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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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不要过来

    醒来时,是听到了手机铃声。

    摸过手机一看,是“楠楠”。

    我接起来:“梁医生?”

    “嗯。”梁听南笑着说:“我下班了。你还好吗?”

    “蛮好的。”我抬腕看表,见已经是晚上六点,便问,“你怎么上班到现在?”

    “怎么了?”他似乎正在外面,听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你昨天上午就在上班,晚上还在上班,刚刚才下班。”我说,“你们医院这么忙吗?”

    “我昨天晚上应该休息,但我换了个班。”梁听南笑着说,“今天晚上真的休息了。”

    “原来如此。”

    梁听南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就这样?”

    “什么?”

    “真冷血啊。”他虽这么说,但语气仍是温柔的,“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换班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难道……是因为我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虽然他说他照料我是因为他妹妹,但这感觉还是有点别扭,我说,“那我能怎么补偿你呢?给你三倍加班费可以吗?”

    “……”

    沉默。

    “喂?”我有点紧张,“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不太会讲话,就……你怎么了?”

    听筒里怎么一直发出“嗤嗤”的声音?

    老半天,梁听南才开了口:“抱歉,”语气里夹着浓浓的笑意,“你真是太可爱了。”

    原来是在笑我……

    “生气了?”他语气转柔,“我可没有嘲笑你,是真的觉得很可爱。”

    “我没有生气。”

    “我听出来了,是生气了。”梁听南不再笑了,“不逗你了,其实是临下班来了急诊,是一位贵宾,你也知道,三医院名头响亮的专家不多。院长叫我去给他看,我就索性换了个班。”

    三医院离墓园不远,挨着郊区,医疗资源自然也不好。

    “这样啊……”

    梁听南又开始笑:“就不想问问是什么急诊吗?万一跟你有关系呢?”

    我说:“同样的当我是不会上第二遍的。”

    梁听南又笑了了:“那就算了。”顿了顿,又道,“虽然天已经快黑了,但我还是想去看看你。好么?一来看看你有没有吃饭,二来也想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我说:“有这必要吗?”

    “有的,虽然……”他忽然话锋一转,“但你要知道,癌症其实也是有自愈先例的,前提是好好保养。”

    虽然他提起了“癌症”这两个字,但因为他这么温柔,又这么温暖,我倒也不觉得太沉重,笑着说:“你这话可不科学。”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梁听南笑道,“我保证,八点钟之前就会离开,好么?”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梁听南的要求,倒不是因为我相信癌症自愈这种安慰人的话,而是觉得自己都住到他的房子里了,没必要一直拒绝。

    挂了电话,我将屋子彻底收拾干净。身体明显更糟了,就这么点事,做完后我已经累得发抖,衣服都已被冷汗浸透。

    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那种极度疲累的感觉才稍微消散。

    正想起来去洗个澡,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外人进来必须得先按楼下门铃,能直接走到门口的,肯定就是梁听南。

    于是我不疑有他,伸手拉开门,一边说:“你来得好……”

    “快”字并没能说出口。

    因为门口站着的……是繁华。

    他穿着黑色大衣,黑色长裤,以及黑衬衫——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宛若一尊黑色的死神。

    我愣了一下,作势就要关门,繁华却直接一把推开了门。

    我这种体格怎么可能敌得过他?直接被门板上的作用力推得踉跄了几步。

    扶着墙壁堪堪站稳时,听到的关门声。

    我很希望自己有骨气点,但实际情况是我真的很怕,不仅抖若筛糠,连牙齿都在打架,说出的话也是句不成句:“你不要过来……”

    我一边说一边后退:“你不要过啊!”

    他已经攥住我的手臂,扯小狗似的将我拖扯进了屋。

    房子是梁听南的,自然处处都是他的痕迹,沙发上甚至还摆着他和一群各个肤色医生的合影。

    繁华的目光明显在合影上停留了几秒,随即便扭过头,看向了我。

    他满脸阴冷,目光更冷,他盯着我,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仇恨。

    我真的太害怕了,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呆望着他发抖。

    对峙间,忽然,繁华慢慢地松开了攥着我胳膊的手。

    我当然想跑,但脚步刚一动,繁华就猛地伸出手,一把将我掀到了沙发上。

    我晕头转向了一会儿,听到布料的撕扯声时又张开了眼。

    意识到他的目的后,我心头的恐惧瞬间就涨至了顶点!

    我昨天才做了流产,如果今天他又……

    我肯定会死的。

    可我怎么办?

    我不能告诉他,我流掉了他的孩子,这不等于给他借口折磨我吗?

    我更不可能解释说是因为我的病,他一直都是不信的!

    我六神无主,没有办法,只能用尽全部的力气挣扎。

    但这并未奏效,事实上,我刚刚推搡了两下,繁华就捏住我的下巴,堵住了我的嘴。

    我推不开他,只能把着他的手臂,拼命地咬他。

    许久,在我已经因为窒息而感到眩晕时,繁华终于松了口。

    我拼命地呼吸,浑身无力,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一次。

    眼前,繁华盯着我,凶戾的目光如一只随时准备俯冲的猛禽。

    任何人被这样的目光近距离盯着都会本能地腿软,我更是如此。

    我望着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他显然已经看出了我的屈服,伸手攥住了我的衣领。

    布料的撕扯声传来,我抬手想拦,这时,忽然看到自己的五指,连同手掌全都一片血红。

    放到鼻子边一嗅,是浓浓的腥气。

    血……

    我抬眼看向繁华,他只瞟了我一眼,便低下了头。

    我僵硬地抬着手,半晌,说:“你……你胳膊怎么了?”

    他不说话。

    我伸手摸向他的手臂,果不其然,刚刚我抓过的地方,虽然颜色看似没有区别,实则却是湿漉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