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

掌心刺 > 135 他怎么会在这儿

135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看着我说:“我想要一个他的孩子,理由暂时不想说。我的条件是孩子,给你的条件是我在奇迹地产所有的股份。”

    “你在诓我。”我看着她,迅速从震惊中冷静下来。

    “为什么这样说?”她反问。

    “你现在的地位不可能经商,更不可能持有奇迹的股份,所以你的交易条件不成立,你在诓我。”我直接说。

    她笑了笑:“在刘季言出售股份给奇迹时,我心里就算到或许有一天,我需要用到这个,所以当时我暗地里收购了奇迹的一些股份,并且让人代持。只要我一纸委托书,你就能拿到这些股份,成为最大的自然人股东,排在第三名。”

    我心里算了一下有些骇然,她居然早就想到了这一步。

    “那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你非要一个刘季言的孩子。”我看着她,“如果你想要一个孩子,精、子库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要你有钱。为什么非是他的不可?”我又问。

    她摇了摇头:“你答应我以前,我是不会和你说原因的。不过,我觉得,不管给你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不会答应我。”

    说完以后,她没再犹豫,直接就走了。

    云诺走了以后,我坐在沙发上迟尺没有睡意。

    她说的内容不算多,但足够我想一阵子的。她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我不由的多想,而且她的要求很出人意料。

    离婚的时候没有孩子,简直是男女双方梦寐以求的,她为什么要一个孩子?除此以外,她觉得刘季言爱我是有理由的,什么理由?

    我原本不愿意多想,她这么一说,我不由自主的就多想了。

    想到头都疼了,我也没理出什么头绪,只得冲了一杯咖啡打起精神,把第二批援助的名单过了一遍,看了每一个受助者的家庭情况。

    等我忙完这一切,东边的天空都发白了。我揉了揉太阳穴,简单冲了一个淋浴,然后躺在床上迷糊了两个多小时,到了时间闹钟一响,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就醒了过来,头疼得更厉害了。

    我下楼的时候刘翘和林肃已经等在楼下,看到我的精神状态,他们吃了一惊忙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连连摆手说自己没事儿,和他们一起上了车。

    林肃开车技术很好,我一上车就迷迷糊的睡了。醒了以后,我才发现后面最后一排坐着公司的三个实习生。

    我有点尴尬了,好像自己的人设一下就崩塌了。

    上午的工作还算轻松,随机抽查了几家受助者的情况,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几家都是符合救助条件的。我们是两个人一组去走访的,我带了一个叫孙兵的实习生。他很健谈,工作能力也不错,说话做事很有章法,最关键的是长得很随和,天生一副笑模样,很容易让人相信。

    我状态不太好,都是他走在前面,核对姓名,询问情况,我跟他在身后倒像个实习生了。

    不过了,他这种工作状态,我还是很满意的。

    我们最先回到了镇政、府,他跑去给我打了一杯热水说:“阮总,你脸色不太好,喝点热水休息一下。我刚才打电话了,他们几个说马上就能回来了。”

    “谢谢你,我只是没休息好,没事儿。”我接过杯子对他道谢。

    他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犹豫着看了我好几次。我看出来他有事对我说,就说:“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他羞涩的笑了笑说:“阮总,我是海市皮县人,在海市北边那一带。其实我们那边条件更差一点,山区面积更大,而且近些年出去打工的人太多,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都是留守儿童,我想能不能您也去考察一下,看能不能把救助点也建过去。”

    他说完以后,大概觉得自己提得比较突兀,笑着掩饰了一下说:“我知道,咱们现在资金不太宽裕,那以后再说也行。”

    “那这样,你忙完手里的工作回去调查一下真实情况,给我写个汇总材料上来。”我想了想说。

    我们现在资金不充裕是实际情况,需要救助的人太多也是实际情况。总不能因为钱不够就不做事了,先把情况摸清楚,我们再想办法。

    一天的调研很顺利,我们临走时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奶奶找了过来,一打听到我们就是救助女童的人,马上就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求你们救救我孙女儿吧,她才十三岁啊!”

    刘翘经验丰富,马上把她拉了起来,问家里有什么困难。这时镇政、府的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说:“她家没困难,三层的小楼盖得比城里的别墅还好,一个孙女宠到天上去了。她的事你们管不了,不是经济问题。那个孙女现在天天在学校里打架斗殴,被开除了。而且和一帮社会上的人来往,不三不四的。”

    我皱了皱眉,十三岁的孩子这么叛逆,她的父母得有多不称职。

    我大概知道农村留守儿童的心理问题很大,但是目前来说,我们只能在经济上救助,心理上的救助还没想好具体的实施办法。

    “奶奶,我们现在还不涉及到这一块的救助,建议您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刘翘说。

    我把她拉开了,心里摇了摇头,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知道什么是心理医生。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这个老人接下来的话震惊了。

    “她现在怀孕了,死活不说怀的是谁的孩子。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说得快了我就听不太懂。

    林肃脸色变了变,有点不知道现在说什么了。

    镇政、府的工作人员看出我们有些为难了,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老人说:“他们真管不了这个事儿,这样吧,这个事涉及到强、奸未成年人,我帮你报警吧。”

    “别别。”老人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要是报了警,我孙女以后可怎么活。”

    “打电话给她父母,让他们回来一趟处理吧。”我补充了一句。

    老人脸上满满的失望:“已经打了,现在在回来的路上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她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她满怀希望的来,然后又满怀失望的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从何插手。

    她不和父母亲人说的事,怎么可能和我说?

    “我去试试看吧,阮总。”孙兵看出我的为难,“我会说当地话,可以和刘翘姐一起去看看,至少我们陪着她等到她父母回来,别逼急了出什么事儿。”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那些说不出来的难受舒缓了一些,想了一下说:“我们把车子留下,你俩去送老人回家,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刘翘和孙兵追上了老人,说明来意,并且把老人扶上车子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觉得压在心上的石头轻了一些,看着车子驶出镇政、府,我心里的石头又重了。

    心理问题要怎么解决?我就算是有钱,也请不到那么多的心理医生啊?

    在这一间,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做一件事,最开始都是很简单的,但是越用心就会发现越难。我现在这个公益基金就遇到了这个问题,钱是问题,但还能想出办法解决。而面对的其它需要救助的问题,却是真有无解的。

    我们没了车子,想回海市只能站在路边拦公共汽车了。这是回海市唯一的公路,每天有十班往返海市的车,我们看了看时间,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路过的车。

    这种地方,出租车更少,有时半天也看不到一辆。

    我们在路边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一辆车子也没来,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林肃这一段时间没少来回跑,他看了看太阳说:“阮总,要是再等不到车只能去镇上找一家旅馆了,这里太阳一落山基本上就没车了。”

    我看了看时间,决定再等一会儿。

    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我们身边,一开始我们都没注意到。

    “阮若珊。”有人叫了我一声,我循声望过去,开车的是莫云飞。

    林肃和刘翘认得莫云飞,叫了一声莫总。

    他看看我们的姿态说:“上车吧,我正要回海市。”

    我不太想上,但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人,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带着大家上了车。

    一路上倒是没怎么聊天,我坐在副驾驶上,看到莫云飞的皮鞋上全是土,想问他怎么在这儿,想了想觉得不合适,就把话又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