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就攻略成功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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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

    第四个吻。

    第一次让廖如鸣的攻略进度涨了一截;第二次、第三次都是意外;第四次倒是廖如鸣有意为之,但是……

    纪知淮的爱慕值却没有发生变化。

    这让廖如鸣意识到,或许这最后的10%,真的和纪知淮隐瞒的某件事情有关。

    ……可那会是什么?和他要寻找的那个人有关吗?

    实不相瞒,廖如鸣这一个月以来,并没有将心思放在那个支线任务上……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的懒惰与拖延症,而另外一方面,即便他软磨硬泡,他也没能从017那儿得到任何一丁点儿的线索。

    就光凭017当初说的两条信息,他能找个屁。

    倒不如从纪知淮这边下手来得快一点。

    ……其实廖如鸣也并不着急。

    如果他无法完成支线任务,同时也无法完成主线任务,那么就等到纪知淮自然死亡,他就可以脱离这个小世界了。

    小世界中的一辈子,对于现实世界的廖如鸣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虽然那可能是非常漫长、清晰的一场梦,但是那也不会浪费廖如鸣太多的时间。

    当他还纠缠在主线任务上的时候,他挺焦虑的,觉得要尽快完成这个主线任务……至于现在?

    咸,就硬咸。咸鱼的咸。

    这一天廖如鸣也并没有留在纪知淮这儿。在那个吻的作用下,纪知淮似乎可以发出一点声音了。廖如鸣什么都没带,原本就只是过来看他一眼。

    纪知淮低声细语:“你不能留在这儿吗?”

    “别瞎说话。嗓子好点了就慢慢养。”廖如鸣先是提醒了他一句,然后才懒洋洋地说,“这儿我什么东西都没有……”

    纪知淮想说什么,又想起廖如鸣的提醒,然后赶忙写了几个字,给廖如鸣看:你的东西还在。

    他又小声说:“我没扔。”

    廖如鸣意外地瞧了他一眼,不禁笑了一声。他摸了摸纪知淮瘦削的脸颊,说:“阿淮啊,你要是早点这样……”

    他不再说下去。

    而纪知淮望着他,很想问一句,那现在还来得及吗?

    可是他不忍打破此刻的气氛,不忍让廖如鸣在此刻做出选择,更加不忍心……让自己得到可能是绝望的答案。

    他不敢问出口。

    纪知淮亦步亦趋地跟着廖如鸣离开房间,送他出门。

    “明天我会再来看你。”廖如鸣随口说,“嗓子别又不行了,到时候我会很不爽的。”

    纪知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同样待在客厅里的经纪人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这是正常的经纪人和艺人的相处方式吗?联想起公司中的某些传言,经纪人不禁眼神微变,随后,他事不关己地挪开视线,只是仍旧竖起耳朵,旁听着他们的对话。

    廖如鸣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问经纪人:“他这样……赶得上演唱会吗?还要排练什么的吧?”

    “如果纪先生的嗓子能在两三天之内好起来,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三天啊……”廖如鸣摸了摸下巴,说,“我明白了。”

    他没说他明白了什么,随后他就离开了。

    纪知淮的脸色几乎在廖如鸣离开的那一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看向了他现在的经纪人。

    虽然仅仅只是共事了一段时间,但是这名经纪人已经十分明白纪知淮的性格与为人。

    他无奈地笑着说:“纪先生,我不得不请他过来。我对廖先生说,你想见他。”

    纪知淮去医院的时候,医生问他自己是否知道失声的根本原因。纪知淮在纸上写了一个“廖”字,然后又划掉。

    他自己没有说过要见廖如鸣,但是经纪人已经看出来了。于是,经纪人便直接在廖如鸣面前说,纪知淮想要见他。

    ……而实际上,他也的确想要见他。已经一个月了,他疯狂地思念着廖如鸣。

    纪知淮沉默了片刻,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之后他不发一言地上了楼,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向了廖如鸣的房间。

    他再一次陷在了廖如鸣的衣服堆里,并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着廖如鸣的离开,这种仿佛永恒弥漫在这个房间里的,属于廖如鸣的气息与温度,似乎也缓慢地消散了。

    纪知淮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有时候他很难说出自己的心情。那似乎都是压抑的、迟钝的,缓慢地侵蚀到了他的全身,直到最后一刻他才能明白过来。

    ……他才能明白廖如鸣对他的意义。

    纪知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的嗓子。他现在能轻声说出一些话了,虽然还不能唱歌。

    他看出来廖如鸣对他的嗓子十分在意。是因为他是远大经纪的宝贵财产,是因为廖如鸣与生俱来的责任心,还是说……廖如鸣真的对他心软了呢?

    又或者,廖如鸣只是对他失去的嗓子心软了?

    可是他也不敢永远失去他的嗓子。

    ……纪知淮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的嗓子、他的歌声,似乎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个可以吸引廖如鸣的优点了。廖如鸣曾经说,他非常喜欢他的歌。

    但是一个多月之前,廖如鸣同样也说过,他已经听腻了他的歌。

    所以他准备了一首新歌。

    他只想要唱给廖如鸣听,但是演唱会是个更有意义的场合。

    但是……

    一个月之前,廖如鸣曾经给过他一次机会。

    而纪知淮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放弃了那个机会。廖如鸣说他仍旧对他隐瞒着什么东西,仍旧没有付出百分之一百的爱。

    因此,纪知淮陷入了一种更加痛苦的挣扎之中。他需要将那件事情告诉廖如鸣吗?还是那只是他自作多情,或许廖如鸣根本就不想知道他的过去?

    复述那件事情本身,对于纪知淮来说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15岁那年的夏天,纪知淮父母双亡。车祸。纪知淮自己同样在车上,并且因伤入院。

    纪知淮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然后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廖如鸣的衣服里。他安静地陷入了睡眠,梦中他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一个时刻。

    医院。白色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血的味道。一大堆人。

    他沉浸在噩梦之中,梦见所有人都缓慢地、背向离开了他。他沉默而平静地接受,直到廖如鸣也突然出现,笑着对他说了声再见,潇洒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纪知淮几乎下意识追了上去,想要拥抱住他、阻止他的离开。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廖如鸣。

    但是在他的手指触及到廖如鸣的身体的那一刻,廖如鸣如同溢散的烟雾一般,瞬间便消失了。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廖如鸣。

    纪知淮在一瞬间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他的目光惊恐而惶然,手指痉挛一般地颤抖着,不受控制地捏住了廖如鸣的一件衣服。

    黑暗就弥漫在他的身周。窗外灯火辉煌,城市的中央已经陷入了夜晚的繁华之中。而纪知淮的身边如此安静,几乎令他窒息。

    他坐在那儿,定了定神。他知道那只是一个噩梦,起码现在的他知道。

    他试着说了一句话,确认自己的声音还在。他说的是“廖如鸣”这三个字。然后他站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廖如鸣的东西他都没有扔掉。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用廖如鸣的毛巾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心虚地洗了洗这块毛巾。

    他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用了廖如鸣喜欢的香水,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正在逐渐放松下来。这个时候他开始期待,廖如鸣再一次过来的时候,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他会如何让他的嗓音恢复?

    纪知淮不知道廖如鸣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但是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自毁、自残的举动会让廖如鸣生气,那么这个时候的纪知淮可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廖如鸣仍旧停留在他的身边的那些日子里,纪知淮自己都不知道他有着如此不稳定的精神状态。

    ……他自己认为,他已经从十五岁那年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了。

    现在距离那个时刻,十三年已经过去了。他自己求学、努力赚钱,然后误打误撞进入娱乐圈,也的确收获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纪知淮自认为他在事业上无可挑剔。

    但是有那么一部分……有那么一部分的灵魂,哀叫着、啼哭着,好像他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成熟过。

    他从廖如鸣的身上得到了某种东西。

    某种确定的、坚实的陪伴的感觉。有的时候纪知淮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廖如鸣会永远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三年来都是如此,廖如鸣一直陪伴着他。于是纪知淮慢慢觉得这就不是一种错觉了,而是真实的情况。

    ……然后廖如鸣决定离开了。

    纪知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廖如鸣为什么会生气。他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以至于他完全无法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面对这样普通的、常见的离别与分开。

    他无法接受,仿佛来自童年的伤疤在那一瞬间又一次被狠狠地揭开了,然后廖如鸣亲手在那道伤口上用力地重新划了一刀。

    况且,虽然廖如鸣对他说了很多次,他们是真的分手了,但是廖如鸣又总是不可避免地,因为纪知淮的受伤、失声,而回到纪知淮的身边。

    这让纪知淮产生了更加可怖的偏执与留恋。

    如果廖如鸣就这么离开,那么或许总有一天,纪知淮能治愈这道伤口。可是廖如鸣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随心所欲地进进出出……

    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亲一亲纪知淮的唇瓣,告诉他,他十分期待他的新歌。

    他生气的时候,就会对纪知淮说,他们应该再也不要见面了,他们已经分手了。

    廖如鸣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而纪知淮又总是无法拒绝他的到来。他总是沉默、平静地接受着廖如鸣的到来,总是如此。

    ……那么纪知淮将永远无法忘怀廖如鸣。

    第二天上午,廖如鸣如约来到了纪知淮的家中。

    纪知淮很早便起床了,等待着他的到来。经纪人在昨天就已经离开了,并且和纪知淮商量好了三天的假期。这三天或许就是他们共处的时间。

    已经进入七月了,天气炎热,廖如鸣随意地挑了个t恤穿,过来的时候大汗淋漓,坐在沙发上连连给自己扇风。

    纪知淮偷偷瞥着他被汗液浸得濡湿、肤色白皙的脖颈,然后正襟危坐。

    廖如鸣觉得没那么热了,就说起了正事:“来聊聊吧。一个月之前你拒绝了我,现在为什么又因为我而失声,还想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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