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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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眼前天旋地转,沈清执已经预想到自己磕在地上的惨状,正当他脑子飞速运转时,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

    是另一侧的季二哥。

    季贤将弟弟拉起,“还好吧?”

    沈清执惊魂未定,朝他点点头,“小弟没事,多谢二哥。”

    “真是放肆!”见小孙子平安无事,老大大松气的同时震怒,用了拍了一次桌子,对着三儿子发火“你要是管不住你那疯婆子,现在就带着她出去!季家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

    二姨娘还在尖叫着,老太太骂她也没用,甚至钻到了桌子底下,比原来叫得更大声。

    “你!你……你当真是要气死老身!”儿子无动于衷,做母亲的伤上加伤,“也就你还把这疯婆子当成宝。”

    “不是的母亲。”季老爷摇头叹气,“在被乌鸦啄瞎眼睛前,您也是知道的,梓惠既体贴又贤惠,从不争不闹,反倒落得如此下场,您让儿如何弃了她。”

    沈清执一哽,这老家伙是指着鼻子怪季北弦呢。

    今日人太多,老太太不好对着儿子一直发难,便让丫鬟拖二姨娘下去,谁知姨娘方才站起,突然又不叫了,呆滞着眼神,看的正是小少爷所处的方向。

    倘若此时有人仔细观察,定能看见她眼中成倍的惊恐。

    二姨娘被拖下去了,饭桌的气氛更加低沉,连一向喜欢找事的三姨娘都不说话了,大家草草吃完饭,宴席了散场。

    “弦儿,你留一下,祖母和你爹有话同你说。”

    沈清执走过去,见人都走完了,道:“祖母有什么事让弦儿去做吗?”

    “瞧瞧,这孩子多听话。”老太太白了季父一眼,转过来时带上笑意,“坐吧。”

    季恒力全程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小儿子,“你暂且在家修养几日,这段时间跟着你二哥去布行学学,布源生产先不说,先接触布行的生意。”

    沈清执只说“好”,对这个安排似乎没有半点不满,“弦儿出来乍到,对许多事务都不甚了解,但凭祖母父亲做主。”

    “嗯。”季父对他无话可说,撇开头,将接下来的提点都交给了母亲。

    老太太抿了抿唇,会意,抓住孙儿的手心疼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你如今回了家,也莫要和父亲兄长生分,哪怕弦儿不适应做布行的生意,他们也不会亏待了你。”

    “弦儿明白的。”沈清执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出来,“谢祖母父亲教诲。”

    季恒力冷笑一声,不过是逢场作戏,这傻小子还当真了。等选举结束,一定要想个法子把他赶走。

    至于母亲那……季父暗了眸子,他想到办法了。

    接受完教育,沈清执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西院,祖母最后让他每天都去她院里坐坐,他以休养为借口,堵了回去,老太太只能作罢。

    “少爷,您最好不要真的与老爷他们走得太近。”小柒瞅着少爷单薄的身姿,很是忧心,“小柒觉得他们笑得太假。”

    沈清执笑了,“你不是总让我对他们尊敬些?”

    “不过你也没说错,表面的恭敬还是要给的。”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前,里面空荡荡的,伺候的人只有小柒一个,等夜晚才会有丫鬟送晚膳过来。

    “少爷,小柒去给您烧点热水,您祛祛寒气,不过千万把膝盖泡在水里了。”

    “好。”沈清执看着小柒替自己准备好换洗的衣服,跑到柴房生火,等水热了再倒入浴桶,一来一回累出汗,脸上还带着笑意。

    “少爷,水好了,您去洗吧。”小柒伺候了人四年,对水温的把控早已娴熟不已,不用试都知道。

    沈清执看了他两眼,要不是自己是重生的,他都要以为小柒是他在家里同父异母的弟弟。人小鬼大,很会照顾人,总是对他这个兄长莫名崇拜,现下应该也十八了。

    得找个机会去看看他。

    “你下去吧,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吃了饭就出府。”

    “不用小柒伺候您沐浴吗?”

    “我不习惯。”

    小柒拉耸着耳朵走了,沈清执褪去衣服,抬脚迈进了浴桶,随后屈膝坐下,水位刚好漫到他腘窝。

    “这……”

    洗完澡,沈清执穿上衣服,坐在房间静等了一会,敲响了小柒屋子的门,“吃饭了。”

    屋内悉悉索索一阵响,小柒跑了过来,打开门,气色好多了,像是刚刚睡过。

    “你吃完再睡会,季家人多,我们要很晚才能□□。”

    小柒瞬间精神了,“□□?!”

    “嗯咯。难不成你有密道?”

    最终,沈清执还是带着小柒□□出了季府,亏得他前世经验丰富,不然就凭季北弦的小身板,爬不爬得上去都是问题。

    “如何,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少爷,离醍醐最远的酒肆在城东,走过去差不多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光走到那就天亮了,还谈什么喝酒。

    “其他离得近些的,据说酒都不好喝,上京城里酒酿得最好的一家就属醍醐了,不然怎么连沈清执那个酒鬼也常常泡在里面。”

    “你说的有道理,那第二个方案呢?有没有打听到宋子熠今晚去没去醍醐?”

    “这个倒是有点消息,上午您在拜祖,小的跑去打听了,好像丞相昨日受了伤,这两天都在府里养伤,没来酒肆。”

    受伤了?那今晚估计不会来了,沈清执看看四周,往醍醐的方向走去,到地方再派人去看看宋子熠到底在不在。

    小柒神色古怪地盯着少爷的背影,出声:“您知道从季府到酒肆的路?您以前来过上京?”

    沈清执脚步一顿,“怎么会?我只是记住了从酒肆到饭馆到客栈、再到这里的路,难不成有近路可抄?”

    “哦,的确是有,酒肆就在离这不远的两个街口那里。”

    我靠,这么近?那不得出门就撞宋子熠,以前他在外面喝酒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呢。

    小柒同样焦灼,“要不不去了。”

    “虚什么?他都醉成那样,还能记得是我打了他一巴掌。”沈清执很虚,虚到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过时辰好像是有点……”

    “那到时候小的找人问问,看丞相在不在。”

    声音太小,小柒压根没听见,又问他:“少爷要去吗?”

    “……”沈清执捂脸:“去。”

    来到“醍醐酒肆”,周围灯火通明与季家的死气沉沉行成鲜明对比,肆外的小吃贩一个接一个吆喝,沈清执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浓浓的酒香味,眼睛“唰”地亮了。

    “有银子吗小柒?”

    小柒见少爷开心,他也开心,掏出钱袋交了出去,“小的没喝过酒不了解价格,您看够不够。”

    沈清执打开钱袋,里面只剩十两银子了,“……喝两口还是够的。”

    醍醐的酒香,卖得也贵,拿出一两银子打听消息,还剩余九两,大概能喝个一小坛。

    “少爷,丞相不在哎。”小柒莫名兴奋。

    “走,咱们进去。”沈清执进门叫上一坛酒,和他坐在了大厅的凳子上。拆开酒封,给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

    杯子是小柒选的最小号,大概一个鸡蛋大小。

    “我先试一小口。”他抿唇喝了一点点,被酒辣得皱起了眉。

    “明明都点最温和的果酿了。”

    这也是小柒让他试的原因,果酿通常酒劲不大,成品的好对身子还有益处。

    “您没喝过酒,当然辣啦。”

    “没意思。”沈清执缓过劲,又抿了一小口。反复几次,杯子变得空荡荡,而他除了醉意和初试的不适感,没有其他大毛病。

    “少爷就醉了?那您不能喝了。”

    沈清执也不想自己喝醉了被小柒给抱回去,太难看;因此他只喝了一小杯加上两小口就止住了嘴。

    “扶我起来一下。”少爷脸胀得通红。

    小柒搭上他的手,“早知道不如带回去试。”

    被扶起来后,他还不忘提醒小柒拿桌上的酒坛,“我没醉,只是这具身体受不了而已。”

    “欸!小心!”小柒一手搀人,一手提酒,忙得焦头烂额。

    “您腿上有伤,还能走吗?不然我抱您?”

    沈清执是真的没醉,除了头晕目眩,他思绪非常清楚,闻言笑出声:“我多大,你多大?抱出去也不怕遭人笑话。”

    “那我给您叫辆马车。”

    “不用。”沈清执一甩手,“就这样走着回去,你给我找根拐杖来也行。”

    他手刚甩过背去,酒肆的门轰然大开,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被风吹得糊了一脸。

    “小柒?怎么开门开得这么突然?”

    小柒看着自己离门几尺远的距离,低声道:“不是我,少爷,好像是官家的人。”

    官家?官家何时管人喝酒了。沈清执抬手拨开脸上的头发,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后呼吸骤停。

    御林军?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酒肆外被御林军团团包围,他听着渐近的步伐,宛如置身冰火两重天之地,脚怎么也动不了。

    “少爷!快走!”见他发呆,小柒急忙把少爷拖离了大门正前方,隐入人群中,心跳得快要蹦出来。

    这时,刘统领进来开出一条路,给他身后之人让出位置。

    “陛下,已经按照您的旨意全面封锁了醍醐酒肆,是否要将肆里的小倌都抓来审讯?”

    言下之意就是无关的酒客可以先行放出。

    “不。”

    秦烨手心缠满纱布,说话时表情十分怫郁,“不管酒客还是倌,朕都要一一排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