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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第三百四十二回:怪医生胆大遭横祸/真子君小智解危局

    源赖之古正说的高兴,庄仁连连摇头说:“先生,我觉得这场游戏该结束了。”源赖之古一脸不解,说:“什么意思?”庄仁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以后你不用来了。”源赖之古说:“可我之前的薪水怎么办?”庄仁说:“之前薪水会支付给你,我堂堂皇室,不可能赖你一个匹夫的账。”源赖之古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说:“我要与那位医生办理交接呢?”

    庄仁不耐烦的说:“不需要,你赶紧滚吧!”源赖之古望着佳子似乎有不舍之意,他站在门口深深的鞠一躬,出门之后脱掉了白大褂,拿着医药箱一溜烟去了。庄仁解雇源赖之古,这件事让周雪逸筠知道后非常的震惊,她立即找到了庄仁,庄仁看到周雪逸筠便知道她是因为源赖之古的事情来兴师问罪,他说:“我现在无权解雇你,因此我现在没必要在你面前表现的过分克制,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担心佳子再受伤害。”周雪逸筠似乎没有要让步的意思,她说:“你是没有权力解雇我,如果你要是太过分,我敢揍你。”这可把庄仁气坏了,仰起脖子说:“你来呀!”

    周雪逸筠说:“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于是两个人来到院子里,庄仁刚要说话就被打翻在地,有侍卫进来护驾,周雪逸筠冷冷的说:“滚。”侍卫们便退了出去,庄仁知道周雪逸筠是空手道冠军,不过自己也是练武之人,再说还是个男子,怎肯轻易认输。几次扑过来都被周雪逸筠打倒,而且周雪逸筠下手其实很重,可见她确实很生气。庄仁皱起了眉头,说:“我要是告你殴打皇室成员,你吃不了兜着走。”周雪逸筠说:“你去告吧!这样你能更像个男人。”

    庄仁一听这话就颓了,又扑上来,周雪逸筠更是不客气,迎面就是一脚。庄仁终于大怒,周雪逸筠不等他扑上来,一下子就把庄仁从空中举起来重重的甩在地上。真子听见不对劲,赶紧出门查看,看到这一幕她简直被吓坏了,立刻说:“住手。”周雪逸筠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走到庄仁跟前,庄仁趴在地上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摔碎了,周雪逸筠说:“你现在神气吗?你不要不知道自己的分量,拿去亲王的头衔你还有什么?你的功课很好吗?你有什么知道骄傲的技艺吗?你爱你的姐姐这不用怀疑,可你真能保证你做出的决定不是在害她吗?源赖之古在全国范围内经过层层选拔才脱颖而出,成为佳子内亲王的看护医生,你就这么草率的把他解雇了,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你能保证你做法能有利于佳子内亲王的健康,你懂医术吗?”

    庄仁被数落了一通,他是一个有点分裂的人,他既非常的骄傲,又非常的自卑。也许是他的身份给了他暗示,以至于他自认为自己应该胜人一筹。然而他的自我感觉与现实生活中人们给他的评价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落差,这种落差大到令他感到绝望的地步。正当他一点点拾回自信之际,周雪逸筠却给了他当头一棒。周雪逸筠说:“我必须告诉你,你非但没有解雇我的权力,你也没有解雇源赖之古的权力。你现在的权力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你学习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就是你的所有权力都在法律规定的范围之内,绝对不允许越权。”庄仁恨恨的说:“我真的后悔当初把你留下来,你真的应该去死。”

    周雪逸筠一听这话,眼泪夺眶而出,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说:“是啊!可惜现在已经晚了。”说完前往佳子的卧室探望,发现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她不光有婴儿般的笑容,也有婴儿般的肌肤。这更加坚定了周雪逸筠要留住源赖之古的想法,佳子睡熟了,这一定是她人生当中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当记忆一点点恢复起来之后,她会回到冰冷的现实中来。真子当然明白周雪逸筠的良苦用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叹息不已,看来父亲当年没有白跟这个女人交往。

    她能如此为秋筱宫着想,当然是念着父亲的恩德。周雪逸筠走了,庄仁被侍卫扶起来,他躺在榻榻米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没一会儿茶水就浇在了自己身上。他感到四肢无力,双眸直直的望着屋顶,学习这件事情积累是非常重要的,从一点一些粗线条的、概括的东西,一点点往精微的部分深入。要想在学习上有所收获,就要把一的概念落实在自己的生活当中。一意味着不分心,专一,意味着持久。你在一件事情上长时间的保持专一的状态,你当然会有超过一半人的成就。上帝给予每个人的时间,足以让他有所成就。关键是许多人不会管理自己的时间,许多人对时间的支出处在一个失控的状态。一个人如果对时间没有概念,他走向成功是个笑话。

    对于任何一个人,时间是非常重要的资产,能够合理、高效的使用它们,你会获得非同一般的收益。庄仁的生活是没什么规律的,虽然他也会有学习的时间,然而他的学习几乎没有什么效率。学习最重要的是不能分心,如果你在学习的同时,脑子里还能盘算着其它的时期。学习的效率就变得非常的底下,如果这种状态维持的时间很长,这无疑会断送你的学习生涯。明日一早,源赖之古仍旧来了,见到庄仁亲王,只是深深的鞠一躬,不再有任何言语。对佳子内亲王,他可以算是无微不至。

    在做完检查之后,他正要坐下来休息,突然发现面前立着一个人影。本以为那是庄仁亲王,仔细一瞧,发现是真子内亲王,他立刻站起来鞠躬,真子坐下来说:“你也坐吧!”源赖之古也坐了下来,真子打量了一样熟睡中的佳子,说:“把她的记忆恢复起来应该很难吧!”源赖之古笑着说:“人经历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它是只是储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真子听了这番话,忍不住要对眼前的这个人刮目相看,她笑着说:“你说起话来像个哲人。”源赖之古的眼神之中似乎多了几分凄怆,说:“我算是什么哲人,庄仁亲王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这是大多数人对我的态度。”真子说:“这件事真是令人遗憾,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源赖之古说:“你代替不了他,因为你们的见解并不一致。”真子叹一口气说:“你好像也有一点自卑。”

    源赖之古说:“我这个人从小就走神儿,很难专心做好一件事。我小的时候曾经遭遇过一些难以启齿的厄运,有些阴影会伴随一生,当你是一个瘸子,你没办法用忘记自己是个瘸子的办法来缓解痛苦,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更换了好多次理想,现如今我总算是从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了,却很长时间谋不到职位,没有人愿意雇佣我,他们不相信我能治病。周雪逸筠大人是我的恩人,对我来说她就是再生父母,能为她工作是我的荣幸。”听了这话,真子内心变得有些复杂,这种复杂的感觉就像是一块洁净的玉石上面蒙了一层灰。真子说:“你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你的想法,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到佳子的病情的,你打算怎么针对她的症状来确定治疗的方案。”

    源赖之古先深深的鞠躬,然后说:“佳子内亲王大人的病情,其实从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比较轻微,症状明显,没有被人注意到罢了。闻仁亲王和纪子王妃之间的婚姻生活是存在一些问题的,皇室内部也有一些明争暗斗,这些都她的童年种下了麻烦的根源。多少年来,闻仁亲王与纪子王妃之间的问题,皇室内部的矛盾,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佳子以存在残缺的状态下成年,进入大学之后遇上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本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如果他们能够最终走到一起,许多过去的问题都可以能被暂时控制住,甚至有可能被锁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永远不会出来。然而意外还是出现了,当哪位男士离开之后,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之后他们虽然复合了,可问题并没有因此消失,它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爆发的机会。

    等她的第一段恋情宣告结束,其实也就意味着她的人生走上了一条歧途,她的人生脱离了她自己的控制,这是非常悲哀的,她却对此浑然不觉。如果一个人可以用自己骗自己的方式保持一种没有自我的欢乐状态也是和不错的,然而她没有这么幸运,她的错觉被撕碎了。当她处在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之中,那个时候并没有人关心她,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会排斥别人的关心。有人趁人之危,把她当做猎物带回家。然而她的状态不可能满足对方不断增长的需求,当供需矛盾越来越尖锐的时候,处于弱势的她根本不能避免被欺凌的命运。”

    听到这里真子的脑袋几乎要炸掉了,她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呢?关于佳子的事情?”源赖之古说:“这些都是我的推断,佳子偶尔会说一些零星的词汇,我利用这些点按照一定的逻辑进行推测,从而大体描绘出了她的经历。”她说:“你正在使用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样的呢?”源赖之古说:“当一件东西非常烫手的时候,你会把它从一只手倒到另一只手里,慢慢的这东西就不会那么躺了。我使用催眠的办法,先把她的记忆打乱,让她回到记忆的源头,然后慢慢的帮助她把记忆在一点点串联起来,当这个循环完成之后,从前的事情对她的伤害就会大大减小。”

    真子说:“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源赖之古说:“医生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当她的记忆逐渐被串联起来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之后的人生要她自己去规划,过日子就像喝水一样,没有人可以替她去过她自己的生活,她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追求幸福。”真子说:“有时候还是需要别人的帮助。”源赖之古说:“别人永远不能跟你幸福,所以帮助不过是相互之间所交易,只要她的潜力被充分的挖掘,不能说扬名立万,谋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真子说:“你不是遇到问题了吗?如果周雪逸筠不帮助你的话?”源赖之古说:“我们不过是做了一笔令人满意的交易,她想让佳子内亲王走出阴影,我想要利用这次机会证明自己,我们算是一拍即合。”真子点点头说:“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你说的东西,但是很愿意跟你在以后的时间继续交流,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这话尽管听起来有些功利,却是非常符合现实的。”

    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谈话,真子走了,源赖之古鞠躬将对方送走。庄仁遭遇了搓板,却并不甘心就这样忍气吞声。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让这个源赖之古滚蛋呢?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算是煞费苦心。他专门找了一份医药方面的书来读,希望可以找到一种药能够引起人精神错乱,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费多少工夫他就发现一种药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这种药在合法的渠道根本买不到,他就在黑市上寻找麦加,也是倒霉催的,他偏买到了这种药。在一天夜里,趁着佳子房间没有别人,他偷偷的溜进去,在佳子饮用的水里面注入了药物。

    明日源赖之古来检查,发现佳子披头散发站在地上,还光着脚,目中赤红、面色惨白,声音沙哑,如同豺狼般在嘶吼。看到这一幕源赖之古立刻就杀掉了,庄仁对侍卫说:“看着这厮,别让他跑了。”有对一位侍从说:“快去请周雪逸筠大人,看看她请的医生把我姐姐治成了什么样子。”侍从立刻飞奔出去,真子也慌忙赶来,她看一眼源赖之古,他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而佳子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周雪逸筠赶来见到这一幕也被吓得不清,不过有一点是被庄仁忽视的,周雪逸筠也是一位优秀的医生,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她其实已经看出来是庄仁做了手脚,但她却不能把庄仁给挖出来,因为一旦这件事被公众知道,庄仁即位的可能性就完全没有了。她把源赖之古扶起来说:“是我害了你,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源赖之古被吓坏了,他站了起来,周雪逸筠说:“听我的话赶紧走,你可以去琉球,二十年内不要会日本。”源赖之古转身要走,庄仁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说:“你把我姐姐弄成这样,现在还想走。”

    没想到周雪逸筠厉声说:“这不是他做的。”这么一说源赖之古又被吓了一跳,说:“怎么?”周雪逸筠说:“你快走,以后凡是皇家的生意你都不要做。”源赖之古鞠一躬走了,庄仁却被周雪逸筠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她一双冷眼直视庄仁,说:“你现在得偿所愿了,我这就去辞职。”说完径直去了,佳子还在那里喊叫个不停,她把自己的胸口抓了个稀烂,真子抱住佳子放声痛哭,庄仁像一块木头杵在那里,这个时候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周雪逸筠来到内阁府向田中英子递交辞呈,阁揆被吓了一跳,她说:“怎么了?”

    周雪逸筠说:“佳子内亲王病情恶化,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现在向你辞职,随后我就去警局自首。”一听对方这么说,她也急了,说:“怎么回事?”周雪逸筠只是简单的说:“我辜负了你的知遇之恩,来生有机会一定报答。”说完就走了,阁揆愣在那里半天说不上来话,周雪逸筠来到警局自首,中曾根红被吓了一大跳,说:“发生了什么事?”周雪逸筠说:“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往后我在牢狱之中不忘为你祈福。”中曾根红说:“如果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真是太遗憾了,你需要交代你犯的事,我才能下令逮捕你。”周雪逸筠说:“佳子内亲王的病情急剧恶化,这都是我的过错。”

    一听到涉及到皇室成员,他也不敢再犹豫,立刻让人把她投入了禁闭室。事情没有查明,他不能签署逮捕令,于是亲自来到法务部报告这件事。法务部尚书立刻带着中曾根红来向阁揆汇报,阁揆说:“她在投案前找过我,我现在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在警局待一段时间也好,记住要善待她,要防止她寻短见。”法务部尚书和中曾根红听了不由得疑心大起,阁揆继续说:“现在成立一个专案组,由法务部尚书亲自担任组长,具体这个专案组的成员你们自己去选择,希望你们最好一个月内破案。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能马虎。我这就去国会报告这件事,但愿天照大神保有日本无恙。”

    三个人一起走出内阁府,议员最近都有点无聊,他们没要想到这片刻的宁静原来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一个铺垫。当他们听完阁揆的报告,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纷纷指责周雪逸筠,说她简直不是人。田中英子说:“诸位不要忙着指责周雪逸筠大人,我总觉得她好像在掩护什么人,这件案子的真凶可能根本就另有其人。”被保护的人是谁呢?所有人都在那里猜。国会的议员们组团去秋筱宫探望深受病痛折磨的佳子内亲王,议员们看着佳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艺人在街上耍猴一样。听到大家在议论周雪逸筠想要隐藏什么人,庄仁亲王立刻说:“我知道她要隐藏什么人,她亲自把源赖之古给放走了,这个源赖之古是本案的凶犯。”其中一位议员说:“你怎么知道源赖之古是凶犯?”庄仁亲王说:“如果他不是凶犯为什么要跑?”

    那议员说:“你凭什么认定他已经跑了?”庄仁说:“不信你去查,他已经去了琉球。”那议员说:“这人与周雪逸筠大人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掩护呢?”庄仁说:“他们两个有私情。”这话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一下子让议员们觉得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庄仁一脸得意洋洋,其中一位女议员冷冷的注视着庄仁,不由得抢进一步说:“你是不是特别讨厌这个源赖之古?”庄仁越发现的得意起来,说:“当然,他就是个混蛋,我早就看出来他图谋不轨。”

    女议员大声说:“各位同事,请你们看看这个人,他就是咱们未来的天皇,自己的姐姐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一点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得意洋洋。周雪逸筠大人受恩于秋筱宫,她很可能是为了包庇这个家伙而不惜牺牲自己。”女议员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大家,似乎事实就是这样的,就在这个时候真子内亲王走了出来,她说:“诸位既然是来探视我妹妹,探视结束就请赶快离开,这里不是论政的地方。”就在这个他们走出门的时候,发现源赖之古跪在门口,说:“诸位议员大人,这起事故主要应该由我负责。周雪逸筠大人与此事无关,请诸位大人为她做主。”

    女议员说:“你真是太可恶了,你为什么不去死。”一听这话,庄仁立刻扑过去一顿好打,源赖之古并没有反抗,很快他就被打的头破血流。侍卫们去把真子叫来,她赶紧让人把庄仁控制住。女议员不禁大声嚷道:“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保守阵营极力扶保的主子,我敢肯定他就是此案的真凶。”真子立刻说:“你凭什么肯定?你有证据吗?”女议员说:“现在没有,如果认真查,不会没有证据。”

    真子当然不会相信庄仁会伤害自己的姐姐,她也觉得源赖之古的质量方式太过于古怪大胆,她认为这是一起医疗事故。于是说:“尊敬的议员大人,你既然担任着公职,最好不要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女权阵营的媒体向来胡言乱语,我希望你能收敛一点,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大家都保持沉默。”女议员冷笑着说:“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就在这个时候佳子突然跑了出来直接扑向了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未知佳子生死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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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回:宰牛刀因故屠小鸡/连环索无常成碎铁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佳子结结实实的贴在汽车上,幸亏汽车司机车技高超,居然没有伤到佳子。司机从车上下来,见佳子无大碍,先深深的鞠一躬,说:“让大人受惊了。”真子赶紧过来查看,见佳子无受伤迹象,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侍卫们立刻抬出一副担架,议员们见状赶紧散去了,他们都害怕给自己惹祸。周雪逸筠在禁闭室里惴惴不安,她希望庄仁亲王不要被查到,可中曾根红只是将她关在禁闭室,并没有审问她。

    这让她感到很紧张,细想起来中曾根红从警多年,经验非常的丰富,拥有严密的思维,凶手想从他的眼皮弟子底下逃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她演一出畏罪自杀的假戏,然而这并不顺利,她刚要这么做的时候,很快就有警察闯进来,把她吓了一跳。在一个早晨,中曾根红终于要提审她了,然而地点却不在审讯室,而在中曾根红的办公室,见面之后中曾根红表现的非常友善,完全是以宾客之礼款待她,而不是把她当作囚徒。周雪逸筠说:“大人,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请你录好口供,交给检查机关,让他们提起公诉,我认罪伏法。”

    中曾根红点了一支烟,吸完了突然大声说:“你这个糊涂的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庄仁亲王虽然做了不好的事情,可还没有坏到不能了结的地步,你完全可以不用声张,秘密寻访名医,说不定佳子的病情还有转还的余地,你这么一闹好了,小事故变成了大麻烦,轻则庄仁亲王遭受重大打击,重则连内阁都要受牵连。”一听这个周雪逸筠立刻就慌了,她仔细一盘算,果然是这个道理,她连连致歉,说:“现在怎么办?”中曾根红说:“你现在这么做严重的影响了内阁的信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周雪逸筠一听这话就哭了,说:“都是我不好。”

    中曾根红说:“我会尽快让你出去的,出去你才能做事,呆在里面毁了自己不说,也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周雪逸筠连连致谢,回到禁闭室真是悔恨不已。其实中曾根红心里也没有底,这么做不过是想诈一诈周雪逸筠,没想到果然是这么回事。他赶紧前往法务部说明情况,并且同尚书大人一起来到内阁府拜见阁揆,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田中英子大吃一惊,她心中暗暗叫苦,嘴里说:“当时我怎么就没瞧出来呢?”法务部尚书说:“现如今这个专案组还要不要运行?”

    田中英子说:“要运行,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去办案。”法务部尚书说:“这么一来女权阵营很可能利用这个事件来对付我们。”田中英子说:“你们想一想,庄仁亲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法务部尚书说:“这个还需要调查?”田中英子说:“我让你猜?”法务部尚书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中曾根红也说:“是啊!那个正常人能做这种事呢?那可是亲姐姐。”

    田中英子说:“问题就在庄仁亲王不是正常人。”法务部尚书和中曾根红一听这个都傻眼了,田中英子说:“你们难道忘了吗?庄仁亲王在纽约军事学院念书的时候曾经被当地的学生欺负过,遭遇这种事故的人一定会在心里留下阴影,这样的心理一定会出现扭曲。”法务部尚书说:“佳子的看护医生源赖之古已经跑了,他可能也有作案嫌疑,不然为什么要跑?”田中英子说:“立刻把他弄回来,我可听说了,这个人举止十分怪诞,他的确也很可疑。”

    就在源赖之古即将入境琉球之前的两小时,他被当地警方控制住了,很快被押解进京。源赖之古被押回来是个下午,中曾根红亲自在机场迎接,这是个太重要的嫌疑犯。按说这个源赖之古也是个神奇的人,他走到中曾根红面前,轻声说:“大人,尽量不要熬夜,这样对消化系统的伤害很大。消化系统如果运行不畅,会出现肥胖、焦虑、皮肤差、口臭等,望大人保重。”中曾根红说:“你涉嫌谋害皇室成员,现在还有心思管老子的闲事。”源赖之古说:“我是个医生,为人们的健康负责,在我复兴之前能够为你尽一份力,也算是对得起祖师爷了。”

    中曾根红说:“你的祖师爷是谁?”源赖之古说:“我的祖师爷是炎帝。”中曾根红说:“就是尝百草那个?”源赖之古点点头说:“然也!”中曾根红听不禁感叹,说:“你为什么要谋害佳子内亲王?”源赖之古笑着说:“为了能让佳子内亲王康复,我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现如今我成了伤害她的嫌疑犯,这不是太讽刺了吗?我是她的看护医生,她好的慢了我的压力都很大,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来砸自己的饭碗呢?原以为通过治好佳子内亲王,我就可以树立招牌,从此以后我的医术会被人们所承认,现在看来我真是想多了。”中曾根红听了不禁叹息,他心头的疑云已经被打散了,说什么他也不相信源赖之古是谋害佳子的凶手,于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用错了药呢?”

    源赖之古摇摇头说:“不可能,我基本上没有使用什么药物,我是在用催眠术来控制她的病情。”经过多次审问,源赖之古的作案嫌疑已经被排除,中曾根红在跟法务部尚书汇报的时候甚至说:“我建议让源赖之古继续复杂佳子内亲王的看护工作。”一听这个法务部尚书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好建议的。”他们来到内阁府见到田中英子,听了他们的汇报,田中英子说:“一定要掌握好节奏,不能让女权阵营的人占据主动,我们要尽全力将此事平息下去。”中曾根红说:“大人,卑职以为应该让源赖之古继续负责佳子内亲王的看护工作,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医学奇才。”

    法务部尚书和田中英子都被吓一跳,法务部尚书额头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滚,田中英子说:“为什么你这么说呢?”中曾根红说:“大人,这个源赖之古戴着手铐走下飞机,一见我就提醒我不能熬夜,说熬夜危害消化系统,会让皮肤不好、身材臃肿、焦虑不安。他被关进去之后,先被人打了一顿,之后却被打他的人瞧病,你知道在那种地方,多多少少都一点病,他还给警局建议合理的搭配伙食,这样可以保证囚徒们的健康。他就是一个医痴,做梦都想着治病,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谋害佳子内亲王呢?”田中英子说:“也许他有精神分裂症。”

    中曾根红说:“大人,要不我们组织一个考察团对他进行联合考察,假如他没有被查出问题,就给他一次机会,要是他能再次控制佳子内亲王病情恶化的趋势,就让他回到他原来岗位,如何?”田中英子还在犹豫,法务部尚书突然发出一声断喝,说:“你给我闭嘴。”田中英子被吓了一跳,说:“你干什么?”法务部尚书彻底被吓的昏倒,田中英子说:“局长大人,你说的这件事可以考虑,我会很快答复你。”法务部尚书和中曾根红退了出去,一直来到内阁府门口,法务部尚书劈头盖脸把中曾根红数落了一通,说:“你就是神经病,没事惹这个乱子干什么。”

    中曾根红也火了,说:“如果出了乱子,我一个人扛着,与大人没有关系。”法务部尚书说:“你惹祸,老子就有责任,谁让老子是你这个倒霉蛋的上司。”之后没多久,田中英子提名田仓真玉担任宫内厅长官,并且有他和阁揆共同带领一个工作组去考察源赖之古,在这个工作组里面包括少数国会议员。哪位女议员也在其中,按照约定的时间,大家来到警局一间会议室里面,查阅了之前的录影资料,再把源赖之古请到现场,他身着囚衣,显得有一些邋遢。因为自惭形秽,他只是远远的站着,不肯走近。田仓真玉说:“你觉得佳子内亲王还有没有康复的希望?”

    源赖之古说:“对于医生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全力争取,希望小就放弃努力吗?”田中英子说:“许多人觉得你的医术太奇怪,你对此怎么看?”源赖之古说:“少见者必多怪,一个人如果从来没有见过电灯,突然有一天他看见了电灯,一定会被惊的目瞪口呆。怪或者不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更有效率的减轻病患的痛苦,给病患带来希望。”女议员笑着说:“如果你能够协助破案,我会游说我的同事同意对你的任命。”源赖之古说:“谢谢大人的好意,但我只希望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治病上,治病之外的事情最好不要拿来影响我。”

    现场录了影,之后拿到国会播放,议员们都觉得这个人还是靠谱的,于是非常顺利的通过了对他的重新任命。源赖之古又一次来到秋筱宫,这让真子内亲王非常紧张,更让庄仁内亲王恨之入骨。女权阵营的媒体上不停展示对庄仁亲王的不利证据,这个时候专案组终于出台了第一份调查报告,报告承认庄仁亲王做了对佳子不利的事,但不存在主观故意,因为他精神受过刺激,在一些情况下,他可能会对自己失去控制。这种见解很快遭到了一些人士的反驳,对自己失去控制,一般会直接使用暴力,或者言语侮辱,怎么会冷静的用药物去谋害自己的姐姐呢?专案组很快公布了一份补充说明报告,利用许多复杂的心里学知识进行了解释,这起刑事案件竟然变成了学术之争。

    庄仁亲王会对自己是失去控制,这成了女权阵营阻止庄仁做皇位继承人的重要依据,这个时候内阁做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大夫,阁揆在国会发表演讲的时候说:“现任天皇还非常的年轻,他还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百姓服务,我们应该更多的关注现任天皇。至于以后谁来继承皇位,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并不歧视女性,如果庄仁亲王确实不能胜任这一神圣的职位,我们不排除让其他人即位的可能性。”

    这段话引发了保守阵营人士的担忧,田中英子在跟这些人讨论的时候说:“重要的东西你不努力争取是不会拿到手呢?皇位是我国重要的神器,庄仁亲王想要担任这个位置,还有一段非常艰辛的路要走,你们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也是为了维护我们这个国家的传统。”内阁的表态让女权阵营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她们又一次以男女平等作为理由试图逼迫内阁接受爱子作为皇位继承人,田中英子说:“爱子即位的时间还很短,你们就急着要确立爱子作为皇位继承人的身份,我觉得这不尊重现任天皇,就像你们之前所做的一样。身为日本国的阁揆,我将全力捍卫日本国各项传统的典章制度。爱子能不能最后继承她父亲的皇位,不在于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吹捧她,而在于她自己是不是真正能够为日本造福,是不是真正捍卫日本的传统文化。天皇是传统的象征,我们不能接受一个以反传统作为自己信仰的家伙来继承皇位。”

    她把女权阵营的人数落了一通,地方当然不服气,说日本现行的典章对女性继承人是拒绝的,他们仍旧说:“应该修改这些已经落后于时代的典章。”田中英子说:“你们想要帮爱子的忙,最好的方式就是从此闭嘴。如果你们坚持这样做,皇室就会持续分裂,这会严重的威胁日本的国家安全。”田中英子在应对此次风暴当中的卓越表现给保守阵营的人士留下了深刻印象,田中英子也被国际上一些媒体称作是东洋铁娘子,有趣的是作为女性首相却不受国际女权人士的待见,她们总是批评这位女性首相站在男权传统的立场上压抑女性。

    鉴于庄仁精神状况的高度不稳定,他被控制起来了,谁来负责给庄仁亲王治病,有人推荐周雪逸筠,结果她拒绝了,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只好庄仁的病。有人提议让源赖之古兼任庄仁的看护医生,也遭到了拒绝。田仓真玉为这个真是煞费苦心,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庄仁出家,让他每天在庙里青灯黄卷、诵经度日,磨个一二十年,他身上的戾气应该消除的差不多了。有了这个大前提,内阁就有理由对女权阵营的各种挑衅采取更强硬的应对措施,你也不能说这就是压迫女性,因为庄仁亲王已经在庙里呆着了。

    田中英子接受了这个建议,保守阵营中立刻引起了一些风波,田中英子说:“庄仁亲王现如今敢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毒手,以后不知道还能做出什么恶事来,不把他身上这些坏的东西去掉,而让他登上皇位,这不是助手为虐吗?”虽然引起了一定程度的震荡,这项提案还是非常顺利的通过了。庄仁被装进铁笼子拉到了郊区一个非常偏僻的寺庙,这里的和尚个个武艺高强,庄仁被缩进了一件小屋里算是闭了关,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壮汉陪着,这一次闭关是三个月,三个月后看效果,如果表现好,可以让他跟着大家一起诵经,否则继续闭关。佳子被捆在一个柱子上,大小便完全不受控制,一天之内有多半天都在大吼大叫。

    源赖之古坐在她对面,心情十分苦闷,他的催眠术已经完全失灵。他在寻找一种新的方式与她进行沟通,与此同时他在调查佳子到底是服用了什么药而引发了如此严重的后果。按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会逐渐的开始减退。如果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就麻烦了,他面对着佳子弹琴、唱歌,这些完全不能够吸引她的注意。他于是对着她唱起了梵呗,情况也很不理想。他把佳子的症状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查阅各类药典,经过昼夜不停的查找,终于找到了这味药的。

    于是他又要寻找缓解这些症状的药物,查阅了许多古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对的上的方子,因为是草药,所谓比较中和,药效很慢,一看是根本看不到效果。源赖之古盯着巨大的压力在做这件事,慢慢的佳子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然而她完全处于一种痴呆的状态,她的神经系统受到非常严重的损害。源赖之古先让她静养一段时间,他的细心让许多人为之惊叹,佳子似乎又回到了婴儿的状态。肤色红润,嘴角挂着笑容。

    源赖之古终于长出一口气,她开始可以坐着轮椅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出去走动了,每次出门之前,源赖之古都会让造型师稍微的给她修饰一下,她看起来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看起来非常的慈祥。她始终不说话,电视上播出了源赖之古推着她散步的画面,大家都觉得非常高兴,许多人表示如果佳子康复之后可以考虑嫁给这位医生,因为他实在是太会照顾人了。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源赖之古较少穿白大褂了,他穿着笔挺的西服,像是一位忠诚的侍从陪在佳子身边。发生在佳子身边的每一幕似乎都被真子锁定在眼里,现如今真子是自己照顾自己,而佳子虽然遭遇横祸却又这么一个人陪着,她甚至恨不得去替换一下。她重新开始了自学一些东西,除了自己在牛津学习的课程,她也开始学习一点医学方面的知识,这样她就可以和源赖之古增加共同语言。然而这只是她的主观愿望,实际上源赖之古的许多做法在医书上找不到依据。

    周雪逸筠出来之后,这一次虽然面临着事业,却因为履历栏中有在宫内厅任职的内容,许多咨询公司愿意雇佣她,希望借此可以掌握更多关于皇室的秘密。周雪逸筠还拥有一家道馆,她拒绝了咨询公司的邀请,打算全身心的致力于空手道的推广。她没有亲自去教授孩子们练武,而是聘请了两位教练来承担这项工作。自己去各个道馆访问,希望与各个道馆之间建立联系,如果不同的道馆经常进行交流,对于空手道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对于源赖之古最近取得的成绩,她很感到欣慰。

    真子内亲王有意接近源赖之古,因为最近过的实在太压抑,她对社交活动产生了恐惧。对于整个出现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产生了好感,每次源赖之古带着佳子散步回来,她都会准备简单的饭菜款待对方,表面上是感谢对方对佳子的照顾,实则另有深意。有一天上午,源赖之古来到佳子的房间,她突然说话了,不过是源赖之古说一句,佳子就跟着说一句。源赖之古吟诵古诗文,她就跟着吟诵古诗文,源赖之古唱梵呗,她就跟着唱梵呗。渐渐地她可以把许多古诗文整篇的唱下来,后来可以唱整本的佛经。这些诡异的技能引起了社会上人们的担忧,阁揆也说:“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呢?佳子能恢复到过去吗?”

    这样的问题也有人问过源赖之古,他说:“没有谁能回到过去,未来佳子内亲王会跟从前不一样,但我保证她还是佳子内亲王,不会是别人。”因为心中没有杂念,佳子的记忆好到令人惊叹的程度,她可以把四书五经的内容全部唱下来,佛经也可以唱到十部以上。她的这些技能让许多大儒和高僧都望尘莫及,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源赖之古的控制,真子建议给佳子教英语,奇迹继续发生。

    这个时候日本媒体都沉默了,源赖之古继续带着佳子,渐渐的源赖之古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佳子的了。现在似乎应该是佳子恢复记忆的时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一天清晨他们出去散步,没想到半路上忽然下起了雨,佳子身体虚弱,与遭受了凉风的侵袭,而源赖之古因为最近过分的辛劳,免疫力也受到极大的消耗,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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