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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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真叫人恶心

    这么多血,伤口显然不小。

    是以我刚一触到,他动作就明显一滞。

    于是我伸出左手,解他袖口的纽扣。

    这次繁华总算停了下来,“松手。”

    我没理他,解开了。

    一解开,就先看到一截红。

    其实是纱布,被染红的纱布。

    推高他的袖子,纱布一直从手腕包到了接近手肘,这回儿已经几乎全红了。

    我有点害怕,抬起头看向繁华,见他也在看着我。

    目光一对上,他便伸手捏住了我的脸颊:“不用在这儿惺惺作态,我不会放过你。”

    我垂下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鲜红纱布,没有说话。

    血的气味儿在四周氤氲。

    他伤害我这么多次,我也并不心疼他,只是……

    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忽然,锁骨上落下一滴温热。

    我用手去摸,指尖触到了一片粘腻,是血。

    血已经彻底浸透了纱布,甚至滴到了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抬起头,望着繁华的脸。他脸上凶劲儿不减,但脸色连同唇色都是苍白的。

    我握住他的手,很轻松地就拉开了。

    “你去医院吧。”我说。

    他没答。

    我没有挣扎,望着他血红的手臂,说:“酒店记录是我姐姐的,假身份证就在玄关的垃圾桶里。”

    繁华动作一滞。

    “果然是为了这个。”我说,“不过既然你选择把它爆出来,那就算是我的吧。”

    繁华捏住了我的脸,蛮横地瞪着我:“我把它爆出来?”

    不然呢?难道是我自己么?

    我不想跟他说话,避开了目光。

    良久,繁华微微地眯起了眼,颔首:“对,是我爆的。”

    他忽然莞尔,“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

    不想。

    “因为你恶心。”他低头靠过来,额头抵着我的。那声音不高,却非常阴狠,“睡几个男人从来都不是问题,但是穆容菲,你这幅作恶之后还无知无觉的虚伪嘴脸,真叫人恶心。”

    恶心?

    作恶?

    虚伪?

    这说的是我吗?

    我不想反驳,随他去吧。

    我甚至想,挣扎不过就算了。医生说这时候行房有大出血的风险,听说大出血五分钟就能死,死时不算很痛苦。

    然而就在这时,门上传来了敲击声。

    我愣了一下,连忙推搡繁华,说:“你下去。是他回来了……”

    繁华顺势攥住了我的手腕,睖起了眼:“回来?”

    “……”

    “就这么着急嫁给他?”

    当务之急不是跟他吵,于是我尽量和气,说:“是我错了,你快起来,他知道密……”

    话还没说完,繁华就低下了头。

    剧痛传来,是他咬住了我的嘴。

    我不敢下大力气推开他,又急得要命,忍不住流了一脸的眼泪。

    直到我的嘴唇痛到麻木,甚至闻到了淡淡的锈腥气,繁华才终于松了口。

    与此同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繁华总算还没疯掉,抿了抿唇,翻身.下去了。

    随后,梁听南的声音传来:“菲菲?”语气里充满疑惑,“你在吗?”

    我连忙坐起身,裹着自己的衣服,却怎么都裹不住。

    这时,一件西装外套丢了过来。

    我连忙穿上,看向繁华,他靠在沙发背上,冷冷地瞪着我,一边摸出香烟,含进了嘴里。

    我裹好外套,感觉嘴角好痛,忍不住伸手去抚。

    这才发现,我的手心里都是血,根本看不出嘴破了没有。

    正看着,突然听到一声惊叫:“菲菲!”

    我一抬头,见是梁听南。

    他满脸惊慌地冲过来,但刚走了几步,繁华就抬腿踹上了桌边的椅子。

    实木椅子朝梁听南侧翻过去,我忍不住惊叫一声,作势就要站起身,腰上却缠来了一条手臂。

    是繁华,他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连忙扯开他的手臂,这时,繁华皱起眉,痛苦地哼了一声。

    我反射性地止住动作,这才发觉,他搂着我的那条手臂还缠着被血浸透的绷带。

    我只好松开了手。

    繁华瞥了我一眼便掏出了打火机,点着香烟,说:“你好啊,梁专家。”

    我转头看去,见梁听南正扶着椅子,他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见我看他,还朝我笑了笑,说:“想不到繁先生这么快就出院了。”

    “还是三医院治得好。”繁华说,“不过梁医生一边给我做手术,一边帮忙照顾我太太,还真是贴心啊。”

    梁听南说:“应该的,穆小姐是我的朋友。”

    繁华挑起了眉,目光冷森森地盯着他。

    这样聊下去迟早要打起来,我忙拽繁华:“快走吧,咱们还得去医院。”

    “我帮繁先生包吧。”梁听南将外套搭在了椅背上,说,“反正上次也是我包的,我比较熟。”

    这不是找事吗?

    我忙朝梁听南使眼色,说:“不用了,梁医生,我们这就……”

    “那就辛苦梁医生了。”繁华露出了微笑,一边扯开了领带。

    梁听南取来工具箱,拉过椅子在繁华的对面坐下,对我说:“会有点可怕,你闭上眼吧。”

    我说:“不用,我可以的,而且我还可以帮……”

    眼前忽然覆上一片黑暗。

    我伸手去摸,摸到一片丝滑,下意识地想要解开,这时,听到了繁华的声音:“不准解。”

    梁听南的声音传来:“伤口很可怕,会做噩梦的。”

    接下来,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工具之间互相接触的声音。

    看来一切顺利?

    我放下心来。

    这时,忽然听到梁听南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干了什么?”

    我忙问:“怎么了?”

    “大惊小怪。”繁华冷冷道,“你是第一天当医生么?”

    “我当然不是。”梁听南似乎有些恼火,“但看样子你记性不太好,忘了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把你的神经接上。”

    我着急死了:“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吗?”

    说着我扯开了领带。

    却只看到了一只戴着戒指的手。

    繁华的声音传来:“自己绑好。”

    “得让她睁开了。”梁听南说:“我需要一个助手。”

    我忙说:“我可以帮忙的。”

    “我帮你,她不知道怎么弄。”繁华命令,“绑上,别再让我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