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就攻略成功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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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

    还没见到纪知淮的人,廖如鸣就已经开始暴躁和生气了。

    他看了身边的经纪人一眼,知道这家伙完全不知道,楼梯左边原本是廖如鸣的房间,而右边才应该是纪知淮的房间。

    但是现在纪知淮却睡在左边的房间。

    这让廖如鸣觉得心情复杂,还觉得自己被耍了。

    廖如鸣没离开、没说分手的时候,纪知淮高冷得要命,好像是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而等到廖如鸣离开他了,纪知淮反而突然开始在意他、重视他,甚至因为他而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廖如鸣觉得这事儿可真够可笑的。

    难道他的离开反而证明了纪知淮对他的爱吗?

    可他都已经离开了,还证明个屁!

    廖如鸣心中十分愤怒。

    ……但是考虑到纪知淮现在失声的状况,廖如鸣决定还是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起码平静地面对纪知淮。

    经纪人决定不陪同他进去,让他们两个独处。于是廖如鸣就走过去,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走进房间。

    他在看到纪知淮的第一眼,感受到了一点震惊的情绪。

    纪知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仅仅只是一个月不见,纪知淮看起来已经形销骨立。

    明星艺人本就比普通人对于身材的要求高一些。而纪知淮原本就是瘦高的人,现在就更加的瘦削,这样的外形更加深了他眉目中某种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他的双颊凹陷下去,有一种憔悴的病气。

    看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廖如鸣就觉得这人最近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再想想门外那名经纪人语气中的无奈与疲惫,恐怕他也对这名歌神无能为力,所以才不得不来求助廖如鸣。

    廖如鸣随后看了看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与纪知淮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落地窗,小阳台,小沙发。自带卫生间。

    廖如鸣走的那天,他泄愤一般地将各种物品扔在房间的角角落落,自己的衣服则堆在床上。不过现在,这里已经又被重新整理过一遍。

    ……唯独床上的,那堆属于廖如鸣的衣服还放在那儿。中间留了一个长条形的空洞,似乎是给人睡的。

    所以纪知淮就是睡在廖如鸣的衣服里面?这么多天都是如此?

    廖如鸣的心中升起一种啼笑皆非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寡言的、冰冷的男人背后的那种脆弱与摇摇欲坠。似乎自从廖如鸣离开他的生活之后,他整个人都已经濒临破碎了。

    而廖如鸣整整一个月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廖如鸣倒是能够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纪知淮的消息,而纪知淮,恐怕在哪儿都无法打探到廖如鸣的消息吧。最近这一个月,廖如鸣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旅游,要么就是宅在家里,深居简出。

    或许纪知淮本来是想等到演唱会,到那个时候他就一定可以见到廖如鸣了,毕竟廖如鸣已经答应他了。他有好好养伤,所以廖如鸣也应该会去他的演唱会。

    他还想找个时间,将自己手里准备好的门票送到廖如鸣的手上。

    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他已经打算明天给廖如鸣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哪里。他已经做好这个决定了。

    他紧张而忐忑,又忧虑廖如鸣不会来他的演唱会。他在家里尝试了无数次,首先是要联系廖如鸣说这件事情,然后就是和廖如鸣见面的时候,他应该说点什么。

    他白天在公司练歌,晚上就在家里练习说话。他研究着要如何打动廖如鸣。

    ……一部分的他已经认命了,绝望了;一部分的他仍旧在垂死挣扎。

    然后他今天在练那首歌的时候,他又突然想到了联系廖如鸣的事情。他又突然想到了廖如鸣对他说过的话。他又一次意识到,或许——

    不,不可能的。他总归有机会的。他总应该有一个机会去挽回廖如鸣的,他一定——

    然后他发现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声音被困住了。被他自己所构想的那个可能性困住了。

    ……如果廖如鸣不来他的演唱会的话,那么他所练习的这首歌,他将唱给谁听呢?

    唱给全场几万人,却没有一个人理解这首歌的真实含义。他真正希望对方能听见的那个人,却不会因为他的这首歌而动容……

    他仍旧记得过去三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他仍旧可以回忆起一切,从初次见面到初次动心,到紧张的初吻,到听闻廖如鸣拒绝给他炒绯闻的窃喜……

    每一个练歌的夜晚,廖如鸣递过来的一杯温水……每一次出席活动,那个熟悉的,镇定而温和的声音,告诉他应该做一些什么……

    所有的记忆仍旧清晰,像是一片片轻飘飘的羽毛,就这么浮在他的心中,轻柔地挠着他的灵魂。

    在家中,他仍旧保留着所有属于廖如鸣的东西。他的衣物、他喜欢的香水、他习惯用的牙刷和毛巾……所有的所有,他都珍之重之。

    但是……他所爱的人……却已经不要他了。

    纪知淮陷入了绝望之中。他闭了闭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不久之后又任由经纪人与其他慌张的工作人员,将他带到了医院进行检查。

    而与此同时,纪知淮的心中却有一种近乎理智的冰冷。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嗓子或许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大脑中漫无目的地想着“歌神陨落”这样的震惊体标题。

    然而他的灵魂仍旧为他遗失的恋人而哭泣。

    他想,这或许就是声乐老师所说的,歌声中的感情。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感情是什么,而他现在似乎也不需要这份歌声了。

    ……他想,房间里的那个人安静得太久了。

    他有些漠然,有些不在意,但是随后还是睁开了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闯入了这个房间。他的经纪人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进入这个房间。

    所以会是谁?

    医生?刘烁?其他不清楚这一点的工作人员?歹徒?

    但是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在看清究竟是谁的那一瞬间,纪知淮的眼中闪过了巨大的惊慌与绝望,他几乎下意识看向了那张床。

    廖如鸣捕捉到了他眸中的那些情绪。

    慌张、羞耻、震惊、恐惧、绝望。浓重的绝望。好像被廖如鸣看到床上那个样子、那些衣服,让廖如鸣知道了纪知淮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变态,那么纪知淮也就真的完蛋了。

    他也就真的被廖如鸣抛弃了。

    纪知淮下意识站了起来,僵在那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脸上负责做出表情的肌肉像是已经僵死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快地就拿过了放在一旁的纸笔。

    然后他又一次停住了。

    他该写点什么?

    廖如鸣盯着他,目光中有着些许似笑非笑的情绪。他好整以暇地抱臂站在那儿,就好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对他俯首称臣的男人。

    廖如鸣发现纪知淮果然是已经无可救药地爱着他了。

    过了很久,纪知淮才缓慢地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廖如鸣说,“你哪里对不起我?”

    纪知淮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开嘴,却只能无声地、嘶哑地啊啊叫两声。然后他只能低下头,焦虑而匆忙地在纸上写一些字句。

    看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有一瞬间廖如鸣也觉得心软了。

    当然,他主要还是心疼纪知淮的嗓子。

    那是多么得天独厚的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让纪知淮在几年之内就成为了全世界公认的歌神。纪知淮自己的努力当然是一个方面,但是他的嗓子却是会令任何人在听到的第一时间,就眼前一亮。

    现在纪知淮却失去了他的嗓子。

    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更不用说廖如鸣本身也算得上是纪知淮的粉丝。

    可要是联想到他丢失他的嗓子的原因,廖如鸣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想说什么,但是纪知淮却已经写完了一句话,然后给廖如鸣看。纪知淮距离廖如鸣大概两米远,似乎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廖如鸣看不太清纸上的那句话,没想太多就直接往前迈了一步。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十分近,廖如鸣还没有什么感觉,纪知淮却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面颊飘起了一抹兴奋的淡红。

    廖如鸣没注意他的样子,他看向那句话。

    纪知淮写的是:我对你做的一切。

    ……廖如鸣给气笑了。

    他不满地说:“为了你在我的衣服上躺了一个多月的事情吧。”

    纪知淮垂下了眼睛,本能地看了一眼那张床,然后格外羞耻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还这么睡!”廖如鸣没好气地说,“变态不变态啊。”

    纪知淮又写了几个字,然后给廖如鸣看:不然我睡不着。

    廖如鸣:“……”

    ……好像在这一刻,他才突然认清了纪知淮这个人。这家伙完全就不是当初那个高冷、漠然、无动于衷的歌神了。他居然有着如此疯狂而偏执的一面。

    廖如鸣又回头看了看那张床。两侧都已经堆满了廖如鸣留下来的衣服,唯独中间一片空在那儿。

    廖如鸣嫌弃地问:“你不会这一个多月都是这么睡的吧?不脏吗?”

    纪知淮写道:我有洗过。

    廖如鸣大为叹服。

    他摇了摇头,不再纠缠这件事情——反正他已经知道纪知淮有多深藏不露和变态了!——他说起他的来意:“我过来是因为我听说了你嗓子的事情。”

    纪知淮一怔,下意识握住笔想写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有点着急,他不想让廖如鸣觉得有负担……他会失去他的声音,完全是因为他个人思虑过重。

    ……硬要说和廖如鸣没关系,那当然还是有关系的。只不过,他不希望廖如鸣自责。

    不过廖如鸣已经说:“我猜,和我离开你有关?”

    于是纪知淮彻底失去了写字的力气。他站在那儿,有一瞬间的茫然与疲惫。他想,既然你知道——既然你知道——

    可是你能回到我的身边吗?

    如果可以,那么纪知淮觉得自己大概可以不药而愈。

    可是如果不可以,那么廖如鸣这一次又为什么要来呢?何必要在他的心中燃起不必要的希望呢?

    纪知淮看着他,目光颤抖着,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法做出来。

    而廖如鸣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说:“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纪知淮迟钝地想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平静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他背上的伤口大概在右侧蝴蝶骨的位置,现在愈合得不错,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疤。廖如鸣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又扫了一眼纪知淮瘦削的身体。

    已经瘦到骨头都看得到了……廖如鸣不自觉皱起眉,叹了一口气。

    纪知淮张了张嘴,想问他怎么了,但是又发不出声音,再去寻找纸笔就慢了,他只能抓住廖如鸣的袖子,用一种不自知的、可怜的眼神望着廖如鸣。

    而廖如鸣看到他这种眼神,心中不免嘀咕着说,这家伙可真是——

    当初他的进度卡在90%的时候,怎么没摆出这样子来?那他说不定就不走了。这样子多让人心动啊,比之前那冷漠的样子可好多了。

    想着,廖如鸣就笑了一下。

    纪知淮更加茫然了。

    廖如鸣让他穿好衣服,然后说:“听说你给我写了一首歌。”

    纪知淮怔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廖如鸣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凑过去轻轻在他的嘴唇上碰了碰,随后笑起来:“所以我很期待。感受到我的期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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