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板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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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站:不懂算计

    倪应竹回川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胡助理,胡助理第一次差事办砸,不敢再继续砸下去,所以比倪应竹着急多了,在她回川城的第二天一早,他便主动打电话跟倪应竹约了时间。

    倪应竹丢了工作没什么事,图胡助理方便,就近定了钟氏集团旁边的早茶馆。

    “抱歉,我来晚了。”

    倪应竹到的时候,已经看胡助理坐在那里,看了看时间虽然自己未迟到,可让人家等,总是不好意思的。

    胡助理摆摆手,从手提包拿出法务加班拟好的合同:“是我早来了几分钟,这是合同,倪小姐请过目。”

    倪应竹不觉这有什么不妥,反而因为胡助理的不拖泥带水假客套,连带钟氏集团的企业文化,都让她一道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不愧是大集团的精英,就是讲究效率。

    倪应竹接过来,低头一字一字过目,之所以认真,是想要看的明白之后提出自己的要求,没想到她之前提过的别人都在合同中已经做了备注,甚至她没有想到的,诸如终生免费且优先入住或参观父母的老屋,未来度假村建成,她终生八折入住之类,但凡可以表达诚意的,人家都在条款中约定的明明白白。

    再一次,倪应竹折服于钟氏集团的企业魅力,讲诚信、讲效率,人还那么和善,这样的企业做不到长青,天理难容。

    “我没有意见,已经很好了。”

    胡助理笑的斯文,像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你看价格……”

    倪应竹没有打听过别人家的,也没必要,毕竟她提的条件与别人不同,不在一条对等线上,没必要横向做比较。

    “二十万!”

    胡助理一噎,瞪大眼睛:“二十万?”

    确定吗?

    这姑娘四不四傻?还是对金钱没有概念?

    倪应竹一双杏核一样的眼睛,澄清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心底。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额头:“我没有打听过,是高了吗?”

    “高?”

    胡助理心内的小小胡蹦跶的疯子一样,高什么高,姑娘你再说五个二十万公司未必不会同意。

    话说回来你究竟是个什么人类,这世上还有人嫌自己钱多烫手不成?

    胡助理怀抱谈判压价的姿态来的,倪应竹完全没有给他发挥的机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

    倪应竹不是对钱没有概念,这穷鬼步步难行的世道她不曾经历但听过看过许多,她还曾经许愿,努力变成有钱人在川城置业,然后每年都要带母亲去不同的城市旅游。

    可现在,让她奋斗的目标突然没有了,钟氏集团又在这个节骨眼反常的答应帮她完成此时此刻自己最大的心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若是我冒失了,您说......”

    她想说,您说多少就多少。

    她这样没有城府,谈判一开口就露底的方式,胡助理打从工作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再见过了。

    想当然耳,能和钟氏集团打交道并促成合作的,哪一个不是老狐狸,没有一个不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所以反而是倪应竹这样毫无心机的干净单纯,让精打细算的胡助理都不忍心继续算计。

    “就这样!”

    他于是急忙表态,真是怕了这姑娘没下线,一下再给他抹掉个零,让他一个钟氏集团的绝对拥护者骑虎难下,到时候不同意都不行了。

    倪应竹意外的看了看胡助理,他难得不好意思,低头搓了搓眉心。

    二十万不用报公司财务然后等拨款,是胡助理权限便能做主的金额,两个人既已达成共识,自然是当场银货两讫。

    “恕我直言。”合作圆满完成,胡助理忍忍还是没忍住,说:“倪小姐大概没有为钱愁苦过?”

    倪应竹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澄清的眼睛疑惑一览无余。

    胡助理扶了扶镜框,笑的略微尴尬:“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这样顺利。”

    顺利的超出所有的想象,甚至于惊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没脑子”不懂算计的人,她是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人生疾苦吧?

    倪应竹单纯但不是听不明白话的傻子,淡淡笑了笑:“你们的合同已经向我释放了最大的善意,没道理因为咱俩的合作关系我是弱势,就要咄咄逼人。”

    说倪应竹单纯,因为她真的很简单,别人对她好,给她关照,她就算无法全额奉陪,却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别人自己所能够的全部善意。

    胡助理一时有些发愣,她是他工作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一个可以把合作关系解读的如此清新却又特别的人。

    “我明白了。”胡助理又一次轻轻扶了扶镜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您和我们钟总成为朋友。”

    胡助理说这话绝对托大了,可这就是当下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桩买卖从头到尾烙印在自己心头最深的,到最后就只是这一句话。

    倪应竹脑海当中即刻出现了钟奕铭的脸,他们只有见过一面,但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就是那么奇怪,他初见便觉得自己有熟悉感,她看他只不多的几眼,却牢牢地记住了他俊朗的脸庞。

    “希望会有机会。”

    倪应竹没有扭捏,她大概明白胡助理的意思,合同上让她心动的条款是他们钟总的意思,所以他觉得他们气场相合可以成为朋友。

    胡助理笑笑,他直到此刻还是不明白临行前钟老板让他修改的合同条款,仅仅是一个商人发自本能的谋算,还是,让人费解的手下留情。

    倪应竹没有谈完合同就离开,她昨天下午到这会儿只喝了一杯白开水,虽然生理上还是没有饥饿的感觉,但理智告诉自己,该吃饭了。

    她给自己点了一碗汤,要了两只小笼包,有时候吃饭不是解饿,而是仪式。

    简单的早点,她却吃的很慢,一晃从出门到吃完饭,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倪应竹收拾书包起身,早茶馆后面不远有一个公园,索性今天没什么事,去看看别人跳广场舞,可能也挺有意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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