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人间

战人间 > 三十五、雪国很爷们

三十五、雪国很爷们

    屋内无端地安静了,楚叶与夏冰在等待着师父的解答。而陈院长似乎想到了什么,被楚叶的问题问得怔住了,几息后……

    陈院长吁一口气,“最难改变的就是皇室,因为什么,因为,因为利益!!”

    “师父,往好的方向转变会让唐国有利益的!”楚叶仍有疑惑,这明明是好事啊!

    “楚叶呀,你说的是对唐国有利益,并不一定是对皇室成员的个人有利益!”

    陈院长故意顿了一会,好让两个爱徒仔细品味。

    见二人并未参悟出缘由,陈院长才继续说道:“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文武兼修会伤害文人的利益,与文人相关的所有产业会全部受到牵连,而这些产业几乎都是被皇室掌控。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这一系列的连串反应会震动国之根本,所以每次改革都是在用鲜血洗礼,用无数头颅做铺垫啊!”

    陈院长一声喟叹!

    “师父,之前是不是有过改革呀?”夏冰的双眸闪出不易察觉的光芒。

    “当然有,不过都无疾而终!”

    陈院长不想再提陈年旧事。

    “你们两个坐下吧,我们谈一谈雪国。”

    楚叶与夏冰相邻而坐,聆听教诲。

    “这雪国可真是地大物博,几百个州郡,一亿多人口,这还被叫做地广人稀!雪国有许多灵石、圣泉之类的宝地,虽然眦国和我唐国也有不少宝地,却与雪国无法比较,特别在极寒之地,不知有多少神秘存在,至今,连雪国都没有完全探测清楚!”

    陈院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香茗。

    “雪国由于资源太盛,所以不注重商贾,信手拈来、俯拾即是也未必是件好事!几千年来雪国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重劳动、轻商贸,重武者、轻文人,妄自尊大、不善学习,好勇斗狠、胆大心粗……”

    楚叶和夏冰听得如痴如醉,这是对整个雪国在作精辟的评判!

    人类世界真是麻烦,不过也是有趣,关键是几天后就要去那冰天雪地之中与之较量了,怎么还有点小激动呢?

    清晨的光像孩童的脸,洋溢着美妙和甘甜。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这初升的太阳,无限光明在等着他们。

    “去吃饭吧,一会儿我们接着说各国的史事和民风。”

    楚叶一下便站了起来,而夏冰则是稍微有些吃力。

    “夏冰,一会再服食一枚紫金丹,女孩子身体确实需要多加调养。”陈院长突然看了一眼楚叶,“你的伤全好了吗?”

    “师父,我的伤没有痊愈,只是忍着罢了,请师父也给我一枚紫金丹吧!”

    陈院长没有理会楚叶,而是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扣住了他的脉搏……

    云眉紧锁,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微眯……

    “师父,我还有救吗?”楚叶好像被吓着了。

    “你个臭小子,明明都好了还说没好!咦!关键是,你受的伤太重了,怎么一夜之间在就全好了呢?”

    “我也疑惑呢,师父说我好了,那我可能就是好了吧!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楚叶一脸的无知懵懂。

    他没有办法说出《黑色纪元》。

    一双深邃的双眸望向楚叶,似要把他看穿,然而楚叶却像是一汪深谭,阵风过后,水波不兴。

    “好了好了,吃饭去吧。”

    楚叶扶着夏冰走出了门,刚出门,夏冰便移出身形。

    楚叶一路上不时地对夏冰说着什么,夏冰也不太回话,只是偶尔地点点头。

    望着两位爱徒,陈院长频频颔首。

    “这楚叶身上真有不少秘密呀,先是闪电技能,再到红眼男子,现在又一夜之间伤势全无,难怪赵一端极力推荐……”

    陈院长站在门口想了很久。

    浅秋下的玉石路素雅端正,四只脚先后踩在偶尔附着香樟叶的路面上,早风微凉,刚刚好。就像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不近;也像两个人的关系,不咸不淡……

    深吸了几口清爽的空气,楚叶与夏冰二人回到了院长的别院。

    转过圆形拱门,便听见里面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吃得很快嘛!”

    楚叶与夏冰连忙快步走进屋内。

    说话的不是院长,而是欧阳震。

    欧阳震想给他们俩一个和蔼的印象,所以算是先打了声招呼。

    “见过师父,见过欧阳先生!”

    这欧阳震,他们俩还是见过的,只是不相熟。

    “几日后便去雪国,你们俩应该是第一次出门吧?”

    陈院长此时像一位家族老者,和蔼是看着两个后辈。

    “师父,我们好像真没怎么单独出过门,最近的一次,也是前几天在幽州城内转转。”

    楚叶替夏冰作了回答。

    陈院长站起身走到欧阳震的身边,“此去雪国路途遥远,而且雪国民风极其彪悍,要保护好这两个孩子。”

    陈院长拍了拍欧阳震,“雪国人最喜欢与人决斗,但那是真正的公平决斗,即使有人马上就要死于当场,身边的人也不会前去救援,否则,会被嘲笑终生!”

    欧阳震点了点头。

    陈院长又看了看两个十四岁的娃娃。

    楚叶和夏冰对这雪国之行还真有些茫然,倒不是怕个人得失,是怕有损学院生誉。

    “别担心,欧阳先生主动要求与你们一同前往!”

    欧阳震又向楚叶和夏冰投来了温和的目光。

    二人又行一礼,“多谢欧阳先生,辛苦欧阳先生。”

    “没什么,我们一路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我也好久没出去转转了,一路游山玩水,看异域风光,顺便灭一灭雪国的威风,多好!”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这欧阳震还真是一名优秀的教员,知学生所想,他深知现在楚叶与夏冰二人对这次比赛没有信心,故表现出些许调侃,果然,楚叶和夏冰悬着的心一下子便落回了肚子里。

    “让欧阳先生给你们上一课怎么样?”

    陈院长说完,不等二人回答,便衣袖轻摆,微笑着走出了屋子。

    楚叶二人当然乐意,眼前这位教员太棒了,平易近人,不像那位貌似平易近人的李济山!

    “陈院长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让我为你们讲一讲这斗战大陆上武技的划分。”

    楚叶和夏冰听到这节课的内容顿时来了兴趣,他们一直想挼顺修炼的所有阶段,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平时听到的只言片语不够权威,而眼前这位欧阳先生,在学院内都是大名鼎鼎教员,他说的话自然确凿无疑。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欧阳震娓娓道来。

    “斗战大陆上有三个国家,北方雪国、南方眦国以及中土唐国。而斗战大陆外还有海外诸岛以及太虚净土。至于太虚净土之外,我们也只能听到一些传说,不能作为真正的知识讲给你们听。当然了,这个在去雪国的路上可以当闲话聊聊!”

    楚叶和夏冰互望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认为这位欧阳震真是特别牛的教员!

    这个细节被欧阳震捕捉到了,他眼角的鱼尾纹慢慢蠕动了起来。

    他节奏感极强地继续说着:“南方眦国重商贾,钱多有时就很任性,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呢!我们唐国爱装清高,没办法,谁叫我们自认为有文化呢!北方雪国爱打架,没办法,谁叫他们是纯爷们!真的很爷们!”

    楚叶二人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口语化极强的课,生动易懂,最主要的是拉近了师生之间的距离,距离近了,连学习的知识都变得亲近了。

    欧阳震在屋子里并不闲着,来回踱步,虽不风度翩翩却自成一派,颇为潇洒自如。

    “欧阳教员,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楚叶轻声地问道。

    “当然可以,请讲!”

    欧阳震笑靥如花,他是发自心底地喜欢这两个弟子,楚叶和夏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没有哪个师者不喜欢。

    “武者是什么?”

    “别急,容我慢慢道来。”

    欧阳震伸手示意楚叶和夏冰坐下,而他却站在了二人的面前,依旧来回踱着特有的步伐。

    “武技在外界有许多种说法,现在我讲的才是正确的,切莫道听途说。习武之人叫武者,武者可以习武到老,但是即使白发苍苍可能依旧是武者,这种进步通常只在同阶层内有提升。如果想跨阶层非常难,有许多武者终身都没有实现阶层的改变。”

    欧阳震突然停住了,用温和的目光看了两人一会儿。

    “似你们这般,小小年纪便挣断枷锁着实不易,确实难得。”

    此时,楚叶、夏冰二人才知原来自己直接便跃出了武者的阶层。

    “武者习得的是招法,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器,这一阶层的武艺也能变化万千,甚至出神入化,但要想跨界挑战几乎必败,胜算微乎其微。”

    楚叶和夏冰马上想到了在街巷内挑战黑衣人,根本就赢不了。

    “武者之上便是枷锁界。生而为人必受桎梏,灵魂上被先天绑缚了十道枷锁,武者只修肉身,而枷锁界是摆脱灵魂的束缚。每个人的枷锁大小都不同,每撕裂一道枷锁后解锁的能力也不尽相同。楚叶,你挣断枷锁后的技能是什么?”

    楚叶连忙起身。

    “回欧阳教员,第一道枷锁撕裂后解锁了双足的能力,可以一纵十几丈,奔跑起来像是可以御风而行。挣断第二道枷锁后解禁了双眼,可以直视本质,有很强的学习能力。”

    欧阳震频频点头。

    “小楚叶呀,你可知虽每个人解锁后的能力不尽相同,但按你所说,你的第二道枷锁可是有些与众不同啊!即使解禁了双眸之困,也不至于直视本质,有些逆天!”

    欧阳震似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请你不要盯着我看,我怕你透过衣服直视本质!!”

    三人哈哈大笑,连夏冰都不再矜持。

    夏冰脑中突然闪出和楚叶相视的画面,脸颊不觉闪过一丝绯红。

    欧阳震继续说道:“每个人的魂力大小不同,所以在这枷锁界中差异极大,有些挣断三道枷锁之人可以击败挣断四道枷锁的强者,这种跃级挑战是凭借超强的魂力。但要想跃两级击杀,完全不可能。”

    欧阳震没有举例子,因为楚叶就刚刚经历了跨越两级的生死搏斗。欧阳震不想再提及此事。

    “楚叶你是好样的,勇气可嘉!”

    点到为止,如轻风拂面。

    楚叶连忙站起,“多谢欧阳先生夸奖,学生还有一个问题?”

    欧阳震微微一笑:“请讲!”

    “欧阳先生,您挣断了几道枷锁?院长挣断了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