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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站:痕迹

    两个人从寺庙出来,计划当中是没有后山玩水这一项的,可既然发现了而且江又青又喜欢的很,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可看似很近的距离,因为后山无路,从前面绕去那里找,一来二往又是将近一个小时。

    糜镇的原生态,这个季节气候宜人,连空气中都比别的地方多些清爽的因子,走走更健康,可仍然让缺乏锻炼的江又青一头汗。

    钟天雷沿路悄悄打量了她好几次,看她实在是独扛艰难,半蹲弯腰:“上来我背你。”

    可想而知,被江又青断然拒绝。

    黎皓轩就算再混蛋王八蛋,不是江又青一个有夫之妇可以放纵的理由,她首先没有离婚,这就是对她而言最大的枷锁,这个期间她不可能接受任何男人的示好,以及任由自己靠近他们。

    没错,虚弱无力的时候谁都想要找一个坚硬的胸膛,可是之后呢,一个错只有全新改正之后才是新的开始,而非用另一个错去惩罚前面一个错误。

    江又青俏皮的点点钟天雷的两肩:“谢谢你,已经从你身上汲取了力量,所以不用了。”

    钟天雷大概料到了她会拒绝,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所以她性格里也不全是无脑的大大咧咧,她本身有自己细腻的部分。

    “挺远的,回的时候我看是不是能跟老乡借辆自行车。”

    江又青叉着腰向后扬了扬脖子,深呼吸跟头顶的太阳借能量:“好啊。”

    糜镇好像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这两天一路走一路看,他们家家都有两到三辆自行车,电动车或者汽车,整个镇子恐怕也只有小卖店进城拉货的微卡。

    两个人继续沿路走,江又青又累,还汗水濡湿后背,黏糊的难受。

    不过太好了,又走了不到一刻钟,终于,像镜子一样的河水就在眼前。

    江又青弯腰撑在膝盖,喘着气深吸两口河面清爽的凉意。

    一览无遗全是水和芦苇的河面,远近不同之处有农家的小船在上面飘荡,但他们不坐观光客的生意,人来人往会影响他们打渔的生活。

    跟前没有小船,钟天雷靠近河边,水面像江又青说的,当真是清可见底。

    他招呼她:“来,看看是不是水能当镜子。”

    江又青走了两步停在河边,低头,水面上她稍显凌乱的头发,斑驳的口红,有点脱妆的睫毛……清晰可见。

    镜子是真的像镜子,还是一枚照妖镜,让江又青越看越觉得自己无处遁形。

    她没有背包只有手机,手掌向上伸手跟身后的钟天雷要纸巾:“来点纸,谢谢。”

    掌心没有钟天雷递她的纸巾,只有耳边相机的咔嚓声,她回头,就见钟天雷跟网红似的,每到一个地方先拍照打卡。

    她不烦这些,可关键他拍照的人不是自己为啥是她,侵犯她肖像权了知道不?

    钟天雷是在她低头对着河水的时候拿出的手机,她回头,他再次抓好镜头给她拍了一张,背景是广袤的蓝天和碧色的水面,她头发很长散在背后,忽然回头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脸还是那张脸,她看狼狈,他的镜头下,完美如画。

    有道是镜头中的你就是拍照之人心目中的你,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的自拍照漂亮程度远远胜过别人镜头下自己美貌的缘故,因为最爱你的人可能是自己。

    当然是玩笑话,像钟天雷和江又青这种搭配,江又青给谁拍照都是一副手残的样子,她从来不会找角度,手机摄张自拍照发朋友圈,倪应竹会在下面留言问她:你跟谁玩游戏输了吗,发丑照在朋友圈是惩罚?

    可以见得江又青的自拍水平,那是相当的拙劣。所以她后来养成了习惯,不到万不得已不拍照不合照。

    若说这么些年的例外,江又青除了和夏柳倪应竹三个人姐妹们聚会倪应竹拍照留恋,再就是火锅店那次,和黎妈妈还有黎皓轩,其他什么照片都没有,她当年都没有跟黎皓轩拍婚纱照,说出去别人可能都不信,但事实如此。

    还有这一次,钟天雷的镜头下,狼狈不堪的自己。

    “你干嘛,纸巾给我,照片删除。”

    钟天雷骨子里还是个大直男,他别说自拍,别人的镜头也从来不进,这么多年交过那么些女朋友,任何一个都没有跟他的合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今天给江又青拍照,算是记事以来唯一的一次给女生拍照片,他自认完美,被拍的对象不但没有察觉荣耀,居然还要求他删除自己的手机独属于自己的财产。

    想什么呢,想的有点多。

    钟天雷收好手机不管她的后半句,从休闲裤口袋抓出一包纸巾,抽两张给她。

    江又青卸妆重要,暂时放弃与他纠结侵不侵犯肖像权的问题。

    没有卸妆水,江又青拿纸巾沾了点比矿泉水还要澄清的河水,对着水面使劲蹭先搞掉斑驳的口红,然后眼睫毛,它虽然防水,但眼角稍微多余的地方,倒可以用清水沾掉。

    然后头发,没有梳子只能用手,沾点水捋抹捋抹整齐。

    做好这一切,水面上的自己终于看起来顺眼很多,她起身,看到钟天雷往口袋塞手机,没想到他把刚才一幕全部用录像的功能保存在文件夹。

    “你把照片删了,妆都花了丑死了,被阿竹她们看到会笑死的。”

    钟天雷哦一声:“行。”

    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点点,江又青凑过去监督的眼神,还真看到他正在点删除。

    江又青像个古代人一样,手机操作不如个孩子来的溜,除了微信短信打电话,别的功能在哪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所以更不会马上察觉钟天雷的鸡贼,他已经做了备份而且给电脑也传了一份照片和影像保存,才删除了手机上最原始的痕迹。

    钟天雷一边点删除,心底笑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江又青怎么单纯的像个傻子,不知道现在科技已经发展到几重天了吗?

    江又青瞥了一眼钟天雷手机上的照片,他倒是技术挺不错,照片好像也不难看。可既然已经开口让人家删除,遗憾也就遗憾吧,不留下丑照的可能性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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