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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鱼的新出路

    一向爱说话的有栓对于这件事情是坚决不说,福妞睡下来也没有问出来什么,决定让有栓自己再想一想,只是在临睡前对有栓道:“有事情要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才是。”然后福妞就睡了。

    第二天晚上福妞进山去,晚上回来凌墨和写完功课的有栓一起去接,回到屋里,凌墨和福妞交换一个眼色,凌墨也没有问出来,只能看到有栓的小脸儿越发地垂下来,反正这答案第二天就知道了。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姐弟俩个人睡在炕上,进山一天的福妞从来是累的,只是为了进山去,虽然现在天气凉爽,出门是穿着两件衣服,可是还是弄了一身的汗。暂时没有睡的福妞是洗过澡洗过头发在等着干,半梦半醒之样听到有栓这才说话。

    “姐,你明天不要去学堂里看俺。”有栓的声音干巴巴的说出来,在黑暗里听起来更能反映出来主人的心情不佳。

    福妞正在想着这件事情,看一下黑暗里有栓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的侧脸,福妞道:“那你告诉姐,是怎么了?”福妞今天依然是给有栓带去了足够多的饭菜。

    犹豫一下的有栓才说出来:“学里有几个有钱的学生,最喜欢讥笑啃干馒头的人,看到俺带饭菜给他们吃,就连俺一起笑话了。说的话很是难听。”

    没有再追问是什么难听话的福妞不打算让有栓再回想一下这难听话,只是对有栓道:“姐知道了,不过姐还是要去学里看一看,对先生说一下,姐不愿意你受委屈。”这样的人到处都有,是想让有栓躲开这些人的福妞再想一想,或许有栓已经躲不开了。

    “周大全,刘山子,他们都会帮俺,告诉俺功课,”有栓低低的声音在屋里的黑暗里流淌着:“看到他们在吃干馒头,俺想着,反正咱家里饭菜不错,又剩的那么多,就是小黑吃的也不差……”小黑天天吃的有猪草,也有剩饭菜,菜汁浇的馒头和米饭。

    福妞故意发出轻松的一声笑声道:“没什么,天天请他们都行。”姐弟俩个人这样说两句话,有栓是轻松了不少,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也没有太放在心上的福妞也睡着了,因为福妞一会儿就想好了,上学不过是为了让有栓认字,并不想让有栓怎么样,如果有栓觉得太累,就回家来学也是一样,只是自己会认字,有栓还不知道罢了。

    福妞的心思又转到凌墨的身上去了,打算让凌墨教有栓认字算了。如果教育成为一种负担的话,福妞想一想自己上学时的痛苦,为了认字用不着这么痛苦吧,虽然还有一种想法认为自己这样做不对。福妞就这样想着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福妞和有栓一同起来,有栓还帮着福妞把鱼弄上车,然后姐弟两个人一同坐上牛车去集市上。有栓先下了车,牛车先到了学堂里,福妞和有栓交待一个笑容,牛车这才往饭馆门口驶去。

    和平时一样把鱼送了钱收在口袋里,福妞也没有立即就去学堂里,路上和老田叔问过,福妞要先去买一辆独轮小推车来,如果买不到的话,打算让木匠做一辆来用,昨天进山在水塘边都可以看到树上有山果,福妞想想冬天要花钱,就迫切地需要一辆小车。

    就象刘田媳妇说的,福妞家里是大鱼大肉的,鱼是不用花钱的,可是别的东西,再打水井,有栓再上学,最近一段时间里,可以说福妞卖鱼的收入是等于没有存下来,其实是在坐吃山空了,福妞现在是迫切地需要一辆小车,既然牛是暂时弄不到,先来一辆小车也不错,至少一次可以多两桶鱼。

    老田叔经常在集市上跑,对于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卖是知道的,而且今天又是开集市的日子,福妞在街上转一圈,就是自己村里人的熟面孔,也看到不少。

    城里来的娃,福妞发现这里的人其实并不太难处,虽然这些人中有不少人,比如胖婶,就是背后和刘田家的一起说自己的人,见到她只要先热情地招呼一声,再给她一个笑脸,这就算是一个好人了。

    不象是在城市里的交谈,有时候要打打机锋,有时候要讲讲谈吐,有时候要说说反应快慢,在这里全然没有这么繁琐,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哪怕面前的是只鸟人,只要你热情的一张笑脸,再大声招呼一声,背后就会得到一个评价:“这妞还是不错的。”多简单。

    可是转了一圈儿也没有看到有人卖小推车,只落了一片招呼声。心急的福妞不得不走上第二步,去找木匠去,福妞一天也等不起了,是在和时间抢时间,要在冬天以前把收入提上去,至少在保证现在的生活质量的同时,还要把存款往上缓慢地升起来。

    虽然有凌墨补充了不少,可是福妞从来也没有把凌墨的钱算进去。认真算一算,要么就是再打一只大动物,要么就是弄辆小车。福妞选择了后者,决定做一件事情先做好,至少目前是没有时间去和老秦大叔打猎,还是先安置自己的鱼塘最重要。

    好在这木匠倒是不用太麻烦去找,自己村里就有,肥水当然是流自己人,不往外面流。福妞站在路边上把带的饭吃了,开始去有栓的学堂去。

    在心里想着怎么和先生说一说,俺家有栓是个热心肠的人哩,可是福妞还没有走到学堂,先看到两三个小孩子正在扭打着,其中一个落于下风的人就是有栓,旁边还站着几个小孩,最可气的是还有两个大人站在一旁。

    两个大人象是大户人家的奴仆一样的人,把一旁几个要上来帮忙的小孩拦在一旁,这几个要帮忙的小孩衣衫朴素有补丁,可以一下子推想出来,他们要来帮忙也是帮有栓的忙。

    而和有栓在一起扭打的小孩子,一共是两个。居然两个人打一个,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人高马大,身上也是绸衣衫却比有栓的绸衣衫料子还要好,一看就是真正的有钱人,而不是福妞这样的冒牌有钱人。

    大惊失色的福妞冲上去一把拉开一下,先是厉声喝问道:“这是咋的了,两个大孩子打一个小孩子。”这话一点儿也没有说错。

    旁边站着的两个家人皱眉了,一起走上来蛮横地道:“你打什么抱不平,这个小孩子惹到我们少爷了,劝你别惹事,走开的好。”

    “这是俺弟,”福妞的好脾气全部飞光光,不惧不让地道:“你们两个大人就站在这里看着两个打一个吗?”

    一个家人上下看一看福妞,这才道:“是你弟就好办了,你回家去好好教训他,让他好好上学就行,不要在学里充的跟什么人一样,再有这样的事情,连你一起打。”另一个家人也骂骂咧咧地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姑娘,今天就不客气。”

    福妞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先回身看有栓,还好脸上并没有伤,只是衣服被扭破了。小脸儿上是不服气地表情,正在用破了一块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汗。

    这个时候福妞才看到先生出来,先生走出来并没有拉架,只是对着福妞使个眼色,福妞忍忍气,看看跃武扬威的两个富家子,再看看几个同情地看着自己和有栓的穷学生,突然来了脾气,拉着有栓走到先生面前去:“这学,俺们不上了。”

    先生刚尴尬地想说什么,那两个家人又是“嗤”地一声笑:“你不上正好,这些穷光蛋就不应该到学里来,把学里都弄脏了。”

    “姑娘,”先生跟着走进学里的福妞和有栓身后,小声地劝解着。这两个少爷一向是在学里欺负人,先生也要为着自己的馆金想着,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说话,先生也是脸羞得通红。可是得罪这两位少爷,就要重新去寻书馆了。

    福妞让有栓把东西收拾一下,自己听着先生的话:“在家歇两天再来也使得,有栓上学很用功,又正是上学的年纪,耽误了倒不好。”

    这句话提醒了福妞,自己和凌墨就算是可以教有栓认字,可是还需要有先生指点一下,心里是想着有栓不用中功名,可是真的到了要赶考,而又有资格有能力去赶考,福妞问一问自己,权当让有栓去见识一下。所以还是需要先生对有栓的学习做一个考核。

    想到这里,找机会就会欺负一下凌墨的福妞心里想,小凌要是会赶考的文章,他也就不会做一个游走的医生了。在心里欺负过凌墨,气是下去一些,不想凌墨还有让人消气地功效,可见当医生没有当错。

    所以福妞对先生道:“俺带着有栓回去家里看书去,家里有人会认字,让他先教着。功课隔几天送来请先生看一看,”往外面看一看两个有钱的少爷,福妞道:“再让有栓来上学,俺不放心。”

    看到有栓这样离开,觉得为难的先生听过这话,也觉得缓和一下是可以的,赶快对福妞道:“有栓不学是可惜了的,看你们家境也不错,”福妞是一身旧衣服,可是有栓天天是绸衣,而且饭菜从来带的多又好,先生继续道:“先在家里呆两天再来吧。”

    又赶快打开书给有栓勾了一下功课,一下子围过来五、六个穷学生,都是舍不得地看着有栓,纷纷地道:“有栓,俺有时间去你家里看你,”或者是说:“俺去你家里教你功课。”

    有栓的小脸儿上一下子绽开了花朵,笑逐颜开地道:“行,记得到俺家里来找俺玩。”收拾好东西以后,福妞让有栓给先生行了礼,然后在一片舍不得的眼光中拉着有栓就出来了。

    等到出来走了几步,福妞才对有栓道:“姐今天带你出来,你会不会不高兴?”福妞对官绅恶霸之子觉得是束手无策,唯一的不让有栓受欺负的办法就是躲开他们,在这里惹不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有栓则是笑嘻嘻:“姐你是心疼俺,俺也想回家里呆两天呢,这两天里就听他们的话,今天是听不下去了才打起来。”袖子还是破的,一片撕破的袖子从手臂上垂下来。福妞和有栓看着都是一笑,有栓把这一片撕破的袖子干脆撕下来塞在书包里,对着福妞仰起小脸儿一笑。

    福妞把自己的那个手帕子掏出来,这就派上用场了,给有栓擦擦小脸儿,听着有栓问一声:“姐,回家里谁教俺?不过周大全刚才对俺说,他会来教俺的。”然后有栓也想起来了:“对了,凌大哥就可以教俺,他会看医书。”

    “姐也是这样想的。”福妞和有栓先把这件事情定下来,凌墨是几天在家几天不在家,在家的时候教一下有栓就行了。没有心情再问有栓具体是听了哪些话,福妞想想有栓能和人打起来,一定不好听。

    再看看有栓,至少走的是高兴的很,福妞这才想起来:“有栓,俺要去对老田叔说一声才行,不然他晚上来接你。”这倒是有栓想起来了:“姐,你和先生说话的时候,俺对周大全说了,让他帮着说一声儿,咱们只管回家去,俺想有财和有贝了。”

    姐弟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笑嘻嘻有说有笑的回家去了,走到家门前,看看门是从里面关着的,有栓伸手去打门,亮开小嗓门儿:“凌大哥,”只拍了一下,还没有拍第二下门就开了,凌墨开了门笑着道:“有财和有贝都往外跑,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了。”

    院子里一片日头地里,菊花开得正炽艳,手里还是拿着一卷书的凌墨正坐在日头地里晒太阳看书,福妞和有栓一进来,眼睛一直在凌墨脸上看着。心里好笑的凌墨只说了一句话:“有栓把你衣服破的地方补一补,针线上的活只有你最行。”

    三个人中间,针线活儿只有小有栓是最好的,福妞放心了,不用再解释了,解释来去多累;有栓也放心了,上学没有几天,和人打架把自己打回家里来,有栓虽然小,觉得也再说为好,脚下带着有财和有贝去屋里放书包拿针线去了。

    重新回到竹板凳上去晒太阳看书的凌墨也得已继续去看书,还问什么呢,有栓的小脸儿上青了一块,福妞是没有看出来,在回来的路上才慢慢的显现出来,刚才还没有,只是隐隐一块青色,凌墨的角度刚好,正好看得到。

    再就是有栓的衣服袖子破了,口袋也撕开了,身上还有泥,要知道有栓是多么爱惜东西,节约不浪费的一个小孩,上学新做的绸衣服一定不会穿着去和人玩到一身泥。

    凌墨可想而知,这几天里带饭菜周济穷学生,一去学里没几天就这样招摇一下,指不定要有人看不顺眼睛,或者是家里有钱的膏梁与纨绔心里不舒服,回去坐着的凌墨嗅一下身边的菊花香,对福妞抬起眼眸道:“晚上我教他。”

    自凌墨来到这里以来,福妞第一次全心全意地觉得凌墨在家里太好了,声音里也带上几分感激:“好,正是要麻烦你。”凌墨听得扯动一下嘴角:“麻烦当然是你麻烦你了,你多多的补偿一下也就是了。”

    还没有感激一会儿的福妞立即拉下脸来,这才三分颜色,小凌就要开染坊了。凌墨继续悠然自得的在院子里看书,福妞则把小桌子搬出来,有栓也拿着针线出来,先把自己的衣服补好,再就是把书摊开,在院子里摇头晃脑地念起来,间中是凌墨不时地说一句两句。

    看着院子里看书的两个人,听着有栓的朗朗读书声又恢复了以前没有忧愁的样子,身子晃一晃,小脑袋晃两晃地在院子里念书,福妞……一时就忘了凌墨住在这里要房租钱,请他教有栓需不需要给先生钱。

    福妞忘了,就算是想起来也决定忘了;而凌墨,到现在没有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是起到不少作用,一个只有一对姐弟的家里,有一个男人还是有不少用处,而教有栓的凌墨,此时只是窃笑,哥又找到了一个自己存在的价值,哥是不可以缺少的人。

    凌墨决定自己的报告上这样加一句,建议男女穿,这样可以互帮互助,而且本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这样是很好的一个建议。

    一直到晚上,有栓回到屋里去写功课的时候,福妞才有机会单独和凌墨说上一句:“我决定让有栓回家来,你不会觉得不对吧?”

    今天遇到两个不讲理的家人,叉着腰就上来了:“不看你是个姑娘,连你一起打。”同时提醒了福妞男人和女人在这个大自然界所享受的立场和地位都不一样,虽然两个家人那么说,可是如果自己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想想往那里一杵,也可以吓人三分。

    福妞这样想一想,还是问一声小凌才是,以前觉得自己是女人,自己会打架,自己了不起,看不起男人的福妞,在慢慢明白男人女人各有自己的价值,就象是白菊花可以明目,别的花又是别的功效,树上长果子,花开供欣赏,存在各自有自己的价值。

    凌墨也不想听这种麻烦事,必竟在这里能一手遮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说话就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自己做不到,再换个再能干的人来也做不到。只是道:“遇到欺负的人,咱们也没有办法。”咱们无权也无势。

    “唉,”福妞叹一口气道:“这古代的纨绔……”说到这里,凌墨忍住笑走出灶屋里来,这古代的纨绔,哥要不是现代人,一定要让你解释清楚才是。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也让凌墨什么都明白了,觉得自己猜的很对,古代的纨绔,现代的纨绔,只有一个解决办法,惹不起躲得起,还能怎么样。回到厢房里的凌墨想一想,自己在这里也认识几个有钱的老爷或是太夫人,是为他们治病的原因,如果这妞真的很烦心,哥再想办法吧,自母系氏族以来,男人存在功效就是主外,凌墨这样想一想,自己笑上一下。

    把有栓弄回家里来,福妞一点儿也不烦心,与有栓睡在炕上,姐弟俩个人在炕上嘿嘿笑,一起谈论福妞下午新去木匠那里订的独轮小推车,有栓上学几天,对进山还是希冀:“隔个几天我也去一次,周大全学里放假的时候就去山里弄山货,他说现在山里到处是吃的。”

    “行,你好好地跟着小凌学,”福妞一下子答应下来:“隔个几天放你一天假陪着姐进山去。”想想山里的山货,福妞也眼馋,如果不是每一次都重新给自己理一下心思,真的是不知道应该弄鱼去还是去采山货。每每这样一想,就会想到凌墨,要是一起去该有多好。

    想钱心切的福妞算着时间要和冬天的北风比一比速度,看看是北风来的快,还是姐挣钱快。

    进山一天,集市上送鱼一天,然后就是休息一天在家里顺便收拾一下,日头升起晒得院子里暖洋洋地时候,福妞正在准备冬天的柴禾。

    后院里本来就有两棵泡桐树,福妞身上别了柴刀,上去把枝节砍了一些下来,再到后面坡地上去把坡地上的树也收拾一下,一下子弄了不少柴禾在院子里,正在院子里把这些树枝劈成柴禾,听到外面路上传来人的说话声,是四婶的声音。

    “他婶子,这边请,前面那一家才是俺家呢。”隔着还没有长细密的竹子可以看到外面地路上,四婶陪着几个人走过来,四婶是新衣服,脸上是荣光焕发,陪的几个人有男有女,也都是新衣服。

    走到四婶身边的一个妇人和四婶年纪差不多大,对着福妞的院子看了看,朱红色的大门亮堂堂,四周是碧绿的竹林,这一红一绿映在一处,自然就有一种气派出来。

    “这是你家邻居,真是不错。”妇人对四婶问出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得过的人家。”四婶就借着福妞这院子说几句:“这是俺邻居,今年新收拾的院子,她家和俺家好着哩,有事都是互相帮着。”

    福妞笑一笑,猜出来这是为四婶的儿子柱子订的亲事,人家来上门相看来了。四婶说的固然是实话,也有沾一下福妞这气派大门的光的意思,福妞赶快就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院子门口对着四婶热情配合:“四婶家里来客人了,一会儿来坐一坐。”

    来的客人趁机从大门里看一下福妞的院子里,屋子里新盖的当然是没有问题,不会看出不好来,院子里屋檐下日头可以晒到的地方,挂着一方方的猪肉,屋檐下面居然还有一个鸟笼子,这样的人家让人一看就知道有家底儿。

    再看福妞出来这么热情,来的客人心里先放下三分心,邻里互帮,有事情可以求助,这说话闺女要嫁的这个婆婆家在村里人缘好有威信,就是有什么烦难事,也有个相帮的人。

    大家笑一笑扯两句,这才往四婶家里去,福妞则是重新回来院子里弄柴禾。刚才邀请过客人,就把大门虚掩着,一会儿真的来坐了也方便。

    刚蹲下身子来劈柴禾,有栓立即说一句:“柱子哥的媳妇生的好。”大门开着,别人往里看,有栓往外看,一眼就把来的人都看了一个遍,对福妞道:“爹娘生的好,柱子哥的媳妇也应该生得好才是。”

    小嘴儿巴巴的有栓又回来了,福妞和凌墨都笑了一下,还真的是会联想,由别人娘想到别人女儿,凌墨用手指在小桌子轻敲两下:“写你的字。”写了不到一会儿,有栓又说了一句:“还是在家里好。”学里还没有教写字,先让背熟书,要么最多就是一横一竖,就是这样。凌墨是开始教有栓写字了,也是让有栓先写笔划,可是也说了再几个字。

    福妞看看凌墨写出来的几个笔划和字给有栓当样本,果然是写得不错。福妞自己为了记事拎起毛笔来写了几个字,就觉得这毛笔真是不趁手,有几分羡慕地看着凌墨的字,还真不是吹的。

    但是想问问,当然问得是毫不客气:“小凌,你赶考过没有?”凌墨立即苦着脸:“屡试不中呀。”这妞,又开始了。

    “什么是屡试不中?”有栓的话又出来了。福妞笑了一下,现在有栓在家里上学,没事的时候也不能乱招他说话,就是不招的时候也话多,何况是听到别人在说话。让有栓继续写字,福妞闭上嘴,觉得自己还是少说的为好。

    院子里暖洋洋,秋风在晴阳里吹动竹叶沙沙作响,后院里鱼塘里不时有一条鱼发出一声水花响声。

    刘田媳妇从田里回来,透过竹子墙看到院子里这样一副景象,福妞在后院的鱼塘边上象是在捞鱼,小桌子旁坐着的是那个郎中和有栓,看起来象是一家三口,刘田媳妇捂着嘴笑着回家去,就这样还不让人说话,还要假撇清。

    从鱼塘里站起来身来的福妞手里是在捞一条大鱼准备给四婶送过去待客,一回身来是看到刘田媳妇的身影儿一闪,福妞笑嘻嘻,再站在这里看一看,让你好好看看,姐往四婶家里送鱼去。

    手里捧着鱼往四婶家里去,尺把长的一条大鱼还在扑腾着水花四溅,福妞一进门先喊一声:“四婶,家里来客人,送条鱼来给你待客。”

    四婶和今天没有下地的四叔迎出来,就是柱子也感激地迎出来,客人们看着这鲜活的鱼都是喜笑颜开:“你这邻居真是不错,象是一家人。”

    “可不是,”福妞把鱼给四婶才回答了客人的话:“俺和四婶家是亲着哩。”四婶也是喜笑颜开,当着亲家的面,也不推辞了,反而大方地给自己找个面子:“那俺就谢谢你了。”拿着鱼往灶屋里去,福妞和客人们又寒暄两句再走进来,小声说一句:“要猪肉吗?俺那里拿一块来。”

    四婶指给福妞看,是喜滋滋地道:“俺也买了,福妞你这鱼多少钱,俺给你,本来是要去买你一条鱼的。”四婶是准备一会儿过去,现在看看福妞这鱼挑的这么大个,这么鲜活,看着就让人高兴。

    “给钱就没有了,”福妞嘿嘿笑几声,看着四婶嗔怪:“咋能不给钱呢。”两个人推了一下,福妞还在笑嘻嘻:“不给钱,晚上再送来,要给钱,别处买去吧。”

    四婶也是笑:“你这个孩子,好吧,俺受你这个情,俺还要订你的鱼哩,你柱子哥要成亲了,亲事订得急,姑娘也不小了,柱子也不小了,到成亲办喜宴那天,俺订上你十几条大鱼,到时候一起算你钱。”

    送给四婶一条鱼,无意之中发现了一条财路,福妞现在只是鱼大的不多,其实也在心里想过,要是一鱼塘的大鱼,饭馆里也不是一天就能消得掉的,从四婶家里回来,福妞去准备午饭,院子里一个是先生,一个是学生,福妞个个不能使唤,就自己去做午饭去。

    去淘米的时候先在心里算一下自己村里有多少人家,家里又有几位成年要办亲事的人,这样想一想,把大根和小米也算进去了,淘米的福妞站在井台上打水一个人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在笑,差一点儿把一箩米打翻到井里去。希望大根和小米赶快成亲事,这样可以多卖出去几条大鱼。

    “小凌,这附近的村子据说你都去过,以后有家里要成亲的,记得让他上家里来买鱼。”福妞是洗菜的时候对凌墨说的。这个时候有栓已经下课,正在院子里铺得开的柴禾里和有财有贝在玩,凌墨正在享受先生的待遇,所以觉得自己休息不动手是应该的。

    听听福妞的话,凌墨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喜宴上至少要有一条全鱼吧,正规宴席至少是两条全鱼,凌墨袖手走到鱼塘旁看看里面的鱼,每天都死鱼,可这妞也弄回来不少,活的还是多,也有来的时候个头儿就不小了,也长大了。

    “可是你这鱼还是不多,”凌墨挑剔一下:“明年要生小鱼就好了。”福妞抓住机会给了凌墨一句:“这不是都怪你,你要帮俺一把,一起进山早就弄满了。”

    好好地说一句话,也能说到自己身上来,凌墨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题外话------

    再回头看一看这书的简介,应该来说不算是标题党,才明白标题党这个词,应该是简介里说的有噱头,其实书里没有,所以声明一下,简介里说的,是慢慢融解在文里,不会一下子就直接出现,话说,再写简介,一定不会这样写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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