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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有了水井

    把有栓教给先生,福妞又交待几句:“听话,和学生们好好在一起,午饭弄热了吃,”之类的话,看着先生要上课就出来了。

    回头再看一眼,从开着的门里可以看到有栓巴巴对着自己在看的面孔,然后房门关上,先生开始上课。

    心里好象是送孩子上学的福妞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的父母亲,第一次送自己上学应该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为送有栓上学,身上是新衣服,就是上次给小菊当中人时穿的衣服,这样一想,就想起来小菊,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呢。小菊去吕家最多半个月,这样去看会不会不好,福妞想想回家去和四婶说一声儿,找个日子去看一看才是。

    因为身上是新衣服,福妞犹豫一下为了不弄脏衣服,要不要坐个牛车回家,要坐牛车的时候,都是不白做,只是买的有大东西回来的时候再做。

    坐牛车的理由就是这样找到了,这已经立过秋,三两个月里就是冬天,过年当然是在冬天里,这里并不是炎热的地带,所以先把一些过年的东西买回来,这样坐牛车回去就不必觉得是浪费。

    年怎么过,三个人讨论过无数次,除了一切咸,当然还要有别的,今年是第一年,福妞只是辛苦打拼了,自己想要的菊花酒生活都没有体会到,所以过年是打算舒服两天,而且希望过年下雪,可以有理由窝在热炕头上喝闲酒。

    所以这辆牛车带着福妞和两大坛子酒回家了,家里当然是铁将军把门,花花已经走了,福妞下车给过钱把酒搬到屋里去,这就打算过四婶那里去看看她在不在家。

    先把新衣服换下来,先听到门外四婶在喊:“福妞在家吗?”赶快走出来的福妞应一声道:“在家哩。”扣着最后几个盘扣出来,福妞打开院门:“四婶,我正要去你家哩。”

    把四婶往屋里让,福妞对着四婶上下看了几眼:“四婶,你今天家里有客人?”又是换的新衣服,这雨天里换新衣服只能是重要的客人。

    “让你说着了,”四婶是满面笑容道:“我来麻烦你,借你几个盘子碗,再来告诉你一声儿,中午不用做饭,在咱们那里吃吧,”笑逐颜开地四婶道:“是给俺家柱子说亲事的媒人在家哩。”媒婆上门,不吃就喝,不喝就拿,这是自古的规矩,而基本上媒婆上门,有吃有喝,过后再拿。

    福妞赶快引着四婶到灶屋里去打开放碗盘子的柜子,让四婶自己拿:“您自己挑吧,四婶,你有没有去看过小菊,我今天送有栓去学堂,倒想去看看小菊,怕你看过了,我再去,吕家会说咱们去的勤就没有去。”

    “我想去,只是家里地里脱不开身,再说这还不到一个月,我想着到一个月再去看,”四婶喜滋滋抱着盘子碗对福妞道:“你这盘子碗好,都是喜庆的,等俺办亲事那一天,也要借你的家伙使使。”说着就往外走。

    福妞送到门口道:“行,到一个月咱一起去看,你要用东西,尽管来拿。”看着四婶走两步在雨中,福妞又才道:“中午俺要有事,俺就不过去吃了。”这样交待过,福妞才把院门重新关上,今天在家里主要是休息再整理一下家里的事情。

    先去后面坡地上看了看,家里没有人,从院门开始铺的是一条青石板道路到屋里,也到后院,福妞就光着脚丫子踩着青板路走到后院门看一看,坡地上泥泞并没有上去,只是看看这小雨润了泥地,并没有坡地哪里塌一块这才关上后院门再来看鱼塘。

    鱼塘里的鱼有几条已经不小,如果到了三、四十条左右,就可以往城里送去,这样一想,福妞觉得弄小鱼来越发的重要,只是今天的天晚了不然的话在家里闲不住,为了生计还需要整理闲不住,真想再进山去。

    小黑和小鸡又长大了不少,吃得太好,剩菜剩饭杂上猪草,有栓在家里也打了不少,所以一下子就长了不少,至少过年的猪肉是不成问题,福妞养一头猪,就为了过年腌咸肉,腌一头猪,节约一下,可以吃半年。

    现在就是凌墨说的咸鸡咸鸭这些没有做到,福妞回到灶屋里去,烧了热水给自己洗脚,一面想着这鸡是从村里买吗?村里的一些闲言闲语是听说几句,早出晚归听得不多,如果在村里买,会不会有人说炫富。

    这样想着洗过脚,端着水从灶屋里走出来准备泼在院里的地上,因为是竹林为墙,而且长得还不细密,突然看到院墙外走过一个人来,身上并没有蓑衣也没有雨伞,这个人随意往这里看一眼,和福妞的目光就对上了。

    两个人脸色都变了,福妞先变了脸色,然后脸上是不甘示弱的微笑,表示姐不怕你,姐过得很好,这个人就是二汉。

    可是二汉却象是变了一个人,就象有栓说过的,村里不少人说二汉象是变了一个人。以前会凶恶眼光回应的二汉今天却是略带害怕的样子低下头赶快就走了,而且走的姿势有些溜墙根的样子,让福妞看得大为解气,这人怎么了?

    病一场有栓也没有吓成这样,不过俺家有栓以前就是一个好孩子,福妞心里大乐,二汉一定是烧坏了脑子,难道这样就可以改邪归正,福妞开始在心里盘算,要是这样的话,有坏人倒不再用惩治教化了,只要放到山林里病一场就行了。

    把手里的水泼了,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小凌虽然是不太情愿,可是一旦做起事情来做的很好,屋里地也扫了,灶屋里锅碗都是干净的,看着象是窗明几净,吃饱喝足的福妞觉得今天象是自己的休息天,回想一下,自来到这里从来没有休息过,就当今天是姐的周末吧。

    下雨天睡觉是最舒服的,看看离午饭的钟点儿也不远了,福妞把昨天的剩菜弄一盘子来,又倒上一碗黄酒,带着两条狗,坐到炕上去捂被窝去了。

    “有贝,来一个,”坐在炕上手里拈着一块吃的福妞正在训练狗,看着有贝高高的跳起来,福妞才把手里的菜丢下来给有财,不过只剩几块排骨,姐才只吃了一块,还有最后一块给谁呢?

    看一看有财黑宝石样的眼睛看着自己,福妞抛给了有财,有贝也过去和有财在一起抢了起来,坐在炕上的福妞看着可乐,有栓不在家,原本会觉得冷清,不想两条狗在家里多好。

    掐指算一算,明年天暖和,有贝和有财都应该可以带上山去了。明年姐要多打几头大猎物才是,这山上不仅仅只有黑熊吧。现在想一想那熊不小,福妞觉得能打下来真是运气。

    从黑熊身上又想到大根,福妞趴在炕上,一只手里端着酒碗,有几分醺然在嘻笑着看着地上的有财和有贝在跑着玩,这就想起来大根。

    大根和小米有没有可能?偶然八卦一次的福妞只想了一下就放下来,想起来这熊或是看到有财就想起来大根,这就是大根和小米那天做了什么把那熊给惹出来了,而且是暴躁的样子。

    窗外雨丝霏霏,福妞把手里的空碗放下来,决定好好睡一觉,只是这雨虽然睡觉好,还是希望不要再下了,姐家的水井还没有打好,幸好早上小凌把水缸也打满了,不然的话,不是还要冒雨去打水……这样想着的福妞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谁?或是有没有梦,这全都不知道,只是可以看到福妞酣睡的面庞上有一丝微微的笑容,从来到这里,天天辛苦,就是在家里的时候,也要看看这里,理理那里,象今天这样的一个午觉,就是不多见的了。

    黑甜一觉睡起来,看窗上天色,还是跟中午睡着的时候一样,想来外面也是细雨纷飞,福妞伸一个大懒腰,从炕上坐起来,觉得精神百倍,这一觉睡得不错。

    今天花花不在,做和有栓的晚饭就行,其实饭也很简单,剩菜那么多,不能说不吃,有栓昨天晚上就表示过了,这菜都倒给小黑和小鸡吃太可惜了,这样浪费是不对的,给它们的饭菜里拌上菜汁,再有点儿剩菜就行了。所以有栓早上又说了一次:“晚上煮点儿米饭,再把剩菜热一热就成,都不用再做新菜。”

    昨天新买的半扇猪肉,不吃留它做什么,福妞起来准备去收拾那半扇猪肉去。提起来这半扇猪肉,就充分体现出花花存在的必要性了,凌墨昨天用了一点儿时间把这猪肉都分好了,排骨是排骨,猪肉是猪肉,分好的猪肉也是挂起来的挂起来,还有一部分是交待过福妞今天白煮一下,以后方便拿来烧菜。

    福妞就准备把一部分猪肉拿来白煮。用刀把猪肉皮上刮一刮,然后丢进大锅里放进水再升火煮,从火膛里把焖着的火吹着,对福妞来说,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大问题。昨天洗过头发的福妞头上蒙着一块旧布,觉得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火总算吹着了,再吹不着就打算去麻烦四婶了,看着火“劈啪”地燃着劈柴,福妞这才去屋里照照镜子,果然发现自己又变成黑脸黑面,又吹了一脸的灰。

    下午睡得好,这一会儿做菜也是精神十足,把灶屋里点了一盏油灯,福妞哼着几句不成调的曲调,不时伸头往外面看一眼,希望冬天伸头外面是皑皑白雪的时候,这灶屋里也能让人觉得温暖。

    这才一想,肯干的福妞有几分后悔,今天不应该睡觉,虽然还有半天,应该去山里弄点儿柴禾才是,不备足柴禾哪里来的冬天暖和,然后哎呀一声,买一个独轮小推车,这个居然忘了,要办的事情太多,每天不是忘了这个,就要忘了那个,只能捡主要的去做。

    一辆独轮小推车,再买两个水桶,上面至少可以放四桶小活鱼吧。好在屋里有给有栓买的笔墨纸砚,福妞放下手里切着青菜的菜刀,到屋里拿一张纸写下来:小车,水井,柴禾,这是最近要做的事情了。只是这水井要等到天晴的时候才能打。

    把小纸条放进口袋里,把笔墨纸砚收好,重新回到灶屋里做饭的福妞看着手下切的青菜,有新鲜菜不吃都放蔫了,也不能总放着,不是又重新种下了青菜,不久又会有新菜出来,等到了冬天呀,没有新鲜菜吃的时候,再节约不迟。

    晚上凌墨果然是没有回来,快天黑的时候,听到门口有牛车声响,大门到了这个点儿上,是虚掩的,福妞走出来,就看到有栓正推门进来,回身对老田叔说话:“回见了,老田叔。”然后上学堂的小子回来了。

    “姐,俺今天有不少功课呢,”有栓一回来屋里就热闹了,小嘴儿先巴巴一会儿:“左边坐的是个胖子,右边坐的是个瘦子,中午菜里凌大哥给放了不少排骨,有人只带着一块干馒头,我就分给他两块。”

    福妞则是喜盈盈地把饭菜往堂屋里端:“吃过饭你就做功课,锅碗是姐来刷。”一面让有栓:“洗洗手去,只顾着和有财有贝玩。”

    洗过手重新回来的有栓端起碗来:“姐,你咋又新做菜了,剩菜都吃不完,明天俺带剩菜去。俺学堂里好几个学生中午都只有干馒头呢,俺也不想天天带那么好的菜。”

    “吃饭,”福妞笑眯眯地有栓道:“你只念书就行了,别往别人吃什么上面看,人家吃干馒头要是比你用功,你才应该有话说才是。”

    有栓把头摇得象拨浪鼓:“才不会,俺一定比他们要强,再说,不是俺往别人碗里看,是他们往俺的碗里看。”一面说话一面话也不少的有栓这样吃饭从来不会咽到,福妞则是笑容满面听着有栓说话,屋里有了有栓,再也不会冷清。

    一直到有栓吃过去做功课,这屋里才是另一种热闹了,有财和有贝猛一听有栓手里拿着书,摇头晃脑地在油灯下念:“人之初,性本善……”先是瞪着眼睛对着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去跑着玩。

    在这样的读书声音,福妞觉得刷碗都有精神,把碗抹干放回柜子里,有栓的饭盒自己在学堂里刷过了,明天的饭菜给他装好了倒扣在小竹箩筐下面,福妞洗过手这才回到堂屋里来,听着有栓念书的声音就觉得眉开眼笑:“有栓,你今天一天能认识这么多字?”居然念的有好几句三字经,足有几十个字,刚入学堂的学生一天会学这么字?

    “先生只教了四句,是俺念熟悉,下面是请教别人的。”停下来的有栓道:“俺还不会写,今天刚在学写一横,但是俺可以先念会了,再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上对,学着写。”福妞觉得不错:“行,有栓,状元举人就算了,你会写字会看书就成。”

    有栓点点头,然后继续开始摇头晃脑袋:“人之初,性本善……”念了一天其实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先生先只教念,念熟了再写再讲。而坐在一旁的福妞看着有栓颇有几分戏台上书生的架势,小身子晃一晃,小脑袋再晃两晃,福妞就觉得这喜悦从心里往外冒出来。

    有栓上学前三天,觉得自己过得不错,就是每天饭量大起来,饭盒子要装满,而且还要多要一个馒头,福妞看看饭是多了,菜也多多地给有栓装上。

    凌墨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进来先到灶屋里去洗手问道:“有饭没有,我还没有吃饭。”福妞示意:“有,多着呢,你自己盛。”两个人见了面时而要有几句话,可是福妞每天晚上都会煮凌墨的饭,怕他突然就回来了。

    看着真是饿了的凌墨,在灶屋里先就狼吞虎咽地吃几口,才对着福妞含糊地道:“你给有栓装那么多,就是一个大人也吃得撑着。”

    “你小声一些,”福妞先往堂屋里听一听,有栓依然是在念“人之初,”福妞这才地凌墨小声道:“有栓让带的,还要再加一个馒头,我想有栓是不是在学里认识什么朋友,他要带就给他带吧。”再把菜也多多地装起来。

    凌墨小声笑起来:“他打算周济学里的穷学生。”不用问,哪一个学里都有穷学生。两个人这一会儿低声地在说有栓,居然说得温馨亲切,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想起来。

    “我想也是的,俺有栓是个好心的娃。”福妞乐颠颠地给有栓把饭盒扣在竹箩筐下面,对凌墨道:“有栓在学里,一定有一大帮朋友。”

    猜出来但是不说破的福妞依然是每天给有栓装一大盒子饭菜去学里,只希望有栓在学里能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下了十几天的雨,总算是晴了两天,四婶家里忙着要办喜事,福妞在家里准备开始打水井,大庄在这件事情上也很尽心,雨一停头一天先来说过第二天来,然后今天又是早早地就来了,正和福妞两个人在看地方。

    除了院中一条直通院门,后院门,各屋门和鱼塘的青石板路外,别的都是泥地,如果想种,可以随便种点儿啥。

    大庄看一看院子里的几棵果树苗,对福妞道:“就在这个位置上,离树再远点儿,离菜地也有两步,这样的话,不妨碍树生长,就是浇菜只要再挖一条水沟往里一倒就行了。”

    听得福妞很是高兴,对大庄道:“到底是大庄懂,这样最好不过,砖再多买一点儿,把水沟也用砖头砌上。”

    “福妞,你这样好是好,只是太费钱。”大庄善意地说一句,然后也不管福妞怎么弄:“就这样,你的砖什么时候弄来。”

    福妞往外面看一看:“一会儿就来,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大庄也往外面看一看:“一会儿就来,家伙是他们带来,我先来看地方。”

    然后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和走路地声音,大庄脸上露出笑容:“来了。”福妞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外面说话的声音里还有大根,不知道大根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站起来的福妞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大根看到我嘿,会说什么?大门是大开着的,一伙人推门进来,大根脸上什么伤痕也没有了,一进来就对着福妞打招呼道:“福妞,咱们来给你打短工来了。”

    脸上是热情洋溢笑容的大根象是一点儿芥蒂也没有,对着这样的笑容,福妞觉得自己也可以装作是什么都没有,也是热情地回答一句:“大根哥,有你来俺放心。”

    两个人这样打过招呼,大庄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有短工打,当然大根会来,再说大根也会尽心,只是怕福妞会给脸子看,现在福妞这么招呼,大根和大庄兄弟心里一起放下心来。

    家里又只有福妞一个人在,福妞烧了热水送出来,这个时候砖也来了。村长也来了,这热茶到的正是时候,村长和福妞走到一边单独说了几句话,是福妞去村长家里要砖的时候,表白了一下自己的难处,而村里人又有闲言闲语。

    这砖是贵了些,可是拿钱的村长还是给办事的,拉着福妞到一旁,村长道:“俺问过了,没有人背后瞎说你,再说凌郎中,在这十里八乡的有些名气,他住咱村里,有人生个病也方便,你只管租给他就行了。”

    然后村长看着竹子墙对福妞道:“你想得周到,这竹子墙有心看也能看到你院里,你是个清白姑娘,这村里人人都知道。”

    原本种竹子墙是为了好看,为了自己美好生活的福妞从没有想到过竹子墙还有这样的好处,方便外人监督自己院里,只是嘿嘿笑一下道:“可不是。”

    福妞心里放了心,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姐这砖也没有白买,看着砖卸下来,村长带着人走了,院子里大根和大庄带着人热火朝天的干起来,福妞用腰上的围裙擦擦手,想着这院子里即将出现一个水井,福妞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这日子多好。

    “福妞,”院门口来了不少村里的人来看,看过以后就都回去了,这个时候来了刘田媳妇,对着福妞嘿嘿笑:“你真是能干的人,院子里有水井,很是方便的。”刘田媳妇被村长喊去问了几句,觉得风向不对,不得不走来和福妞说几句话,表示一下亲热。

    福妞只是笑一笑:“你来喝碗茶不?”听到自己这样风平浪静地与刘田媳妇寒暄,福妞自己吓了一跳,要是以前会怎么样,肯定是不会理她,而且再有几句话甩过去,我是怎么了,来了一个大变样,居然……和刘田媳妇这个背后说我不好的人好生生地说起话来。

    但是看到大庄对着自己笑一笑,似乎表示赞同,福妞在心里叹一口气,或许这样也不错,就是把刘田媳妇打一顿,把所有造谣的人打一顿又能怎么样,也不起什么用。

    今天有日头,可是秋天依然是有风,福妞看着和自己拉话的刘田媳妇,心里想着,希望这不愉快和这谣言都象风一样,吹走吧。

    大根和大庄做这个活计还真的不错,用了两天的功夫,把一口水井打出来,井栏装好,井台也砌好,用火砖砌一条通往菜地的小小水渠,再在菜地四周挖了一条小沟壑,这样水一倒进水渠里,就会自己流到菜地里去,倒是方便得多。

    丢下水桶在井里,摇着井栏把一满桶水转上来的福妞觉得真是方便,想想大根打好水井后,最后对自己说的话,福妞又微笑起来,大根最后走的时候说一句:“福妞的家,现在是越收拾越好了。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攀得起。”

    提着这桶水去灶屋里倒进水缸里,福妞擦一擦头上的汗,自己也来看看这院子这新井台,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了。

    水井打好了,凌墨也回来了,一进院里来,先看到桌子上的一个陶罐里摆着满满的菊花,生机盎然地让人看了心情就是一振,可是在这生机盎然的灿烂菊花下面,是有栓苦着的小脸儿。

    “看看新打好的水井去,”有栓在屋里做功课,福妞把凌墨拉到水井那里去,凌墨感觉到福妞纤细有力的手指拉在自己手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是细腻还是觉得有力,反正和以前摸到的姑娘的手不一样。

    回来的时候多半是夜晚,站在水井旁的凌墨对福妞道:“俺还没有吃饭呢,看什么水井。”福妞拉凌墨过来,却是要对他说话,压低声音道:“有栓不高兴哩,”

    “这个看得出来,”察颜观色倒还是有几分,凌墨也问福妞:“是为什么?”不是天天上学开心的很,而且饭量巨增,凌墨想了起来:“难道是给别人分吃的,分得不均匀?”凌墨觉得自己这话很是俏皮,自己先笑了一下,就被福妞的眼光给瞪回去了。

    福妞瞪着眼睛摇着头道:“不知道,问他也不说,今天晚上念书也没有太大的精神了,”要是有精神,是摇头晃脑袋的才是。今天晚上,是端正地坐着念书,声音也小了不少。

    “或许是累了,”凌墨对着今天晚上福妞瞪起来的眼睛,突然有几分心跳,这妞是在瞪眼睛,还是在显摆自己的眼睛够亮,可以和夜空中的星星相比,凌墨把脸转过来装作往房里看:“上学堂的兴奋劲儿过去了,这几天觉得累了也不一定。”然后催促福妞:“你晚上再问问他,不然就去学堂里看一看去,好好的孩子只是学几个字,不是想着把他累着了。”

    福妞觉得有道理,眼睛就不瞪那么大了,凌墨觉得自己眼前的压力象是一下子减轻不少,听着福妞道:“俺也是这样想的,等俺后天去卖鱼的时候问一问先生去。”

    “姐,”有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来,人也走出来,看到凌墨也在:“凌大哥回来了,”凌墨刚才没有进屋就在院里就被福妞拉过来,而有栓又在想自己的心思,所以有栓是没有看到凌墨回来。

    凌墨赶快道:“有栓我回来了。”有栓嗯一声,也不象平时那样有精神,只是对福妞道:“姐,凌大哥吃过饭后,你再给我装饭,只要一半就行了。”然后垂拉着脑袋就回到屋里去了。

    看到一向有精神的有栓变成这个样子,凌墨也觉得受到打击:“有栓,这是怎么了?”福妞只是摇头:“严重吧,就象是生病一样,俺摸过他额头又不热。”再拍拍凌墨的肩膀:“来吃饭吧,吃过饭你给有栓把把脉吧,不要悬丝的那一种。”

    “我也不会悬丝的,”凌墨跟在福妞后面往灶屋里走的时候,经过堂屋门口再看一眼里面坐着的有栓,真的是没了精神,凌墨也决定吃过饭,为有栓把把脉了,这孩子再贫苦的环境里也没有这样,也一样欢天喜地的有话说,难道真的是病了?

    心存疑惑的凌墨和福妞在灶屋里约定一会儿一起去问一问。等凌墨吃过饭,两个大人一起来到堂屋里,福妞先对有栓道:“让凌大哥帮你看看吧,是不是不舒服了,今天晚上你就吃的少?”

    凌墨则是来的是行动,手里拿着把脉的垫枕放在桌上,有栓也伸出手来,还好没有伸错,男左女右,凑巧没有伸错。屏气凝神地福妞看着凌墨把完脉,对着福妞摇摇头,福妞也觉得没有病,明显就是精神不佳,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

    “有栓,你怎么了?”既然不是生病,福妞和凌墨就开始问别的原因:“是不是在学里被人欺负了?”

    有栓摇头:“不是,”然后问什么都只是摇头,是什么事情让有栓居然变得话也没了,福妞和凌墨问不出来,只能互相看一眼,福妞晚上睡下来再单独问一问,看着有财和有贝还是欢快的样子,而有栓却是这样的没精打采了,福妞觉得没有了有栓的说话声,屋里一下子就觉得冷清了。

    问不出来的凌墨则是心中有疑问地先回去睡觉了,寄希望于福妞炕上再问一问,或是去学里问一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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