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全修真界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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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简轻烛被逮到了,插翅难逃。

    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错,他不明白,此刻也无暇思忖。

    昏暗光线下,他被秦修敕半搂在怀里,手腕擒住,动弹不得。简轻烛想逃的心思只好淡下,在一片沉寂中,小声道:“你准备的衣服很合身,谢谢。”

    等了半晌,听到这么一句,秦修敕轻挑眉梢。

    他这师兄,竟然学会说好听的了,可惜,现在没用:“来这做什么。”

    简轻烛抿唇不言,他不可能暴露来此的目的,想寻个借口,但绞尽脑汁寻不到,只好岔开话题。

    “师弟,你身上真暖和。”

    这话,也是真话。

    吃了玄冰果,寒霜之气没爆发的时候,简轻烛身子也是冷的,体内像混入了冰块,外界寻常的火焰暖不了,只有靠近秦修敕,体内寒意才能有所缓和。

    此刻,他被秦修敕周身温热的气息包裹,别提多舒服了。

    简轻烛能待得再久些。

    他向来不委屈自己,发现话落,秦修敕对他的钳制一下松了,就往对方怀里靠了靠。

    但下一刻,简轻烛雪白下颌被捏住了。

    昏暗光线里,秦修敕眼眸危险眯起,修长的手指迫使他抬头:“谁教你的。”

    不仅会说好听的,还学会讨好人了。

    简轻烛下颌被捏得生疼,察觉秦修敕言语间透着愠怒,皱了皱眉,心道看来师弟很讨厌他靠近,想取暖都不被允许。

    他正打算远离,不远处,黑暗中响起一道痛吟。

    室内灯火亮起。

    东弦捂着后脑,从地面坐起身,头晕目眩呆了几秒,意识才清醒。

    他记得打坐修行的时候,灵兽雾溪来了,朝他念了句法咒,然后.......

    他晕了。

    东弦弹指,将熄灭的烛火点燃,一扭头,看到门口搂着个清瘦身影的城主。

    东弦默了瞬。

    将蜡烛一掌打灭。

    “属下什么都没看到。”

    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这时候不能打扰城主雅兴。

    门口处,年轻城主神色微僵,意识到被误会了什么,眼帘一垂,冷声:“有什么不能看的。”

    随后好似为了证明什么,室内急匆匆一亮。

    简轻烛眼睛被一亮一暗弄花了,揉揉眼,一手还扶在秦修敕的肩上。

    “起来。”秦修敕道。

    简轻烛“哦”了声,起身的时候,眸光往秦修敕深邃的脸部轮廓一扫,愣了下:“你脸红了。”

    这话落下,年轻城主周身温热气息一敛,变为滚滚寒意。

    简轻烛很少见过秦修敕这幅神色,上次这般红脸,还是几年前的时候。

    他正好奇,想深入探究,归墟城上空,响彻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夜色。

    “报——”

    “魔物来袭——”

    魔域广袤无垠,是灵域的数倍广阔,然而两者环境天差地别,灵域灵气充沛,诞生无数天灵地宝,到处是欣欣向荣的祥和之景,魔域则与之相反,少有灵气充裕的福地,疆土之上,多是魔气孕育出的魔物,遍地肆虐。

    修为低者根本无法生存,只有寻求大魔修的庇护,加入对方的阵营才能躲避魔物屠杀。

    魔域内,魔尊、四大魔君等座下的各大城池,都是这样的存在。

    归墟城亦是。

    寻常魔物来袭,根本不会惊动整座城,今夜这番动静,显然有大敌来袭。

    秦修敕很快离去。

    走前脚步一顿,让赤鸟跟着简轻烛。

    赤鸟雾溪展开火羽,载着简轻烛,在夜幕下划过一串漂亮火花,落在了一间阁楼上。

    冷风呼啸,简轻烛发丝被吹地乱舞,立在栏前,朝城门口望去。

    一团黑雾,在人群中穿行。

    从一个人身上,跃到另一个身上,每更换一次附身物,吸收到魔气,黑雾的体积便会大许多。

    雾里那只血红的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多大,狰狞可怖。

    “魔眼?!”

    识海里一声惊呼。

    奇越瞪大眼睛,随后反应过来: “不对,现在还是贪婪之眼.......原来,是在这时候收服的。”

    原著后期,归墟城里有座塔,塔上有只血红的眼睛,威名响彻修真界。

    那时秦修敕敌人万千,作为他老巢的归墟城,无数人想要攻打摧毁,就是这只血红眼睛,给归墟城罩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结界,任凭千军万马,都无法破城。

    世人谓之魔眼。

    今夜这只雾里的眼睛,显然是魔眼的雏形。

    简轻烛听到‘魔眼’两字,眉头微蹙,视线落在黑雾上。

    这雾附于人体,不仅能吸收对方的魔气,还能激起人心恶念,致以发狂。

    一团雾,寻常的攻击对它无效,灵力打在上面,像打到了空气,雾一散,立即又聚拢了。

    古缊紧追黑雾之后,连续几道攻击被化解,气得面红耳赤,眼见黑雾钻入一个侍卫体内,总算有了实体,他二话不说,一剑斩去。

    “铮——”

    被附身的人,睁开血红的眼睛,筑基期的修为,却接下了古缊的一剑,反手震开。

    他朝古缊狰狞一笑。

    古缊握剑的手发麻,暗道不妙。

    这黑雾吸收了大量魔气,越来越强,连带被它附身的人实力也变强了。

    他思忖着如何解决此物,身后一声“小心!”,古缊心下一惊,来不及闪躲,被黑雾包裹起来。

    东弦顿住脚步,站在离古缊几步之遥的地方,一脸警惕。

    黑雾没入,古缊双眼变红,刹时满身戾气,他揉着脖子,随手一剑刺穿先前那人的丹田,在那人恢复神智后的一脸惊恐中,他露出狰狞笑容。

    “不杀你,给我做药人吧。”

    他早就期待这天了。

    管这些人愿不愿意,统统抓走当他的药人,这样,他的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古缊张狂大笑,看着挡在前方的东弦,嘴角一勾:“从你开始。”

    “砰!”

    两道身影碰撞在一起。

    “灵主,”阁楼上,雾溪不安极了。

    平常古缊不是东弦的对手,但此刻,竟然两三招压制了东弦。

    眼见灵主落败,被黑雾包裹,雾溪急得展翅飞去,简轻烛盯着东弦旁侧的身影,从栏前一跃,落在赤鸟背上。

    黑雾的目的,不是东弦,是秦修敕。

    秦修敕从一出现,体内那庞大的魔气便吸引到了黑雾,里面的贪婪之眼垂涎三尺。若能将秦修敕体内的魔气吸收了,它将变得无与伦比的强大。

    贪婪之眼极具灵智,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附身秦修敕,而是先从其他人身上下手,不断变强,最后才向秦修敕袭去。

    它在东弦体内短暂停留,接着,便附身在秦修敕身上。

    得手比它想象中得容易,这人没有灵力,连闪躲都来不及。

    但黑雾笼罩秦修敕身体的那刻,它突然听到一声轻“嗤”,年轻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这么贪,”

    “就怕我体内的魔气,你贪不下。”

    半空一声鸣叫。

    赤鸟赶到东弦身旁,用火羽把他罩了起来。

    简轻烛落地,看向黑雾散去后,睁着血红双眸的秦修敕。

    年轻男人一袭玄衣,手负身后,笑容邪恣地看着他,道了声:“师兄。”

    这一唤落下,秦修敕脸上浮现出嗜血之色,朝视线中的青衣人走去,但未行几步,他身形剧烈一晃。

    秦修敕捂住胸口,“噗”地吐了口血,半跪在地。

    大量黑雾从他体内飘散出来,随风消逝,只留下淡淡一层薄雾,裹着血红眼睛。

    贪婪眼重重摔落在地,裂缝充斥在眼球上,它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

    简轻烛识海里,响起奇越幸灾乐祸的声音。

    “蚂蚁吞天,这下撑死了。”

    秦修敕是万古魔气的化身,他强大的魔气世间都容不下,小小一只贪婪眼,纯粹自取灭亡。

    不过将这东西逼出体内,秦修敕也受了重创,连吐三口血后,摔倒在地。

    简轻烛绕过刚清醒不久的古缊,朝人走去。

    摊在地上的古缊,痛吟两声,全身疼得动弹不得,起身都极为艰难,发现简轻烛走近,刚伸出手求救,就见人没有半分停顿越过了他。

    古缊:“......”

    他艰难坐起身,扶着头,头晕脑涨地看着青衣身影靠近倒地的秦修敕。

    啧。

    大美人也有两幅面孔呢。

    不过眼下,只有简轻烛能去照顾城主了,被附身后,他有灵力护体都难受不已,何况没有灵力的城主。

    古缊宽慰着自己,捂了捂胸口,想起被附身时的情形,心有余悸。

    贪婪眼把他心底不为人知的恶念挖出来了。

    无限放大。

    药人的制作过程极为残忍,有违天道,为修真界不容,但身为丹药师,药人是极大的助力。

    古缊第一次得知药人的存在后,曾萌生过制作药人的邪念,以致于今夜,被贪婪眼迷了心智,加以利用。

    “这鬼东西真无耻,谁心里没点阴暗心思,” 古缊忿忿骂了句,朝嘴里的鬼东西望去。

    这一望,他身形一僵。

    浑身血液倒流。

    城门灯火阑珊,走到秦修敕身旁的青年,唇角轻勾,漂亮的眸子里一片血色,他垂眸看着脚边倒地的秦修敕,精致白皙的脸颊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恶劣笑容。

    眼神冷漠至极。

    秦修敕定定看着那纤长眼睫下,漠然的眼神,恍然间,好似回到那日,简轻烛一剑朝他落下前的情景。

    不同的是,那日简轻烛是清醒的,今日,却是混沌的。

    贪婪之眼殊死一搏,附在了简轻烛身上,它此刻虚弱至极,给不了简轻烛强大的修为,好在还能操控人心恶念。

    它能感觉到,简轻烛对秦修敕抱有恶念。

    于是,它无限放大了这股恶念,想利用简轻烛杀掉秦修敕报仇。

    果不其然,青年径直朝秦修敕走去,在他身旁蹲下,带着一脸残忍无情的笑,两只手朝秦修敕的脖子探去。

    秦修敕看着纤长白皙的手朝他伸来,本以为死透了的心,突然又一次,轻轻疼了起来。

    他眼眸渐红,死死盯着简轻烛。

    贪婪之眼再强,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凭空生出杀意。

    原来......

    师兄的恶念,是想要了他的命。

    远处察觉到不对的古缊,想要阻止,却匍伏在地无能为力,只能悲痛地大喝一声:“城主小心——”

    来不及了。

    青年手触上秦修敕的脖颈,接着往下“滋啦!”一声,撕裂了秦修敕的玄袍。

    一阵冷风吹过。

    几块破碎衣布被刮走。

    秦修敕躺在冰冷的地面,右肩露了出来,连着线条利落的锁骨,大半胸膛,一齐暴露在空中。

    被无限放大恶念的简轻烛,红着眼眸,满意地看着这幕,俯身贴了上去,他畅快地压着人,到处挨挨蹭蹭,一脸惬意。

    师弟好暖和。

    他好冷,早就想这么干了。

    远处古缊悲痛怒喝后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僵,茫然尴尬地收了回去,一群人看着青年肆意轻薄他们城主,齐齐陷入沉默。

    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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