日光浴,结果孩子被晒得脱了一层皮。有些妇人带着孩子上街,她老是把孩子带到内衣店,这些人再给自己的言行辩护的时候显得非常强势,一张嘴就说:“你牛什么?你也做不到。”

    的确如他们所说,人生当中一定有各种各样的无奈,不过事实上这些人也放大了这种无奈,女人非要带孩子逛衣服店不可吗?的确随着女权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男人被迫做起了家务,被迫带起了孩子,而女人们就可以成群结队的去购物了。有一位女权人士说了自己的梦想,她想拥有一百位老公,这些老公有不同的分工,有的负责赚钱,有的负责做饭,有的负责端茶递水、捏肩捶腿,这个宏伟的想法让旧时代那些深中男权之毒的人都相形见绌。井上纯美心里想,自己之所以在临死之前遭受这样的痛苦,是因为过去积德太少了。这个时候她的想法逐渐有些混乱了,医生看着她直摇头。因为担心夏凉明月的安全,井上纯美不许把这个消息告诉她。龙泽花赶来了,她看着躺在那里井上纯美,心里顿时像纸张被一点点撕碎。井上纯美闭着眼睛,似乎已经不醒人事了。

    这件事惊动了首相,中村龟藏动用了外交资源,利用驻各国的使馆去寻访能够这种病症的医生。很快驻中国的使馆就有了消息,在中国的西北有一个叫广安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位姓苗的老翁,这厮一头卷发、眼窝深陷、鼻梁很高,形貌类似胡人。这个人是一个矛盾体,他经常熬夜写作,可在他的著作里又经常教导人们要按照自然的规律生活。他带着一副眼镜,镜片很厚。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按照自然的规律生活,他非常注意节制饮食,努力不让自己变成一个胖子。这个人读书其实不是很多,但他的著作却非常多,写书消耗了他的大部分精力,以至于没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读书,这是非常糟糕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似乎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治愈井上纯美的病症。这个人本来默默无闻,一个非常偶然的既然让驻中国的大使与经他手治愈的一位病患邂逅了,她的病症几乎于井上纯美的病症一模一样。内阁很快派人去中国接人,哪位老兄被请到日本,这对让他来说一定是一段非常美好的经历。他没有想到日本的幌子、招牌上面有那么多的中国字,被带到井上纯美跟前,这位老兄说:“请所有人退场。”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虽然大家有所怀疑,但基本上都不相信他会对一个已经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女人产生上面需求。透过监控,大家发现这位仁兄盘腿坐在了地上,就这样僵持了二十个小时,大家接到通知立刻赶过去。

    这位老兄说:“赶回把她送回家。”抢在把她送回家之前,这位老兄带着人去把井上纯美住的公寓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窗户和门都打开,把里面的阴秽之气都散了出去。井上纯美躺在自己的榻榻米上,或许是心理原因,大家忽然觉得她的气色好多了。除了龙泽花被安排留下来照顾她,其他人都撤走了。一开始龙泽花感到有些害怕,慢慢的也就不怕了。因为井上纯美不但面色越来越红润,舌头上的燎泡似乎也不见了。刚开始以为是回光返照,这个时候才明白她真的已经从鬼门关前被拽了回来。

    井上纯美起死回生,得益于这位苗姓老兄的妙手,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各大报纸吹成了一朵花,但是吹捧他的人忘记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当你把一个医生吹成了一朵花,别的医生就不乐意了,不乐意就要群起而抵制这个人。果然大家会找到了他著作当中一些对日本不友好的言论,于是整个日本社会又沸腾了,纷纷要求他滚回去。

    这位老兄接受了一位电视记者的专访,他说:“的确如贵国一些朋友说的那样,我发表过对日本的不友好言论。我想说的是,我真的很抱歉我曾经这样做过,我也说贵国是礼仪之邦,今天我做了对归国有利的是,假如我救了贵国的人,然后我被灰溜溜的骂回国去,这难道符合贵国的利益吗?我的那些针对日本的言论是错误的吗?如果你们不认同我说的那些话,你们用什么证明我的错误呢?我说你是坏人,结果我被你打了一巴掌,这样就证明你是好人了吗?或者说有人污蔑你是杀人犯,结果你把污蔑你的人暴打一顿,这样别人不会误会你了吗?我希望看到的是真理取代谬误,而不是情绪加深谬误。”记者是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啪的给了他一记耳光,摄像立刻把他拉住了,他很快又摆脱了摄像,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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